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嫁了一位大学老师,但是每个月还找我要1万生活费。
我问了缘由,才发现,女婿再拿自己的钱资助贫困生。
女儿只能找我要生活费作为家庭支出。
最近,女儿打来电话,问每个月可不可以增加5千块钱。
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就到女婿的老家去调查。
事实的真相让我震惊。
01
女儿今年三十岁。
结婚已经六年了。
外孙女萌萌五岁。
女婿名叫杨刚。
他是一名大学老师。
拥有博士学历。
而女儿只是普通本科学历。
单从学历方面看。
女儿算是高攀了。
女儿悦悦对老公崇拜至极。
大学时期。
杨刚曾是她的辅导员。
虽说杨刚是从小镇考出来的 “小镇做题家”。
但他知识渊博。
心地也格外善良。
从大学时起。
他就用勤工俭学赚来的钱。
资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
悦悦说杨刚是她生命中的阳光。
杨刚更会说动人的话。
说悦悦一辈子都要沐浴在 “阳光” 里。
魏婷心里清楚。
就这么个简单的谐音梗。
把女儿迷得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她也能理解。
人要是喜欢一个人。
就会觉得对方处处都好。
全身上下都 “发光”。
婚后。
女儿怀孕了。
女婿贴心地让她辞去工作。
安心待产。
女儿当时小心翼翼地问:“妈妈,能不能每个月给我点生活费呀?我不上班了,还有孩子要养,杨刚一个人太辛苦了。”
那模样十分卑微。
让人看了心疼。
魏婷想都没想。
立刻就给了一万块钱。
每个月一万块。
在省城。
开销确实比她所在的县城要大很多。
她一直有个疑问。
自己每个月给女儿一万。
女婿据说工资有八九千。
就算省城开销再大。
也不该让女儿婚后过得如此拮据呀。
女儿连一件衣服都舍不得买。
甚至用的化妆品都是几十块钱的便宜货。
魏婷独自把女儿拉扯大。
在吃穿用度方面。
从来没让女儿受过委屈。
可为什么女儿一结婚。
就好像掉进了贫民窟一样呢?
魏婷悄悄问过女儿。
女儿却满脸骄傲。
说女婿每个月把工资的三分之二都拿去救助贫困学生了。
目的是让更多 “小镇做题家” 能走出小镇。
女儿对女婿这 “大爱无疆” 的行为赞叹不已。
脸上还闪耀着一种圣洁的光。
魏婷当时气得真想往女婿脸上吐口唾沫。
可又不敢。
她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每个月一万块。
这一给就是六年。
昨天。
女儿提出多要五千块的时候。
魏婷问悦悦:“杨刚资助的那个学生还没毕业呢?”
“你说哪一批呀?”
这么一听。
敢情是资助了一批又一批。
没完没了了。
魏婷失望地闭上嘴。
都不想再搭理女儿了。
02
她自己都五十八岁了。
若不是为了给女儿一家钱。
她早就不想干这份又苦又累的活儿了。
她现在腰疼的毛病愈发严重。
实在是承受不住了。
可女儿呢。
一点都不体谅她。
就把她当成了取之不尽的 “提款机”。
女儿加钱的原因是他们又买了一套房子。
每个月房贷要两千多。
而且外孙女想去国际双语学校。
学费比公办学校贵很多。
至于换房的理由。
魏婷更是难以接受。
原来,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要给公婆住。
公婆想来这边养老。
都是同龄人。
凭什么他们能舒舒服服养老。
自己却要累死累活挣钱。
养他们一家人啊?
魏婷越想越想不明白。
越想不明白就越生气。
越生气就越睡不着。
就这么睁眼熬到了天亮。
又得爬起来做早餐。
一杯豆浆递到了魏婷面前。
是店里的伙计老夏。
魏婷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她下意识地拿起一个包子。
很快就被老夏一把夺了过去。
老夏还责怪道:“这是羊肉馅的。”
魏婷向来不吃羊肉。
见状赶紧拿起纸巾。
把嘴里咬下的那块包子皮包了起来。
“吃这个西葫芦鸡蛋馅的吧。”
望着老夏递过来的另一个包子。
魏婷却没了胃口,只是呆呆地发愣。
“怎么啦?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魏婷抬起眼睛。
微微摇了摇头。
动作细微得几乎看不出来。
说道:“没事。今天你去买菜和肉吧。我把面和好发上。”
“魏婷。我正想跟你说呢。咱们买个厨师机吧。这样和面发面能省不少力气。你也能少受点累。还有啊。咱们可以弄扫码点餐。再用机器人配送……”
“这得花多少钱啊?” 没等老夏把话说完。
魏婷下意识地问道。
“厨师机不算贵。机器人的价格得看程序的难易程度。咱们主要就是用来送餐。这两样加起来不到十万块。”
“十万?” 魏婷瞪大了眼睛。
十万块不算多。
可她确实拿不出来。
老夏看到她惊讶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要不这样。我也出一半的钱。”
“一半我也拿不出来。”
这回轮到老夏瞪大了眼睛。
“也没见你乱花钱啊。每个月挣的钱都哪去了?”
魏婷觉得老夏不是外人。
就跟他说了自己每个月给女儿一万块钱。
逢年过节还得给外孙女压岁钱。
其实早餐店每个月挣的钱也就够这些支出。
老夏看着她。
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瓜。
“昨天。悦悦打电话说想每个月多要五千块。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呢。”
魏婷满心委屈。
“养他们一家也就算了。现在我还得给她公婆养老。”
老夏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心疼,说道:“你呀。傻不傻。难道要一直这么给下去吗?杨刚的工资呢?”
“悦悦说他工资一大半都拿去资助学生了。”
老夏沉默了。
下巴上的咬合肌鼓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
他说道:“先别答应她。我问问情况再说。”
老夏拿起手机。
开始发信息……
如果要说生活中跟魏婷最亲近的人是谁。
她会觉得是老夏。
要是问她最信任的人是谁。
她还是会觉得是老夏。
03
他俩的关系十分奇特。
旁人都以为这家早餐店是夫妻店。
毕竟他们年龄差不多。
然而,十九年过去了。
他们连手都没牵过。
更没有过亲密的举动。
彼此也从没聊过各自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没人会相信。
他们是那种彼此最为熟悉却又像陌生人一样的关系。
当年,老夏因为经济问题。
刑满释放后一直找不到工作。
魏婷的早餐店这工作。
正经人不愿干。
懒散的人又干不了。
于是就雇佣了他。
相处之后。
魏婷发现老夏这人聪明且有头脑。
本以为他是那种靠脑子吃饭的人。
不会在早餐店长留。
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
却没见他有要离开的打算。
有几次采购食材。
魏婷有意让老夏去。
就是想瞧瞧他会不会在中间捣鬼。
结果一次都没有。
一个曾经能做大老板的人。
却窝在她的早餐店里。
到底图什么呢?
后来她发现。
老夏一有空就炒股。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啥愿意留在早餐店了。
老夏也是离了婚的。
就在他被抓进去的那年离的婚。
前妻卷走了他所有的钱。
还带着儿子去了国外。
到现在都毫无消息。
有一回中秋节。
魏婷独自一人。
老夏同样如此。
于是两人关了店门。
魏婷炒了几个菜。
酒喝到高兴处。
老夏说道:“魏婷。你总好奇我为啥不离职。可不只是因为炒股。在这儿。没有欺骗。没有背叛……”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魏婷。心里实实在在的。特别踏实。”
魏婷也有了些醉意。
说:“能不能叫我姐啊。我比你大五岁呢。你整天连名带姓地叫。”
这话她纠正过好多回了。
可老夏就是不听。
行吧。
他依旧不听。
老夏也是看着悦悦长大的。
所以魏婷没什么可忌讳的。
倒是老夏。
听完之后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接着就开始打电话。
打完电话。
老夏拿起袋子准备去买菜和肉。
临出门时。
他转身说道:“这次投资我全出了。就当我入股。另外。悦悦要的钱先别给。我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魏婷撇了撇嘴。
心想这又不是什么大饭店。
还搞入股这一套。
便斜着眼回了一句:“行。股份全是你的。”
老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嘴角微微上扬。
似笑非笑地离开了。
望着老夏的背影。
魏婷心里的忧愁和焦虑一下子都消失了。
是啊。
她怎么没早点把实情告诉老夏呢?
告诉了他。
就能不给女儿钱了吗?
她问过不少资助儿女的父母。
虽然给的钱没她多。
但三千、两千甚至五千的也有。
只是不像她这样雷打不动地每月都给。
04
正午的阳光穿过干净透亮的落地窗。
洒下了一道道光芒。
魏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地就进入了梦乡。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暖乎乎的。
身上也感觉暖洋洋的。
在失眠的第二天。
她总能在店里把这觉补回来。
外面有汽车的轰鸣声。
有小贩的叫卖声。
甚至还有流行歌曲的声音。
不管是什么声音。
对她而言都是最好的催眠曲。
和老夏一样。
在店里的时候。
她心里特别安稳。
晚上。
老夏告诉了她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消息。
她的女婿杨刚确实在资助着一个小镇上的孩子。
不过。
是从那孩子一出生就开始资助了。
现在那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
听说还要接到省城来。
最让人觉得三观尽毁的是。
那个男孩没有爸爸。
他妈妈还是杨刚的初恋。
杨刚的高中同学都知道这件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面存在问题。
“明天咱们卖完早餐。把店铺关了。我去杨刚老家摸摸情况。你去悦悦家。先别告诉她。想办法弄到杨刚的 DNA。然后等我电话。”
女儿悦悦对于母亲魏婷的突然到来感到十分惊讶。
上一次见到母亲还是大年初二。
平时母亲经营早餐店那么劳累。
她也觉得自己再多要五千块钱有些过分了。
杨刚说买三居室就是为了将来把她母亲接来养老。
现在趁她母亲还能挣钱。
就多要点,再说了,上了年纪的人多活动活动对身体也好。
悦悦把母亲让进屋里。
急忙递上一杯热水。
就听到母亲调侃道:“一个月一万五。我不得来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怎么也得知道我累死累活挣的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悦悦抱住母亲。
眼眶湿润了。
说道:“妈。让您跟着我受苦了。等把孩子送去双语学校。不用太早去接。我就能出去工作了。他父母搬过来后。他就再也没借口让我过去照顾他们了。”
魏婷很快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儿。
只见女儿穿着一件宽大的体恤衫。
搭配着一条牛仔裤。
扎着马尾辫。
一点妆都没化。
看上去就像菜市场里的大妈。
魏婷非常好奇。
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不是买房子了嘛。我想节省点钱。就找了几个打零工的人。自己去搞装修。”
魏婷听了。
真是又生气又觉得好笑。
“杨刚就同意你自己去装修?他少资助个一年半载的。装修的钱不就有了嘛。”
悦悦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说:“其实。我跟他说过。可他说不行。总不能让孩子休学一年半载的呀。”
这么说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是,做善事难道不应该依据自己的能力来吗?
想到老夏说杨刚资助的是他初恋的孩子。
而且那孩子还没有父亲。
刚才女儿又说去杨刚老家照顾他父母。
魏婷不确定女儿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于是试探着问:“这么多年了。杨刚资助的那些孩子。你认识吗?”
“不认识。一般他都是每月把钱打到一个固定的账户上。”
看来,女儿并不了解内情。
杨刚带着萌萌回了老家。
这下母女俩说话方便多了。
魏婷心中充满疑惑。
便问女儿:“杨刚不是大学老师嘛。不用整天坐班。正好可以接送孩子。干嘛还非要把孩子送到双语幼儿园呢?”
女儿脸上满是崇拜的神情。
说:“妈。他可厉害了。一直都在做兼职。现在住的房子是他婚前赚钱买的。这套房子的装修钱也是他做兼职挣来的。”
确实是挺有能力的。
05
大学老师的工资并非特别高。
而且杨刚工作还不到十年。
就买了两套房。
确实很有本事。
可是。
到底谁从这些事情中得到了好处呢?
怎么感觉杨刚的算计太精明了。
都快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
女儿说要带她去新房看看。
新房的位置相当不错。
女儿指着那间最大的卧室。
说:“妈。以后您来了就住这间。”房间确实很明亮。
是简约装修的风格。
工人正在安装棚脚线。
屋子里满是阳光。
那一刻。
魏婷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 “天伦之乐” 这个词。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多给点钱也并非不可以。
以后住在这里。
享受和儿孙在一起的时光也挺好的。
虽说杨刚每个月都在资助贫困学生。
但毕竟也花了不少钱在家里买房这件事上。
这也算是做了正事。
魏婷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想着自己手里还有五万块钱。
就想问女儿需不需要拿过来。
还没等她开口。
物业就敲门进来了。
物业看着悦悦问道:“您是 1203 的业主吗?这是天然气使用合同。麻烦您签一下。我们统一开栓。”
悦悦接过笔。
却在那张纸上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
她问道:“你们是不是把人名写错了。我老公叫杨刚。”
物业肯定地回答:“杨先生让写杨靖的名字。说这样方便入学。”
悦悦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纸一样苍白。
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魏婷连忙扶住她。
对物业说:“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杨靖。我们需要点时间核实一下。”物业很懂事地离开了。
魏婷看到女儿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手。
可手里的那份合同早就被物业拿走了。
她揉了揉女儿的后脑勺。
“杨刚说写谁的名字?”
悦悦似乎才反应过来。
“他说写我们俩的。”
“所以。他骗了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他婚前财产。新买的却写了别人的名字。而自始至终你的钱都用在了生活方面。女儿。这叫婚内转移财产。是明明白白的欺骗。”
悦悦抹了一把眼泪。
哽咽着说:“妈。杨刚不是那样的人。他学识渊博。勤恳恭顺。心地善良。看见流浪狗都要喂根肠。”
是啊,这样一个善良的人。
婚后却让岳母每月提供一万块钱的生活费。
而且。
还有增加费用的想法。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这样伸手要钱。
算不算是一种不当行为呢?
魏婷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
提醒女儿。
“你要不要问下杨刚。杨靖是谁?为什么写他的名字?”
悦悦终于恢复了思绪。
拿出手机。
魏婷让女儿开免提。
她在一旁听着。
“老婆。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杨靖是我一直资助的学生。他小学三年级。学习特别好。你知道农村教育条件不行。我就想让他来省城念小学。初中。高中。没有户口上不了好学校。就想把房子写他的名字。落下户口。然后转学过来。”
魏婷终究是忍不住了。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悦悦商量的吗?”
电话里传来惊讶的声音。
“妈。你怎么来了?”
魏婷冷笑。
“悦悦让每个月再多打五千。我来看看出了什么情况。原来。你是给别人买房子。让我还贷。你可真有本事。”
“妈,不是这样的,那孩子很可怜,我也是从这里考出去的,吃了多少苦自己知道,就觉得能多帮一个是一个,没有刻意不告诉悦悦。”
“填写购房合同时就写杨靖了吧,你有多少时间可以刻意告诉悦悦,可以刻意和悦悦说明白,为什么不说?如果今天不是物业过来,你还要瞒多久?”
“悦悦,真的不是这样,我从未想瞒过你什么,你也知道我就知道做学问,然后兼职赚钱,我从不舍得你出去工作,每天让你在家舒舒服服,换做别的丈夫,不得嫌弃怨怼,你想想,我有吗?”
06
魏婷再次开口,“杨刚,别说的那么好听,悦悦是没工作,但是我每月提供一万,这不算悦悦的钱吗?”
“妈,那是两码事••••••”
“怎么是两码事?如果没有这笔钱,你会让悦悦呆在家里?再说,你也没让她消停呆着,带孩子,洗衣做饭,照顾你乡下父母,这不是工作吗?”
杨刚停顿一秒,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妈,您是老人,不要掺乎儿女的事,悦悦很爱我,她愿意为我做一切。”
魏婷也怒了,脸颊涨红,“不让我参与,可以,一年十二万,六年七十二,还给我,你娶老婆,干嘛让我养着。”
杨刚语气立马软了下去,“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等我回去。”
看吧,提到还钱就没了戾气。
魏婷看了眼女儿,她一直蒙圈的状态,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转不过弯来。
“悦悦,妈妈失去的是金钱,可你失去的是工作能力,这是金钱买不到的。换句话说,如果杨刚不爱你了,和你离婚,你有什么生存下去的本事?我现在还能给你钱,有一天我不能给了,或者需要你照顾了,你能怎么办?”
悦悦似乎从来没想过,她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单纯的环境中长大,杨刚又是她最爱的人,一直戴着滤镜仰视,杨刚说啥都是圣旨,听见母亲和杨刚的对话,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而那束光也折射的七扭八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