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之后,你未娶我未嫁,就一起凑合着过日子吧。”
高考结束后,操场边的大杨树下,她脚尖一下一下摩擦着地面:“你不会是一个好的男朋友,但会是一个好丈夫。如果以后我没人要了,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家。”
风卷起她的长发,也吹起他心中的涟漪。
“我大学不会谈恋爱,如果你找到了归宿,那我祝你幸福。如果你没找到另一半,我会再多等你三年。”
霞彩照射在两个人的脸上,校园里已经渐渐安静,青春最后的光影也随着夕阳落山。在这个春末夏初的日子里,第一次有人向他表白。虽然表白得很另类,很短暂。爱情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但他却深深地挂念着。
她是他的阳光在《何以笙箫默》中,何以琛在赵默笙的相片背后写上了“ My Sunshine”。在他的生活中,她也如阳光刺破了他封闭自己的四角天空。她有着好听的名字——王芳,“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他们是同桌,在高中和女孩子同桌,一般都是长得很矮。确实,他就是班里最矮的男生。瘦瘦的,不爱说话,几乎没人见过他笑,他的生活只有做题……做题。
只是青春期的男孩哪有不对异性动心的,他腼腆的性格就将心事埋藏了起来。况且,只有学习才能改变他已经困苦不堪的家庭,哪有时间去追寻美好的恋爱。
小芳长得微胖,长长的马尾,是个刻苦学习但成绩怎么也提不上去的女孩。他们之间的谈话就是问题、讲题,久而久之也就能开起了玩笑。
他们之间没有暧昧,他却暗暗地喜欢上了她,或许是因为在他青春懵懂时期只有小芳和他说话。
她是他的牵挂高考成绩下来后,两个人相差了将近100分。他读了985高校,她去了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两人就在那一句“四年之约”中分别了。
起初,经常会在QQ上聊天。小芳总是调皮地欺负他,他也开心地傻笑。小芳说他空间背景不好看,他就认认真真搜寻一天换上直到小芳满意的背景。小芳受了委屈,他就会安安静静地听着她发牢骚。
有一天,木讷的他问起了室友:“喜欢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感觉。”舍友都惊诧地看着他,七嘴八舌吹着自己往事。他不懂恋爱,却尝尽了相思的苦。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她。
美好往往在距离和时间的摧残下渐渐凋落。他们之间也开始疏远,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程序化的问候,她却渐渐少了回复。终于,有一天她说他谈恋爱了。
那一夜他喝醉了,人生第一次醉酒。也罢,祝福你们。
她是他的小芳四年一晃而过,他们的誓言也终于到期。他希望她毕业后就分手,却又不忍心她受到伤害。室友们都找到了好的工作,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着,因为她还没有定下来。他想去有她的城市。火车上,他问自己值不值得。其实他也不知道,或许是想给自己一个答案。
再见到时,她已经褪去了青涩,得体的装扮像极了都市女性。像老朋友一样,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笑。他说起了当年的故事,已经怂了四年,他不想再唯唯诺诺地看着她寻找幸福。她要的幸福,他自己就可以给。
故事没有像电视一样狗血,小芳还没毕业就和男友分手了,她只是想在大学谈场恋爱,让自己不留遗憾。只是故事又像小说一样多了曲折,小芳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
他是她的白马“那个约定,你就忘了吧。”小芳眼睛渐渐湿润:“当时,我是有私心的。你学习好,肯干踏实还上进。从哪一方面看,你都会成功。所以我就想……你知道的,现在都叫做备胎。可是你这人又太木讷了,一点情调都没有,整天呆呆地连笑都吝啬,做男朋友还不被闷死。”
顿了顿,小芳笑了:“当初也就是我能忍受你这个闷葫芦。我想着支付你的未来,却又享受眼前的欢愉。什么都不付出的霸占你的全部,我是个坏女人。”
他沉默了很久,看着小芳的眼睛:“心里被一个人占据了位子,就再也容不下别人。因为每看到一个女人,总会拿她和你作比,我也不想再去了解别人。当初你只是单纯的没有心思的幻想一下未来,而我却一直想给你一个未来。我或许不是你的王子,却甘心做你的白马,驮着你走完一生,因为你是我的阳光。”
他爱她吗?不知道,只是当初答应了,就放在了心上。他不是一个好男友,就等了四年让她谈恋爱。她想安定下来过日子,他就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天空下只有她一片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