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当年李自成一路势如破竹，他的军队就好似狂风一般，马蹄哒哒，直接把昌平皇陵那些庄严的石像生都给踏碎了。而在京师这边呢，情况也糟糕透顶，粮仓里连最后一粒米都被老鼠吃得干干净净，啥都不剩啦。
俗话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当“闯王不纳粮”的呼喊声在居庸关那儿传得震天响的时候，紫禁城文渊阁里掌管大明历法的铜壶滴漏，冷不丁就停了。奇怪的是，这么大机构里，居然没一个人发现钦天监正已经上吊自杀了。这时候呢，户部有个小官叫张秉忠，正埋着头忙手头的事儿，突然一抬头，就瞧见算盘上的檀木珠子，随着城墙的震动，噼里啪啦地跳个不停。历史记载，那时候京城的米价涨到了二十四两银子才能买一石米，凄惨得很，都有妇人抱着年幼的孩子往护城河里跳，河面上全是尸体，连船都没法走了。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在明朝风雨飘摇之时，崇文门守将周遇吉刚把刀架在劝降信上，一道密旨就从午门的门缝里塞了出来。张秉忠赶忙就着烛火打开黄绫一看，竟然是崇祯帝亲手写的：“赶紧把通州的漕粮调到京城来，要是晚一天，九个城门的守将就都砍头！”张秉忠不过是个从七品的算账先生，这会儿却拿着帝国最后的救命稻草，紧张得手心出汗，把“漕”字的墨迹都给晕开了。史官们没记下他是咋用半袋铜钱买通漕帮里的叛徒，又是咋把密函缝到死囚的裹尸布里的。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后来啊，京城那些茶楼里，说书的人可喜欢把张秉忠单枪匹马勇闯敌营的事儿说得神乎其神。但真正经历过那些事儿的人，心里头记得的是另外一番实实在在的场景。那时候，国子监专门教算学的博士，趴在城门的垛子那儿，照着《九章算术》去算投石车扔石头的抛物线。张秉忠呢，就蹲在瓮城里头，把漕船吃水的那条线当成算筹，就这么从三艘沉了的船里，生生弄出了八百石黍米。等李自成的先头部队打进朝阳门的时候，大伙瞧见这个看起来文绉绉的吏员，手里挥舞着户部的账本，扯着嗓子喊：“大明的账本在这儿呢！一粒粮食都不准丢！”
想当年，崇祯皇帝走到景山那棵老槐树下，眼看着阴影都快把他衣角给吞没了。就在这时候呢，在通州码头那儿，张秉忠正忙着焚烧最后一批税簿。那熊熊的火光，把他胸前的伤口照得清清楚楚，这伤是三天前他为了保护粮车，被乱飞的箭给射中的。按照正史记载，“当天晚上京城就沦陷了，张秉忠投身火海，为国捐躯”。不过也有些野史说，他是消失在了漕船的残骸里头，怀里还紧紧抓着一把带血的檀木算盘呢。这时间一晃就过了三百年，在潘家园的地摊上，有本《崇祯粮册》的残卷在流转。有人拿朱砂在上面批注了这么句话：“常言说得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天下之所以灭亡，是因为户部弄了空印文书，把国库掏空了；可天下之所以还能延续，靠的就是像张秉忠这样的普通人，一片赤诚之心呐。”
咱就说啊，现在坐地铁4号线经过宣武门旧址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有老人指着车窗跟旁人讲：“看见没？当年张主事就是在这儿撒铜钱开道的！”站台壁画上画着的崇祯君臣，颜色都快掉没了。但你再看那自动售票机吐出来车票上的编码，嘿，居然跟某本明代粮册的页码能对上。这些数字就跟算盘珠子似的，不声不响，可还在算着咱这民族那些有骨气的事儿，还有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荒诞事儿呢，正所谓“历史如镜，映照百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