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宗实录》里记着,乾隆皇帝驾崩那会,国库里存着的银子有6939万两呢,家底相当厚实。不过这只是国库里的银子,内务府广储司的账目上还躺着1200万两呢。这1200万两可是皇帝自个儿的财产,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这四代皇帝一点点积攒下来的,在史料当中被叫做“祖遗内帑”,简单来讲,就是清朝皇帝们代代往下传的小金库呗。
【清代皇帝为啥要设小金库?】
老话说“普天之下,全是王的土地;四海之内,全是王的臣民”,皇帝身为天子,那可是坐拥天下,照理讲整个国家都归他所有。虽说如此,可从古至今,皇帝花钱也不能没个顾忌,要是超出了一定界限,那就会遭天下百姓笑话,搞不好还得落个昏君的名声。
就说那个明神宗吧,他可是个把钱财看得比啥都重的皇帝呀。他不光从太仓那边把银子调到自己的内库里头,还专门派太监跑到各个省去搜刮老百姓的钱财呢。到了明末的时候,李自成打进北京城里了,这时候去看国库呀,里面啥都没有,空荡荡的,可再看看那大内府库呢,居然存着几千万两银子呢。
顺治帝进关的时候慢了一拍,那老多的巨额财富,全让李自成给“运着跑长安去了”,没进得了明君的私库里头,说不定这就是多尔衮为啥要对李自成紧追不舍、猛揍不放的其中一个缘由呗。
顺治那时候,仗打得不停,花在军费上的钱可多了,国库的钱根本就不够用。朝廷想着要拉拢大伙,还不让增加收税,没办法,就只能动皇帝自己攒的那点小金库啦。
皇太极死的时候,其实是给顺治留下了一份个人私产的。那具体有多少呢?在《清世祖实录》里就只记载了顺治元年九月的情况,说是已经把“盛京帑银拿到了一百多万两,之后还在不停地往这边运呢”。大概估算一下的话,皇太极的个人财产,差不多能有三百万两左右。
顺治八年正月福临亲政之后,户部尚书巴哈纳就上奏说道:“如今大库里存着的银子仅仅只有二十万两啦。”可当时百官的俸禄加起来得要六十万两呢。顺治帝没别的办法,只能下了道谕旨说:“大库里的银子都已经被睿王给用光了,现在得从内库里取银子,要赶紧按照时间给百官发俸禄啊。”
顺治那时候,整个国家的财政一直都没什么大的改善。等福临死了之后呢,去看广储司的账目,就只剩下105万两银子啦,这可比皇太极留下来的钱少了三分之二呢。
康熙当上皇帝之后,那时候国库里头空荡荡的没多少银子,朝廷因为缺钱可没少遭罪,过了好些苦哈哈的日子。等康熙开始亲自处理朝政了,就特别着急地想着要把钱财收拢起来,好让国库能满满当当的,同时也能让皇家自己的小金库也多攒些钱。
康熙帝向来都觉得自己挺宽厚仁慈的,也不贪恋钱财,还不止一回指责明帝把户部库银拿到内宫去用呢。所以啊,他肯定不会学明朝那些昏君的做法,也不情愿落个坏名声,把圣明天子的光环给弄脏了。
不朝户部伸手要钱,还不能让圣上的名声受损,这乍一看就跟死结似的难题,根本难不倒英明神武的康熙。在康熙的一番操持运作下,内库是越来越充实啦。
【那么康熙帝是采取什么办法敛财的呢?】
皇帝不管用啥法子敛财,不管是明着来还是暗着搞,那肯定都会挨骂,还得承受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就这事呢,康熙一开始就先摆明了一个总的态度,他是这么讲的:“内库的银子那是朕的钱财,户部银库的银子同样也是朕的钱财,压根儿就没什么分别的地方。”有了这么个说法,大臣们也就没办法去反驳了。
康熙弄钱的法子挺多样的,主要有下面这些途径:
其一,工程刚开展的时候节省了银子。
每年财政支出里,内外工程的修建还有维修属于大项,花的钱都得从国库出。不过呢,物料采办以及核算工程费用这块事儿是归内务府管的。
按惯例,内务府会把工程包给民间那些私人老板去做,这当中可就有老大的差价空子了。康熙瞅准了这个能赚钱的机会,就搞出来个工程节省银的规定,明确说具体比例是百分之十四呢,等户部把钱拨出来以后,这笔钱就直接转到广储司的账上了。
就好比工程预算是20万两的话,康熙不用多问啥,光私人就能有2.8万两的进账。
第二点,推出草豆节省银子的相关举措。
喂军马用的草豆,这算军费开支里的一项。打顺治那时候起,草豆就一直是民间老板个人承包来办的事儿。清初有名的“八大皇商”当中,就有人祖祖辈辈都在做这门生意呢。
户部每年都会给草豆商拨钱,这些商人是皇商,搞的是垄断生意,报的价格能达到市场的好几倍,赚的钱可不少。既然是皇商,那就得给皇帝上贡,在康熙那时候,规定草豆节省银的占比是20%。
就从康熙四十二年一直到五十三年这段时间,总共是11年,负责采办草豆的那个皇商,给康熙帝送去了节省下来的银子,有90多万两呢,可实际上这些银子都是从国库来的。
第三点,铜和铅能节省银子。
户部下面设的宝泉局,还有工部下设的宝源局,每年都得铸造好多制钱呢,这铸造制钱所需要的铜和铅的量可太大了。京城这地方又不产铜和铅,那这些原材料就得从云贵地区以及内地的各个省份去采购,采购完了再运到京城来。
康熙帝把跟草豆采卖性质相同的那部分业务,交给皇商承办了,有时候在特定时期也会让江宁、苏州织造去办。不过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采购铜铅花的钱可比采买草豆多多了,能赚的利润也更丰厚。
就拿江宁织造曹寅来说吧,他以前可是奉旨接收过14个榷关的铜呢,数量达到了358万斤。而且每年得向广储司交节省银,一开始是12.5万两,之后还增加到每年14万两。你得清楚啊,在康熙晚年的时候,云南全省的赋银也就10万多两,贵州呢,是12万多两。
康熙的个人收入可不只刚才说的那一方面,内务府在别的地方也能进账呢。就好比最平常的皇庄啦、果园啦这些的经营,每年差不多能有15万两的收入。
再有就是罪产入库这事儿,八旗里的人,不管是大官儿像大学士、尚书、侍郎、督抚啥的,还是那些中小官员,只要犯了严重的刑罪,按照惯例,家产都得给抄没喽。家里的田地、银钱房屋、店铺,连同家里的用人奴仆,全都得拿去变卖,变了钱之后就送进内库,成了皇帝自个儿的私人财产啦。
另外,内务府其实就是全国范围内规模最大的放贷的地方,通过借出内帑的钱,来收取数额很高的利息银子。
康熙每年能有多少个人收入呢,一直都没个准数儿,不过咋着也得在百万两往上了。当然啦,这百万两可不是净赚的,把各种开销都除掉之后,一年到头能剩下的钱肯定也不少呢。
雍正当上皇帝之后,广储司账本上记着的总存银有523万两。等乾隆接班当皇帝的时候,这存银的数目就涨到665万两啦。再到嘉庆继承皇位的时候,已经达到了1200万两之多。这笔银子呢,基本上没怎么用在国家公共事务上,就这么一直往下传,一直传到了咸丰帝这儿。要不是后来太平天国运动一下子爆发了,说不定还能接着传给溥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