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到由著名画家冯大中先生创作的《壬寅年》特种生肖邮票第一图“国运昌隆”,一只气宇轩昂的上山虎,矗立远眺、很是威风,心想即使武松在世也惧怕它三分。联想到《水浒》中“武松打虎”这一节,作者施耐庵写得太生动了,让我记忆犹新。
小说先写武松的惊人酒量,喝了十八碗烈性酒,再写酒店伙计对他的劝告,又写他三次看到县府通告冈上有虎的榜文,但他都若无其事;这些都为其后打虎的高潮作了烘托与铺垫。而到将临高潮,却又以“欲张先驰”的笔法造成一种不平常的宁静气氛。一路上冈来,但见空山落日,只道:“那得什么大虫,人自怕了,不敢上山。”请看,一场一猛虎的遭遇战,作者不是先来创造紧张险恶的气氛,却写出一片山自安宁、人自镇静的情景。
这种“欲张先驰”的写法,不但是为了突出武松的大胆,也使吊睛白额虎的突然出现,造成猝不及防的紧张形势,使仓促应战的武松显得更为勇猛。接着写武松与猛虎搏斗,使故事陡然进入高潮,但作者又不是马上写他如何打得准、打得狠,一口气把老虎打死;却写他一再躲闪,正在紧急处,偏偏又一棒打在枯树上,将哨棒断成两截,从而把情节进一步推往险处,形成险上加险的局面,使读者全神凝聚,关注着武松的命运。而这意外的失手,又使武松不得不陷入与猛虎徒手搏斗的困境;通过徒手搏斗,终于打出化被动为主动的优势。
在这段过程中,作者集中笔墨写猛虎的扑、掀、翦、咆哮、挣扎,直到最后动弹不得;写武松一再躲闪,一棒失利,到赤手空拳尽平生之力揪打,直到把老虎打死。两者反复较量,几经曲折,使矛盾得到充分展开,武松的性格特点也从而得到充分表现,故事也就能始终紧紧攫住人心。
因此,一篇文章如果写得平铺直叙,像记流水账,读者看了就会感到没味道;若能波澜起伏,富有变化,就能引人入胜,激起读者读下去的强烈愿望,收到较好的阅读效果。当然,文章要写得生动,关键还在于作者要能熟悉“一切生动的生活形式”,这样在写作时才能根据内容的需要,适当地、创造性地运用各种艺术手法,将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生动的画面和精神面貌深刻地反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