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那年我顶着寒风，走了十几里地去大伯家借面。
没想到到了大伯家，他连门都没让我进，还着急赶我走。
谁能想到第二天一早，昨天对我非常冷淡的大伯。
居然哭着来我家，嘴里还说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01
记得那段时间，家里实在是过得很紧巴。
父亲为了给我们支撑下去，早早地把粮仓里那些年积攒下来的粮食都卖掉了。
家里原本还能勉强支撑一阵子，可是那时的钱已经快花光了，父母也没办法再从哪里拿来更多的。
“你们先吃，千万别饿着了，家里剩的也不多了。”父亲那时总是这样说，眼睛里带着一股子心疼。
可是我知道，他心里有些着急，但也从不表露出来，脸上还是硬挺着。
饭桌上只有一些非常简单的菜，几根青菜煮成汤，汤稀得能看见底。
那种日子，饭虽然吃得下，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尤其是汤，每天喝的都是那些水煮出来的青菜，连点油腥味都没有，有时候连那点咸菜也没有了。
我知道父母一直在想着给我吃好一点，家里的粮食早就不多了，可他们还是会把剩下的菜和米给我，觉得我还在长身体，得吃得多些。
看着父母把好菜分给我，我心里酸酸的。
每次饭桌上，父母都是夹菜到我碗里，眼睛偷偷看着我，好像生怕我吃不饱。
我知道他们心里想的全是我，想着我能吃饱些，能长得好一些。
但我也知道，家里剩下的粮食不多了，随便吃几顿，日子也快到了头。
米快吃光了，粮仓里的那些粮食已经差不多都卖掉了。
每个月爸妈能挣点钱，但总是刚够家里的开销，压根没办法余下什么。
我那时候每天放学回来，最先就去看看厨房。
厨房里总是没什么油水，只有一些细碎的米粒和一小堆盐巴，只有这些东西能算得上好一点。
母亲还总是小心翼翼地给我端出一些热菜，叮嘱我说：“吃多点，别饿着了，你还在长身体。”
有几次我看到母亲自己没怎么吃东西，还总是给我夹菜。
虽然她总是说“没事，吃吧，身体要紧”，但我知道，她自己有些饿了。
可我就是不能说出口，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硬是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我。
“妈，您也吃啊。”我总是这样说，尽量让母亲别总是顾着我。
母亲每次笑着说：“你长身体，吃得多一些，妈不饿。”
然后她就继续忙着做饭，忙着洗碗，忙着一切，像个永不疲倦的机器。
我知道家里人都在为了我而努力，虽然心里清楚，他们自己过得也不轻松，但从没表现出来。
那时候家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一些简单的油盐酱醋都得省着用。
每个月的菜钱紧张得让我怀疑，家里有没有足够的钱能撑到下一次卖粮。
有几次我主动去厨房看了一下，发现米缸里已经几乎没有米了，锅里也只剩下一点稀饭。
我偷偷往米缸里加了点水，想着能撑一阵就算了。
那天父亲问我：“你是不是又偷偷吃了点什么？”
我心里一紧，赶紧摇头：“没有，爸，我就是想喝点水。”
父亲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要知道，这日子不好过，咱们得节省点。”
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对于父母的付出，我从未真正去思考过，只是觉得家里困了，也许下一个日子会更好一些。
总以为熬过这一段就能看到希望。可现实是粮食很快吃完了，生活变得越来越紧张，我们的希望就像那米缸里最后的一颗米，眼看着都快用完了。
02
有一天我在院子里和爷爷奶奶一起晒太阳，突然我听见爷爷和奶奶说起大伯家的情况，原来他们现在日子好过一些了，家里条件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我心里一动，想着既然他们有些多余的东西，或许能借点面条回来家里吃。
于是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准备去大伯家借点面。
第二天早上，我鼓起勇气去大伯家，记得那天清晨，阳光照在土地上面，整个村庄都弥漫着新鲜泥土的味道。
走到大伯家门口时，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事有些不好开口。
大伯家住得离我们不远，院子里有一棵老枣树，根深叶茂，红彤彤的枣子挂满枝头。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大伯家的门，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门开了。
是大伯，他穿着一身旧布衣，看上去不像以前那么威严，反而有些疲惫。
“大伯，原来您在家啊！”我看着他有些发愣，忍不住开口。
大伯愣了愣，然后笑着说：“啊，是你啊，怎么这么早来找我？”他说。
“嗯，我家里粮食不多，想来借点面条回来。”我小声地说着，心里有些紧张。
听到我这么说，大伯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冷淡，站在门口迟迟不愿开门。
“借面？”他问我，声音有些生硬。
“嗯，就是家里没得吃了，想借点面条。”我低着头，语气有些小心。
大伯看了我一眼，接着就摇了摇头：“你们家不是不缺粮食吗？怎么连面条都没了？”
“家里粮食已经没了，连油盐都快没了。我想着您家现在条件好了些，能借点面回去。”我说完这话，心里愈加沉重，生怕大伯不愿意帮我。
然而大伯却冷冷地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然后对我说：“我家现在条件是好了点，但是你说的这些事，谁知道呢？你们家也不是没地种，你也不至于吃不上饭吧？”
我有些愣住了，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大伯的态度让我有些尴尬，他没有给我任何借面的机会，甚至连门都没有完全打开，直接就把我挡在了外面。
“那大伯您就算不借，也不至于连门都不让我进吧？”我看着他，眼里有些湿润，话也说得更低。
大伯皱了皱眉，非常不耐烦的说：“你也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去吧，家里有困难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站在门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心里涌上来的那种感觉，真的是难以忍受。我明明只不过是想借点面条，为什么大伯的态度如此冷漠？
“好了，回去吧。”大伯在屋里说了一句，然后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我愣站在门前，有些不知所措，大伯的态度让我感到十分失望，也让我对这个曾经温暖的家族产生了疑虑。
就在那一刻，我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冷暖，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和体会的。
我转身离开了大伯家，心里说不清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一些。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几乎没了什么力气，脑子里面全是大伯拒绝了我。
03
第二天一早，我一早就醒了。
天还没亮，寒风从窗缝里渗进来，透着刺骨的冷。
我坐在床上，心里满是昨天去大伯家的失望。
昨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睛紧紧闭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大伯的冷漠让我真的有些受不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待我们。
早饭还没做出来，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以为是爸妈回来了。
可打开门，我才看到大伯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站得一动不动。
看到他那样，我愣了愣，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大伯，您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昨天我走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态度，今天怎么突然又来了。
“我……”大伯看着我，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过了很久他才说：“我来是想跟你们道歉的。”
“道歉？大伯，昨天你不是……”我有些疑惑。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很过分，昨天我对你那么冷淡，真的是太不该了，其实我……”大伯声音有些哽咽。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大伯会说这些，然后我又继续问道：“您怎么了？昨天不是才……”
大伯低声叹了口气，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顿了顿才说：“有些事情我没告诉你，其实我昨天拒绝你，不是因为看不起你们。是因为……”
大伯看着我，过了好大一会才继续说：“我知道我昨天太急了，没考虑到你们的感受。我昨天真的太冲动了。你们都没什么粮食，我本该帮帮你的。”
我看着眼前的大伯，心里却满是矛盾的情绪。
那个曾经那么亲近、温暖的亲戚，今天站在我面前，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心里一阵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他。
我看着他，心里有点难以理解，更多的却是无奈。
家庭的事，老是这么复杂，复杂到连亲戚都开始争财产了。
“爷爷奶奶知道这些事了吗？”我问道。
“知道，”大伯低声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我看着他，心里有种不说话的沉默。
虽然他嘴上道歉了，可是我不禁想，难道这就是亲戚之间的关系吗？
不禁让我对大伯有了些许隔阂，虽然他看上去很懊悔，但是内心那种我能感受到的自私和贪婪，真的让我有些心寒。
“大伯，您没必要为昨天的事道歉，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过昨天您拒绝了我，现在突然来道歉，我真的不太理解。”我尽量保持平静，尽管心里一阵翻涌。
大伯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感。
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错了，昨天看见你没地方借面，心里确实有些害怕，怕自己做得不好，怕自己无法给你们帮助，可是心里还是不忍看着你们这样。”
我叹了口气，心里更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压得透不过气来。
大伯这样突然的来访，虽然有道歉，但我心里清楚，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些不太光彩的东西。
看着大伯那复杂的神情，我知道他确实有些懊悔，但他的懊悔又让我感到心里非常不舒服。
这一刻我的心情很难形容，虽然他道歉了，但我更想要的是一种真心的支持和理解，而不是这么复杂的情绪。
这时爷爷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爷爷的眼神沉静，奶奶则摸了摸大伯的背，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么急着表现自己，真的能得到什么吗？”
爷爷也叹了口气说：“别再为这些事争了，大家都辛苦。再说家里的事，不是你们争来的。”
大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爷爷奶奶可能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对于我们家的困境，早在大伯拒绝我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但他们并没有责怪，而是用沉默告诉我们，很多事不必明说。
如果是你，大伯拒绝了你借面的请求，当他第二天哭着来你家的时候，你会选择原谅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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