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肉,全世界的人就会吃掉你!这是素食者里面母亲对女儿说的话。面对来自丈夫、家庭、社会和人群的暴力、英惠选择了吃素、自杀、甚至绝食。她不是不想活着,只是不想像我们一样被压抑地活下去。今天分享2024年诺贝尔文学奖新晋得主韩江作品《素食者》,主人公英惠是一个极其平凡的女人。书里说:她不高不低、不胖不矮、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魅力,同时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缺点。
正因为这样,英惠的丈夫才觉得舒坦踏实。如此一来,他就没必要为了博取英惠的芳心而假装博学多才,也无需为约会迟到而手忙脚乱,更不会被25岁之后肥胖的肚腩,和短小的阴茎感到自卑。英惠轻松的胜任平凡妻子的角色,一边做兼职补贴家用、一边日复一日任劳任怨的打理家务。可丈夫将英惠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把她当成仆人一般随意使唤。英惠做饭时不小心切到手指,丈夫也会无动于衷!还大声斥责她,耽误了自己吃饭。
直到有一天,内心无比压抑的英惠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大口啃食生肉,场面格外血腥。醒来后的英惠,对吃肉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生理性厌恶。为此,她扔了家里的一切和肉有关的食物。丈夫对此奇怪的举动十分不解,他怀疑妻子患上了偏执症或者妄想症,一脸嫌弃的责怪妻子给自己造成了麻烦。
于是在忍无可忍之后,英惠的丈夫决定告诉岳父岳母以及大姨子。希望通过妻子的娘家人,来改变妻子。就在庆祝大姨子乔迁之喜的家庭聚会上,英惠的父母和亲戚轮番劝说英惠吃肉,都被英惠严辞拒绝。英惠暴脾气的爸爸竟然打了她一巴掌!命令英惠的姐夫按住她的双手,强行掰开英惠紧闭的嘴巴,把一块肥肉塞进了女儿的嘴巴里。在爸爸看来英惠这样做,就是不给自己的面子、就是丢人。爸爸并不是关心英惠,而是关心自己的面子。这些所谓英惠最亲的人,并没有关心英惠心里真实的想法和感受,而是自以为是觉得让英惠吃肉是为她好。就在此时,英惠的妈妈激怒了英惠:你现在不吃肉,全世界的人就会吃掉你。
英惠在这样窒息的环境中,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像野兽被激怒了一样疯狂的吐出塞进嘴里的肉。顺势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然后割腕自杀。那一刻,英惠是多么的无助和绝望。而英慧的丈夫,此时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还是在姐夫的提醒下,才把妻子送往了医院。
在《素食者》书中,作者韩江以丈夫的视角,写了对英惠这样做的反应。他没有惊讶!也没有担心、只是觉得自己很厌恶。对,是越来越厌恶。自己精心挑选的再平凡不过的妻子,怎么有一天会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他从来没有想过理解英惠,哪怕是走近妻子!他只是把英惠当成给自己做饭,照顾饮食起居的保姆而已。
而这个一向听话的保姆,突然不再受他的掌控!于是他只能摆脱和抛弃妻子。人们总是习惯用大众的标准去衡量每一个人,一旦有人不愿意迎合大众!选择做自己的时候,就会被大众孤立和妖魔化,遭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诋毁和恶意。于是,大多数的人选择卑微的讨好、刻意地合群!最终在屈服与偏见的过程中,变得面目全非彻底失去了自我。
但英惠不愿意,她要反抗。也正是英惠的反抗,让她成为人们眼中的异类。自从英惠决定不再吃肉后,身边的人不停地以各种方式劝她回归正常生活。可英惠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更不想再委屈自己来讨好任何人。见英惠如此固执,丈夫一气之下选择跟她离婚,父母也不愿再继续跟她来往。
英惠便收拾好行李,独自搬到一间公寓里,过上了只吃谷物和蔬菜的简单生活。然而,逐渐脱离人群之后,英惠并未获得想象中的平静。长时间不社交与人接触的她,偶尔会觉得寂寞难耐,精神也变得越来越恍惚。在她那弥漫着空虚气息的独居生活中,只有姐姐和姐夫愿意给予她温暖。
姐夫是唯一好奇小姨子英惠,做古怪梦境的人。请小姨子吃饭时,也会特意选择一家素食餐厅。这位艺术家的姐夫还邀请英惠担任自己的模特,在小姨子英惠身上绘制了大片的花朵图案。自英惠吃素以来,她便爱上了蓬勃生长的植物,甚至渴望像植物一样尽情享受阳光和雨露。
因此,看着身上那些充满生命力的图案,英惠感受到了一种认同的情感共鸣。她舍不得洗掉背上的图案,并一再降低底线。接受姐夫提出的大尺度拍摄要求,哪怕姐夫拜托英惠为艺术献身裸露身体!跟陌生男模特一起拍摄时,英惠也在一番迟疑后选择了同意。可出乎意料的是,姐夫并非发自真心地理解英惠!而是对小姨子抱有非分之想。有一次,姐夫又单独邀请英惠到工作室里来拍摄。在英惠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占有了她,以为自己获得了接纳与理解的英惠,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遭受更可怕的伤害。事发后,精神正常的姐夫被关进了拘留所!而英惠住进了精神病院。
姐姐背负着丈夫性侵妹妹的丑闻,继续经营化妆品店。姐姐要供养儿子读书,以及妹妹英惠的住院费。英惠住院不久就拒绝进食,连素食也不再吃了!只能靠打营养针来维持生命。但是英惠连针都不愿意打,她想要变成一棵树,她只要阳光和雨露。
英惠说没有人能理解她,不管医生还是护士他们都一样!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他们只会给我吃药打针。面对妹妹的控诉,姐姐试图去理解英惠。一直以来姐姐就像从前的英惠一样,迫于外界的压力努力扛起一个家。她在外面赚钱养家,回到家也悉心照顾丈夫和孩子,试图成为周围人眼中的好母亲、好妻子。
然而,丈夫却无情地背叛了她、毁掉了她、也毁掉了温馨的家庭、以牺牲自我换来的一份虚假体面。姐姐阻止了为英惠擦胃管的医生和护士,不再强迫英惠吃任何东西。但是作为姐姐,怎么会放弃妹妹的生命呢?就在医院最后一次尝试给英惠擦胃管时,妹妹胃出血紧急转院。
在转院的救护车上,姐姐对妹妹说:说不定,这一切是一场梦。此时有阳光照进车内,妹妹眼神坚定而执着。哪怕余下的岁月很短暂,她已经成功捍卫了自我!挣脱了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现实中的我们,何尝不是像英惠一样,在外界的裹挟和多种暴力中动弹不得。
出身、学历、外貌、工作、家庭、生活习惯、人际关系、言行举止、样样都被人拿着放大镜审视!稍有不同之处,便成为众失之地。然而,一个人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不仅仅是为了符合某些人的标准,扮演讨好迎合某些人。韩江曾说:人类的暴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如何界定理智和疯狂?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我希望这本《素食者》可以回答这些问题。
我想通过《素食者》,刻画一个誓死不愿加入人类群体的女性。回头再看英惠,童年时父亲无止境的家暴、母亲与姐姐的沉默。婚后,丈夫的精神冷暴力!英惠的内心早已崩溃。连续的噩梦,成为英惠人生中的觉醒时刻。英惠为什么要选择吃素食来反抗?
用韩江自己的话说:素食主义是一种不对任何事物造成伤害的方式。食肉主义象征着人类的暴力!她选择以谨慎的素食主义,来清除自己身上的暴力。所以《素食者》这本书,并不只是在说韩国女性家庭地位那点事,而是在揭露当今世界人吃人的残酷社会现象。更像是一本病态社会压抑下的鲁迅版《狂人日记》。
所以,往后余生不如摆脱世俗的标准,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生活。做你喜欢做的事,过你自己想要的日子。
纵使一路走来受尽非议,你也会收获发自内心的满足,让自己的生命鲜活起来。愿我们都能成为勇敢的自己,不与这个世界随波逐流。大家有何感想?评论区留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