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解放,阎锡山五妹服毒未死,阎军大将禁止施救:用汽油浇我们

陶陶读历史 2024-08-30 13:02:22

1949年4月24日,南京国民政府仅仅一天后,华北解放军在彭德怀的指挥下,向阎锡山的老巢——太原发动了猛攻。此战之中,我军集中了1300门火炮,将数以万计的炮弹砸在负隅顽抗的晋绥军头上。自辛亥革命以来,阎锡山在山西38年的统治,从此终于走向了完结。在穷途末路之时,一些阎匪的死硬派将领决定做最后的顽抗,那就是自杀。然在这批自杀的晋绥军大员之中,还包括一个女流之辈,她便是阎锡山最宠爱的亲人——五妹阎慧卿。

一、“五姑娘”其人

但凡涉及阎锡山的影视作品,其身边总会伴随着一个女主角,她便是有“五姑娘”之称的阎慧卿。在影视剧中,阎慧卿颇为活跃,有时是与八路军谈判的重要人物,有时候是抗拒我军解放太原的指挥;有时候与军统特务斗法,有时候又带领着晋绥军与我军周旋……其亦正亦邪的形象,总让人感觉摸不着头脑。

那么这个五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

事实上,阎慧卿并非阎锡山的亲妹,而是堂妹。阎锡山祖父阎青云有两个儿子,长子阎书堂只有一子,他便是阎锡山;次子书典有四子五女,其中最小的女儿便是“五姑娘”阎慧卿。

对于自己这个小堂妹,阎锡山从小就十分照顾。阎锡山主政山西之后,决定在当地广办教育。阎锡山发现他所兴办的男子学校非常红火,然而女子学校却门可罗雀。毕竟当时人们受封建礼教束缚,不准女孩子读书。于是阎锡山就让阎府的女孩子带头上学,其中就包括当时还只有10岁的阎慧卿。

阎慧卿初中毕业后,她的父亲就为她张罗起了婚事。1930年前后,阎慧卿和五台大户子弟曲佩环结为了夫妻。虽然曲佩环是大学文凭,担任榆次晋华纱厂的经理,但本人却面目黝黑,其貌不扬。因此,阎慧卿不喜欢他。仅仅两年后,曲佩环竟染上了毒瘾,每天都要打吗啡,身体一天天的坏了下来。

曲佩环自知对不起阎慧卿,于是向她提出:“你再去找个人吧!不要守活寡了。”阎慧卿本想离婚,结果爷爷阎青云却说:“只要曲佩环还活着,你就别想再嫁人啦!”无奈之下,阎慧卿也只好隐忍度日。

仅仅一年半,曲佩环因吸毒过量而死。阎慧卿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而这不过是她不幸的一生的开始。

曲佩环死后,阎慧卿又嫁给了清华大学毕业生梁延武。和曲佩环不同,梁延武相貌白皙,是个美男子。在清华学习期间,梁延武表现得非常活跃,还拍摄过一些电影,算是个大明星。

一开始,阎慧卿对梁延武是相当满意的。但是时间久了,阎慧卿却明显看出丈夫对自己的厌烦。梁延武出身于山西高门之家,是山西头面人物之一。他之所以答应和阎慧卿结婚,其所看中的并不是阎慧卿这个人,而是阎慧卿身后的势力。

梁延武结婚后,他的同学们都感到十分不理解:“阎慧卿身材不好,脸上还有很多麻子,文化也只有初中,你干嘛和他结婚呢?”梁延武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们是政治夫妻,一个人在事业上有点作为,没有靠山是不行的。”

听闻此事后,阎慧卿公开与梁延武交恶,两人每天争吵不断。抗战爆发后,阎锡山暗地里与日寇勾搭,策划投降。于是将梁延武派到太原和日寇暗通款曲。而梁延武早就无法忍受在穷山沟里的清贫生活,也受不了阎慧卿这个“丑媳妇”,于是立即收拾好行装,去往太原担任阎锡山对日办事处的处长。直到抗战胜利,梁延武一直都居住在太原。从此以后,阎慧卿便与梁延武长期分居,不再往来。

婚姻不幸,又没有孩子,于是阎慧卿将全部身心和精力都投入到堂兄阎锡山身上。而这也是“五妹子”如此有存在感的主要原因。

二、阎锡山的生活管家

在影视作品中,阎慧卿在阎锡山身边呼风唤雨,俨然是晋绥军的核心成员。然而在真实的历史中,阎慧卿并没有那么显赫。

抗战爆发后,阎锡山确实给阎慧卿安排了不少职务。1940年,阎慧卿在宋美龄的提议下,担任了陕西妇女会的监事,专门负责收容战地儿童。

1944年,阎锡山开办了“山西高级助产职业学校”,阎慧卿被任命为校长。抗战胜利后,阎慧卿又被任命为慈惠医院院长,同志会妇女工作委员会主任。1947年国大会议中,阎慧卿又被选为山西妇女界的国大代表。

乍一看来,阎慧卿好像是一个活跃的女政客。但实际上,阎慧卿文化程度不高,性格较为内向,根本不懂学校和医院的事务,也没什么政治活动能力。因此,阎慧卿只是挂职,主要工作都由自己麾下的副职来完成。她只是听听汇报,出席一下会议,甚至连演讲都不会做。

至于山西的军政大事,阎锡山从来不让自己人插手,更何况没有什么见识和能力的阎慧卿?据阎锡山的秘书回忆,阎慧卿如果发现有高级官员向阎锡山汇报公务,她就会知趣地立即回避。只是一些无关大局的小问题,例如谁得罪了阎锡山,晋绥军将领有什么生活问题要解决,等等,阎慧卿便会在阎锡山面前吹吹风、求求情。

在平时,阎慧卿一直深居简出。即使外出,也从来不会一个人单独活动,她不跳舞、不看电影,也不逛商场。装饰穿戴,回到太原后便再也不穿军装,但也不穿绸缎衣服。夏天穿灰色中山装,冬天穿淡素颜色的旗袍,从不浓妆艳抹,不苟言笑。

有人传言,阎锡山曾与阎慧卿乱伦,这自然是无稽之谈。但在阎府内,阎慧卿确实是个说一不二的女主人。阎锡山的生活起居,都是由阎慧卿,而非阎锡山的妻妾来料理。

阎锡山有两个妻子,大夫人名叫徐竹青,是个恪守礼教的古板妇女。在阎锡山面前,徐竹青常常絮叨个不停,让人生厌。1931年,徐竹青和阎锡山彻底闹分,两人从此基本不再来往。

阎锡山的其夫人名叫徐兰森。由于徐竹青生不出孩子,因此阎锡山将14岁的徐兰森娶进了阎府。徐兰森的肚子“很争气”,为阎锡山生了五男一女,除了夭折的孩子外,有三个儿子长大成人。然而由于徐兰森性格泼辣,在家庭问题上常常坚持己见,多次招了阎锡山的忌讳,因此也逐渐受到了阎锡山的冷遇。

由此,善于察言观色、喜欢曲意奉承的阎慧卿便趁虚而入,在阎府内当家作主。在家中,阎锡山喜欢听的,阎慧卿就多说;阎锡山不愿意听的,他绝对不说。阎锡山高兴时,她便讲些笑话,逗阎锡山开心;阎锡山愁苦之时,她又讲一些山西的风土人情,为阎锡山解闷。

在吃的方面,阎锡山喜欢吃家乡的便饭,比如油炸糕、豆面擦擦,她嘱咐厨师换着花样做。抗战期间,阎锡山因为饮食不规律患上了胃痛。侍从医官很发愁,于是专门派人监视,不让他多吃,结果却常常遭到阎锡山的大骂。即使徐兰森监食,阎锡山也照骂不误。

无奈之下,侍从们只好请阎慧卿监食。如果阎锡山不想吃饭,阎慧卿便讲些笑话逗阎锡山开心;有时候见阎锡山吃多了,便命令副官将饭菜端走。久而久之,阎锡山的饭量均匀了,也很少胃痛了。

阎锡山如果累了,她就为他掖被、捶背,直到阎锡山睡着才熄灯。因此在阎锡山看来,“五妹子”料理自己的生活起居,比谁都合适。因此,阎锡山再也不愿阎慧卿离开阎公馆了。

三、悲剧的开始

阎慧卿不是政治人物,自然谈不上什么政治生命。但作为阎锡山须臾不能离之人,阎慧卿的身家性命却和阎锡山是绑在一起的。

自红军长征以来,共产党便成为阎锡山最头痛的对手。共产党是阎锡山的敌人,自然是阎慧卿的敌人。自解放战争以来,晋绥军被徐向前打得节节败退。到了1948年,便已经只剩太原一城。重压之下,阎慧卿惶惶不得终日,隔三差五就会请来算命仙人,卜算凶吉。

明明已经穷途末路,然而阎锡山却决定在太原与解放军死战到底。他表示:“活着不与共产党谈判,死后也不见共产党的面。”为了劝阎锡山起义,徐向前曾将其80岁的恩师派入城中。谁知丧心病狂的阎锡山欺师灭祖,竟将恩师直接枪决。

不仅如此,阎锡山还特意向一名德国医生请教,什么样的毒药能最快让人致命。德国医生告诉他,最毒之物莫过于氰化钾的毒丸。这种毒药可以镶嵌在牙齿里,咬破即亡,痛苦极轻。

于是他马上让制药厂日夜研制,然而由于技术水平不够,只能造出水状的毒剂。到了1949年2月,阎锡山在太原中外记者招待会上拿出了一顿装满毒药的小瓶子,在屋外还摆了一口为自己准备的棺材。

面对济济一堂的记者,阎锡山“慷慨陈词”:

“百川誓与共产党不共戴天,鄙人决心与太原共存亡。已令药厂造出自杀药水,如果太原失守,我就和部下饮此毒药,同归于尽。”

于是,阎锡山将500瓶毒药送给了他的基干以上人员,决心在城破之时服毒自杀。而这500人之中,就包括阎慧卿。

然而就在阎锡山慷慨陈词之后,他就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那就是将自己的继母和妻子徐竹青送往了南京。为了打消部下们的疑惧,阎慧卿还特意嘱咐:

“你们知道的,会长为了鼓舞士气,把自己的棺材都准备好了,外国的报纸也登了,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和太原共存亡的。把老太太和夫人送走,是担心家眷在艰危时刻出来动摇他固守的决心。所以,为避免产生误会,此事你们要严格保密,前往机场时,车厢要罩起篷布。”

不久之后,阎锡山再次祭出“骚操作”。他瞒着阎慧卿和他的部下,不断给代总统李宗仁做工作,让他推荐阎出任行政院副院长。盼星星,盼月亮,阎锡山终于盼来了李宗仁邀请他“商决党国大事”的电报。接到电报后的中午,阎锡山就迫不及待地对大家说:“我要去南京议事,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八天就会回来”。

到了下午,南京的飞机飞临太原,阎锡山立即带了侍从张逢吉、医生和五六个近侍人员,匆匆赶往河西的红沟机场,扬长而去。为了稳定军心,阎锡山将五妹子阎慧卿留了下来,说是自己还要回来做个人证。

在机场,阎锡山对阎慧卿说:

“我这次去不了几天,你就不必去了。你留在城里,尽量多到街上、阵地上露露面,帮我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阎慧卿坚定地回答:“大哥你就去吧,我等大哥早些回来。”

阎锡山虚伪道:“你放心,我已经发誓要和太原共存亡,大哥说什么也不会做回不了家的孤魂野鬼了。”离开前,阎锡山专门为阎慧卿挑选了20个卫士,专门负责他的安全。

飞机向南飞走了,阎锡山的亲信们纷纷说:“如果会长真的一去不返,必然会带走生活中须臾不能离的五妹子。五妹子在太原,会长也一定会回来。”

然而大家或许都太高估了阎慧卿在阎锡山心目中的地位。阎锡山离开太原是金蝉脱壳,而阎慧卿就是他的“壳”。

四、阎慧卿之死

阎锡山飞到南京后,果然就留下不走了。他推说自己有要事相商,同时表示:

“因事被阻,不能与大家共同保卫太原,这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然而实际上,阎锡山不仅转移了家人,甚至连财产也转移到了南京。后来他飞往台湾,所携带的金条甚至差点将飞机压坠,这个狡猾的老军阀只会让别人送命。

随着国共和谈的破裂,渡江战役发动在即,阎锡山心知太原已经没有希望。于是他电令其亲信、晋绥军大将梁化之,让阎慧卿飞往南京。谁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决心与共产党为敌的梁化之担心阎慧卿走后,会影响军心。因此他以飞机不能降落为由,拒绝了阎锡山的命令。

而此时,可怜的阎慧卿还被蒙在鼓里,她早就收拾好行装,准备出走。因此她只要一听到飞机的声音,就会拿出望远镜张望,然而她的希望却一次次地落空,根本没有人安排她前往机场。

4月18日,着急上火的阎锡山命令生活副官乘坐美国飞机,紧急将阎慧卿接回来。而此时,解放军的火炮已经覆盖了太原最后的机场。美军飞行员见势不妙,发动飞机腾空而起,阎慧卿最后保命的机会,也由此化为泡影。

彻底绝望的阎慧卿拿出了一些值钱的衣物,分给了自己的仆人。她说:“你们把这些东西拿去,如果有世事的话,再给我拿回来,没有世事的话,你们自己用了吧。”

随后,她又拿出500大洋,叫来自己的卫士长,然后将所有钱款都分给了自己的卫士。

当她听说梁化之要杀害被关押在太原监狱里的地下党员——赵宗复时,阎慧卿亲自出面将之释放。毕竟赵宗复是阎锡山的朋友——赵戴文的后人。而这,是阎慧卿所做的最后一件好事。

4月24日,解放军队太原展开了总攻,1300门火炮一齐轰鸣,其火力强度甚至不下于淮海战役。如同雨点一般的炮弹,狠狠砸向阎慧卿、梁化之所在的晋府。阎慧卿的卫士长王延华回忆:“其密集程度,简直听不到零星炮声,只听得呼呼地好像刮风,震得省政府窗户上的玻璃碎片乱飞。”

仓皇间,梁化之带着阎慧卿躲进了防空洞。此时,解放军已经彻底摧毁了太原的防御,太原已经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第二天上午十点,解放军已经接近了阎慧卿、梁化之的藏身之处。王延华赶紧带领20个卫士前去增援。他对着防空洞,对梁化之和阎慧卿喊道:“敌人快打到门口了,快点跑啊!”结果喊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等他冲进防空洞,只见阎慧卿正痛苦地躺在床上,很显然服了毒。而梁化之则旋开了毒药瓶,正仰着头喝毒药。

王延华见阎慧卿还没有死,还在撩自己的头发,于是想救她一命。谁知梁化之却怒喝道:“拿汽油来,浇在我们身上。”

梁化之见王延华不从,竟自己提着汽油往阎慧卿和他自己身上浇。王延华回忆,汽油浇进了阎慧卿的鼻子,她还吭吭地咳嗽了两声。

最终,梁化之强迫卫士柏广元点上火。无奈之下,柏广元只好擦燃火柴,点上了火。只听轰得一声巨响,整个防空洞似乎都要燃烧起来。柏广元逃得很快,但也被烧光了眉毛和胡子。

不久后,柏广元被解放军俘虏,并指认了梁化之和阎慧卿的遗体。后来,两人的尸体被合葬在太原东门外的荒地里。

阎慧卿虽然和阎锡山十分亲近,但她不过相当于阎锡山的管家,和共产党没有过节,也没什么血债。解放以后,甚至不会作为战犯进行关押。她的自杀,完全是阎锡山一手导演出的悲剧。

不久后,阎锡山听闻阎慧卿自杀的消息,扑通一声坐在沙发上,然后痛哭失声。根据他的秘书原馥庭回忆,他从未见过阎锡山哭得如此伤心,即使忻口战役日军一口吃掉他麾下的四个师,他也没看见阎锡山掉一滴眼泪。阎锡山心里明白,阎慧卿是为他而死,他的余生都将背着这个十字架。

1950年3月,在阎锡山的提议下,台湾当局在圆山修建了一座“太原五百完人冢”,其中就包括阎慧卿。阎锡山亲自题词:“先我而死”。对此,李敖却尖刻地讥讽道:

“别人死在太原,他却活到了台湾,和所有逃到台湾的人一样,未克与父老同其始终,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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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