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小护士贤知走进贾海主任办公室，关上身后的门。

“给句痛快话，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你老婆离婚？”

“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不最近在准备争取副院长，等过去这事，保证办妥。”

“过去这事还有那事，拖三年了，家里头催我相亲呢，等不起了，等副院长的事过去你要是还没办利索，咱俩的事就在院里公开吧。我是不要脸了，看对谁影响大。”

贾主任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玻璃向外看了一眼，双手扶住贤知的肩膀把她推到沙发那里坐下，手扶着沙发扶手跟她面对面。

“我你还信不过么，什么时候骗过你。”

“切，你骗我还少，整天空头支票。把我家钥匙还给我，以后不许你随便去了。”

“别闹，我想你了去找你，你不给我开门怎么办。”说完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贤知推开他，忽然想起什么，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别闹了，先跟你说件正事，我刚从病房出来，你前几天亲自主刀的那个病人，今天会死。

贾海一怔，说，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看见他身上有绿光了，你赶紧提前做准备吧，要不然肯定影响你这次晋升。”

大概从一年前开始，贤知偶然发现了这个神秘现象。病人去世的当天，身上会散发出淡淡的绿光。第一次是在她值夜班的时候，凌晨十二点刚过，她坐在护士站打了个哈欠，就看见对面病房里忽然散发出柔柔的绿光，她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走过去隔着门玻璃一看，是从一个胰腺癌大爷的身上均匀发出来的。

她觉得很神奇，叫醒一起值班的小美过来一起看。小美揉着惺忪睡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说你眼花了吧，明明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屁股一扭就走了。

到了当天上午，那个病房就传出家属的号哭声，胰腺癌大爷去世了。

之后很多次，次次准确无误。贤知不敢和别人说，怕被当成异类敬而远之，后来实在忍不住，就告诉了贾海。

这次，贾海不敢怠慢，赶紧重新仔细翻阅了病患资料，终于找出了病人其它的基础病对手术结果的影响，排除了医疗责任的可能性。

顺利晋升副院长后，贾海给贤知打电话：“我老婆旅游去了，离婚的材料我都找律师准备妥了，等她回来就摊牌。明天是我生日，今晚去你那儿，咱俩二人世界连庆生带庆晋升。”

贤知挂了电话，忍不住站起来踱了两圈，提前体会副院长夫人的步伐。

缠绵过后，两人一起沐浴一番，贾海穿着浴袍先出来，把蜡烛插在双层蛋糕上，然后一根一根点燃，扭头看向无限逼近午夜十二点的时针，柔声对贤知说，去把我刚给你买的大落地灯关了，更有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