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李明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额头上还带着汗珠。
张母连忙接过东西，嗔怪道："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张父坐在轮椅上，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李明。
李明蹲在张父面前，熟练地帮他按摩双腿："爸，最近腿还疼吗？我学了新的按摩手法，您试试。"
张父拍拍他的手："好多了，你工作那么忙，不用总往这儿跑。"
"应该的。"李明笑着说，"小芳不在了，我就是你们的儿子。"
张母转身抹了抹眼角。三年前，独生女小芳因病去世，留下老两口相依为命。本以为女婿会渐渐疏远，没想到李明反而来得更勤了。
这天，李明帮张父擦完身子，又修好了漏水的龙头。临走时，张母欲言又止："明啊，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李明脚步一顿："妈，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可你还年轻，今后身边总得要有个人照顾、要有自己的小孩......"张母哽咽道，"小芳在天之灵，也会希望你幸福的。"
李明沉默片刻，轻轻抱了抱张母："您别操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然而没过多久，李明就带着一个叫小雅的姑娘来了。小雅年轻漂亮，举止得体，穿着时尚，可张母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
"叔叔阿姨好。"小雅甜甜地笑着，"李明常提起你们。"
张父张母勉强笑着应和。李明忙着给小雅倒水，没注意到二老眼中的失落。
从那以后，李明来的次数渐渐少了。有时来了，也是匆匆忙忙，说不了几句话就走。张母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想起从前李明陪他们看电视、聊天的日子，不禁红了眼眶。
张母心中开始暗暗埋怨小雅，虽然心里希望李明能娶到像小雅一样漂亮的姑娘，但又埋怨小雅阻挠了李明来看望他们。
"老头子，你说......"张母欲言又止。
张父叹了口气："孩子总要过自己的日子，我看小雅这个姑娘挺漂亮的，李明能娶到她算是他的福气，如果不干扰李明来看望咱们就好了 。"
这天夜里，张父突然发起高烧。张母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可李明的手机关机了。她急得直掉眼泪，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敲开了邻居的家门，最后邻居叫了救护车。
医院里，张母守在病床前，看着昏迷的老伴，心如刀绞。这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妈！"李明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爸怎么样了？"
张母别过脸去："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们。"
李明愣住了："妈，您这是......"
"我知道你有了新女朋友，以后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张母抹着眼泪，"我们老两口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小芳走了之后，我们不应该有过分要求的，更不应该打扰你的生活 ......"
"妈！"李明打断她，"您误会了！"他掏出手机，"这段时间我是在准备这个。"
手机屏幕上是一份购房合同，地址就在二老小区对面。
"小雅是我请的室内设计师，帮我看房子。"李明握住张母的手，"我想搬得离你们近些，又怕你们不同意，才瞒着你们。"
张母愣住了："那你这段时间......"
"在装修房子。"李明苦笑，"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
病床上的张父突然咳嗽起来，李明赶紧上前："爸，您醒了？"
张父虚弱地睁开眼："臭小子......"
"爸，对不起。"李明红了眼眶，"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儿子。"
张母这才发现，李明眼下一片青黑，显然这段时间累坏了。她心疼地摸摸他的脸："傻孩子......"
一个月后，李明搬进了新家。每天下班，他都会先去对面看看二老。小雅也常来，帮着收拾屋子，陪二老聊天。
这天，张母在厨房忙活，小雅在一旁打下手。
"阿姨，其实......"小雅犹豫着开口，"我父母走得早，看到您和叔叔，就觉得特别亲切。"
张母手上的动作一顿。
"李明总说，你们就是他的父母。"小雅轻声说，"现在，我也想叫您一声妈。"
张母转过身，看到小雅眼中的泪光，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好孩子......"
窗外，夕阳正好。李明推着张父在小区里散步，老人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这个家，终究还是完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