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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这是国际法院首次就气候变化做出裁决，也是第一个确认各国有义务保护人民免受气候变化影响的裁决。这一裁决将影响整个欧洲乃至更远地区的气候行动和气候诉讼。
撰文 | Yinyin
编辑 | Tang
→这是《环球零碳》的第1026篇原创
就在全球气温连续十个月打破了历史同期的最热纪录之际，欧洲人权法院（ECHR）关于气候诉讼案件的裁决为刚刚经历过有纪录以来最热3月的地球送去了一丝清凉。
当地时间4月9日，欧洲最高人权法院作出了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判决，法院首次裁决瑞士民间组织对瑞士政府在气候变化问题上的不作为的起诉成立，裁决瑞士政府违背欧洲人权公约，并没有捍卫瑞士公民的“生命权”。这是欧洲人权法院首次对一个国家的政府做出上述裁决。
欧洲人权法院是由 46 个成员国组成的欧洲委员会（Council of Europe）的一部分，欧洲委员会成立于1949年，远远早于欧盟，其成员国除了欧盟27国之外，还包括塞尔维亚，亚美尼亚等国，其宗旨就是要为维护欧洲的人权、民主和法治，欧洲人权法院是其一大重要的组成部分。
虽然同一天，欧洲人权法院以程序为由驳回了另外两起类似的案件——一个是葡萄牙年轻人提起的对政府不作为的指控，另一个是法国市长提起的案件，旨在迫使政府减少温室气体排放。
但尽管如此，瑞士的案件为欧洲委员会 46 个成员国树立了法律先例，未来的诉讼将根据该先例进行裁决。
苏黎世大学气候变化诉讼专家科里娜·赫里（Corina Heri）说：“这是一个转折点。” 赫里表示，尽管活动人士在国内诉讼中取得了成功，但这是国际法院首次就气候变化做出裁决，也是第一个确认各国有义务保护人民免受气候变化影响的裁决。
她表示，这将为欧洲委员会成员国面临更多法律挑战打开大门，其中包括 27 个欧盟国家以及从英国到土耳其的许多其他国家。
图说：来自瑞士的气候老年人活动人士在离开欧洲人权法院 (ECHR) 时庆祝裁决结果 来源：EPA，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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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决开创先河
起诉瑞士政府气候不作为的是一群由2500名平均年龄为73岁的瑞士妇女组成，她们发起了一个名为 KlimaSeniorinnen（年长妇女气候保护协会）的组织。该协会的起诉书上谴责 "瑞士当局未能减轻气候变化的影响"，而气候变化已经对民众的生活条件和健康造成了负面影响。
诉讼当事人与绿色和平组织和律师团队一起参与了近十年的诉讼，他们指出，研究表明，老年妇女特别容易患上与热有关的疾病。其中四名妇女表示，她们患有心脏病和呼吸道疾病，在炎热的日子里她们面临死亡的危险。该团体中居住在瑞士各地的许多其他人表示，由于酷热，他们患有疲劳、头晕和其他症状。
4月9日，欧洲人权法院以 16 票支持，1票反对的表决结果，裁定瑞士政府违背了《欧洲人权公约》中尊重私人和家庭生活的权利，法院还一致裁定瑞士政府违反了《欧洲人权公约》第 6 条，也就是"公平审判权"。
根据气候承诺，瑞士誓言到 2020 年将温室气体排放量比 1990 年的水平减少 20%。但裁决称，2013年至2020年间，瑞士的排放水平仅减少了11%左右。此外，法官们一致认为，瑞士“在建立相关国内监管框架的过程中存在严重缺陷”。
法院表示， “瑞士当局未能通过碳预算或其他方式量化国家温室气体排放限制”。裁决同时称，瑞士政府没有“及时、以适当和一致的方式”采取行动，未能保护其公民的权利。
图说：欧洲人权法院作出判决后，KlimaSeniorinnen参与人员接受采访 来源：路透社
那么，下一步会发生什么？首先瑞士政府必须支付KlimaSeniorinnen八年来的八万欧元的司法费用，其次瑞士必须制定出2024年之后减低碳排放的具体规划，这也是其他可能面临同类指控的所有欧洲委员会成员国所必须执行的计划。
瑞士政府辩称，人权法不适用于气候变化，应对气候变化应该是一个政治进程。但在欧洲法院代表瑞士的瑞士联邦司法办公室周二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瑞士当局将分析判决并审查该国需要采取的措施。
法院表示，鉴于所涉问题的复杂性，如何履行气候变化义务将由各国政府决定。由法院成员国政府代表组成的委员会将监督瑞士采取措施应对这一裁决。
专家指出，这是裁决的局限性。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理查德·拉扎勒斯表示："欧洲人权法院没有命令瑞士政府采取任何具体行动，而是强调瑞士政府的救济'必然取决于民主决策'，以制定实施这种救济所需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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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意义重大
气候活动人士对此次裁决十分关注。周二上午，包括瑞典的环保少女格蕾塔·通贝里(Greta Thunberg)在内的气候活动人士聚集在法院大楼外等待判决结果。
通贝里表示，这“只是气候诉讼的开始”。她在出席裁决后在法庭内说：“在世界各地，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将政府告上法庭，要求政府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图说：法院裁决后，瑞典环保少女通贝里与KlimaSeniorinnen组织人员交谈 来源：路透社
瑞士年长妇女气候保护协会的律师巴尔（Cordelia Bahr）表示，法院的裁决 “确立了气候保护是一项人权”。她说：“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也为欧洲委员会的所有国家开创了一个法律先例。”
国际环境法中心的律师乔伊·乔杜里表示，这一裁决是“历史性的”。她说：“我们预计这一裁决将影响整个欧洲乃至更远地区的气候行动和气候诉讼，” 她补充道，这“毫无疑问：气候危机是一场人权危机，各国有人权义务采取紧急有效的行动……以防止对人类和环境造成进一步的破坏和伤害。”
非政府组织全球法律行动网络的格里·利斯顿在裁决前表示，这三个案件中任何一个的胜诉都可能构成“自 2015 年巴黎协议签署以来欧洲在气候变化方面最重要的法律进展”。
“最重要的是，法院在瑞士妇女案中表示，政府必须进一步削减排放量，以保护人权，”葡萄牙案件原告之一、19 岁的索菲亚·奥利维拉 (Sofia Oliveira) 说。“他们的胜利也是我们的胜利，也是所有人的胜利！”
图说：人们在法国东部斯特拉斯堡的欧洲人权法院外示威 来源：美联社
美国倡导气候行动主义的非营利组织阿瓦兹 (Avaaz) 的法律专家露丝·德尔贝尔 (Ruth Delbaere) 表示，这一判决将“成为如何成功起诉本国政府应对气候变化的蓝图”。 欧洲人权法院这一定义转变的决定意味着，代表近 7 亿人口的近 50 个政府现在将不得不应对受气候影响的社区指控不采取行动的新时代诉讼。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预计其他国际机构也将就同样棘手的法律问题发布自己的裁决，这可能会进一步巩固不断发展的趋势。澳大利亚、巴西、秘鲁和韩国的法院正在考虑基于人权的气候案件。印度最高法院上个月在一项裁决中裁定，公民有权免受气候变化的不利影响。
乔杜里说：“所有这些案件将澄清各国在气候变化背景下保护权利的法律义务，并将为未来几十年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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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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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https://www.euractiv.com/section/climate-environment/news/top-europe-court-to-issue-landmark-climate-verdi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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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https://www.euronews.com/green/2024/04/10/what-does-the-echrs-landmark-ruling-mean-for-human-rights-and-climate-change
[8]https://www.nytimes.com/2024/04/09/world/europe/climate-human-rights.html
[9]https://www.reuters.com/sustainability/climate-activists-seek-breakthrough-human-rights-court-ruling-against-european-2024-04-09/
[10]https://www.dw.com/en/climate-echr-judges-side-with-swiss-group-in-rights-ruling/a-68772972
[11]http://www.eeo.com.cn/2024/0411/651246.shtml
[12]https://www.france24.com/en/europe/20240409-europe-s-top-rights-court-to-rule-on-landmark-climate-change-cases
[13]https://www.forbes.com/sites/maryroeloffs/2024/04/09/switzerland-climate-change-case-links-policies-to-human-rights-what-to-know-about-landmark-decision/?sh=63a4441a4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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