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乐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表哥怎么没来？再忙也该回来送一送我父亲吧！”
“辉子这几天有新项目忙得很，如果错过了，损失你来赔？”
父亲去世那天，表哥说公司有事没空回来，
而代替他的，是姑姑带来的2000块钱，说是“表哥的心意”。
直到多年以后，姑姑意外去世，表哥打来电话让我去葬礼上帮忙，
我果断回绝了他的请求，并效仿了他当年的做法：只随份子人不去。
01父亲去世那年，我27岁，正在镇上的一个工厂打工，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组装线上忙得焦头烂额，母亲一个电话把我的手脚震得冰凉。父亲突发心梗，送医抢救无效。我赶紧向厂里请了假，骑着那辆老旧的摩托车赶回家。
我到家时，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母亲披麻戴孝，眼睛哭得通红。乡里的亲戚们都忙着料理丧事，唯有一处让我的心堵得发慌——我的表哥陈辉，始终没有露面。
陈辉是我姑姑唯一的儿子，从小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他一起放牛，他嫌草太硬，就让我拔。嫌牛太脏，就让我赶。我气不过去告状，姑姑非但不批评，还骂我“小家子气”，说“辉子从小就是有出息的命”。
后来，陈辉果然“有出息”了，考上大学去了城里，进了一家不错的单位，成了亲戚们的骄傲。可自从他搬去城里后，和我们农村这边的联系越来越少。
父亲去世那天，我给姑姑打了电话，姑姑一边哭一边说：“辉子这几天忙得很，不一定能回来。”我憋着一肚子火，还是咬牙回了一句：“再忙，也该回来送一送舅舅吧！”
可三天后，父亲的丧事办得热热闹闹，陈辉始终没有出现。代替他的，是姑姑带来的2000块钱，说是“辉子的心意”。
父亲下葬后的那几天，我心里始终堵得慌。每当看到院子里忙碌的亲戚，我就忍不住想起陈辉，作为父亲唯一的外甥，他竟然连一面都没露，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给我打。
母亲劝我：“算了，他城里人嘛，事情多，也不一定抽得开身。”可我却觉得，这根本不是“抽不开身”的问题，而是心里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
表哥的行为让我对姑姑一家也开始生出隔阂，以前，每次姑姑来我们家串门，母亲总是把家里最好吃的拿出来，甚至还特意给陈辉做一桌子菜。可现在想想，他回来又能怎样？除了把我们当做“需要时的后盾”，又真正关心过什么呢？
几年后，我结婚时，姑姑和表哥都来了。席间，陈辉笑着对我说：“阿斌啊，结婚这一天就要高兴，别总板着脸啊！”我应付着挤出笑容，却始终没能真正释怀。我想起父亲的葬礼，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
022020年秋天，母亲一个电话告诉我，姑姑去世了，那年我34岁，刚从镇上的小厂辞职，在家里做点小生意。
“辉子让你去姑姑葬礼上帮个忙，咱们两家毕竟是亲戚……”母亲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脱口而出：“他让我去？”
母亲有些犹豫，但还是劝道：“再怎么说，姑姑平时也没亏待过咱们。”
可我心里却满是冷笑。父亲去世那年，我请他回来，他说“太忙”，我家的丧事里里外外他一个指头没动过。如今姑姑去世，他倒想起让我去忙了。凭什么？我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但也不想再去给这样的表哥抹圆场。
最终我打了个电话告诉陈辉：“实在走不开，份子钱我随了2000，算是尽了心意。”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陈辉说了句“嗯”，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姑姑下葬后，陈辉回了一趟老家。他上门找我，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阿斌，姑姑的葬礼你怎么没去？”
我正给自己倒水，闻言动作一滞，放下杯子，冷冷地回了句：“我不是随了份子钱吗？”
陈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皱着眉头，语气带了几分质问：“你姑姑平时对你们家那么好，没她，我小时候哪能那么多次帮你家渡过难关？丧事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去，像话吗？”
我听着他的话，气得手都有些抖。过了好几秒，我才抬头看着他说：“那我问你一句，当年我爸过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来？”
陈辉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摆摆手：“你也知道，我当年在单位多忙……”
“忙？”我猛地站起身，打断他，“那时候你连一通电话都没打，丧礼上连人影都没见，送过来2000块就算尽孝了？我姑姑对我们好，我承认，可她的儿子你，才是她的亲人！现在你来怪我没去？你有什么资格！”
陈辉的脸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话，灰溜溜地走了。
晚上，母亲得知我和陈辉闹翻了，坐在炕上直叹气：“阿斌啊，人和人不能这么记仇。你表哥虽然有他的不对，可总归是你姑姑唯一的儿子。这人走茶凉，亲戚关系再散了，以后就更没人惦记咱家了。”
我却忍不住反驳：“妈，您太宽容了。人家什么时候真惦记过我们家？从小到大，姑姑家的好东西都紧着辉子，咱家真需要帮忙的时候，她心疼过我们吗？您总说亲戚是亲戚，可亲戚不是单方面付出的事。”
母亲听了这话，默默低下头，再也没说什么，后来陈辉回城里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他母亲去世后的那几年，逢年过节我们两家也断了来往，我心里虽然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坦然。
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亲戚之间的感情，需要双方的珍惜与维系，如果一方永远在索取，而另一方在付出，这种关系迟早会破裂。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是用血缘来衡量的，而是用心的远近来决定的。
我知道，和表哥的关系可能就此止步了，但我并不后悔。生活还要继续，我只想把更多的时间，留给真正值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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