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试管怀上弟弟。
医生说是超雄综合征，不建议留下。
我劝她打掉，我妈剜我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害怕弟弟抢走对你的爱。」
他五岁要崩了我，八岁企图捂死我，十岁放火烧死我。
我劝她趁早给弟弟治疗。
我妈不以为然：「你弟弟还小又不懂事，让让他怎么了？」
后来，我被他用刀捅死分尸丢河里。
重新回到超雄查出后。
这次，我抢先开口：「不要打掉弟弟，我最喜欢弟弟啦！」
……
「姐姐，我早就想把你杀掉了。」
曹绍居高临下俯视我，当着我面磨刀，刺耳的声音直窜我的天灵盖。
工作后我尽量远离这个超雄弟弟，原本以为不见面就没事情。
他竟然偷偷来到我住址处，将我打晕绑起来。
我怒气上头：「你疯了？」
曹绍闻言抬头，笑得羞涩：「姐姐，我刚杀了一个人，他太聒噪了，听得我好烦躁，更加忍不住想念姐姐。」
「还是觉得姐姐听话，所以为了防止姐姐叫出声，我要把你舌头割下来。」
话音刚落，我舌头落地。
我拼命寻求可以逃生的机会，可是曹绍丧心病狂。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血过多而死。
灵魂抽离出来。
我看着曹绍将我分尸扔在河里，熟练清理现场最后告诉妈妈：「姐姐在那边过得很好，就是她不太愿意回来，妈妈你去求求姐姐回来好不好？」
妈妈冷下眸子：「最好永远别回来，死在外面也不可惜。」
「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奶奶点头附和：
「让她交个首付钱都不愿意，这么多年工作是干屁吃的，没本事的家伙。」
爸爸在旁边事不关己。
在我死后一个月，尸体终于被发现，他们不愿意带走我的尸体，甚至连警察局都不曾去过一次。
我生前被人抛弃，死后也是如此。
再睁眼时，我重新回到九岁，我妈刚怀上曹绍。
她蹲在垃圾桶前呕吐，见我没动静厉声：「愣着干嘛，快给我拿纸。」
我温顺扶着我妈起身：「今天是去孕检的日子吗？我陪着你去。」
我妈觑我一眼，古怪道：「还以为你会不喜欢。」
我反驳：「才不是，我见别人家弟弟都超可爱，每回都想让妈妈生个弟弟，只是之前见妈妈没提起，我也不好意思说罢了。」
我妈神情柔和下来：「知道就好，等弟弟出生不准你欺负他。」
我把头枕在妈妈肚子前，感受胎动。
「我会比妈妈还要爱他。」
爱到让他死为止。
曹绍，准备好成为我的弟弟了吗？
医生严肃着神色，看着手中单子：「基因检测显示为超雄综合征。」
「不建议留下。」
落到我妈耳中就只有两个字：超雄，那就肯定是男娃。
奶奶在旁边兴奋：「是男娃，是男娃没错，必须留下。」
爸爸同样点头：「又不是说百分百概率，怎么你们医生也搞歧视这套。」
爸妈结婚多年，只生下我一个孩子，还是花大价钱算过说是男娃才把我生下，结果是个女娃，爸妈失望透顶随手为我起了曹盼睇这个名字。
医生耐着性子讲解后果，我听后站起身拦在妈妈面前：
「不要打掉弟弟，我最喜欢弟弟啦！」
妈妈欣慰看着我：「有你这个姐姐在，他肯定很幸福。」
爸爸也摸着我头夸奖我懂事。
奶奶骂骂咧咧说医生吓唬人，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一个，怎么就她孙子是。
胡说八道，医术不精。
整个孕期我都乖巧贴心，为我妈忙前忙后。
生产那天，我妈不愿打止疼，生怕害了她这来之不易的宝贝儿子，在医院嚎叫了十几个小时。
最后她晕倒在手术台，我爸我奶全然没发觉通通围着护士看曹绍。
比正常婴儿要大的多，奶奶笑开了花：「好兆头，胖是福气。」
爸爸不太熟练抱起曹绍，眼泪流了下来：「曹家终于有后了。」
我凑上前，踮起脚，仰着脑袋好奇：「这就是我弟弟吗？」
我爸弯下腰让我看，看着那熟悉的手腕胎记我确定了曹绍还是曹绍。
那可太好了。
我嚷嚷着也要抱。
奶奶担心我抱不住，我作势要哭，仿佛不让看弟弟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爸我奶互看一眼，对我更加满意。
我如愿接过曹绍，皮笑肉不笑在他背后掐他，却留着巧劲不留痕迹。
曹绍哭得更响亮了。
奶奶只觉得她孙子身体真好，这腔调力够足。
我妈出院后，没有坐月子，奶奶说不需要，随便吃点鸡蛋补补就行，还不能多吃一天一个。
营养不足，我妈没多久就改成奶粉喂养，奶奶冷嘲热讽，我妈也觉得愧疚但真的没有奶。
我主动申请让我来喂奶粉，我妈每晚被吵的睡不着觉，连我爸都烦得要死要赶她去客厅睡。
听了这个提议，我妈自然开开心心交给我。
我心满意足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克扣曹绍的口粮，还时不时对他又捏又掐，只要不让他们发现就好。
次数越多越熟练，哭声越大心里越欢喜。
我自知这样是不对的，但控制不住。
就这样曹绍长到三岁，比起我妈他更喜欢黏着我。
每次放假回来曹绍都缠着我陪他玩。
超雄男宝比正常人长得更快，同龄人都比曹绍矮了半个头。
奶奶每回出去溜达，都满面春光：「我孙子就是比其他人长得好，瞧瞧这体格比他们都大一圈。」
曹绍坐在餐桌前，我贴心给他系上围兜，夹了块鸡肉：「弟弟多吃点，要快快长大。」
曹绍询问我：「姐姐，你见过杀鸡吗？」
我笑笑：「当然。」
曹绍眼光一亮：「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他死死注视着我，那双眼睛像极了前世。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呀，等哪天他们都不在，姐姐买只鸡回来。」
次日，曹绍就寻理由让他们都出去。
我买了只公鸡。
曹绍兴奋得握住我手：「姐姐我们这样不好吧。」
我疑惑问他：「怎么会，杀了它我们才能炖鸡汤喝了吗？我们是看爸爸妈妈和奶奶太辛苦，特地给他们补身体的。」
我手起刀落割断了公鸡的脖子。
我温声道：「任何会叫的只要解决它的发声位置，之后再怎么下刀都不会有声音了。」
曹绍更兴奋了：「姐姐，快让我试试！」
我将刀递给他，看他嘴角扬起的笑。
「弟弟可真厉害。」
当晚曹绍就收获大家的夸奖，他们都以为是他炖的鸡汤，完全不知道曹绍只负责了清理现场。
曹绍四岁的时候，仅仅只是杀鸡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了，他开始对其他小动物起兴趣。
我假意训斥他：「弟弟，不可以这样做。」
曹绍拎着半截兔子腿：「为什么？」
「妈妈会生气的。」
曹绍不以为然：「他们每次吃得都很开心，姐姐为什么想要阻止我？」
「明明是姐姐教会我的呀。」
他声音冷下来，浅淡的眉毛皱起。
我眨了眨眼：「因为你喜欢，我才教你的。」
转眼曹绍身高长到我大腿处。
他特别讨厌去幼儿园，他说幼儿园的那些小孩都太蠢了。
奶奶听到后觉得她的孙子是小神童，很多一年级才会的知识他都能答上来。
妈妈也常在超雄育儿群分享炫耀。
「我儿子好乖，医生当初肯定是检查错了，他每天都会贴心炖各种补汤，担心我们身体。」
很多宝妈纷纷发来羡慕的话语，请教我妈是怎么教导的。
在外人眼中曹绍太完美了，简直就是没有一点缺点的天使宝宝。
直到他五岁生日那天。
我爸来了玩具枪给他当礼物，曹绍从小就对其他玩具不感兴趣。
一家人围在蛋糕中心唱生日歌，曹绍许完愿吹灭蜡烛。
我妈问他：「有什么愿望，妈妈一定都会为你实现。」
曹绍笑眯眯：「我的愿望妈妈一定肯定可以实现。」
说完他拿起玩具枪，对准她的眼睛，就是一枪。
伴随着尖叫声，血液滴在桌面上，曹绍利索收回枪，朝我炫耀：「姐姐，我做得不错吧。」【卡点】
我眼睛放大，怒不可遏：
「弟弟你胡说什么！」
他还想再打第二枪。
我爸愤怒拍桌子：「曹绍你干什么，那是你妈妈，曹盼睇，你就是这么照顾弟弟的？你平时都教了他什么！」
曹绍流下眼泪：「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妈妈受伤。我只是太喜欢你送我的玩具了。」
我爸跌坐在凳子上，神色晦明。
最后狠狠扇了曹绍几巴掌。
「下次再让我欺负妈妈，有你好看的！」
曹绍弱弱点头。
奶奶心疼挡在曹绍身前：「打孩子做什么，他才多大又不懂，不就是贪玩不小心打到了吗？要怪也该怪曹盼睇，谁知道她都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爸听到这，立刻踹了我几脚，然后关门离去。
曹绍收敛起那副可怜样，冲着我妈叫喊：「妈妈你怎么这么不经打，都怪你害我被爸爸打。」
我知道曹绍之所以在我爸面前像小绵羊，不过是因为他知道现在还打不过我爸，当然要演戏敷衍过去。
我妈却把源头指向我，带着恶毒的视线落到我身上：「你都教了你弟弟什么狗屁东西。」
我敛眸：“妈妈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这么喜欢弟弟不可能教他这些的。”
她浑然不听，丝毫不顾受伤的眼睛，拎起扫把就朝我身上打去，我默不吭声死死抵着。
曹绍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看着她与我留下的血液。
我心里发笑。
他当然是故意的，而我也是故意的。
我背对他，让他清清楚楚看到我妈打我时凶狠丑陋的样子。
等到我妈打累了，去到医院时早就错过眼睛最佳治疗时间，瞎了一只眼后她对我更加厌烦。
禁止我再靠近她，却也不自觉对曹绍有了一丝害怕。
再怎么样曹绍也是老曹家唯一的男娃。
没多久他们就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
而曹绍在幼儿园也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慢慢变得明目张胆欺负同学，还口不择言要杀了老师。
老师起初并不不在意，只是口头训斥几句，直到曹绍藏着小刀偷偷溜进老师办公室，朝着她肚子就是一刀。
好在发现及时又是小刀，老师捡了一条命回来
我妈哭着跪在病房门口求老师别上诉，砸了很多钱，老师才同意撤销。
幼儿园出了这种事，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曹绍是超雄儿了。
大家联合抵抗幼儿园，要求开除曹绍。
曹绍被劝退在家，附近幼儿园都不肯接收，甚至传到了我爸的公司。
他回到家就朝我妈发火：「这就你生下来的好儿子，你又不上班，整天待在家里连个孩子都教不好！」
「知不知道我在公司他们都是怎么说的！嘲笑我有个超雄儿子！你赶紧想办法给我解决掉。」
我妈也不是好惹的，当即互掐起来：
「曹建国当初是你求着我做家庭主妇，现在倒是怨起我来了，我告诉你，这孩子有你一半基因，鬼知道是不是你的劣质基因造成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爸黑着脸甩门出去。
我妈哭着抱住曹绍：「儿呀，你妈我过得太不容易，你忍住好不好？不要让别人发现好不好？」
曹绍若有所思点点头：「好啊。」
最后我们搬了家，才勉勉强强找到一所愿意接受曹绍的私立小学。
我上了高中后就不住在家里了，但曹绍还是每隔几天就给我打电话。
曹绍每每向我讲起解剖杀戮的快感，我都很严厉训斥他：「弟弟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我听到他怒着声音的叫喊：「姐姐怎么你也这样，明明你跟我是同类人才对！」
曹绍还是太笨了。
只有傻瓜才会让别人看清自己。
我面无表情挂断电话，不理会曹绍对我的谴责。
假期回到家，曹绍一看到我就连忙上前接过行李箱：「姐姐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
奶奶放下果盘，表达不满：「过了今年就满十七，隔壁村同龄人都有两孩子了，这学我看也别上了，回来也不知道叫人。」
奶奶说起劲，转头跟我妈商量：「我看咱村老王家独子就不错，家里开汽修的也不愁饿着她，还能换得彩礼费给绍绍上学用。」
我妈沉眸思索。
「你让我想一想。」
这么多年因为曹绍的事情赔了很多钱，存款所剩无几，我爸越发厌烦回家，时常在外面喝酒到很晚才回来。
我懒得看他们争辩，只想好好睡一觉，连生活费都不给有什么资格让我辍学。
我靠兼职打工赚钱供自己上学，与你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曹绍八岁就已经一米六了，他瞪着奶奶：「谁说姐姐要嫁出去了！我不同意，姐姐要一直在家陪我玩。」
奶奶更加炸毛，指着我房间大骂道：「就算她不嫁人，也还是要去外面上学的，你也看不到她！」
曹绍阴沉着脸：「那就不准离开家。」
我睡得昏昏沉沉，突然感觉呼吸不过来，睁开双眼就看见曹绍诡异带着兴奋的笑。
我用全身力气推开他，狂咳起来：「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曹绍轻哼：「那破锁还能难到我，一撬就开。」
我缓和许久：「所以这次是想捂死我？」
「你说让我陪着你，就是让我去死。」
曹绍笑着说：「我最喜欢姐姐你啦，妈妈说我出生后都是姐姐在照顾我，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掉呢？」
「只是有点好奇人在快死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表情。」他略有失望地低下头：「姐姐太冷静了，一点也不好玩。」
我勾起笑：「那我们玩点有意思的吧。」
用户13xxx23
最后还是进了疯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