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oo五年的事,当时在大山里的铅银矿不知吸收了多少人的目光,慕名而来的络绎不绝,纷纷掘取第一桶金。对物质的狂热的追求使山里人变得更加的疯狂变态,淳朴善良的本性渐行渐远,不一样的感受在我心头萦绕,浑之不去。
那时,我曾经在一个选矿场干活,经历了令人难忘的人和事,白天乌秧乌秧的人群遍布在山坡上,手持小镐,扛着编织袋,不停地搜寻着,心照不喧地挖来挖去,废弃的渣场似乎是他们宝地。当然这也是最底层人所能做的,至于那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和那些老板们则很难见到,他们拼命于山洞中更是挖的热火朝天。夜幕降临,人们已做好各种准备,白天忙碌的人们立即变成'′夜战军'′,等到半夜时分,惊人的一幕幕发生了,山坡上黑鸦似的一大片人蜂涌而至,与其说是偷,还不说是抢,以其人多势众而事无忌禅,疯狂的人们头戴夜虎套帽子,只露出双眼,像蒙面人似的,战斗在矿石场进行别开生面的表演,那些护矿队人员真是无可奈何,软硬通吃的人们发疯地攫取着矿石,如入无入之境,工作人员若是大喊一声,无情的矿石立即似雨点一样向他们袭来,毫无招架之力他护矿人员也只好自保,所谓地护矿只不过是当当样子而已,完全没有一点震慑力。当时像这样的场景几乎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地,有时也听到护矿人员的哀求声:
′′你们拾得不少了,快些离开吧,要不我们也无法交差呀!′'猫求老鼠般地诉苦。真令人忍俊不禁。更令人咋舌地是,同样的小选场,晚上看守是仅有一个老头,却能安然无恙,免受袭扰,平日可与之交谈,才明白事实的真相,小选场都是本地的业主,对山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兔子不食窝边草,某些人若是冒犯,立马能够找上门来。看来盗也有道,就像当年的盗贼不偷买票员一样,对顾客非礼,而买票员却秋毫无犯。看来事情那么迷离,为求′′长远发展′′,也是讲完策略的。在追求物质的同时人们的变态行为,使人不寒而栗,同时他们的行为也浑深影响着下一代,这才是我最为担忧的事情。
生财之道的便捷也悄悄改变他们心态,读书无用论的思想根深蒂固,手到擒拿的现实,使我们不能接受九九为功的苦读岁月,十年寒窗还不知结出什么果。于是乎多少学龄孩子纷纷投入商业的大潮之中,十六七岁的孩子就能熟练地驾驶着矿车,在崇山峻岭间自由驰骋,那陡峭入云的山路令成人也望而生畏,但是山里孩子能够挺而走险。那些年龄较小的孩子也是忙得不亦乐乎,拾矿石至少赚着零花钱以养家糊口。这些事在我的眼里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但是山里人却是极其平常,欣然按受这样的现实。他们在寻宝,仿佛又在抛弃最宝贵的东西,特别是学龄儿童,失去的是学习的机会,是宝贵的岁月。急功近利的思想,使他们满足现实的利益,而缺少长远的规划。宝藏也有挖完的那一天,青春将一去不复返。金钱和知识该如何调整天平,使之趋于平衡呢?我的心情像灌铅一样沉重,潜在的危机不得不引起人们的反省。
于是我想到张桂梅老师,想到她为把山里的孩子呕心沥血的经历,做为教育工作者,一个普通的共产党员,凭借她那瘦弱的身躯托起明天的太阳,她真的太伟大了,也太遥不可及了,从她身上我感受到信念的伟大,共产党人的执着,她改变了山里人的传统观念,一遗余力地让他们走出了大山,满怀希望地走向更广阔的世界,远方充满诗意,才是理想安放的地方。
而现实中的我们,却逆道而行,不远千里,奔赴深山去实现自己的发财梦。献身矿山也是人生的追求,本无可厚非,但是把这种思潮传染给尚在发育期孩子,那将是最大的悲哀。爱可以传承,可错误理念也可以传承,读书无用论的恶果一旦在孩子们心斗生根发芽,将是人类的灾难。十几年的今天,昔日沸腾的大山已是满目疮痍,人去楼空,昔日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他们也像饱经忧患的老人一样,为生活而奔忙,为无知而烦恼,走出了大山,却走不出无知的禁锢。
曲折的经历,使更明白电影<<我本是高山﹥﹥的现实意义,更为张桂梅校长的精神所感动。当初山里人拼命地追铅逐银,失去了人生中'′铅′′和′′银'′。也进一步明白:′′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真谛。为子孙后代的繁衍生息,牢记老祖宗的话,′′不涸泽而渔,不焚林而猎。′′耕读传家久,诗书记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