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红色星球新年的开始，这是自1956年人类开始计数以来的第38个。

火星新年伊始，一辆现已停止运行的火星车发现了一条看似古老的海岸线，贯穿火星北半球。研究中国祝融号火星车发回的数据的科学家表示，这些发现为数十年前提出的一个古老海洋覆盖火星北部的假说提供了新的支持。

自从祝融号于2021年在火星上最大、最古老的撞击盆地之一——乌托邦平原（Utopia Planitia）着陆以来，这辆火星车已经行驶了大约2公里，研究周围地质，寻找水或冰的迹象。

通过结合火星车上相机的观测和地面穿透雷达，以及轨道卫星的遥感数据，香港理工大学的吴波和他的同事在火星车着陆区周围发现了几个与水相关的特征。它们包括类似陨石坑的凹陷锥体、沟壑、沉积物通道和泥火山形成，团队将这些解释为古海岸线的证据。

根据该地区地表沉积物的组成，科学家们认为这片海洋大约存在于36.8亿年前，这一发现已在《科学报告（Scientific Reports）》杂志上发表的论文中进行了描述。

团队认为，各种与水相关的矿物质，如水合二氧化硅，开始在这段时间的海床上形成。“水中含有大量的泥沙，形成了沉积物的层状结构，”研究的共同作者、香港理工大学的谢尔盖·克拉西尼科夫（Sergey Krasilnikov）告诉路透社。

然后，这片海洋冻结了大约1万到10万年——在地质时间尺度上是一个相对较短的时期，刻画出观察到的海岸线，大约在2.6亿年后干涸。

“这些发现不仅进一步证实了火星海洋的理论，而且首次提出了其可能的演化情景的讨论，”吴波在接受《新科学家（New Scientist）》采访时说。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相信祝融号的数据确凿无疑地指向了一个古老的海岸线。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研究火星地貌演化的本杰明·卡德纳斯（Benjamin Cardenas）告诉法新社，数十亿年的侵蚀作用几乎肯定会摧毁脆弱的、古老的海岸线迹象。吴波同意这一点，尽管他指出，随后的小行星撞击可能重新露出了祝融号所发现的海岸线的部分。

水的存在——我们所知生命的关键成分，以及火星上的古老海洋表明，红色星球曾经有能力孕育对微生物生命友好的条件。科学家们继续拼凑起大约30亿年前所有那些水开始消失到太空的过程。众所周知，这种逃逸过程被年轻太阳频繁的太阳风暴加速，这些风暴剥离了火星曾经厚重的大气层。

科学家们还认为，至少有一部分海洋肯定消失在地下。NASA的洞察号（Insight）着陆器最近的数据发现，足够的水渗透到火星的地壳中，如果分布在火星表面，可以形成深度在1到2公里的海洋，这些水储存在微小的裂缝和孔隙中。虽然洞察号没有发现任何火星生命的证据，但“至少我们已经确定了一个原则上应该能够维持生命的地方，”加州大学的迈克尔·曼加（Michael Manga）在之前的声明中说，他是这项研究的作者之一。

科学家们强调，只有将火星的样本带回地球后，才能确立关于火星水历史的不容置疑的实地真相，地球上的科学家可以进行无法在火星车上的仪器上进行的详细分析。

这样的分析——以及关于火星水消失的数十年老迷的答案——可能最早在2031年成为可能。中国最近宣布，将其天问3号火星样本返回任务提前两年至2028年，这意味着该国可能在2031年将500克的火星表面样本带回地球。

如果任务按计划进行，这些样本可能会在联合NASA-欧洲航天局火星样本返回（Mars Sample Return，MSR）计划之前送达地球。复杂的美国MSR计划正在经历一次重大改革，由于严重的成本和时间表超支，使得原始任务框架变得无法承受。NASA官员上个月晚些时候表示，NASA正致力于确定如何简化任务架构并降低成本，以便在2040年之前将汽车大小的毅力号（Perseverance）火星车采集的样本带回地球。

然而，整个MSR计划很可能很快就会受到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的严格审查。SpaceX的所有者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是特朗普最富有的支持者，并在联邦政府内部获得了影响力，它是向NASA提交了使用SpaceX的超级火箭星舰进行更简单样本返回任务计划的七家公司之一。专家们说，当宇航员可以简单地将样本带入星舰内部时，花费数十亿美元进行独立的机器人样本返回任务现在几乎没有意义。

“就目前而言，我认为MSR作为NASA独立管理的项目的前景非常黯淡，”行星学会的太空政策主管凯西·德雷尔（Casey Dreier）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告诉Spac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