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皇后与昏君皇帝的甜蜜治国路

书海泛舟人 2025-02-26 15:01:38

朕的皇后跑了,却把太子留了下来。太子今年 6 个月,刚长出来第一颗小乳牙,咬了朕的皇后一口,她就跑了,说朕的太子是老虎,给她咬破了。第二天,大臣们纷纷进言,说中宫皇后不可随意出宫,朕很生气,于是第三天,朕也出宫了。留下朕六个月的小太子临朝听政。「太子殿下,蜀东大旱!」「啊—啊——」「太子殿下,南方有出现虫灾的迹象!」「mua-mua-」「太子殿下,那是奏折,不能吃!」「太子殿下,口水,口水滴到奏折上了。」「皇上!皇上去哪了!老臣要去找皇上……」朕是皇上,可朕心里只有皇后。朕的皇后两年前出现在朕的面前,说,她是一个穿越者,还说朕的皇位不保。朕说,封她为后!当朝宰府早就跟朕提过,他这个女儿最近行为举止异常,委婉劝朕不要再考虑她。可那天,她双手叉腰,面色绯红,真的美得不可方物。当天晚上,她穿着一身夜行衣,长发绾髻,把朕从床上薅了起来。「你真要我当皇后?」她神情灿若朝晖,不像别的女子那般羞羞怯怯,欲语还休。「当真!」朕就喜欢她这般女子。「那你不能再有其他嫔妃,一个都不行。」我当时犹豫了一下,身为皇帝,皇嗣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这恐怕有些困难。「不行就算了。」她眸子忽地暗了,揪着我衣领的手都松了三分。我连忙往前凑了凑:「朕允了。」「朕此生只你一个皇后,再无她人。」「那我就勉为其难,救一救你吧……」她笑嘻嘻地松开手,坐在了床上。「救朕?」「对呀,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帅哥的分儿上,就你这样不思朝政,懒怠无能的皇帝,我肯定是不会插手的。」我无言以对。她说得没错,我是无心朝政,只想着有朝一日能亲自做一只能飞的木鸟。我也的确懒怠无能,一应事务我都交给大臣处理,三天两头不去临朝,就连我身旁的大太监都比我熟悉朝政大事。所以当她说皇位不保的时候,我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到底:「帅哥是谁?」她明显愣了一下,捏了捏我的脸:「就是说你长得很好看。」还没人敢捏我的脸,别说,感觉酥酥麻麻,竟有些舒服。「朕的确容貌出众,不过,还是你更胜一筹。」她又笑了,我突然发现,她笑起来竟然不会用手帕掩住口鼻,就那样张开嘴,露出牙齿,像一朵盛开的太阳花。我真想现在就摘下。她走了,跳窗走的,虽然我给了她可以自由出入的令牌,可她执意说那样更有偷腥的感觉,更刺激。可什么是偷腥呢?册封皇后的大典,是我这些日子唯一关心的事。小到她衣服上的花样,大到礼仪文章,事无巨细,一一过问。她倒是清闲,隔三差五跳窗进来。「叫花鸡!」她兜里总揣着吃的,每次都不一样,很多是连御厨都不曾听过的菜。「我跟你说,你身边那个太监不是好人!」她嚼着鸡腿,还不忘救我于水火。「他怎么了?」「他勾结外敌,贩卖军事情报!」「朕明天就斩了他。」「不行,得留着。」「为何?」「给他一些假消息,还能顺便把他们给端了。美得很!」「有道理!」她吃完了鸡腿,两腿一盘:「明天就是大典了。」「嗯。」「其实,就算你不让我当皇后,我也会救你。所以,如果你……」「朕只要你做皇后。即便你不救朕,朕也只要你做皇后。」我忘不了那时的情景,甚至就连她额前翘起来的发丝都记得清楚。因为我刚说完,她就朝我扑了过来。这朵盛开的太阳花,被我采了蜜。甜得我第二天差点没直起来腰,如果不是要参加大典,大概要躺一天。天下女子应该都没有她这样的,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欢喜。不过,原本精心准备的大典,因为我腰疼她腿酸,被匆匆精简早早结束,底下一帮老臣虽然不满,可瞧着宰府大人发黑的脸,没一个人敢言语。「总算结束了。」她摘下凤冠,露出发红的额头。她赶走了一众宫女,偌大的宫殿,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明天,我要跟你一起上朝。」「为何?朝堂无趣得很,朕都常常瞌睡。」「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更要去啊!」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额头。「你看你一天到晚都在做木雕,就是一个技术型人才艺术家,根本不适合做皇帝。」「有道理。」朕的皇后,说什么都有道理。可惜,那帮大臣,不这么认为。「牝鸡司晨啊!」「妖女乱国!」我站在一旁,冷着脸听一帮大臣们编排皇后。宰府大人的脸更黑了,可他自始至终没有言语一句,只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那些开口的人。「龙椅硬邦邦的,还是给我拿个软卧过来。」皇后在龙椅上坐了一会,揉着屁股抱怨。看着她浑然不在乎朝臣们吵作一团的模样,我仿佛看到了自己。不愧是朕的皇后。就连脾性都是一样的。可没过多久,我就后悔自己居然这么想了。我刚准备坐下,就看见她皱着蛾眉:「你站在那听课。」???我不敢反驳,乖巧站在一旁。可底下的大臣就不行了,登时晕倒了一串。「抬下去,抬下去。」她挥挥手。「现在要开始说正事儿了。头一件事,就是减少冗官。」她侃侃而谈,底下一帮大臣神色各异,宰府大人脸色如常,甚至眼角带一丝丝的笑意,可其他大臣更多的是愤恨不平,咬着牙关等着叫骂。我虽然听不明白她说的绩效考核,可从底下大臣们越来越恐慌的脸色上也分辨得出来,这一定极为狠辣。她越说越激昂,时不时站起来指着一众大臣的鼻子训斥。从古至今,敢这么站在皇帝的身前训斥大臣的皇后,可能就她一个了。那天的早朝,后来我就说了一句话,一切按照皇后的意思来。第二天早朝,诸多大臣称病。她又主张广泛悬赏产量高的水稻和小麦,说要培育杂交农作物,让所有人都吃饱饭。这句话说出去的时候,宰府的眼睛瞬时明亮了许多,就连一帮大臣都暂时不再叫骂。没有人相信她能让所有人吃饱饭。第三天的时候,本来我打算休息一天的,可皇后说,只要我乖乖上朝,就让我采花蜜,为了那点香香甜甜,我只能来了。没想到,所有的大臣都来了。没一个请假。只不过,大多都顶着黑乎乎的眼圈,而且他们看向宰府的时候,都有些发抖。当天晚上,身边的太监终于打听出来了原委。原来,那天晚上,诸多请假的大臣都收到了宰府大人送的贺礼,恭贺他们提早卸任,归家养老。而其他口出不逊的大臣就比较可怜了,几乎一夜未眠,因为每个人的门口都拴着几只狗还放了几只猫,据说打了一晚上架,狗吠声此起彼伏。虽说没人看到那些猫和狗都是谁放的,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出自那位的手笔,只能一个个躺在家干瞪眼。「没想到他居然学会了这个。」皇后坐在床尾听了一会,拍手笑道。我一头雾水。「那时候我刚穿越过来,一点规矩也不守,还整天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老爹气得吹胡子瞪眼,要让我闭门思过。那哪能行,我转头就把他养的狗和小妾养的猫放在一个院子里。那场面更好玩,因为还有一群如花美眷在旁边梨花带雨伴奏呢,哈哈哈……」幸好我没有妃子。不然也许在旁边伴奏的还有我。在那之后,虽然仍有七零八落的闲话,可都憋着一口气,等着看皇后怎么让大家都吃饱饭的笑话,竟再没有人说不让她临朝听政的事情。我就更清闲了。搜寻了不少好木头,打算全身心投入到木工的事业中去,制造出可以飞的木鸟。她不仅没有嘲笑我,反而鼓励我,说每一次探索和尝试都是科学的进步,每一次失败都是成功他妈妈在敲门。我很幸运,拥有懂我的皇后。她研究杂交农作物的方式很奇怪,总是挑选那些没开花的水稻,一个个剪开稻壳,再放到温水里泡,这样难道不会被泡死吗?然后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就用一些纸袋子给它们都套上。然后等另外一些水稻开花后,又捣鼓一阵,把什么撒进那些纸袋子里。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神情虔诚,嘴里还会不停念叨感谢袁爷爷。袁爷爷是谁?大臣们都等着看笑话,只有我相信,她是认真的,因为每次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让我忍不住想要凑近亲亲。我真的太爱她认真的模样。不知道那天宰府进宫以后,同皇后说了什么,反正自那天起,我终于可以坐下来听课了。屁股还没暖热,我就听到皇后说,近日,召集一部分织女,要手脚勤快,吃苦耐劳的。底下的大臣们不明原因,但一听到要召女子,都开始叫嚷:「皇上务必要充实后宫!「务必要品行端庄,知进退守礼节!」说罢,扑通扑通跪倒一片。我连忙站了起来:「朕绝不再封妃!」皇后也站了起来,她一站起来,我就连忙往后躲了躲,这些天我已经习惯了,这是她准备开骂的姿势。「为人臣子,不想着安邦强国,整日里关心皇上娶几个媳妇,晚上跟谁睡觉,生几个孩子,难道你们的眼睛就只看得到这点家长里短,看不到国难民苦,外敌环嗣吗!」她掷地有声,字字铿锵,就连我都觉得,她比我更像一个忧国忧民的皇帝。宰府跪下了。他双手撑地,以头碰额,沉声说道,「微臣受教,愿为安邦之柱强国之弩!」那一刻,我竟有一股隐隐的自豪感涌起,不愧是我亲自选的皇后,她真的能力挽狂澜,救民于水火。单单是这胸襟,就是我比不上的,毕竟我的眼里,只有她。而她的眼里,是朕的万里江山。那天,跪倒在地的大臣们没一个敢抬起头,因为他们回答不了皇后的问题。为什么他们比起国计民生,更关心皇上的私生活。皇后说,这是人心底八卦的欲望在作祟。可八卦不是卜算之法吗?总之,那天起,再没有人敢逼着朕选秀,说就是不关心江山社稷,祸乱国计,这顶高帽没人想戴。也是从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皇后也懂木工。她选了数名织女,竟是为了改造织布机。她说她的下一个目标是,让所有人都能穿暖。我庆幸她没有当着大臣的面说,毕竟让所有人都能吃饱这个宏愿已经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可是我低估了我的皇后。她直接拟了一道圣旨,凡是种植木棉的一律免税,第二年由官府统一采买。这道圣旨一发出,群臣激愤。木棉本是种植在宫中的一种花罢了,尽管颜色洁白,触之绵软,可终究是玩物。怎能就免了税,还官府采买。这简直就是荒诞不经。比我当时做的那些事还要荒唐。弹劾的奏折一摞接着一摞送到皇后的手中,她也不恼,只是扔在一旁。我也不敢言语,只能端了她爱吃的肘子。「夜深了,吃点肘子歇歇吧。」她放下笔,一只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笑。一笑就笑得我整个人都酥了。这天下怎会有她这样的女子,一笑就让我恨不得将万里江山拱手送给她。若是她点头,我也会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她一笑。她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昏君。不过,戏诸侯的那位没有我幸运,我有她。她比得过十万铁骑,百万雄兵。她能救我于水火,护国于危难。虽然我昏庸无能,但我会挑皇后,古往今来,没人比我会。「对于那个怎么造木鸟,我是不太会的。」皇后一边啃肘子,一边摇头。真是我的好皇后,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我想要什么。其实我也不是想走捷径,只是我已经给成功他妈妈开了很多次门,就是没看到成功本人。「其实如果你想飞,不如试试热气球。会飞的木鸟现在想造困难有点多。」「热气球?」「孔明灯,就是放大的孔明灯。」皇后的嘴上都是油,她吃得可真香。我不关心孔明灯、热气球了,我现在也想吃肘子。肘子真香。太阳花更香。比起热气球,我发现我对织布机更感兴趣了。皇后对现有的织布机提出了诸多的修改意见,那帮蠢笨的木工没一个能跟得上她的思路。还是得我来。我改造织布机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种稻子。我突然就想起来「男耕女织」这几个字,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可又觉得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她还画了好几张设计图给绣女,给自己做了几套贴身的衣服。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做那么小的肚兜和亵裤,形状还很奇特,可当她褪下外衣,我承认,我是一只醉酒的蝴蝶。太阳花突然就变成了摇曳的红牡丹。谁见了不得说一句,美。只不过他们没福气,只有我看得见。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福气。「织布机做得怎样了?」我的福气来催作业了。我连忙丢下手里的工具:「做好了!」她随意指了一个织女,那织女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坐在织布机前就像个小鸡仔。「试试速度怎么样。」织女羞羞答答试了两下,到底是选出来经验丰富的,很快就摸索出来了门道,速度越来越快。「比之前的速度如何?」「快很多。」织女手脚不停,脸上难掩的兴奋。「同样的时间,用这个能多织几匹布。」「至少能多两匹!」「还不错。」皇后似乎并不太满意,可是那个小织女已经满意得快要哭出来。「你哭什么?」她对这个小织女比那些大臣可温和多了。「要是我家里有这么一台织布机,就能多挣两个人的钱,可以给我弟弟买白米吃,给我母亲看病,还能给自己置办一点点嫁妆。」说着,织女有些娇羞地低下头。皇后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民生多艰。」织女走后,她怔怔地说道。神色有些落寞。我的心口有些发紧,太阳花没了颜色,看起来让人心疼。「我有些想家了。」她抱着膝盖坐在床尾。「明日,朕陪你一同去见宰府。」「不是那个家。是我的家。就算我在这里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那样的盛世繁华。」「你的家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学着皇后的样子,坐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有高铁,一个小时就能到现在不眠不休也要走三天的地方。「有手机、电脑,想跟谁说话,想看什么听什么,哪怕相隔千里万里,只需要动动手指。「有飞机,可以飞在空中,比云朵还高。「吃饱饭,穿暖衣,这些我们认为最基本的需求,在这里却是最遥远的奢望。」「真的有能飞那么高的飞机?是木头做的吗?还是什么?」我只听到了能飞得比云朵还高的飞机,急切地问道。「你真是个昏君!」她被我气得笑出声来。我长出了一口气。我还是喜欢皇后笑的模样。哪怕要我做一个不知民生疾苦的昏君也罢。朕的太阳花啊,请一直面向阳光,如果你的面前没有阳光,朕就做你的太阳。我实在太无聊了,皇后整日忙于政务,闲暇时还要去打理稻田,监工织布机,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就在我准备抱怨的时候,她在我耳边呢喃。「我怀孕了。」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不许再去种稻子了。「织布机那边也少去,人太杂乱,危险。「明天让小厨房挪远一点,烟火气熏得很。」「不行。」没等我说完,皇后就反驳了我。「稻子很快就熟了,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这批织布机也要赶在那些棉花之前全部制作完成。没有一件事是能耽搁的。「而且,算算日子,男主该来探虚实了。」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语,这让我心中警铃大作。「男主是谁?」皇后长叹一口气,少有的露出不忍的神情,低声道:「你还记得那个经常跟你打架的弟弟吗?」「由建?」「嗯。」「他不是早就因病去世了吗?」「那是为了避免他与你争皇位,被送走的。现在,他要回来了。」「他回来,是要跟我抢你吗?」我握着皇后的手,有些紧张。皇后居然知道由建活着,难道穿越真的能无所不知?还是,他们本就相识……皇后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关心的点在这里。不过这次,她没有取笑我,反而抚着自己的小腹柔声道:「由闲,你说他是男孩是女孩?」这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汪泉水,流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心中的不安和担忧都不重要了。她是朕的皇后,她的腹中是朕的孩子,谁来了,也夺不走。「由闲,我们一起,给他一个安泰盛世,好不好?」「好!」我揉着她的掌心。她的掌心有些许薄茧,不像之前那么柔嫩,让我很是不忍。虽说是一起,可盛世,哪里会有我半分功劳,是她孤身与群臣舌战,是她彻夜不眠修改图纸,也是她不畏酷热翻种稻谷……如今,她有了我的孩子,却还要为我筹谋辛劳……我这个皇帝,当真是一无是处。我的幡然醒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的皇后,她成功了。新种出的稻谷穗大粒多,一颗稻苗能抽出十来株稻穗,每一株都能有上百粒稻谷。而寻常的稻苗最多只能抽出来四五株,每一株也就四五十粒。两个一比,高下立判。当皇后拿着两种稻穗站在朝堂,一帮大臣只当皇后在戏耍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比现在产量高出四五倍的稻种。「请皇后莫要诓骗臣等!」唯有宰府和治农官两人仔细端详,甚至剥下来几颗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片刻,治农官长跪不起,战战兢兢。「为臣斗胆,想看一看种植稻谷的地方。」皇后似早已预料到会有此一问,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抖擞精神,如今皇后有孕,怎能劳烦她亲自出马。「随朕前来!」我带着一帮大臣走到皇后种稻谷的地方。那原本是一片花园,不过有了皇后,我心里再没有一朵野花。皇后一说要地,我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把那些花都送给了大臣们,然后按照她的要求捯饬出来一片空地。如今,这片空地满目金黄,可朕觉得,这一片金黄比黄金还要夺目珍贵。这是朕的皇后为朕种的稻田。亦将是今后数万百姓赖以生计的希望!治农官几乎是含着眼泪冲进了稻田,虽然这片地并不大,可他却走得很慢。直到他走出稻田,眼泪才终于夺眶而出。他匍匐在地上,手心里捧着刚摘的稻穗,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我大鸣百姓有饭吃了!」尾随在身后的其他官员终于反应过来,齐声高呼:「天佑大鸣!」「天佑大鸣!」我听了两遍,越听越不高兴。「这些都是皇后辛辛苦苦,一颗一颗种的,和上苍有什么干系,不是天佑大鸣,而是皇后赐福。」大臣们神色各异,似乎都不太愿意承认,这般国之幸民之福竟真是由皇后所赐。皇后当初所言让所有人吃饱饭,竟真不是戏言。一直站在一旁不作声的宰府,终于动了。他缓缓屈膝跪在稻田前,半晌才言语。「我大鸣百姓有多苦,各位大人位居高位,恐怕并不十分真切知晓。治农官出身贫寒,他的母亲为了一斗米把自己的亲闺女卖了,卖的那斗米给了他这个哥哥,让他赶考。他如今虽是治农官,却救不了早已饿死的母亲,也找不到被卖去他乡的妹妹。「我大鸣百姓苦啊,比他苦的大有人在。若是当初种上这样的稻谷,兴许他现在仍有高堂可侍奉,也有娇憨的妹妹叫他一声哥。「若没有这稻谷,明年,又有多少百姓因为斗米而丢了性命。那都是我大鸣的子民!那本该是我们守护的子民啊。」我从未见宰府如此激动过,他俯在地上,字字血泪,治农官更是泣不成声。我做这个皇帝很久了,可却是第一次因为大臣的话而落泪。宰府说得没错,若是没有皇后,明年还会饿死很多人。可如今有了她,那些人,有救了。朕的皇后,果真是天下的福气。这天下,有她就足够了,而我,只要能守着她。稻谷的种子,被治农官仔细分发,虽然现在种子并不够,可只要过去一年,地里种上了新种,明年便会有数不尽的种子。皇后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结果,半靠在椅子上眯着眼小憩。自从怀孕后,她越来越嗜睡了,即使是白天,也要睡上两觉。而且最近,吃饭也不香了。最爱的大肘子,一闻到就开始恶心。有时候,她一看到红烧肉、烤鸡腿,就开始眼里含泪,委屈巴巴地看向我。我知道,她心里想吃。可奈何她连闻一闻味道都会干呕。我只能片刻不离地守着她。她还会想吃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今天,她就一定要吃醋泡的酸枣。宰府昨天带进来一盒梅干,今天送过来了一筐子贡橘,生怕自己的闺女在我这里吃不好。可他哪里知道,为了那一口酸枣,我差点拆了小厨房,结果,还没端过去,她就换了,她要吃臭豆腐。那天,整个皇宫都飘荡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没人敢问的味道。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我的弟弟还活着的消息就传进了宫。第二天,朝堂就炸锅了。原本,那些大臣没的选,即便我昏庸无能,贪恋奇技淫巧,如今又阴盛阳衰,纵容皇后干政,可皇室正统只我一人。但,我的弟弟还活着。这意味着,大鸣皇室血脉,并非非我不可。那些大臣,蠢蠢欲动。这些并非我自己想的,而是皇后揪着我的耳朵让我听的。她还说,我若是不提起精神,很快,我就会被取而代之。若是过去,我才不在乎皇位,只要有几根木头,凭我的手艺,在哪里都自在。可现在我有了皇后,还即将有自己的孩子,我没了皇位,兴许还能苟活,他们呢?一想到最爱的太阳花可能会被风雨摧残,甚至被他人染指,我就怒不可遏,精神抖擞。「由建既然还活着,就回来瞧瞧,朕十分挂念他!」我瞧着一些大臣得偿所愿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当初他幼年早夭,早已天下皆知,如今即便回来,也不能再用这个名字了,他素来品行高洁,就改名为朱八节吧。」不知道为什么皇后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笑得睁不开眼,我自己觉得还挺好听,很顺溜。「皇上不可!」「皇室血统怎可随意更改!」「不可啊,皇上!」唯有宰府沉声说道:「已经去世的皇子突然重现,百姓该如何议论我大鸣皇室?是妖孽再生?还是说,皇室手足相残,竟逼得亲兄弟流落在外。」宰府声音未落,其他大臣便噤若寒蝉。说得没错,不论是哪种议论都是当下风雨飘荡的大鸣不能承受的。本就内忧外患,再失去民心……这些大臣只是看不惯我,可并不想干掉大鸣,此刻一个个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我对宰府的话很满意,其实这些话皇后也教了我,只不过还没说就被宰府抢了先。朱八节便顶着遗落在外的皇室宗亲名号入了宫。我至今还记得那日晚宴。他一出现,就几乎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龙章凤姿,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夺人的气魄。我转头看了一眼皇后,她手里抓着一把刚炒好的瓜子。嘎嘣—咬了一颗,吐出来瓜子皮,然后朝我咂了咂嘴:「瞧瞧,不愧是男主,这通身的气派。」我放下了心,她每次这样的语气,肚子里都憋着坏。「八节,婚配了吗?」她放下瓜子,关切地问道。来了来了,我抓了一把瓜子,同样殷殷地看向他。我这弟弟登时就黑了脸,原本风轻云淡的脸上一片阴霾。「臣弟尚未。」「那有心仪的没?」「没有。」「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抓紧了。我这两天就给你挑一些适龄的女子。」「有劳皇嫂费心。」我瞧着皇后的模样,似乎很是擅长催人婚嫁。我也没料到,原来催人婚嫁竟有种别样的舒爽感。「皇兄,臣弟听闻皇嫂大有武帝之风,今日一见,当真是不负盛名。」我把瓜子一扔,站了起来,他这句话实在是说到我心坎上了。「哈哈哈,八节说得对。你皇嫂有经天纬地之才,更有泽被天下之志,有她在是我之幸,亦是大鸣之福!」我把皇后好好夸了一通,等坐下,皇后才忍着笑指着一旁大臣的脸,在我耳边低语:「你瞧瞧你说那些话把他们气的。」原本正推杯换盏的大臣们都愣住了,似乎没人想到我那好弟弟会突然说出那番话,更没人料到我居然浑然不觉其中对我的讥讽,还浓墨重彩地给他捧了个场。当下,酒也不喝了,肉也不吃了,一个个望着我,欲言又止。可眼看着皇后解了他们无能为力的民生大计,他们即便想摔杯子骂人,也不能理直气壮。倒是宰府老神在在地嘬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肉,还恰到好处地打了一个饱嗝。晚宴散的时候,我那弟弟似乎终于缓过了神,目光恢复了清朗,又好似皓月一般灼灼逼人。「那是一头猛虎。」回到寝殿,皇文章转载自知乎,书名《宫廷萌后带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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