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因为妻子跟白月光暧昧的关系，被同学辱骂是小三的孩子。
最终不堪霸凌从学校二楼一跃而下。
此时的妻子却还在陪白月光的女儿逛海洋馆。
她闻讯赶来后不仅没有心疼女儿，反而扇了她一耳光。
我决定带着女儿离开，成全这对狗男女。
妻子却满脸眼泪哭着跪下求我们原谅。
1
手术室冰冷的大门紧闭着，上面“手术中”三个字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慌乱地抓着女儿班主任的胳膊：“依依怎么样了？医生说她怎么样了？她怎么会，为什么会跳楼？”
明明早晨送她到校门的时候，还开心地约定晚上要一起给她庆祝六周岁生日。
才分别几个小时，学校就通知我依依从二楼教室一跃而下。
“依依爸爸，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也很着急。跳楼原因，您作为家长，是不是应该处理好家庭矛盾？有些不光彩的关系不适合让小孩子参与进去，她才六岁，很多大人的事儿她不能理解……”依依的班主任此刻也紧张得语无伦次。
什么不光彩的关系？她在说什么？
最近，因为妻子白楠半个月都没回家，依依心情不好，我已经小心翼翼隐藏跟妻子的冷战，难道被她发现了？
我反复重拨白楠的手机号码，回应我的只有无休止的忙音。
发出的微信也只收得到刺眼的感叹号。
上一次正常沟通还停留在半个月前，她说想把前男友女儿秦瑶瑶的户口迁到我们家里，让她跟依依读同一所学校。
如若从前，我恐怕早就暴跳如雷，质问她，跟她吵架，甚至惊动她的父母，闹得不可开交。
只为逼她承诺跟秦成再不会联系。
这是这一年，秦成失婚回来后，我跟白楠无数次上演的桥段。
那天，就因为我怕秦瑶瑶户口转到我家，会影响依依的学位。
白楠就疯了一般攻击我，咒骂我。
我突然就觉得累了，这无休止的互相伤害与折磨太累了，我除了不同意，再没说半个字。
她咒骂得不到回应，竟然搬出去，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忙工作、忙依依，这半个月也快到我几乎才想起白楠，想起我们这段支离破碎的婚姻。
随手向上翻，每次对话都以争吵和谩骂结束，我也从频繁地追问她，变成越来越少的回复。
这段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已经这般面目全非了？最后换来的只有那一个个红色的感叹号，似乎在讽刺我，讽刺我付出七年的卑微，连累了我最爱的女儿。
她跳下来的那一刻，心里该是有多绝望？
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就看清这段感情的不堪，如果我愿意早一点放手，是不是依依就不会这么难过？
我多希望此刻躺在手术室里的是我……
手术室的灯暗下来，医生推出依依，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右腿被纱布缠满吊起，双眼紧闭。
我颤抖着伸出手，抚摸她惨白惨白的脸，她突然呢喃：“我爸爸不是小三！我爸爸不是第三者！”眉头紧皱，我的手仿佛被灼伤，突然收了回来。
医生看出了我的尴尬：“麻药药效没过，患者出现幻觉和呓语都是正常现象，右腿股骨骨折，手术很成功。”他见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又紧张地抓向他，就又补了一句：“对以后生活没影响。”
我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眼泪无声地掉下来，视线里一片黑暗。
2
“爸爸……”依依醒来看见我直接扑进我怀里，牵扯着腿上疼的汗混合着眼泪不停地流：“爸爸你跟她们说，你不是小三，我没有抢瑶瑶的妈妈！”
“瑶瑶？秦瑶瑶？”我震惊地转向班主任，她点了点头。
我没有同意白楠把秦瑶瑶户口迁入我们家，她怎么跟依依在同一所学校，还在同班？
什么小三？
女儿到底因为什么轻生？
我满心的疑问却又怕女儿情绪激动。
她哭得更凶了：“为什么瑶瑶管我妈妈也叫妈妈？我说妈妈会陪我过生日，可她却陪瑶瑶去了海洋馆，同学都说我是说谎精。”
“还有瑶瑶爸爸也在一起，他们都说，我是私生子，我妈妈根本不爱我！”
她抽泣着举起电话手表，模糊的朋友圈图像里是白楠和秦成！
他们一左一右抱着秦瑶瑶并亲吻她，背景是依依求了无数次，妻子都推脱忙不肯去的海洋馆。
“秦瑶瑶入学申请上母亲一栏填的确实是您爱人白楠的姓名，你们大人的关系再……”班主任搜索了半天措辞，索性直接说：
“那么多班，为什么非要转来我们班，您妻子还当着全班小朋友面前要求依依照顾秦瑶瑶，秦瑶瑶也多次说，您妻子就是她妈妈！依依这么小怎么能理解？我就是个成年人我也不理解你们三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女儿哭得太厉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瘦小的身体蜷缩在我怀里不停地抽搐，我心如刀割。
白楠为了那个男人，简直是个恶魔，我怎么这么粗心，没发现女儿最近的闷闷不乐！
“爸爸，你把妈妈还给瑶瑶吧，依依陪你，依依不要妈妈，依依再也不要妈妈了……”
“好”我咬着唇，支离破碎地说出这个字。
到如今，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肯直面这七年的痴恋不过是个笑话，一再地拿依依需要完整的家做借口，原谅白楠反复越过这份感情的底线。
我不要紧，是我贱。
七年前白楠刚跟秦成分手的时候，我明知道她心里只有他，我依旧自以为是地认为，我的爱早晚会被她看到，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娶了她。
是我给了这个女人践踏我的权利。
可是我的依依还那么小，她在我怀里颤抖得似一只受伤的小狗。
我看着她被固定悬吊的腿，这段感情到头来付出了这样惨烈的代价，也该结束了。
“好？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宋依依你再说一遍！”白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我还没来得及起身，她已经飞速地奔过来，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依依的脸上。
啪！
依依嘴角的血滴下来，染红了素白的床单。
世界安静了……
3
秦成把被我扔出去的白楠揽在怀里，身边的秦瑶瑶鄙夷的眼神藏得可真快。
依依捂着脸看着她妈妈，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我心疼地将她护在身后。
“宋杰你敢打我！你看你把孩子教成什么样了？让父母离婚？你也够不要脸的，我不就最近忙着给瑶瑶办入学没有回家吗，你天天电话短信地轰炸我就算了，你还让宋依依跳楼逼我出现？”
这张扭曲的脸，怎么也无法跟七年前一眼就走入我心底的女人重叠。
“瑶瑶没去过海洋馆，她没有妈妈在身边，我陪陪她怎么了？你们两个要死要活的给谁看？谁教你的！”她一边咒骂一边又要扑上来，秦成完全不顾我还站在旁边看着，将她揽回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安抚她，眼里尽是挑衅。
我以为我有一万句指责的话，看着这一幕，却连指责都懒得说了。
“离婚吧！”我转过头，尽量不再看她才能压制住不断上涌的呕吐感。
成全这对狗男女！
“离婚？宋杰你是不是疯了？你不允许我把瑶瑶户口迁咱们家，我也没迁，你还闹什么闹！瑶瑶她妈妈没在身边我照顾一下也有错吗？”白楠不可置信地从秦成怀里跳了出来。
亲密如此，离婚还是我的错？
“你是把她迁进我婚前给你买的小公寓里了吧！”我冷哼了一声。
婚前白楠撒娇说怕我以后欺负她，要有个自己的秘密基地。
当时公司签下第一笔大单，所有分红我都拿出来给她买了那个三十平米的小公寓，虽然小，却是我全部的家产。
后来我们的家也是选在这个公寓的同小区。
我甚至为了让她安心，专门在婚前买给她，房产证是她一个人的名字。如今反而成了这对狗男女的避难所。
“离婚，现在！公寓给你了就归你，其他你什么都别想带走，我想秦先生是能养得起你的吧？房子我这个前夫给你们出了，不会生活费还要我出？你看上的男人，这么没用吗？”
我对秦成的鄙夷使白楠暴跳如雷：“你也配跟秦成比？当年要不是我爸妈拆散我们，我会嫁给你？离就离，你别过后了又哭着求我和好！”
“离！我们白家没有你这个女儿！秦成？要跟白楠在一起，是不是把当年拿我的五十万还回来！”岳父岳母赶来，一边骂一边冲到依依身边，岳母心疼地直掉眼泪。
我只知道当年秦成留了句分手，就在白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没想到里面还有岳父岳母的推波助澜。
五十万？我这段感情竟然比不上五十万就卖掉的秦成，我可真贱！
秦成向后缩了缩，低着头，白楠却像一只斗鸡一样指责岳父：“果然是你拿钱侮辱秦成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不爱我了，你这样侮辱他，他当然不会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想再做白家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