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天里的冰雹 ■素材:王长河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王长河,是个地地道道的山东临沂人。要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那就是没能和我的初恋小雨成婚。可谁曾想到,老天爷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把我的初恋变成了我的继母!
2005年的春节,我站在父亲的婚礼现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俗话说“久旱逢甘霖”,我爹这老光棍子终于要娶媳妇了,我这个做儿子的,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呢,又觉得哪儿哪儿不得劲。
“新娘子来啦!”伴随着锣鼓喧天的声音,我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缓缓地走了进来。
我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准备掀起新娘的红盖头。这一刻,我的心跳得跟擂鼓似的。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这新娘子有点眼熟。
“哎呀!”
红盖头一掀开,我差点没当场昏过去。新娘子的脸蛋儿,白白净净的,眼睛水汪汪的,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失散二十年的初恋情人——林小雨!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人用大铁锤狠狠地敲了我的脑壳。我看着小雨,她也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复杂。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1985年的夏天,回到了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
那会儿我才17岁,正在县一中读高二。那天下午,我正坐在教室里昏昏欲睡,忽然听到班主任孙老师大喊一声:“同学们,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大家欢迎!”
我抬头一看,顿时就清醒了。只见讲台上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长发披肩,眼睛大大的,像是会说话似的。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叫林小雨,来自临沂市区,很高兴认识大家。”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春天里的微风,吹进了我的心里。
从那天起,我的眼睛就离不开小雨了。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偷偷地瞄她;下课的时候,我就找各种借口跟她说话。慢慢地,我发现小雨不仅长得好看,还特别聪明。她当上了班里的文艺委员,每次班会她都能编排出有意思的节目来。
更巧的是,我发现小雨竟然和我住在同一个村子里。每天放学后,我们就一起骑着自行车回家。路上,我们有说有笑的,那段日子可真是美得冒泡。
可是,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有一天放学,我看到小雨站在校门口,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我赶紧跑过去问她怎么了。
小雨吸了吸鼻子,说:“长河,其实我不是自愿转学来这里的。我爸妈……他们要离婚了,我妈妈带我来投奔外婆。”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有我呢。”
小雨破涕为笑,说:“谢谢你,长河。”
从那天起,我和小雨的关系更亲密了。我们有了共同的秘密,也有了更多的话题。我们一起读书,一起写作业,一起畅想未来。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柔弱又坚强的女孩。
有一天,我鼓起勇气,约小雨去了村子后面的微山湖。那天的夕阳特别美,把整个湖面染成了金黄色。我们坐在湖边的小石头上,我掏出了一本徐志摩的诗集,轻声念道: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小雨听得入迷了,她说:“长河,你念得真好听。”
我鼓起勇气,握住了小雨的手,说:“小雨,我喜欢你。”
小雨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不说话。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生怕她拒绝我。
过了好一会儿,小雨才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长河,我也喜欢你。”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们约定,等高考结束后就结婚。我们要一起去大城市,我写小说,她画画,过着诗意的生活。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高考前夕,小雨突然消失了。我像是疯了一样到处找她,可是村子里、学校里,都没有她的踪影。最后,我从她的外婆那里得知,小雨随父母去了南方。
我的心都碎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小雨要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难道我们的约定,我们的誓言,都是一场空吗?
带着满腔的悲伤和不解,我参加了高考。考完后,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乡,去了济南上大学。我想,也许只有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我才能忘记小雨,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我竟然会在父亲的婚礼上,再次见到小雨。而且,她还成了我的继母!
看着台上相拥的父亲和小雨,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孽缘啊!
李秀芝叹了口气:“我也一样。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但是为了丽丽,我们必须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
我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婚礼当天,我强颜欢笑地完成了所有仪式。然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酒店时,张丽突然说要回房间拿东西。
十分钟后,张丽面色苍白地回来了,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妈,这是怎么回事?”张丽的声音在颤抖。
我和李秀芝同时看向那张照片,顿时如坠冰窟。那是二十年前我和李秀芝在青山村的合影。
李秀芝慌乱地解释:“丽丽,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张丽打断了母亲的话,“我在整理行李时发现了你的日记。原来,我的继父就是我丈夫的初恋情人!”
我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张丽泪如雨下:“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婚礼取消!”说完,她转身跑开了。
我下意识要去追,却被李秀芝拦住了:“让她静一静吧。”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丽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们。我辞去了工作,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行。
在西藏的一座寺庙里,我遇到了一位智者。他告诉我:“真正的救赎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我恍然大悟,决定回去面对一切。
回到城市后,我先去见了李秀芝。她告诉我,张丽搬去了国外,但每个月都会给她打电话。
“也许有一天,她会原谅我们。”李秀芝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点点头,心中有了决定。
我开始写一本书,详细记录了这段跨越二十年的情感纠葛。写完后,我把书稿寄给了张丽。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张丽的回信。她说她读完了我的书,虽然还无法完全原谅我们,但她理解了我们的难处。
她还说,她在国外认识了一个善良的人,正在慢慢治愈。
看完信,我流下了欣慰的泪水。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了。
尾声:
五年后,我在一家咖啡馆里,意外遇到了张丽。她挽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孕相。
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感觉心中多年的负担终于放下了。我知道,我们都将带着各自的伤痛和领悟,继续前行。
生活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完美,但总有新的希望。
走出咖啡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轻松。阳光明媚,我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也许,这就是生命给我们的最好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