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绽放映日红,杏花吐蕊散芳香,见太行便思故乡娘。树再高根仍扎土壤,孩童皆怀念娘亲旁,日夜魂牵梦绕处,太行山中的亲娘。
《太行娘亲》民歌颂扬太行山普通而伟大的妇女,她们在战乱中用乳汁、母爱乃至生命养育八路军后代,统称“太行奶娘”。
太行山脚,麻田小村,自1939至1945年为八路军前方总部驻地,彭德怀、刘伯承、邓小平、左权等将领曾在此生活战斗。
1944年春,邓小平与卓琳在小村中生下大儿子邓朴方,小名奶云。因战事严峻,他们将邓朴方托付给村民郭金梅抚养。
选择郭金梅抚养邓朴方,因她政治可靠且刚失幼女,有充足奶水喂养小朴方。
郭金梅承担重任时未出月子,她与十二岁的大女儿白秀叶商议:“秀叶,先别上学了,留在家中帮我一起照顾奶云弟弟,可以吗?”
白秀叶听了妈妈的请求,虽有不愿,但念及邓朴方父母为革命与新生儿分离,遂应允了妈妈的要求。
郭金梅和白秀叶视邓朴方为亲人,小朴方哭时,白秀叶便唱儿歌哄他;尿了就立即换洗尿布。郭金梅常调温水为邓朴方洗澡,每晚两人哼摇篮曲哄他入睡后才歇息。
麻田村众多群众收养了八路军将领的孩子,其中小朴方最胖且干净。卓琳常抽空探望儿子邓朴方,总感激地对郭金梅和白秀叶说:“你们照顾得很好,辛苦了。”
时光飞逝,小朴方已至学语之期。卓琳赴麻田村告知郭金梅,她与小平将赴河北斗争,需将小朴方带走。
闻此消息,郭金梅与白秀叶不禁落泪。但她们明白,此地仅是小朴方人生旅途的一站,雄鹰终将翱翔天际。
郭金梅与白秀叶整理好小朴方后,紧紧拥抱并亲吻他,送他至远处,随后依依不舍,边走边回头,最终缓缓返回家里。
离开麻田后,小平与卓琳不忘郭金梅对小朴方的养育恩,常送米面、衣物和钱。新中国成立后,他们年寄小朴方成长照,郭金梅见小朴方戴红领巾照,高兴地说:“孩子长高了,更可爱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邓小平被划为“走资派”,政治生涯受挫,家人受牵连。1968年8月,北大物理系学生邓朴方,抗议造反派虐待,跳楼致残。
得知儿子瘫痪,卓琳连哭三日三夜,视力受损严重。小平亦难平复,遂写信给毛泽东,详细汇报了邓朴方的状况。
毛泽东批示汪东兴将邓朴方转至三〇一医院治疗,经医生全力救治,邓朴方仍因高位截瘫留下终身残疾。
1978年,邓朴方跳楼的消息传至麻田村。郭金梅与白秀叶商议,决定派二子白兰柱陪同前往探望小平夫妇,并借机探望其奶奶。
郭金梅抵京后,遗憾未能见小平一家,仅得知奶云尚在人世却已下肢瘫痪。路费将尽,她无奈含泪离开北京。
回京后未见邓朴方,郭金梅情绪低落,精神恍惚,答非所问,常坐墙边垂泪。白秀叶遂致信中央办公厅,望母亲有生之年能再见奶奶一面。
收信后,邓朴方即邀奶妈郭金梅来京。相见时,二人相拥痛哭。闻奶娘因他遭难悲痛致一耳失聪,邓朴方立刻带其就医,并自费购进口助听器。
从北京归来,郭金梅精神状态显著提升,常向人提及邓朴方的关怀,并略带自豪地表示,此生已无任何遗憾。
1985年,郭金梅将庆八十大寿。生日前夕,乡政府人员到访,告知其奶奶将赴麻田为她庆祝这一重要时刻。
闻讯后,郭金梅数日难眠。白秀叶忆述,母亲那几日精神焕发,终日哼唱太行山歌:“桃花红杏花白,翻山越岭寻你来……”此曲为郭金梅常唱予邓朴方的儿时山歌。
1994年4月13日,邓朴方重返麻田村,先参观新建的邓小平故居,随后在村干部陪同下,造访了村民郭金梅的家。
邓朴方紧握郭金梅奶娘的手说:“我一直想探望您。父亲怀念麻田岁月,赞太行山人民牺牲大,他让我转交礼物。”随后,他呈上景德镇白瓷瓶,瓶上刻“金梅奶娘,乳育之恩,永志不忘”。
见白秀叶站在郭金梅身后,邓朴方温情地呼唤:“姐姐,你最为辛劳,我幼时多亏你抱养。”
白秀叶见邓朴方未忘自己,甚是欣喜,随即取出红布袋,内装花椒、核桃、柿饼、小米、红豆等土产,赠予邓朴方。邓朴方乐道:“好,定当带回,皆是姐姐心意。”
相聚时光匆匆,邓朴方即将离去。郭金梅与白秀叶送至村口,反复嘱托他代问小平全家好,并诚邀小平与卓琳有空回访麻田。
邓朴方离开后,人们常问郭金梅:“作为朴方奶娘,政府定会给你很多钱吧?”郭金梅严肃回应:“小平夫妇已给过我小米,现在奶云每年还寄钱和补品,我怎能再要政府补助?”
八十大寿后,郭金梅常至村口,静静远望。白秀叶明白,母亲期盼小平全家能归来探望。
1997年2月,麻田村得知小平同志逝世。郭金梅老人闻讯后,在房中哭泣了一下午,随后拿出核桃、花生、苹果、柿饼等按当地风俗祭奠于桌上,白秀叶明白母亲的用意。
2013年1月,郭金梅老人逝世。邓朴方得知后,敬献写有“悼念乳娘郭金梅”挽幛的花圈,派秘书代磕头,并转告家人:他永远不会忘记奶娘的养育之恩。
六、该部分重点阐述了项目实施的关键环节,明确了各阶段的任务与目标,确保了计划的可行性与执行的高效性,为项目的成功奠定了坚实基础。
革命战争时,太行山区有多位如郭金梅般的奶娘。抗战后,八路军驻太行山,成华北敌后抗日核心。前线将士的孩子多寄养于当地百姓家。
左权县七里店村的张招弟,是位太行奶娘。1941年,村干部托付她抚养一名八路军孩子。虽不知孩子父母,张招弟当即答应,视如己出,悉心照料。
张招弟铭记三年后孩子生父母来接的场景:女儿已会蹦跳,她将衣物、被子及饭碗用兰花头巾包好,递给了骑白马的八路军。
孩子离去后,张招弟日夜牵挂,因此患上了三叉神经痛的病症。
左权县西黄漳村的暴二梅是太行奶娘之一。1940年,她收养了一名六七个月大的八路军后代。虽家境贫寒,暴二梅仍用心抚养,用小米、玉米糊糊喂养,直至孩子三岁归还其父母。
太行山区为八路军根据地,日军频繁扫荡,抚养八路军子女极为危险。为保护革命血脉,部分奶娘不惜牺牲亲生孩子。
太行奶娘赵引弟哺育过两名八路军后代。日寇扫荡时,她带八路军孩子上山避难,事后发现,自己的两个孩子已惨遭日军杀害。
赵引弟一生之痛源于那件事,直至临终,她仍低语:“孩子们,娘对不住你们,娘来陪你们了。”
太行奶娘的确切数量已无从考证,但可以确定的是,其数量众多,用成百上千来形容绝不为过。
罗峪田,罗瑞卿大将之女,深情回忆了她与太行奶娘的往事,讲述了那段充满温情与感激的过往。
1942年1月,罗峪田出生未满15日,日军即发起“二月扫荡”。某夜,父将其秘密送至麻田镇上麻田村,托奶娘王巧鱼抚养。王接过后向罗瑞卿保证:“有我在,孩子便在。”
日寇深夜扫荡村庄,王巧鱼背着小峪田躲避,黑夜中攀上悬崖。天明俯视,悬崖陡峭,双腿颤抖,惊叹自己昨晚竟能背小峪田安全登顶。
太行奶娘们哺育八路军后代,不求名利回报。多数不知所哺孩子身份,她们文化有限,却拥有太行山区人民那份朴素而高尚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