我因长期贫血导致流产,
在病床旁,付远毅终于向我求婚了。
可是白月光的一个电话,
他就拽着虚弱的我,淋着大雨来到献血站,逼我给她供血。
“听话,不然小芷会死的。”
我终于醒悟。
“你真爱她,就去陪葬啊!”
后来,他却眼尾染红,哽咽的求我。
“忆昔,我确定我爱的是你,回来好不好?”
……
刚刚做完流产手术的我,小腹一阵阵的坠痛,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被大雨淋过的发梢,水珠滚落,顺着我的眼泪一起流下。
我站在献血站的门口,拼尽全力,甩开紧紧拽着我手腕的付远毅,双目通红的瞪着他。
“所以,你非要在我一只羊身上薅羊毛,直到我死吗?”
“你难道不知道,就是因为我这些年一直给何芷供血,导致长期重度贫血,才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而且因为我血型特殊,胚胎停止发育后,连无痛人流都不能做。
只能药流,祈祷孕囊能在药物的作用下,加强宫缩,促使孕囊排出。
一阵阵的宫缩,绞痛伴着坠痛,生生的要了我半条命。
当我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终于引起了付远毅的一丝心疼。
他单膝跪地,含着泪对我说:“忆昔,你受苦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爱你,呵护你。”
“嫁给我好不好?”
我等了八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喜极而泣。
就连腹部的剧痛,都好像缓解了不少。
我连忙点头,怕他看不清楚,又赶紧开口:“我愿意!”
他拥着我,许久。
久到我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气,都快被他暖热了。
就在付远毅要为我戴上戒指的前一秒钟,
他的手机响了,是何芷的专属铃声。
这声音就像我的紧箍咒,一声声的砸进我的心里。
让我欢呼雀跃的心,一瞬间布满寒霜。
“远毅哥哥,我头好晕,身上好冷,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今天是我该输血的日子,你忘了吗?你是不是,嫌我是个累赘,不要我了?”
电话里何芷的声音虚弱无力,可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像一根根针,扎在我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付远毅挂了电话,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将戒指放回口袋。
拽着我的手腕,不顾我的挣扎。
冒着瓢泼大雨,把我拖到了献血站。
或许是失去孩子的痛楚,给我带来了勇气。
我第一次,没有像以前那样,顺从着他的意愿,麻木的坐在献血桌前,递上我因为反复穿刺,肘窝血管处变得黑青的手臂。
而是倔强的看着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
等着他心里的天平,能不能哪怕一次,为我倾斜。
付远毅紧皱着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与痛楚,但很快就被冷漠所代替。
“孩子以后还会有,你的贫血也是可以通过补充营养,恢复过来的。”
“可何芷不一样,她是地中海型贫血,只能依靠输血来维持。”
“而且她是熊猫血型,只有你能和她匹配的上。”
“听话,不然,小芷她会死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还在试图像以前一样。
一句听话,就想哄着我献出400cc的鲜血。
连旁边的医护人员都看不下去了。
“这位女士的身体情况太差了,不符合献血条件。”她拿了条毛巾,递给我。
我感受着陌生人的善意,
却更加体会到,作为男朋友的付远毅,对我的残忍。
“分手吧。”我轻声且坚决的说出,这句在我心里临摹了无数遍的话。
付远毅却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冷笑话。
“你是不是因为贫血,脑子都傻了?回去好好休息,多喝点红糖水,补补血。”
“我如果答应分开,你再后悔,可来不及了!”付远毅的目光轻慢又自信。
“小芷等不了太久的,最迟明天,如果你想嫁给我做付太太的话,就乖乖来这里等我。”
他说完便撑伞离开,留下我对着外面的大雨发呆。
付远毅能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是我这八年来,卑微的爱着他,纵出了他在这段感情里,傲慢的态度。
刚认识他是大学伊始,我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步入校园。
他温润如玉的笑着,不由分说的接过我的行李。
我心里就种下了爱情的种子。
从那以后,我不断地制造偶遇,挤进他所在的社团,成为他的小尾巴。
可他并没有接受我的爱慕,我渐渐歇了心思。
直到入学半年后的新生体检。
我拿着体检报告,碰到了来校医院维持秩序的他。
“你是RH阴性血?”他的眼神是压不住的讶异和惊喜。
从那以后,我们俩的位置对调,变成了他对我猛烈的追求。
我虽然心底察觉了一丝怪异,可那时候的他是学校炙手可热的校草。
却偏偏愿意屈尊纡贵的,几乎绕了整个校园一圈,
只为买来我爱吃的早餐。
一食堂的包子,二食堂的豆浆,三食堂的麻团。
我塞了满满一嘴,心里乐开了花。
当初的他是那么的温柔,以至于我没看清他眼底的算计。
“你今年已经来过四次了!现在才六月份,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住的!”
刚才给我拿毛巾的护士姐姐,看到系统里我的献血记录,惊呼道。
我无奈的笑了笑。
我和付远毅确定关系后不久,
他忽然变得颓废,落寞,甚至几天都联系不上。
我发疯了般找到他,他却红着眼睛求我:“忆昔,我有个关系很好的邻居妹妹。”
“她患了地中海贫血,可偏偏是熊猫血,现在找不到血源,怕是快不行了。”
我怔在原地,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是熊猫血,他的青梅正好需要。
“你能不能,救救她?”付远毅期待的看着我。
那时的我太爱他,虽然我自小晕血,可为了能让他开心,我第一次去给何芷献了血。
整整400cc,结束后我双腿虚浮,走不成路。
可他只顾着催促医生赶紧给何芷输血,没看到我朝他伸出的手。
有了第一次,顺理成章的,就有了后来的每一次。
渐渐地,我也变得麻木了。
只要他对我的态度由冷淡转成温柔,
我就知道,自己这个移动供血站,又到了上岗的时候。
贪恋他的那一丝温柔,饮鸩止渴。
直到现在,我因为长期贫血,连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住。
我才从自欺欺人中醒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肚子又一阵绞痛,我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到了家。
我蜷缩在马桶上,猛烈地下坠感袭来,
实在没力气支撑,跌倒在地上。
看到那一团凝血块中,小小的白色的孕囊,漂浮在水面上。
这原本是一个小生命啊。
我必须离开了,否则,不知道哪天,我也会像这个孩子一样,被拆骨入腹,吞的渣都不剩。
我屏住气息,爬起来,在床上缓了许久。
慢慢起身,环顾着从毕业到现在,住了五年的房子。
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和付远毅相恋八年,连一张正经的合照都没有。
他说自己不喜欢拍照,可他手机的一个加密相册里,有上千张他与和芷的自拍。
连十几年前像素模糊不清的照片,都还留着。
相册密码是何芷的生日。
我整理了自己几件应季衣物,
翻找证件的时候,一整个抽屉的红色献血证,刺痛了我的双眼。
厚厚的一摞。
献血站规定,每次至少间隔半年才能再次献血。
可八年来,我却攒了二十五本。
因为何芷总是不遵守医嘱,不甘心在家静养,最喜欢的就是户外运动,时不时就会出意外。
然后就需要额外的血液。
去年上半年我献血五次,实在抽不出来了。
我苍白着唇,对何芷说:“攀岩太危险了,你能不能别去?”
可付远毅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立刻就冷言对我。
“小芷已经很乖了,不要总把她当病人看。她好不容易有自己喜欢的活动,能暂时忘了不开心的事。”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没有患病的我,却要每天在家待着,大杯大杯的喝着红糖水补血,快走几步就冷汗直流?
我整理好各种证件,塞进行李箱。
走到门口,心下黯然,想给付远毅留封信,给这段感情画个句号。
我把行李箱倚墙而放,走到书房找纸笔。
却看到他的电脑亮着,不由自主的,我晃动鼠标。
一个隐藏文件夹在里面静静躺着。
可对于计算机专业的我来说,一点门槛都没有。
打开的一瞬间,我却怔住了。
里面竟然是我在昏暗的路灯下,被几个人渣压在身下挣扎的照片。
还有一封保证书。
“今收到现金两千元,完成任务,并交付照片十五张,钱货两讫,各不相关。”
我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原来我以为的爱情,竟然是付远毅一手设计的。
他早就设计好了圈套,只等我钻进来。
付远毅费尽心机,都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做何芷的供血者。
当年虽然是我先喜欢上的付远毅,可后来面对他猛烈的追求,却心生犹豫,毕竟我从没谈过男朋友。
然后在一次晚自修结束,回宿舍的路上。
我被几个校外的小混混,用刀子逼进小花园。
在他们的逼迫下,我只能含着泪脱下衣服,到最后只剩底裤。
就在我屈辱的闭着眼,被小混混压在身下,拼命挣扎的时候。
是付远毅忽然出现,赶走了那些人。
还体贴的给我披上他的外套。
我惊魂未定,再也止不住的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好半天,我又挣扎着起身:“你别喜欢我了,我好脏。”
我原本就是学校的小透明,幸运女神眷顾,得到校草的追求。
可现在自己被人侮辱,还被拍了照片。
让我原本就有些自卑的心,变得更加卑微。
可付远毅却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温柔的为我拭去眼泪。
他紧紧拥着我:“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
怪不得他当时眼神躲闪,不肯直视我。
原来这一些都是他策划的,让我对他心生爱慕,在这段感情里处在卑微的位置。
他以救赎的姿态出现,这样一来,我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无法拒绝。
我的恋爱脑瞬间清醒,心底仅剩的不舍,不甘,在这一瞬间,无影无踪。
我迅速而果决的拿出手机,对着电脑屏幕录下证据。
然后,彻底粉碎删除。
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吃人魔窟。
这几年由于身体的原因,我已经不上班了。
毕业五年,现在身上仅剩五千块钱。
我找了个隔断房,付完租金和押金,连吃饭的钱都不够。
只能降低要求,拿着名牌大学的毕业证,找了个公司前台的工作。
好在这里管中一顿午餐。
就这样,我早上不吃饭,中午领两份盒饭,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的一干二净。
我还求着采购姐姐,在茶水间备了红枣和枸杞。
每天用保温杯泡开水喝。
就这样,渐渐地我的脸色有所好转,不再苍白如纸。
体力也有所恢复,原来走两步就要喘一喘的身体,
现在不扶着栏杆,也能爬楼了。
当初我租这套老小区的步梯六楼,第一图便宜,第二就是为了能锻炼身体。
离开了那个让我渐渐窒息的地方,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变化着。
可这天我锁好门,下楼去上班的时候,鞋带松了。
蹲下系好,就在站起身的一瞬间,天旋地转。
一个踉跄,我滚下楼梯,不记得翻滚了几次,一声钝响,剧痛从右腿处袭来。
“完蛋了。”我最后的意识。
再次醒来,我已躺在医院里,睁开眼是洁白的病房。
是同住的室友,把我送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像这个总是弯着月牙般的眼睛,甜甜笑的女孩道谢。
医生就走了过来,紧皱着眉,一脸严肃:“你右腿股骨骨折,简单的制动固定肯定不行。”
“必须手术!可是刚才你的血检结果显示,你是RH阴性血,太稀有了,咱们血站并没有存量。”
“你联系一下家人,看能不能来献血。”
我扯着嘴角朝医生勉强笑了一下。
“我爸妈都不是这个血型,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医生?”
小时候也是,有次骑车摔倒,骨折了。
医院让做手术,妈妈哭着告诉我,我是他们领养的。
所以我和家里人的血型都不相同。
只是那次年纪小恢复能力强,打了石膏固定,慢慢养着,竟然长好了。
医生摇头沉默了,我的心跟着也沉了下去。
如果不做手术,我就瘸了。
无奈之下,我第一次在熊猫血互助群里发帖子,求助。
没想到,很快就有人回复我。
“我去,你等我!”
头像是一个俊朗的侧脸,有着轮廓分明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没多久,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宽肩窄腰长腿的男人走进来。
只是脸色苍白。
我细看了一下,好像就是刚才在互助群里回复我的人。
“谢谢你,愿意帮我。”我连忙想撑起上半身,给他道谢。
却不小心牵扯住了断腿处,疼的我紧皱眉头,倒吸了口凉气。
“没关系的,你赶紧躺着。”
“我是白慕柏,咱们这个群的群主。”白慕柏脸上隐隐泛起心疼,快步走到我病床前,扶我躺下。
“我还知道,你这两年几乎每个月都要献血。”
“我在献血站找到你登记的联系人,可他说不让我多管闲事。”白慕柏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忽然想起来,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他。
有次我抽血后晕倒了,恍惚间看到一个陌生人冲过来想要扶我。
可是却被付远毅挡在我身前。
“这是我女朋友,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原来上次那个人就是他。
我正要再次道谢,却看到他一个踉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
“医生,医生!”我高声呼救。
一阵忙乱之后,白慕柏被安置在我旁边的病床上,输葡萄糖补液。
从医护人员的交谈中,我才知道。
他为了能让我手术顺利进行,硬是要求超量献血,足有800cc。
要知道,人失血超过800cc,就要休克了!
“没关系的,就算手术出血量不多,剩下血液的输到你身体里,也不浪费。”白慕柏扯着苍白的嘴角,勉力的朝我笑着。
我忽然眼角泛红,心里泛起不一样的涟漪。
原来我的命也值得被人呵护,珍重。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我也第一次由献血者变成了被供血的人。
气血充足的感觉果然很棒,看着手机屏幕中面色红润的自己,我不由微笑起来。
却看见屏幕中与我同框的付远毅脸色变得难看。
手术结束,我发现手机上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他打的。
于是在他再次打来视频通话的时候,我接通了。
有些话,说清楚也好。
“看来你离了我,活的挺好啊!”付远毅铁青着脸质问我。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小芷的血红蛋白降到了45,重度贫血了!”
“你是不是,非要把她害死,才满意?”
付远毅不由分说,把罪名怪到我头上。
“对啊,我希望她早点死掉。”
“你既然这么爱她,应该和她一起殉情才对,她死了,你正好陪葬啊!”
我眨着眼,无比真诚的说道。
付远毅没料到,我竟然会这么说,顿时愣住。
“你知不知道,我因为长期给她输血,失去孩子那天,血红蛋白只有20!”
“你知不知道,因为长期给她供血,我的骨髓造血功能已经彻底损坏,血小板这一辈子都恢复不到正常人的水平!”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付远毅冷漠的面容开始融化,眼底慢慢染上了复杂的心疼。
“忆昔,我不知道……”他想要辩解,却好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原本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因为你们俩这种畸形的感情,献祭了自己这么多年。”
“可现在的我,不敢跑,不敢跳,深怕一个不慎,受了伤,失血过多死掉。”
“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不关心我,也不在乎自己未出世就死掉的宝宝,你心里只能装的下何芷!”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追我?只为了让我给她供血吗?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啊!”
我原本给自己说好了,要坚强。
可这么多年堆积的委屈一下爆发,我还是没忍住,眼泪汹涌而出,流了满脸。
“忆昔,你别哭,别哭好不好……”付远毅在屏幕那端伸出手,试图给我擦拭眼泪。
“以前,就当我瞎了眼,我活该!以后,我们各不相关,我们结束了,付远毅!”
我没理会他露出的心疼和深情,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蜷缩着环抱着自己,把整个脸埋进膝盖,肩膀抽搐着,咬着唇哭起来。
半晌,一个温暖的大手覆在我肩上。
我抬起头,泪眼潋滟中,看到白慕柏站在床前,递给我一张面巾纸。
他直直的望进我含泪的眼底,脸上是破碎的心疼。
“都过去了,忆昔。以后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也许是心底的委屈无处诉说,也许是这么多年我禹禹独行,太过孤单。
看到白慕柏朝深渊底下的我伸出了手。
我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哭出声来。
白慕柏很细心,每天陪我康复,把我抱到轮椅上,推我到楼下散心。
接连两天,我都发现他给我做的菜里,没有葱花。
我问他,他笑着说:“第一次我正常做的,看到你皱了下眉,但是没挑出来。”
“我想,你可能是不爱吃。”
对,我不爱吃,从小就不爱。
可是给付远毅做饭的时候,他总是要求我放。
“小芷喜欢吃,我也喜欢。挺好吃的,你试着尝尝,也许能接受呢?”
我开始还会挑出来,后来看他不高兴,就逼着自己吃进去。
可是几年过去了,不喜欢的,还是不喜欢。
或许他对我,也是如此吧。
我就像他生命里的葱花,
难以下咽,勉力尝试,也许能习惯,但就是不喜欢。
我正在病床上躺着,白慕柏坐在旁边,给我削苹果。
忽然病房门被推开,竟然是付远毅裹挟着一阵风,走了进来。
“怎么,来看我死了没?没死的话,还要拖着我,去给你的小青梅白月光供血吗?”
我出言讥讽,既然决定不爱了,也就不必顾忌自己的话,是不是会让他厌烦。
“忆昔,我们非要如此吗?”付远毅看着我打着石膏固定的腿,眼里的心疼渐浓,
“我真的不知道,献血对你的损伤这么大。我以为,你身体一向健康,平时多补充点营养就会恢复的。”
我嗤笑出声:“所以,你就把何芷嫌苦,丢掉的那些补血药,拿来给我喝?”
“我就不怕苦吗?”
面对我的诘问,付远毅不再试图为自己辩解。
良久,他哑着嗓子,艰涩的说:“忆昔,我知道,是我不好。”
“可是我们八年的感情,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吧?”
“我以后一定改,事事以你为先,好不好?”
我皱着眉,直接拒绝:“不要了。”
“不好。”
“我已经在垃圾堆里待了八年,身上都快被腐臭腌渍入味了。”
“好不容易脱离,怎么可能再回去!”
付远毅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就对我,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一丝不舍吗?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如果我以后与何芷断了联系,你能不能原谅我,回到我身边?”
付远毅看我闭上了眼,不愿再与他多言,作出了抉择。
可我却半句不信。
一个火坑里栽倒,好不容易爬出来,我怎么可能再跳回去。
“忆昔!”付远毅看我不理他,走到我面前。
慌乱的用手箍紧我的肩,想把我拥到怀里。
却被白慕柏一把推开。
“病人需要休息,请你出去!”白慕柏把苹果塞进我手里。
“你看,苹果皮是连着的,没有断!”
“我刚才削皮的时候许了愿,你一定会早点好起来的。”
他献宝似的对我炫耀,亮晶晶的眼睛含笑看着我。
像一只等着主人夸赞的大狗狗。
我也不由笑出了声,刚才被付远毅弄得分外糟糕的心情,也慢慢好转了起来。
付远毅看到我和白慕柏之间流动着的,别人插不进话的暧昧气氛。
好像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真的要失去我了。
“你是谁?忆昔,你们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充满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