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仙破天门14-2

凝丝看小说 2024-05-31 12:53:40

王妃娘娘看到干女儿将王老成儿子掌中的宝剑磕飞,以为凤仙得胜,对王成得意地说了句:“我说不妨事,我女儿准会赢,果然如此。”说完让两个丫环搀着随黄凤仙而去。

  王老成也没看明白,拉过宗英说:“杨公子,输就输了吧,反正杨家是以枪著称,在剑上输了也无碍大事。”

  宗英淡然一笑:“老伯,那黄凤仙已被我赢了。”

  “怎么?是你赢了?”

  亲英从地上抬起那只翡翠耳坠:“老伯您瞧,这是我从黄 风仙左耳下削落的。”

  王老成接过耳坠细看了会儿,道:“嗯,赢得巧,黄风仙知道是她输了吗?”

  “她当然明白。”

  “这可坏了!”

  “怎得坏了?”

  “杨公子您想,这黄凤仙咬尖任性,你赢了她,她能不忌恨你吗?她一忌恨你,金鸡旗的事儿就难办了,这不就是坏事了吗?”

  “老伯差矣,黄凤仙聪颖灵秀,必视平庸之辈而不屑,今日我若负于她,定遭她轻视,时后,再无法与她交往。只有让她败于我的剑下,才能使她对我刮目相待。据我所料,黄凤仙不会甘处下风,一定还会寻我争雄,如此,盗旗之事便可成就!”

  “哎呀呀!杨公子一番话合情在理,小将军文韬武略,老朽自惭不如呀!”

  正如宗英所料,黄凤仙悻悻而去.心中懊恼,不甘雌伏,回房呆坐片刻,便来到王妃娘娘房间,坐于王娘身边抽嗒嗒二目泪下。

  见爱女落泪,王妃大为不忍,问道:“女儿因何悲伤,莫非在我黑水国还有敢惹我女儿之人吗?”

  “有!”

  “有?”王妃好个惊呀,“谁?”

  “就是那渔翁王老成之子王英!”

  “王英?哎,女儿呀,王英与你比剑是你让人家和你比的,再说你也赢了他,怎说是他有意惹你呢?”

  “王娘,我,我……”

  “女儿,今日说话为何变得吞吞吐吐?”

  “王娘,适才比剑,是我输了!”

  “啊?你不是将王英宝剑磕飞,他都在你面前认输了吗?”

  “不,是我输了。他那第三剑已将女儿左边翡翠耳坠削下,是他有意露出破绽给我,好让我不至在众人面前脸上无光。”

  “女儿呀,这就更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王英好心善意,不使你当庭现丑,你该感谢人家才是,怎么反到怨恨人家?依我之见,那王英仪态不凡,武艺超群,心地善良,到是个难寻的少年。”

  “王娘,女儿最恨的就是他那依阿取容,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哪个让他在我眼前讨好献乖?他让我那一剑分明是瞧我不起,以此来取笑女儿,王娘,您说不是他惹我,有意戏弄女儿吗?”

  “女儿,你可有些强词夺理了。”

  “不,我定要惩治他一下,出我胸中闷气。”

  “怎个惩治法,总不得治他个无名之罪吧。”

  “全凭王娘做主,反正这口气女儿非出不可,再说,女儿那只翡翠耳坠落在王英手里,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叫女儿如何为人?”

  “你呀!”

  娘俩正说着,有使女前来传禀:有贵客临门,王爷摆下盛宴,请王妃、公主同去赴宴。

  黄凤仙闻听,面露喜色,拍手笑道:“有了!”

  王妃不解:“女儿有了什么主意?”

  “王娘,您安排王英在宴席上侍候,看女儿我让他当场现丑!”

  “你呀,尽些鬼主意!好吧,就让王英席上侍候,我看你用什么招法让人现丑。”

  今日黑水国的这位客人,真可谓是贵客,来者何人?乃是通天教教主金璧风。金璧风此次前来黑水国,随从前往的还有一人,此位是何许人也,后面再表。

  且说黑水国王和金璧风于上首分宾主而坐,王爷身边是王妃,再下是黄凤仙。金璧风的下首端坐一位少年,只见他面似冠玉,目清如水,双眉微蹙,神情沉静,不说不动,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与满席之人截然不同。他一身素色衣着:上边紧身箭袖,下边扎脚宽裤,足蹬一双软缎快靴,牛皮包头。黄凤仙偷眼审视少年,心下断定:此人来历颇深。

  金璧风头戴竹节瓦垄道冠,面似生姜,额下五缕长髯,此时,他正与黑水王爷抡杯交盏,相劝进酒。

  黑水王爷举杯相问:“金道长幸临鄙国,有何贵干?”

  金璧风轻弹须髯:“澶州城下,我弟子严容摆下天门阵,宋军为求破阵遍访名士,我恐弟子一时有失,故而前去相助。”

  “天门阵原本阵法玄极,天衣无缝,再有金道长前去相助,宋兵休想破阵!”

  “宋军中伏虎藏龙,尤其是杨家诸将,非常人可比,轻视不得呀!”

  “那是当然。金道长,随您来的这位小将是谁?”

  “噢,他是我的得意门徒,姓任,名保童他父原是中原名士,不幸被杨家所害。”

  “小将军是金道长得意之徒,定是个怀玉握珠之士!”

  “哪里,哪里,过誉了!此次贫道带他于两军阵前,试金辨玉,只望他不枉我对他的一片苦心。”

  “金道长高徒到得阵前,定会大显身手,一展雄威!”

  “多谢吉言。”

  “金道长前去天门阵小王有事相求。”

  “王爷有事请讲。”

  “天门阵有我义女的生父老将军黄凡奉命征战,敢劳道长带去小王慰勉之意。”

  “贫遭幸承此事,请王爷放心。嗯,贫道尝闻,老将黄凡的小姐被王爷认为义女,能否让贫道一睹玉颜?”

  “当然可以。”王爷对坐于下首的黄凤仙说:“凤仙,上前见过金道长。”

  黄凤仙起身离席,翩身下拜:“拜见金道长。”

  金璧风二目频闪,颔首数次:“嗯嗯嗯,果然是王府千金,琼枝玉叶,不同凡俗。贫道早闻公主文才武功盖世无双,不知公主能否当场献艺,赐贫道目惠眼福?”

  黄凤仙欠身又施一礼:“小女才疏学浅,怎敢在金道长面前弄斧?”

  金璧风弹髯一笑:“哈哈,公主何必过谦?难道不肯赏面于贫道?”

  黄凤仙略做沉思,逢巧此时杨宗英奉菜席前,那菜是红焖金翅鲤鱼,凤仙灵机一动,她要借鱼戏耍杨宗英,于是说道:

  “即然金道长执意要小女献丑,小女只好从命了。我现以新上的这道菜为题,凑上四句,聊博诸位一笑。我这四句是:

   一池春水遍旌甘,

  满塘锦鳞尽游玩,

  鱼儿不知垂饵计,

  杯箸席前奉肥鲜。”

  诵罢黄凤仙偷睛向宗英斜视一眼。杨宗英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嗬嗬!这是冲我来的,我冒充渔翁之子,你黄凤仙就借骂饲养池鱼之人来骂我,骂我是使钩弄计诓鱼落网、心术刁钻的人,养鱼只为得是取悦王府。黄凤仙比武失利,想在此试文以求申雪前犀,不成!我一定要占取上风,让你黄凤仙彻底折服!方好办我弄旗之事。

  凤仙诵过之后,博得满堂喝彩,金璧风对王爷拱手相贺:

  “王爷,令媛文思敏捷,词采清雅,真是侯门才女呀!”

  黑水王爷故做谦恭:“哪里,哪里,小女几句粗词俚语.何谈文思词采,金道长过奖了!”王爷向金璧风门徒任保童一侧脸,说:“小将是金道长高徒,定是文武全才,可否让高徒也即席赋上几句,让我们一领风采呀?”

  “这………,可以、可以。”金璧风转向徒弟:“徒儿,既然王爷相请,你就也凑上几句吧?”

  一直没有插话的这位玉面小将任保童,眉峰轻挑,向身前不远的黄凤仙注目瞬间。而后,垂下眼睑,沉声应道:“遵命。”

  任保童看着摆在桌上的这盘红焖金鱼,稍顷,道:“我也以这鱼为题,奉上四句,诸位,请看这鱼已被烹熟焘烂成为盘中之餐,依然二目炯炯.其心必有大冤,且听晚辈所奉四句;

  骨肉焦离目难瞑,

  怒向天边遗恨声,

  饮屈衔冤期来世,

  水煎油烹饲鱼翁!”

  任保童四句诵罢已是两眼布红,杀气四溢。这四句字里行间血凝泪洒,字坚句重,可谓置地有声,使得满堂肃静,诸吃客皆停杯投箸,一时间,席上鸦雀无声。

  宗英听毕,诧意陡起:此人必有深仇大恨,不然怎会诵出如此悲愤之词。诗中已显出他的报仇雪恨之志,且其志坚矣!此人不可等闲枧之!

  席间静过之后,王爷向金璧风回贺道:“金道长高徒妙语连珠,诗中颇具阳刚之气,高出小女几筹。道长,高徒日后必成大业呀!”

  “过誉,过誉,哈哈哈……”金壁风得意地大笑。

  王爷看着盘中之鱼一对圆圆的眼睛,玩味道:“‘怒向天边遗恨声’,好,妙。‘饮屈衔冤期来世,水煎油烹饲渔翁’,真若如此,谁还敢养鱼呀?有意思!”此时王爷抬头正看到宗英,便哈哈大笑道:“养鱼的,你可当心这些鱼儿来世再生找你们报仇哇!哈哈哈哈。”

  黄凤仙听到玉面小将任保童随口道出的四句,溢满阳刚之气的凄戾之辞,一股敬慕之情油然而生,从心里感谢他为自己出了气,同时也察觉任保童心中的悲愤之情,不由得哀从心起,一双眼直盯着任保童上下打量,耳边突然听到父王戏弄“王英”,心怀快适,也随声附和:

  “养鱼人将鱼儿圈入池中,施以香饵,哄得鱼儿美滋滋到头来又让鱼儿成了他人腹中之物,细想来,这养鱼人着实可恶、可恨!父王,您说是吗?”

  “对对对。”王爷并不知道义女话中有话。

  杨宗英怎能受得如此戏弄,只见他向王爷稽首施礼,反唇相击:“王爷,依小人看,这鱼儿成餐非怨饲者,实为鱼儿自取。”

  “哦?怎见得?”

  “王爷,可容小人也以鱼儿为题凑上四句?”

  “你也想试试口才?行,你说吧,可得以鱼为题。”

  “当然。王爷,且听我这四句:

  生灵自当依故里,

  池鱼背井智本愚,

  可悲糜志趋甘脂,

  刀下俎问仍遭弃!”

  “不错,不错,别有新意,真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文才。”王爷高声夸赞。

  王妃一旁说道:“王爷不知,他还是文武双全呢!”

  宗英这几句寓意颇深。黄凤仙本为中原人,宗英早以知道,适才从那金璧风高徒任保童的语音和衣著上也断定他也是中原之人,宗英的这四句借鱼寓人便是冲这两人儿来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乡故里,离乡背井曲身于异国他乡,本身就是不明智的,更可悲的是那些丧失志向,一味贪官念禄,只顾自己享乐,甚至和家乡父老亲人为敌的人,这样的人就是被刀割斧垛,也不会被人同情,只能遭到唾弃。

  任保童听过之后,面冷似冰,黄凤仙也听得明白,心里头好大的不自在,脸上一红一白,可又无言反驳,在心里也念起家乡父老,故土亲人。故乡母亲的孤坟,已多年没人去培土上坟,恐怕早就荒草没冢了。心中一阵难过,黄风仙借故离开了宴席。

  黄凤仙刚刚离开,金璧风便转脸问道:

  “王爷,黄公主芳龄几何?”

  “时年一十六岁。”

  “是否为她择得佳婿?”

  “没有。”

  “噢,如果王爷尚未给公主择婿,贫道到想做一番‘俗’事,为黄公主执柯。”

  “这……”

  “王爷,我给你选的这位乘龙快婿非是别人,正是贫道的弟子任保童。”

  “金道长,此事恐怕有些不妥。”

  “王爷,你看,”金璧风向他的得意门徒一指:“我的这个徒弟.论容貌可比潘安,又是文武双全,王爷为何推脱?”

  “金道长,非是小王推脱,我只是凤仙义父,终身大事还须她生父黄凡来做主才对呀!”

  “嗳,你乃一国之主,又是凤仙义父,怎说是做不得主呢?”

  “道长,”黑水王爷压低声音:“我的一个老督都曾为他儿子少督都胡沙利托人前来提媒,我当时没有应允,推说此事须老将军黄凡才能做主,前有此事,我怎好自食前言,出尔反尔呢?倘真如此,定会失信于下臣,以至于结怨于下臣呀!”

  金璧风毫不介意:“王爷何必如此多虑,一国之主,就该说一不二,哪个敢不臣服?若真有不服者,可以和我徒儿比试,比试,如能胜了,自当我没提此事。”

  “哪咱就较量一番吧!”说这话的,就是少督都胡沙利。胡沙利也在席前,把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见金璧风师徒目空无人,心中不平,故而挺身而出,要当场较量一番。

  胡沙利话音未落,又有一声喊:“要想比试,这里还有一个!”

  说话的是王妃。她起身来到杨宗英身前说:“王英,你不想比试比试吗?如果赢了,由我做媒,将公主许你为妻。”

  “我?”宗英压根没想此事,被王妃的话弄得发怔:“公主许我?”

  “对!只要能比武取胜,就将公主嫁给你,这事我做得了主。我看无论比文斗武,你都不在他们之下。”王妃放低声音,一脸笑容:“你连公主都能赢得了,还胜不了他们?公主的武艺我可是摸底。那只翡翠耳坠在你手里吧?”

  宗英点点头:“嗯。在我这。”

  “怎么样,敢比吗?莫怕,我看你准赢!”

  宗英暗想:若能比武取胜,王妃必将黄凤仙嫁我,我不妨假意应允,得以进入黄凤仙闺房,正好设法将金鸡旗窃到手中。好好好,真是天赐良机!

  这时金璧风高徒任保童起身喝道:“还有哪个敢来比试?”

  宗英袖口一挽,拱手应道:“在下愿意奉陪!”

  这一声应语,便引出了下面的:三凤相争演武场,一凰单思香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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