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天里的冰雹 ■素材:张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街坊邻居,我叫张建国,是咱们河湾镇机械厂的一名普通工人。要说我这辈子最离奇的事儿,那就得从2008年说起。那年秋天,我正坐在儿子学校的家长会上,跟个二傻子似的,瞪大眼睛看着台上的班主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我心想:老天爷啊,您老人家是不是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要说为啥我会这么震惊,那就得把时间倒回到1998年那个雨夜。那时候啊,我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虽说已经结了婚,但浑身上下还是充满了英雄救美的冲动。谁曾想,这股冲动差点儿把我的小日子搅得天翻地覆。
那天晚上,我刚下了夜班,正哼着《济公》里的主题曲,踩着点儿往家赶。忽然间,我听见江边传来“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我心想:坏了,这是有人跳江啊!二话不说,我撒开腿就往江边跑。
等我跑到江边一看,我的老天爷呀!江面上漂着一个人,看样子是个姑娘,正在河里扑腾。我这暴脾气一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噗通”一声就跳下去了。要说我这水性啊,在咱们河湾镇也是数一数二的,三两下就游到了那姑娘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岸边拖。
好不容易把人拖上岸,我喘得跟头老牛似的,心想:这下可算是立功了,回家得跟我那口子好好显摆显摆。可是,等我定睛一看,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这姑娘啊,肚子隆起老高,一看就是怀了身孕!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可不得了,一尸两命啊!我赶紧问那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咱赶紧去医院看看。”谁知道,那姑娘一听我说要去医院,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也不管自己浑身湿透,撒腿就跑。
我站在原地,跟个木头人似的,看着那姑娘消失在夜色中。心想:这年头,救个人怎么这么难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长得还真水灵,要不是我已经结了婚,没准儿还真能来个英雄救美的好戏呢!
回到家,我那口子李秀兰正坐在门口等我。一见我浑身湿漉漉的,她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哎呀妈呀,张建国你这是咋了?该不会是喝醉了掉河里了吧?”我心想,这要是实话实说,还不知道会惹出啥乱子来。于是我就嬉皮笑脸地说:“哎呀,我这不是想给你表演个水上漂嘛,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掉水里了。”
李秀兰白了我一眼,说:“得了吧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赶紧去换身干衣服,别着凉了。”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事儿还是先瞒着吧,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这事儿就跟牛皮癣似的,赖在我心里,怎么都甩不掉。我总是想着那个跳河的姑娘,她为啥要轻生?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现在在哪儿?我这脑袋瓜子里的问号,比咱们镇上的路灯还多。
就这样,我天天魂不守舍的,连厂里的老王头都看出来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张啊,你这是咋了?该不会是在外头有了二心吧?”我赶紧摆手,跟个拨浪鼓似的直摇头:“没有没有,我对我家秀兰可是一心一意的。”老王头嘿嘿一笑:“那你这是咋了?整天跟丢了魂似的。”
我心想,这事儿不能告诉别人,就随口扯了个谎:“哎呀,我这不是担心我儿子小雨上学的事嘛。”老王头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你家小雨才三岁吧?现在想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我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说:“不早不早,这不是要未雨绸缪嘛。”
就这么混过去了,可我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跳河的姑娘。我偷偷打听了一圈,终于在镇上的小诊所听说了点儿风声。原来那姑娘叫陈雨晴,是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姑娘。她在那儿做了个流产手术,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我听了这消息,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替她感到难过,另一方面,我又松了口气,至少她还活着。可是,我又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人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老天爷又跟我开了个玩笑。半年后的一天,我正在超市买东西,猛地一抬头,差点没把我魂儿给吓飞了。那个陈雨晴,就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盒牛奶。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跟两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陈雨晴才开口:“是你啊,那天晚上。。。谢谢你。”我心想,这姑娘还挺有礼貌的,就笑呵呵地说:“哎呀,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谁知道,这姑娘突然红了眼圈,说:“我请你吃顿饭吧,算是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听,心里就打起了鼓。这要是被我那口子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的皮扒了?可是看着陈雨晴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我们找了个小餐馆,点了几个家常菜。陈雨晴跟我讲起了她的故事。原来她是被一个大老板骗了,怀了孕不说,那老板还翻脸不认人。她一时想不开,就想跳河。现在想想,她还挺庆幸遇到了我。
听完她的故事,我心里又酸又涩。我说:“雨晴啊,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她抿了抿嘴,说:“我在镇上的培训机构找了份工作,教些小孩子。不过我还是想去大城市发展,说不定还能继续深造呢。”
我听了,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儿失落。可我还是鼓励她:“好啊,年轻人就该有点儿闯劲。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从那以后,我和陈雨晴偶尔会碰面。每次见面,我都觉得她越来越有精神了。可是我心里却越来越纠结。我不敢告诉秀兰这件事,怕她误会。可我又放心不下陈雨晴,总想照顾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心里却像煮开的水一样翻腾。我在工厂里干活,回家陪秀兰和小雨,看起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男人。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
正当我以为生活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啊!我那小子小雨,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医生说需要动手术,还得住院观察。这一下可把我和秀兰给愁坏了。
你们是不知道,那会儿咱们镇上的工人工资是有多低。我和秀兰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点儿钱,还不够给小雨看病的。我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头发都白了几根。
就在这时候,我听说陈雨晴要考研了。她找到我,说想借点钱买些参考书。我心里一动,想着要不要把家里的钱借给她。可转念一想,这不是胡闹吗?儿子还病着呢,我怎么能把钱借给别人?
可是,看着陈雨晴那充满希望的眼神,我又有些犹豫了。我心想,要是能帮她圆了这个梦,那该多好啊。可是,我又怎么跟秀兰开这个口呢?
结果呢,我就跟个做贼似的,偷偷从家里拿了一些钱给陈雨晴。谁知道,这事儿还是被秀兰发现了。那天晚上,我刚进家门,就看见秀兰坐在桌边,脸色难看得跟锅底似的。
“张建国,”她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强装镇定:“哪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秀兰“啪”的一声把一张存折拍在桌上:“那你说说,咱家的钱怎么少了这么多?”
我这下可傻了眼,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我只好把救人的事和盘托出。秀兰听完,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还真是个活雷锋啊!儿子还躺在医院里呢,你倒好,把钱借给一个陌生女人!”
我急忙解释:“秀兰,你听我说,雨晴她不是坏人,她只是遇到了点困难。。。”
“雨晴?”秀兰冷笑一声,“听听,叫得多亲热啊!张建国,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里乱成一团麻。我知道,我不该瞒着秀兰,可我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陈雨晴。她满脸通红,看样子是跑来的。她气喘吁吁地说:“张大哥,我听说小雨生病了,我。。。我把钱还给你。”
秀兰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她上下打量着陈雨晴,眼神里充满了敌意。陈雨晴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赶紧把钱塞给我,然后说:“张大哥,嫂子,我知道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决定离开这里,去大城市发展。谢谢你们的帮助,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我和秀兰面面相觑。我心里五味杂陈,既为陈雨晴感到高兴,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秀兰看了看我的表情,叹了口气说:“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咱们还是想想怎么给儿子治病吧。”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陈雨晴,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时光如水,悄悄地流逝。转眼间,十年过去了。这十年里,我们这个小镇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坑坑洼洼的土路变成了平坦的柏油马路,破旧的平房也渐渐被高楼大厦取代。我和秀兰呢,也从机械厂和纺织厂退了下来,开了个小卖部,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小雨也长大了,从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病秧子,变成了现在这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眼看着他马上就要上初中了,我和秀兰的心里既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孩子终于长大了,忐忑的是怕他学习跟不上。
说起来,这些年我和秀兰的感情也淡了许多。虽说我们还住在一个屋檐下,可就跟两个陌生人似的,除了孩子的事,几乎没有什么话要说。有时候我在想,要是当年。。。哎,算了,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终于到了小雨上初中的日子。那天早上,我和秀兰陪着小雨去学校报到。看着操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回到了江边,回到了那个改变我命运的瞬间。
就在这时,广播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请一年级新生到教学楼前集合,班主任将在那里等候你们。”
我和秀兰推着小雨往教学楼走去。远远地,我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那里。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裙子,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这个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呢?
等走近了,我才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我的天哪!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雨晴!
陈雨晴也看到了我,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开,显然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谁也说不出话来。
还是秀兰打破了沉默:“这位就是班主任吧?我是张小雨的妈妈。”
陈雨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说:“是的,我是陈雨晴。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看着陈雨晴,心里五味杂陈。十年不见,她变了很多,却又似乎没变。她的眼睛里依然有那种坚定和倔强,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和自信。我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这样,我的儿子成了陈雨晴的学生。命运啊,你可真会开玩笑!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每次去学校接小雨,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碰到陈雨晴。可是又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看看这十年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小雨倒是对这个新班主任很是喜欢。常常回家就嚷嚷:“陈老师真好,今天又教我们这个,又教我们那个。”每次听到这些,我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似的,又酸又涩。
有一天,小雨突然问我:“爸,你认识陈老师吗?”
我心里一惊,赶紧问:“怎么了?”
小雨说:“我看你每次去学校接我,都偷偷看陈老师。”
我被这小子的话噎住了,支支吾吾地说:“哎呀,这个。。。这个。。。爸爸只是觉得陈老师看起来很面熟,可能在哪儿见过吧。”
小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可我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和秀兰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她整天忙着小卖部的生意,我呢,就在家里看看电视,逗逗鸟。有时候,我会偷偷跑到学校附近,远远地看着陈雨晴。看她教书的样子,看她和学生说笑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特别温暖。
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一个男人来接陈雨晴下班。那男人西装革履,开着一辆漂亮的小轿车。我看到陈雨晴上了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一刻,我感觉心里什么东西碎了。
我蹲在学校门口的树后,心里五味杂陈。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多酒,醉得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秀兰看到我这样,气得直跺脚:“张建国,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喝成这样,不要命了?”
我嘿嘿傻笑,嘴里嘟囔着:“秀兰啊,你说咱们这日子,是不是越过越没劲了?”
秀兰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日子过得不好吗?小卖部生意还行,小雨学习也不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搂住秀兰的肩膀:“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再生个孩子?”
秀兰一把推开我:“你疯了吗?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再生孩子?再说了,你现在这样,能照顾好小雨就不错了。”
我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委屈:“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秀兰被我这句话气得直发抖:“张建国,你到底想说什么?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我哪点对不起你了?”
我突然觉得特别累,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秀兰,对不起。。。我。。。我就是觉得咱们之间少了点什么。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出去旅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
秀兰无奈地摇摇头,蹲下来帮我擦眼泪:“你呀,就是闲出毛病来了。行,等小雨放暑假,咱们一家三口出去转转。现在,你给我进屋睡觉去!”
就这样,我糊里糊涂地被秀兰扶进了屋。可是,我心里那个坑,却怎么也填不上。
第七段: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小雨在学校里学习得挺好,常常得到陈雨晴的表扬。每次开家长会,我都坐立不安,生怕陈雨晴会说漏嘴。可是她总是很专业,就像从来没认识过我一样。
有一天,小雨突然生病了。我和秀兰正手忙脚乱地准备送他去医院,突然接到了陈雨晴的电话。
“张叔叔,”她说,“我听说小雨生病了。需要我帮忙吗?”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秀兰接过了电话:“谢谢陈老师关心。我们正要送小雨去医院呢。”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陈雨晴说,“我刚好认识医院的一个医生,也许能帮上忙。”
就这样,陈雨晴和我们一起去了医院。看着她忙前忙后,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曾经我救了她,现在她却在帮助我的儿子。这人生,真是充满了讽刺啊。
小雨的病没什么大碍,打了点滴就好了。临走时,陈雨晴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地方见。”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去。可是,等秀兰睡着后,我还是偷偷溜了出去。
我们在当年那个小餐馆见了面。陈雨晴还是那么漂亮,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她看着我,轻声说:“张大哥,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陈雨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摆摆手:“别这么说。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工作稳定,还结婚了吧?”
陈雨晴点点头:“是啊,我老公对我很好。我们还有个女儿,跟小雨差不多大。”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楚。我强忍着泪水,说:“那就好,那就好。”
陈雨晴看着我,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张大哥,你还记得当年你跟我说的话吗?你说我一定会成功的。现在看来,你说对了。”
我笑了笑:“是啊,你看你现在多好。”
陈雨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张大哥,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放弃了。是你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勇气。”
我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赶紧低下头:“别这么说,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陈雨晴摇摇头:“不,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张大哥,谢谢你。”
我们就这么坐着,谁也没再说话。窗外,月光洒在街道上,显得特别安静。
第八段:
从那天起,我和陈雨晴之间似乎有了一种默契。我们不再刻意避开对方,但也不会有太多交集。只是在家长会上,或者接送小雨的时候,会礼貌地打个招呼。
可是,秀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开始对陈雨晴充满敌意,常常在家里说些陈雨晴的坏话。我不敢替陈雨晴辩护,只能默默地听着。
小雨倒是对陈雨晴越来越喜欢。有一天,他兴冲冲地跑回家,说:“爸,妈,陈老师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呢!”
秀兰一听就不乐意了:“去什么去?你一个学生,去老师家里干什么?”
小雨撅起嘴:“陈老师说要指导我学习呢。再说了,她女儿也在,我们可以一起玩。”
我看着儿子失落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就在这时,秀兰突然说:“行,那你爸陪你去。”
我吓了一跳:“啊?我去干什么?”
秀兰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学习。”
就这样,我陪着小雨去了陈雨晴家。说实话,我心里还真有点紧张。
陈雨晴的家收拾得很温馨。她的丈夫是个和气的中年人,女儿也很可爱。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小雨和陈雨晴的女儿玩得很开心。我和陈雨晴的丈夫聊了会儿天,感觉他是个不错的人。临走时,陈雨晴送我们到门口。她看着我,轻声说:“张大哥,谢谢你来。”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回家后,秀兰追问我陈雨晴家的情况。我如实告诉她,心里却觉得特别疲惫。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雨夜,站在江边。可是这次,我没有跳下去救人。我就那么看着水面,直到天亮。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雨也慢慢长大了。眼看着他就要升入初三了,我和秀兰的关系却越来越僵。我们经常为了一些小事吵架,有时候甚至整天不说话。
小雨似乎察觉到了家里的气氛不对。有一天,他突然问我:“爸,你和妈妈是不是不爱对方了?”
我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我只能敷衍地说:“没有的事,爸爸妈妈只是有点累了。”
小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可是从那天起,他变得沉默寡言,整天闷在屋里不出来。
我和秀兰都很担心,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有一天,陈雨晴给我打电话,说小雨在学校里情绪很低落,甚至说了些轻生的话。
我听了这话,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我立刻冲到学校,看到小雨正坐在操场的角落里发呆。我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雨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爸,我是不是给你和妈妈添麻烦了?”
我一下子就哭了,紧紧地抱住小雨:“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爸爸妈妈最宝贝的孩子啊。”
就在这时,陈雨晴走了过来。她看着我们,轻声说:“小雨,你知道吗?你爸爸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小雨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陈雨晴。
陈雨晴继续说:“十年前,你爸爸救了一个想要轻生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我惊讶地看着陈雨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件事。
陈雨晴蹲下来,看着小雨的眼睛:“小雨,生命是很宝贵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面对。你爸爸就是我的榜样。”
小雨听完,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爸爸,你真的救过人吗?”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从那天起,小雨的情绪好了很多。他开始努力学习,还经常跟我讨论一些人生的问题。我和秀兰的关系也有了些缓和,至少不再整天吵架了。
可是,我心里那个坑却越来越深。我开始频繁地梦见那个雨夜,梦见江边的陈雨晴。每次醒来,我都感觉特别疲惫。
时光飞逝,转眼间小雨就要高考了。这几年里,我和秀兰的关系虽然缓和了一些,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们就像两个互不相干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陈雨晴呢,在小雨初中毕业后就调到了别的学校。我们偶尔还能在街上碰到,但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每次看到她,我心里都会泛起一阵涟漪,但很快就会平静下来。
高考那天,我和秀兰一起送小雨去考场。看着儿子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骄傲和感慨。
考试结束后,我们一家三口决定去海边度个假。多年来,我们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家庭时光。看着夕阳下秀兰和小雨的笑脸,我心里突然觉得特别温暖。
回来后没多久,高考成绩就出来了。小雨考得不错,被省城的一所大学录取了。我和秀兰高兴得像两个孩子,在家里又蹦又跳的。
送小雨去大学报到那天,我们在校门口偶遇了陈雨晴一家。原来她女儿也考上了这所大学。我们互相寒暄了几句,看着两个孩子一起走进校园,心里百感交集。
回家的路上,秀兰突然拉住我的手:“老张,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傻瓜,我们不是一起熬过来的吗?”
秀兰靠在我肩上,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事。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大半辈子呢。”
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紧紧地握住秀兰的手。
是啊,我们还有大半辈子。那些过去的事,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此时此刻,我只想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回到家,我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相册。里面有我和秀兰的婚纱照,有小雨出生时的照片,还有这些年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我轻轻抚摸着这些泛黄的照片,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有得有失,有悲有喜。重要的是,我们还在一起,还在坚持,还在努力地生活
999999999999999999999999
着。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雨夜,站在江边。这次,我看到了两个自己。一个跳下去救人,一个站在岸边犹豫。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明白了什么。
醒来后,我对秀兰说:“老伴,咱们一起去旅游吧。”
秀兰惊喜地看着我:“真的吗?去哪儿?”
我笑着说:“去看看这大好河山,去感受下我们没经历过的生活。”
就这样,我和秀兰开始了我们的旅行。我们去了西湖,看着断桥残雪,想象着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我们登上了长城,感受着古人的智慧和汗水。我们漫步在丽江古城,听着纳西族的古老音乐。
在旅途中,我和秀兰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我们手牵着手,看着沿途的风景,说着各自的心里话。那些年积累的隔阂,在一次次的旅行中慢慢消融。
有一天,我们坐在洱海边,看着夕阳西下。秀兰突然说:“老张,谢谢你这些年的付出。”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傻瓜,咱们是夫妻,这有什么好谢的。”
秀兰摇摇头:“不,我是认真的。这些年,我知道你心里装着事。我也知道,那个陈雨晴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谢谢你选择了我们这个家。”
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紧紧地握住秀兰的手:“秀兰,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秀兰靠在我肩上,轻声说:“没什么对不起的。生活就是这样,总有这样那样的遗憾。重要的是,我们还在一起。”
我点点头,心里突然觉得特别踏实。
回到家后,我们开始规划未来的生活。我们决定把小卖部转让出去,开一家小小的书店。秀兰负责选书,我负责和客人聊天。我们的小店虽然不大,但是很温馨,慢慢成了镇上人们喜欢的地方。
小雨大学毕业后,决定留在省城工作。他常常给我们打电话,说着工作上的事,感情上的事。听着儿子充满朝气的声音,我和秀兰都感到特别欣慰。
有一天,小雨突然说要带女朋友回来。我和秀兰高高兴兴地准备了一桌子菜。谁知道,当我们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陈雨晴的女儿!
我和秀兰都愣住了。小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爸,妈,这是我女朋友小晴。我们在大学认识的。”
陈雨晴的女儿羞涩地叫了声叔叔阿姨。我和秀兰回过神来,赶紧把他们让进屋。
吃饭的时候,我偷偷看了秀兰一眼。她冲我点点头,我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
晚上,等孩子们睡下后,我和秀兰坐在院子里乘凉。秀兰突然说:“老张,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缘分?”
我笑着点点头:“可能吧。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
秀兰靠在我肩上:“不管怎样,只要孩子们幸福就好。”
我轻轻地搂住秀兰的肩膀,看着满天的繁星。突然觉得,生活虽然有遗憾,但更多的是美好。
第二天一早,我去江边散步。站在当年救人的地方,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珍惜现在,期待未来。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一束花。秀兰看到后,惊讶地说:“老张,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日子,就是突然想送你花了。”
秀兰接过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就这样,我和秀兰的生活又开启了新的篇章。我们有时会一起去旅游,有时会在书店里忙碌,有时会给小雨打电话唠叨。日子平淡而幸福。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江边的陈雨晴。但那更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却不再让我感到痛苦。
生活就是这样,有得有失,有聚有散。重要的是,我们依然在努力地生活,依然在珍惜身边的人。
望着秀兰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才是我的生活,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