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结工作究竟有多压榨劳动者?这些“挂壁仔”的经历让人感到窒息

粉萌小仙女 2024-11-29 15:41:17

本文陈述所有内容皆有可靠信息来源,赘述在文章结尾

●— 前言 —●

“我要挂壁了”、“你今天挂壁了么”……

这是不少“三和大神”见面时常用的问候语,这个特殊的群体还会经常嘲笑自己为“挂壁仔”,至于他们口中的“我要挂壁了”,说白了就是即将要到没钱吃饭、睡觉的地步。

若是有挂壁仔真的快要到了这个时候,等待他们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每晚睡在公园,饿了就吃其他挂壁仔吃剩下的东西,另一条路就是去找日结工。

●— 挂壁仔 —●

“挂壁”二字包含自嘲和自我保护的意味,三和青年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往往是“我挂壁了”,这意味着已经没钱吃饭、睡觉。

可即使赚到了钱,有些挂壁仔也会这样说,其目的是掩饰和伪装自己,既可避免钱财被他人所借,又可以在某些情况下得到他人的帮助。

挂壁仔还会在比较便宜的事物前加上“挂壁”二字,像2元一大瓶的挂壁水、5元一碗的挂壁面(最简单的面,有几片青菜,)、15元一晚的挂壁床位,还有百元以下的“挂壁女”,这是挂壁仔们对站街女的称呼。

还有在工作前边加上“挂壁”的,如挂壁保安、挂壁快递等,不过三和青年的“挂壁仔”们则是属于第三种生活状态,那便是随时游走于“挂壁”的边缘,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找个日结应付一下。

深圳三和人才市场虽然工作机会多,但竞争压力也大,这里有着太多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人,其中有一部分人不愿进厂做长期工,于是选择靠做日结工生存,过起了“做一天,歇三天”的“挂壁”生活。

对“挂壁仔”而言,生存是每天都要面对的首要问题,当口袋空空如也,当温饱都成为奢望,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露宿街头,在公园的长椅上度过漫漫长夜,依靠残羹冷炙果腹,要么另寻出路,投入到日结工作的洪流中。

日结工作顾名思义,就是做一天算一天的零散工作,它像一块救命的浮木,让“挂壁仔”们得以暂时摆脱困境,可这块浮木并不牢靠,它承载着不稳定的收入、高强度的劳动以及随时可能被取代的风险。

“挂壁仔”们对日结工作进行了粗略的分类,大致可以分为四种类型,第一种是常规日结,从早上工作到晚上,工作时间8到12小时不等,工资在110元到200元之间浮动,第二种是夜班日结,工作时间与第一种类似,但工作时间段则是在晚上。

第三种则是短期工,工期通常为3天或5天,工资在工期结束后统一结算,这种短期工如果每天结算部分工资,保留一部分作为继续工作的保证金,也可以算作日结的另一种形式。

第四种是计时日结,工作时间不固定,以小时为单位结算工资,工作完成后立即结算。

这些日结工作的种类繁多,但其本质都是用时间和体力换取微薄的收入,为了抢到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日结工作,“挂壁仔”们必须起早贪黑,甚至在凌晨就赶到日结基地。

去晚了,好工作就被抢光了,剩下的只有那些高强度、低收入的“苦力活”,比如夜班物流,这种工作不仅辛苦,还严重透支着他们的身体健康。

●— 日结生活 —●

日结基地的工作类型主要集中在快递、工地、保安和工厂等行业,快递分拣、打包、装卸,工地搬运、清理,保安维持秩序,工厂流水线操作等,这些工作内容大同小异,都是重复性高、技术含量低、劳动强度大的体力活。

“挂壁仔”们通常不会考虑自己能否胜任,只要能抢到一个名额,就先做再说,毕竟生存的压力容不得他们挑三拣四。

以快递日结为例,工资通常在每小时9元到16元之间,但16元的时薪很少出现,而且高时薪的工作往往都是夜班,工作内容包括扫描、打包装、装卸货物等,工作时间至少10小时。

工地日结则分为两种,一种是去即将完工的工地做清理工作,另一种是临时顶替请假的工人。

前者工作相对轻松,但工资较低,大约在140元到180元之间,且不需要任何工作经验,换而言之只要是有手有脚的人都能做。

后者对体力要求较高,工资略高,在160元到200元之间,主要是工地有个长工临时请假,工地就会招一个临时工前来顶替,对工作经验和体格有一定要求。

保安日结通常是在大型活动期间维持现场秩序,工作时间多为12小时,工资在130元到160元之间,虽然工资不高,但工作相对轻松,因此深受一些“挂壁仔”的青睐。

在三和的劳务市场中,中介机构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他们掌握着大量的招聘信息,连接着求职者和用工单位。

但这种连接并非平等的,中介机构往往利用信息不对称和求职者的弱势地位,从中牟取暴利,加剧了劳务市场的乱象。

中介机构的获利方式主要有两种,分别为介绍费和提成,介绍费是指中介机构成功介绍一名求职者入职后,从用工单位收取的费用,提成则是指从中介机构介绍的求职者的工资中抽取一定比例的费用。

为了吸引求职者,中介机构往往会采用各种手段,例如夸大宣传工作岗位的优势,承诺高工资、好福利,甚至免费提供住宿和Wi-Fi。

有些中介则会打感情牌,先和求职者套近乎,拉老乡,聊家常,再介绍工作,试图以情感攻势获取求职者的信任。

即使是所谓的“工厂直招”,也存在着一些猫腻,一些人力公司声称与工厂直接合作,免费招聘、免费送人,但实际上,他们通常会与工厂内部的中间人勾结,从中赚取人头费,这种“直招”模式看似透明,实则更加隐蔽,更加难以监管。

中介机构的这些行为,无疑加重了“挂壁仔”的生存负担。,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一部分要被中介机构层层盘剥。

即使知道中介“黑”,他们也感觉到无能为力,因为在三和,中介机构几乎垄断了招聘信息,不通过中介,很难找到工作。

●— 挂壁仔的无奈 —●

面对中介机构的种种乱象,“挂壁仔”们并非没有怨言,他们深知自己被剥削,被压榨,却只能选择默默忍受,这种无奈的选择背后,是他们自身的困境和局限。

一些“挂壁仔”对中介机构抱有复杂的感情,他们一方面痛恨中介的盘剥,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依赖中介获取招聘信息,毕竟在信息不对称的劳务市场中,中介机构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如果没有中介,挂壁仔们将很难找到工作,甚至可能沦落街头,无法生存。

“挂壁仔”选择日结工作,并非完全出于懒惰或好逸恶劳,他们中的一些人,曾经尝试过进厂打工,却因为无法适应工厂的管理模式、工作环境或人际关系,最终选择离开。

另一些人则对长期工作抱有抵触心理,他们渴望自由,不愿被束缚,宁愿过着“做一天玩三天”的“挂壁”生活。

还有一些人,由于自身能力的不足,无法胜任更稳定的工作,只能选择日结这种门槛低、要求低的工作。

“工期”这个概念,在三和的劳务市场中有着特殊的含义,它既可以指最短工作时间,也可以指最长工作时间。

一些招聘广告会标注“工期一个月”,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为了吸引求职者,规避他们对长期工作的抵触心理。

很多“挂壁仔”会选择工期较短的工作,即使工资低、保障差,他们也更愿意接受,因为工期短意味着更大的自由度,他们可以随时离开,去寻找其他的机会。

除此之外,工期短的工作对身份信息的审核也会比较宽松,这对于一些没有身份证或身份证被扣押的“挂壁仔”来说,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优势。

在三和的劳务市场中,“挂壁仔”们处于弱势地位,他们的权益往往得不到保障,中介机构可以随意克扣工资,拖欠工资,甚至卷款跑路。

“挂壁仔”们通常缺乏有效的维权途径,只能吃哑巴亏,他们就像商品一样,被中介机构和用工单位随意买卖,没有人真正关心他们的处境,他们的未来。

●— 小结 —●

“挂壁”现象并非个例,它反映出的是中国经济快速发展过程中,一些社会群体被边缘化的现实。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一部分人享受着发展的红利,而另一部分人则被裹挟其中,身不由己。

“挂壁仔”的出现,是社会结构性问题和个体困境共同作用的结果,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导致城乡差距拉大,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涌入城市,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

然而,由于缺乏技能、学历和社会资源,他们以融入城市生活,只能在劳务市场的底层挣扎,要解决“挂壁”问题,需要多管齐下,综合施策。

首先要加强劳务市场的监管,打击黑中介,规范招聘行为,保障劳动者的合法权益,第二点要完善社会保障体系,为失业人员提供基本生活保障,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要加大职业技能培训力度,提升劳动者的就业竞争力,帮助他们找到更稳定、更有保障的工作。

“挂壁”现象的出现,不仅是“挂壁仔”个人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哀,它提醒人们,在追求经济发展的同时,不能忽视社会公平正义,不能忘记那些被时代抛在身后的人们。

主要信息源:

1、海豚出版社:《岂不怀归:三和青年调查》

2、澎湃新闻2018年8月3日:《田野笔记|流氓无产者?三和大神的“日结”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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