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年老时明白的道理,别人七岁就懂得

IT老友记 2019-06-26 11:16:58

文 | 吴昊

高考刚刚结束,各省最近都在陆陆续续公布成绩。对于大多数考生而言,十二年的付出将化为一个数字,他们等待这个数字就像等待命运的裁决一样。

每年高考出成绩,热议的话题不外乎几个,除了各大名校为了生源而掐架外,还有一个问题也不断地撩拨着人们的好奇心,寒门能否再出贵子?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中国人对教育改变命运的说法寄托着美好的希冀。

即便在今天,高考仍然是阶层流通过程中最为便捷的一道窄门,人们每年趴在“门缝”下面,想要窥视中国的阶层流通是否已经变得迟缓?英国纪录片《人生七年》,早就开始了探索,他们也在寻找这样的答案。1964年,格兰达纳电视台选择了14名孩子。他们其中有的出身于优渥的富人阶层,有的来自于普通的工薪家庭,还有几名儿童之家(福利院)的孩子。他们每七年追拍一次,这周刚刚播完第九季。昔日七岁的孩童也进入知天命的年纪,由当初的懵懂无知,如今变得白发苍苍。

在纪录片中,他们曾经畅谈梦想、信仰、爱情、亲情,以及对未来的恐惧。镜头记录着他们成长的点点滴滴,借此呈现英国半个世纪的图景与变迁。

他们自愿进入到楚门的世界中,“成长”被无数的人注视着。不管自己是否愿意,每个人都成为了社会的焦点,并且成为某种社会问题(阶层问题与隔阂)的明证以及答案。按照导演1964年最初的设想:“我们把这些孩子们聚到一起,因为我们想在2000年时看看英格兰的一个缩影,2000年时的工人和主管,现在都只有七岁。”

经历了大半个世纪,他们的脸上都只剩下深深的褶皱,而随着镜头的跳跃与闪回,时间也一度被打破与重组。在对他们人生各个阶段串联的过程中,我们见证着他们的起起落落。旦夕之间,恍如隔世。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发现,他们一生的路径,都暗含着7岁那年的影子。苍凉与斑斓与否,原生阶层都将成为他们的底色。

轮回

如果将人生比作一场大型的马拉松,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但事实上,看看今天的朋友们,才发现不管努力与否,本来大家就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在纪录片中,七岁的孩子,同样稚嫩的脸庞,一言一行都显现出纯真的模样。来自于富人阶层的孩子,七岁时就已经在读《纽约时报》、《观察者报》,父母早已告诉他们对未来明确的规划,知道很快将会去私立中学读书,然后去剑桥、牛津等顶尖名校……他们从小,一直被灌输成为社会精英的思想。

而穷人阶层的孩子,有人想要当驯马师,有人希望能够吃饱饭,有人希望少挨打,也有人在疑问,大学是什么?对于他们而言,未来就像一场边走边看的旅途,此刻无需思考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梦想,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不过有的更容易被现实击碎。成长的道路上,提前做好规划的人,总能避免不少风雨;而边走边看的人,总是要面临一些不期而遇的坎坷,广泛重复在一代又一代人身上的坎坷。

镜头下面,穷人们的孩子总是一路磕磕绊绊,而富人们的孩子生活大都井井有条。随着年龄的增长,差距也被越拉越大,21岁成了重要的转折点。富人阶层的孩子按照当初的设想,入读顶尖大学,谈吐有序。他们面对镜头谈论理想与抱负,准备接受未来的鲜花与掌声。而在相同的年纪里,福利院出来的样本男孩们都已辍学谋生,成为出租车司机、砌墙工人,以及流浪者;女孩儿们多数已经选择结婚生子。

七年又七年,逝者如斯夫。年轻的面孔开始渐渐进入中年,他们按照各自的人生轨迹,面对截然不同的生活。出身于富人阶层的孩子,家庭事业更显稳定,他们依照着七岁时的勾勒,成为皇家律师、公司合伙人、BBC的导演。他们基本不会为经济收入而苦恼,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更多的选择。幸福的家庭都一样,那是富人家庭不差钱的孩子,是按照规划完成教育的孩子;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穷人家庭出现的是“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他们的遭遇在表面上各不相同,婚姻离异、生活受挫……不管努力与否。镜头后的语言是,他们已经坠落。

样本这一代人的差距已经难以改变,接下来的下一代又不可避免的步入大循环当中。富人家的孩子继续享受着高端教育,进入社会之后拥有一份光鲜的职业;穷人阶层的小孩继续遵循和父辈相似的路径,早早辍学,谋求生活。

他们各自的人生就像剧本一样,不断验证着导演最初的预设,并且无可回头的走向预知的终点。人们悲观的发现,时间不但无法抹平阶层的沟壑,而且在下一代中仍然单曲循环。

富者仍富,穷者仍穷。

教育

如果说,《人生七年》是一场残酷的影像试验,那尼克就像从圣诞帽里蹦出来的礼物,他让人们看到了跨越阶层的希望。

尼克来自于农村,从寄宿学校考入牛津大学,而后前往美国,从事核聚变研究,成为了一名科学家。尽管科研没有让他出名,研究也一度遇到瓶颈,不得不去大学教书……但那个农村出身的小子,已然成为社会精英的一份子,从阶层的壁障中跳了出来。

决定他们人生的是出身吗?好像并不能全然画上等号。

贫富是拉开彼此差距的重要原因,却并不是直接因素。我们可以从片子中看到的是,优渥的家庭能够提供的不仅仅是物质生活的保障,更重要的是教育理念上的差距。

纪录片中穷人阶层的孩子们,他们大多读着公立的学校,课堂上和周围同学嬉笑打闹,儿童之家的保罗甚至宣言,打架是他的爱好。他们翻越围墙,跳跃追逐,充满自由的童年,却全然未曾意识到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人生。

然而,富人家的孩子们,从小就在私立学校长大,比起那些的活泼、好动的同龄人,他们显得中规中矩,甚至有些木讷。他们会制止别人投喂关在笼子里的动物,放学后还要学习弹钢琴、跳舞等等其他课程,生活显得单调而乏味。

而在相同的年纪里,福利院出来的样本男孩们都已辍学谋生,成为出租车司机、砌墙工人,以及流浪者;女孩儿们多数也都选择结婚生子。

此时,穷人们的孩子大多数都选择辍学,提前进入社会当中,接受生活的打磨,他们的人生范围被框定在很小范围,视野自然也停留于眼下。

由于受教育的程度的不同,从而直接导致了他们人生的差距。

或许,很多人依然对“富二代”抱以偏见,但在英国这样一个成熟的社会,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富人们的孩子所取得的成就也并非唾手可得,他们更多的是依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就像约翰所说:

“好像我们一帆风顺,从七岁时已经定型,但我们也熬夜拼命读书,读了无数的书,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才进入大学。”

富人的成功,尚且建立在良好教育的必要基础上;对于贫民阶层,更是可想而知。

尼克能够完成阶层的惊险一跃,很大程度上都在于他努力地上了大学,有机会接受顶尖的教育。如果当初他没有进入牛津,或许现在他也像弟弟一样,仍然留守在郊区的农场。

教育是最为便捷的一条路,同样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当初不知道大学是什么的保罗,后来在采访中希望自己子女能够多读一些书;小时候想成为驯马师的托尼年老时也坦言,“受过教育的人,显然会获得更多的机会”。

他们年老明白的道理,富人们的孩子七岁时就已经懂得,可是人生,拿到的都是单程票,不可能重新来过。

机会

在完成了阶层分化的明证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好像结束了,除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但纪录片本身也给了我们更多的思考。

当面对阶层的壁障时,我们是安然接受,还是将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努力地去改变。

片子中最令人揪心的角色是尼尔,他是唯一一个从中产跌入底层的角色。

7岁的尼尔是14个孩子中最可爱、最活泼的一个,充满自信,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他想要成为宇航员,还想要成为大巴车司机,给游客介绍窗外的风景。在考取牛津失败后,他进入了阿伯丁大学,因为精神疾病又不得不中途辍学,此后的时间里依靠领取政府的救济金,靠拾荒为生,人生一度跌入谷底。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随时从节目中消失。

但在35岁时,他成了乡村戏剧社的成员,直到今天还一直保持着写作的习惯,后来又因为得到了布鲁斯的帮助,42岁时成了英国小镇的议员,有了自己的住所,也得到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

人生最大的幸运,是能够遇到贵人。但很可惜的是,这只是一个不确定性,不是谁都能遇上,遇上了也不见得能抓住。

另一个案例,是乐天派的托尼,7岁时想要成为一名驯马师,14岁时成了马童,21岁时就已经和最伟大的骑手莱斯特·皮格特同场竞技。他觉得驯马无法维持长期生活,又计划开出租车,28岁时开着出租车奔驰在伦敦的大街小巷;后来他又想去参演电影,于是有了电影中的几个龙套角色;再后来他卖掉了房子,在澳大利亚买了一块地,开始创业,失败之后,他重新又开起了出租车。

托尼很努力,想干便干了,只是也没有奇迹出现。但他依然在抓紧机会,尝试改变的一切可能。

命运与出身也许框定了他们的边界,但他们也在不断地证明,人生还有更多的可能。

但凡每一部伟大的影像,都会提供一个切口,镜头带领着我们去穿透那波澜壮阔的时代背景,然后让我们回过头来审视、回望,对标于自己所处的当下。

2016年,作家郝景芳凭借《北京折叠》摘得科幻界最高奖“雨果奖”,小说中对于中国阶层分化的趋势表现出文学性的隐寓和担忧。在书中,不同阶层的人们,生活在不同的空间之中,几乎完全处于割裂的状态,他们的学历、工作、生活有着天壤之别,甚至每一个阶层的时间都是不均等的。

但幸运的是,这还只是作为预言和警惕,中国的阶层固化还远未来临。比起那些英国的孩子们,今天我们可以改变的机会还很多,而高考有也只是重要的第一步罢了。

去年7月,媒体大规模报道,云南曲靖小伙崔庆涛,在接收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时,正跟随着父母在建筑工地上拌砂浆,四岁的妹妹在工地上独自玩耍。浑身是灰尘的崔庆涛特地洗了把手,才郑重地接了通知书,很有仪式感。

崔庆涛说,他最爱看的一本书,是《平凡的世界》,这本书对他有极大的激励作用。他大概也知道,孙少安、孙少平兄弟在那残酷到残忍的历史背景下,开拓了振奋人心的故事。

对于像崔庆涛一样,刚刚经历了高考的年轻人,他们跨越过了第一步,未来还有无数的选择题。而人生的关键在于他们是安然接受命运的安排,还是牢牢地把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

幸运如崔庆涛者,何其少!他的未来将会怎样,尚需时日证明。

但最大的恐惧在于:在互联网爆炸的背景下,穷人的孩子们不知道的道理,他们的父母也不知道;乍富起来的中产们,孩子却喜欢互联网,不喜欢父母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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