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窗邀华月 首发|明窗邀华月1 图|网络
今天刷到一个很有趣的新闻,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包括对落马官员的记录。
2017年蔡鄂生作为金融界高官,在博鳌论坛上说“调控不调控北京房子我都买不起”,让人感叹房价高的同时,也敬佩这名官员耐得住清贫。
然而,7月13日对蔡鄂生的公开审理显示,他被指控受贿超5亿,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
关键是这个人贪了这么多,都5个小目标了真的买不起北京的房子?
所以,手握巨资却称买不起房,说到底只是一种表演,掩饰自己的贪腐标榜自己的“清廉”。
但是这种表演,对其他官员的公信力亦是一种损耗,如果现在有哪位实权官员再说自己买不起房,一定会让人联想起这则蔡鄂生的新闻。
因为一个贪官的表演,反而让清官的廉洁无人相信,大概也是腐败的另一种危害。
我相信蔡鄂生贪腐的5个亿不是一天搞出来的,肯定有一个过程,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出现过一些特定时刻,让他想到要收手,不要再违法违纪了。
我认为是有的,这个话题来自一本采访录:《地狱门前:与李真刑前对话实录》。这本书是新华社记者乔云华在办案人员的陪同下,从李真2000年3月30日被逮捕到2003年11月13日被执行死刑前,对李真进行了15次采访后整理写成。
李真是前河北省国税局局长,因贪污受贿于2002年被判处死刑。
新华社记者对他的采访,很多是在他已经被法院判决后进行的,所以李真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
其中最耐人寻味的是这段对话。就是李真自己承认有过被教育而感动想主动停止贪腐的时刻。
乔:你什么时候想停下来过?
李:我记得那是个麦收时节,我到一个县级市去办事。车在路上出了故障。下车后,我看到大片的麦子都收割完了,只剩下一小片没有割,很是显眼。
于是,我向地里张望,看见地里有个老人,我感到纳闷,就走了过去。老人坐在地上割麦子,割一点,屁股向前挪一点。
我问:“你怎么不用收割机呀?”
老人说:“收割机太贵了,割一亩地要15元钱。”
我说:“那也没多少钱呀。”
老人说:“我这一亩地能收多少钱?”
我问道:“你怎么不站起来?这样太慢了。”
老人回答说:“腿疼。年轻时打仗留下的病根。”老人告诉我,他年轻时是八路军。有一年冬天攻打定县,城外有条护城河,攻打非常困难。要人工架桥,他是班长,又是党员,第一个跳进水里。冰冷的水一下子好像钻到了骨头里,这腿就留下了病根……现在老了,病更重了,腿疼得都不能打弯,只得坐着割麦子。
李:老人说,他还有个傻儿子,吃得多,国家现在一个月给150元补助,可是他只能用一半,所以得省着花。
我问他为什么只能用一半。他说,那一半给了一个没有孩子侍候的老人。
在我再三追问下,老人给我讲了这样一段感人的故事:
“在一次打仗中,我的一个老战友负伤后,躲在了一个农民家养伤。这个农民的老婆生下孩子后中风死去。家中只有这个农民和一个不到一周的孩子。两天后恰逢日本兵进村搜查。那个农民先是把他背进地道,随后又去抱孩子。不知孩子是饿的,还是怎么的,哭闹不停。那个农民就把孩子的嘴捂住了。等日本兵走后,他才发现孩子已没气了。我的老战友在后来的一次战斗中又受重伤,牺牲前叮嘱我,希望将来胜利了,能去看看那个农民。由于没有人作证,胜利后,国家也就没有给那个农民奖励,他也没有得到过补助。他至今仍孤身一人。我现在每月有150元补助,他却没有,你说我能一个人花吗?从国家给我补助那天起,我总是分一半给他……现在我们都老了,我的儿子虽然傻,可毕竟还有儿子。可他为了救八路军的命,连儿子都搭上了……”听完这位拿着脑袋为我们打下江山的老前辈讲的故事,我呆了,我被深深打动了。
我转身回到车里,从包中拿出1000元钱。当我把钱递给老人时,老人却不肯收。
他说:“我不能平白无故收别人的钱。”
我流着泪劝老人:“老伯……拿这笔钱,找个收割机,再给那个老人一些,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人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钱。我看到,他接钱时,老泪顺着他皱纹里裹满了土的脸向下流。他一边哭,一边说:“感谢党,感谢党培养出你这样的好官!”
乔:(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我点了一下头,示意李真继续讲下去。)
李:“感谢党,感谢党培养出你这样的好官!”这是什么样的赞语?我配吗?我还有党性吗?什么是党性?
党性就是在战争年代,像这个老八路把脑袋别在腰上,第一个跳进水中;在和平年代,就是像他那样任劳任怨,只要能动一点,就要关心别人,为国家分忧。这个老人为共和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如此贫困地活着,而且无怨无悔。而自己呢?迷恋权力,一心向上爬,不是为了做更大的贡献,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老人的话像石子打在我的脸上,脸疼;像鞭子抽在我的心上,心颤……我一直反问自己:党员,你配这个称号吗?你还有党性吗?……500万美元……用2000万元人民币换取一个职位……你无疑是在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这还不算,你还要对他们敲骨吸髓,不要说党性,你还有人性吗?
乔:因此对贪权开始反思?
李:对。你想一想,当时老人跳进河里去时,可能就没想到还能活着上来,更没想到还能活到现在。他跳下去不是为了升迁,就是因为自己是班长,是共产党员,是为了战斗的胜利,为了民族的利益,为了人民的解放……可自己呢?总是想升迁……升迁可以,你为党做了什么贡献?你有什么能力?……你升上来了,靠的是什么?不就是靠别人骂我的"头尖些,手长些,心黑些"?上来你能干什么?又干了些什么?过去上中学时学过一篇文章,忘记叫什么了,说的是有一个人卖的水果,外表好看,但败絮其中,比喻那些外强中干的人……那段比较刺耳的话是什么?我记不得了。
从这段访谈中,我们可以看到,因为偶遇老革命,让李真内心深受教育,进而对自己的贪腐也做了深刻的反思。
但问题是,李真后来并没有收手,最终导致锒铛入狱。
从这段访谈回到今天的话题,像蔡鄂生这样的官员,贪腐过程中真的没有一丝挣扎,会铁了心似得一路走到黑吗。
我更相信人性的复杂不是非黑即白的二极管,一定会在某些特定的情景下发生变化。
但是,为什么产生了悔意,或偶尔产生了悔意没有转化为行动,是真的回不去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也许搞清楚这种不能回头的原因所在,反腐败可以更加获得更多的成果与更好的效果。
好了,今天的闲谈就到这里,觉得不错点个赞。
明窗邀华月:资深写手兼段子手,文笔辛辣幽默偶尔油腻。
当幼儿园小朋友呢
就跟出轨一样,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无死无有停!
贪污一万死刑立即执行
对付贪腐还是拨皮实草最有效
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不如劝劝他们自我了断容易点。
全是学校没教育好
可能吗?[笑着哭]
三观都已经定型了
段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