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里的吃喝175:“我要去,我要去”,配角忽然要加戏

北方丽人读书观史 2023-07-07 17:39:23

又一年春天来到了。

“山前花,山后树,俱各萌芽;洲上苹,水中芦,都回生意。”这一年,梁山的春天格外清新动人,梁山上的每个人也都各有心事。

这一天,梁山众将如常在聚义厅中闲坐,山下送了一伙人上来——当然都是抓上来的。

这伙人都是彪形大汉,看起来很凶蛮,但其实都是菜鸟。他们一见宋江,就赶紧跪下告饶说,我们都是爱学习的好汉啊。因为山东泰安州要在三月二十八日,天齐圣帝诞辰之日举行相扑大赛,有个号称“擎天柱”的任原,生得高大威猛,十分厉害,这两年都是他获胜,从未遇到对手。我们呢,就想去去泰安烧香,顺便看看相扑大赛,偷偷跟那位“擎天柱”学两招拳法……

眼看这几位大汉态度谦恭,又说得十分恳切,宋江忙一挥手,命手下放了他们,并将抢夺的财物都还给他们。

这伙人连连拜谢退出,便在这时,站起来一个头领。

他上前对宋江禀告道,我从小也学过相扑,在江湖上也未逢对手。既然这位“擎天柱”这么厉害,嗯,我想去泰安会会他!我若是打不过他被他打死无怨无悔;我若是赢了,也给哥哥增添点光彩,嗯,估计还会大闹一场,还要烦请哥哥派点人去接应我……

宋江很不高兴,这是谁啊?竟然也跳出来凑热闹!

自从“梁山泊英雄排座次”之后,因为宋江开始一心想要招安,梁山悄然发生了变化。宋江不再为了钱粮去攻打州府,也开始约束部下,除了贪官污吏、恶霸地主,轻易不再抢劫过往的普通客商。

去年冬天时,梁山抓来一伙去东京送灯的客商,宋江只留下一碗九华灯,还付了二十两银子,将之放下山去。也因此,唤起了他远行看灯的心思——他是以看灯为借口,去趟趟招安的路径。

梁山泊大聚义之后,只有宋江下山去看灯。可他是老大,人家有正事。你燕青凭什么也要下山?还“我去,我要去,我就是要去”的态度?

宋江刚想沉脸,可一看,竟是燕青,便有点迟疑了。

燕青上梁山已经很晚了,他不仅跟宋江了无瓜葛,和其他好汉也素无渊源。然而,就在不久前的东京之行,他先是配合柴进哄骗了王班值,随即又顺利与李师师搭讪,接着又陪伴在李逵身边——虽然都是配角,但各项任务都完成得十分出色,让宋江对他刮目相看。

更重要的,燕青是卢俊义的心腹,纵然这个“梁山老二”并不怎么名副其实,但无论如何,梁山老大都得给几分薄面。

宋江只能委婉回绝燕青:听说那人身高体壮,你这瘦小身材,纵然有本领,也近不得他的身啊,还是别去了……

无奈燕青是有主见的人,是意志坚定的人,他既然当众说了要去,就一定要去:我有办法打败他,我的临机应变本领大着呢!

眼看燕青态度坚决,卢俊义也忙出来帮腔:我这小乙真是相扑厉害,他既然如此想去,就让他去吧。到时候,我亲自下山去接应他。

如此,宋江实在不好反对,只得同意。

第二天,宋江为燕青置酒送行,而燕青已经准备就绪:打扮成一个寻常货郎,在腰里插着一把串鼓儿,挑着一个货担子,看起来竟真的像模像样。宋江说,你既然扮做货郎,那你会唱山东货郎转调歌吗?

燕青当即一手拈串鼓,一手打板,将一曲货郎太平歌唱得惟妙惟肖,让众人称赞不已。又喝了几杯酒,燕青告辞众头领,挑着货郎担,一路下山而去。

在水浒中,燕青并不是主角,从来没有独立的故事。

他从出场就是配角,是卢俊义故事中的附庸。然后一直都是配角,跟着这个混混,随着那个逛逛,虽然出场率也不低,但都是别人的陪衬,如此,让心气甚高的燕青很是不服气。

尤其是这次东京之行,无论在柴进身旁,还是追随宋江左右,甚至跟李逵作伴,他都有精彩表现,如此,让燕青自信心大增。嗯,没有人主动给他机会,他决定要自己争取主演的舞台。

蒸饼也有干肉的理想,配角也有主演的欲望。

对于这样的燕青,连作者都忍不住喜欢。他专门为燕青写了一首古风,虽然文采也是一般。然后又赞扬他:

“虽是三十六星之末,果然机巧心灵,多见广识,了身达命,都强似那三十五个。”

燕青固然身材矮小、出身卑微,但他智慧明悟,深谙进退之道,此时虽然强行要给自己加戏,却也是看准了时机,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胜利,从此改变配角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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