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范睢,秦昭襄王也必将除“四贵”(中)

小刀聊历史 2025-01-21 00:41:58

在上一篇文章中论述了秦昭襄王嬴稷对“四贵”之首的魏冉所作所为并不是一无所知毫无防备的,得出此结论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杨宽先生的《战国史料编年辑证》中提到:【《范雎列传》所载,特辩士增饰之辞,欲夸范雎之事,而不知甚昭王之恶也。《皇极经世》曰罢穰侯相国及宣太后权,盖得其实矣。”全祖望《经史问答》亦有类似之辨析。】

由此可见,范睢所论述的“四贵”权势之大,对秦昭襄王君权之危害,确有言过其实之处。

在《史记》与《战国策》对所谓“四贵”的记载略有不同之处,用意相同。《史记》以穰侯、华阳、高陵、泾阳为“四贵”,《战国策》以太后、穰侯、华阳为“三贵”,不及高陵、泾阳。

但归根究底,“四贵”之首是穰侯魏冉无疑,本篇也以穰侯魏冉为重点展开分析。

至于其他人,无论是宣太后也好,还是华阳君、高陵君、泾阳君也罢,史料记载仅寥寥几句,并无太大价值。

● 定陶--穰侯之“富”是开端

在《史记》中不乏记载穰侯魏冉之富的语句【私家富重于王室】【收穰侯之印,使归陶,因使县官给车牛以徙,千乘有余。到关,关阅其宝器,宝器珍怪多于王室。】

魏冉是如何在为相的二十几年积累起这么大的财富的呢?答案是定陶。

魏冉被秦昭襄王封于陶,定陶又为秦攻齐所取得之重要城市。此城市手工业与商业发达,经济繁荣,封君有征收工商业税收之特权,即所谓“籍城市”,有庞大之“市租”收入,因而“私家富重于王室”。于是中原地区发达之工商业大城市成为秦、齐、赵等大国封君争夺之对象。

秦昭襄王可以将如此之“丰腴之地”封于穰侯,可见对其恩宠。但魏冉却并没有因此而满足。富不致命,却是放纵穰侯魏冉贪婪欲望的开关。

● 穰侯之“贪”是根源

秦昭襄王三十二年,穰侯魏冉曾围攻魏国的大梁,但经过魏国大臣须贾的“利诱”,穰侯只顾自己的封地定陶之安危而不顾秦国之利益,引军撤回,次年魏国就背翻盟约,这也可见穰侯被一己私欲所蒙蔽的愚蠢。

【昭王三十二年,穰侯为相国,将兵攻魏,走芒卯,入北宅,遂围大梁。】

【割晋国,秦兵不攻,而魏必效绛安邑。又为陶开两道,几尽故宋,韂必效单父。秦兵可全,而君制之,何索而不得,何为而不成!愿君熟虑之而无行危。穰侯曰:善。乃罢梁围。】

秦昭襄王三十三年,穰侯魏冉与胡阳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大败魏国与华阳,斩首十万。

【三十三年,穰侯与白起客卿胡阳复攻赵﹑韩﹑魏,破芒卯于华阳下,斩首十万,取魏之卷﹑蔡阳﹑长社,赵氏观津。】

在《史记》记载范睢入秦时曾发生过这样一个小故事。

秦臣王稽载着范睢回秦国时路遇穰侯,范睢言魏冉厌恶外来其他诸侯国的客人,所以提前下车躲藏的小插曲。这个故事不仅反应了范睢的机智敏捷,同样也体现了穰侯魏冉为巩固自己地位,封闭阻塞其他诸侯国的外来人才这一“昏招”。

要知道秦国的发展崛起之路上少不了外来人才的身影,比如商鞅、张仪这种能臣,人才的不断涌入才是秦国长续发展的根基所在,魏冉这番做法真的是短见。

【王稽辞魏去,过载范睢入秦。至湖,望见车骑从西来。范睢曰:彼来者为谁?王稽曰:秦相穰侯东行县邑。范睢曰:吾闻穰侯专秦权,恶内诸侯客,此恐辱我,我宁且匿车中。】

没过几年魏冉又继续“作死”了,秦昭襄王三十六年,穰侯魏冉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以公谋私”。

有了定陶这块肥沃富裕的土地还是填不满穰侯的私欲和野心,意欲拿秦国的军队、秦国的士兵去为他穰侯征战,去扩张穰侯封地周围的领土。

这种“以公谋私”的行为无论是放到哪个君王身上都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昭王三十六年,相国穰侯言客卿醦,欲伐齐取刚﹑寿,以广其陶邑。-《史记》】

● 秦昭襄王三十二年至三十六年,这短短的四年间,魏冉在疯狂作死与立功之间反复横跳,但终究还是作死居多。

秦昭襄王“君权威严”与魏冉“贪婪野心”之间开始迸发出浓浓的火药味,等待着最终决裂时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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