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的女人,有一幅男人一般强悍的身板——能扛能耙。
再干旱的天,女人心田里有一片金黄的稻谷黍禾,都能变成人们餐桌上一顿饕餮的米饭。
足足与泥土滚爬了20多年,玩泥巴的人,被泥巴玩了,全身糊满泥土的香。
富民多宜甲村妇女赵建花,小名雪花。她的乡音,在多宜甲一带是最纯、最美的乡土符号,音质很脆、很甜,有浓烈的亲切感。
她用最土的乡音、最原始的劳动工具,唤醒了286户人家、670亩荒田荒地。千人的活计一个人干,每年都能崔萌出254.6吨的谷子重量——胶泥土大米。
在富民,胶泥土大米的品牌,像洪钟一样响亮。
“像赵建花这样的年轻女子,或与赵建花一起长大的女孩,大多远嫁他乡谋福一生,她们在城里,扭扭屁股,呷牛奶、嘬咖啡、吃吐司,沾尽各种香辣,会享受。哪像赵建花,死守农村耙田耙地、脏活累活于一身,划不着。”村里的人们嘀咕着。
打小在农村抱谷子、插秧、耙田,还觉得很快活的赵建花,10多岁就开始涉足农业,闲言碎语,对她不起任何作用。虽然说是女儿身,但却做到很多男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赵建花做事干练——簪头发、绾裤腿、架水牛、开手扶拖拉机,一声“下地干活”的吆喝,在多宜甲的阡陌田野畅想,回声悠扬,胶泥土都会撕开一道道裂缝。
“脚底下踩着胶泥土,手里握着香糯米,这女人有能耐。”自叹不如的乡亲们,谈天时常常佩服地这样称赞她。在农村人眼里,她是田野上最耀眼的那颗星,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收获所有人的目光。
流汗出力,抢收抢种,生怕耽误了季节,不插五一秧就像一道命令。“不误农时”这句话牢牢刻在赵建花的脑海里。
20多年来她学会了田地里的所有农活,练就了一副挑起100多斤的铁肩膀。不怕风吹雨淋,不怕虫咬日晒。
“最辛苦的岁月要数创业的那段时光。犁田耙地、撒秧育苗、收割、扛谷子,包揽了春播、夏种、秋收、冬藏。一年下来,腰杆就像钢板,站起来就弯不下去”。
“种田其实很辛苦,每年收入又低,但不种田又不行,老祖宗传下来的产业不能丢。”赵建花颇有感伤且自嘲地笑着说。“我的字典里没有男人女人之分一词。”
赵建花的话语,是这片田畴阡陌唯一能听得懂的声音。嗓子里吼叫出来的音阶,像她手里使用的钢板锄一样坚毅,一锄下去就是一碗能让人饱食的胶泥土大米。
赵建花用自己纤细的双手和女人的细腿细脚,比划、仗量着中国的大米市场。北京、上海、天津、广东等半个中国的大中城市,都有她深深浅浅的脚印,市民的灶台上,萦绕着胶泥土大米的飘香。
2020年,赵建花随“云品出滇”参展团队,赴湖南怀化。她们的摊点就设在当地一家宾馆门口。赵建花依托宾馆的炊具,煮了一锅随身携带的胶泥土大米,将煮熟的胶泥土大米饭,有礼貌地盛入餐厅就餐的顾客碗里,他(她)们纷纷赞称道:“味好,哪里的大米?什么地方有卖?”
赵建花一一满足了大家的好奇:“云南富民胶泥土大米”,宾馆门口的展销台现地有售。不大一会功夫,她携带的800公斤胶泥土大米,售罄一空。
一次不经意的参展,让赵建花的遗憾与满意跃然脸上。“这次到湖南怀化,我的胶泥土大米带少了点,但猎获了一批微信朋友”。
“我一直认为,种田刨地作为原始劳作方式之一,是最值得敬重的一种职业。过往生活的真相让我倔强:向土地刨要生活是一切不同方式生活的基础”。
“作为一个农民,一个农民的子孙,我始终没有忘却父辈及自己亲身侍候田地的这段岁月。”
“我世居的乡村还在,曾经养活乡村的那片土地还在,就带不走谷物的金黄,它以另外一种集团形式去履行新的使命。岁月如河,炊烟依旧,那些浸透谷香的汗水,那些素朴的日子,我都会用心珍藏着,留存在记忆里,细细咀嚼。” 赵建花述语。
种田的人最懂得敬畏粮食……
与泥土打交道的赵建花,把深深的土地香带进自己的全部生命里,拼发出纯净纯朴的泥土深情,表白着对这片土地的憧憬与希望……
文/张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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