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贺子珍前往北京治病期间,在组织的安排下,去了一趟毛主席纪念堂和中南海。
临行之前,她被反复叮嘱,一定不能在毛主席的遗容面前失态。
然而,当贺子珍走进中南海,走进毛主席的卧室,目光瞥向某个角落时,突然间就放声大哭起来,旁人险些劝阻不住。
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发了贺子珍情绪的崩溃,让她放声大哭?
1947年从苏联回到中国之后,贺子珍和毛主席只见过一面,那是在庐山会议期间,毛主席特意安排的一次相见。
他们两个人曾经是井冈山上彼此扶持的革命伴侣,是长征路上互相惦记的爱人,是共同孕育了新生命的一对父母,也是相互确信的不会走散的战友。
阴差阳错,两个人的缘分并没有持续到最后。为了治疗伤病,贺子珍告别毛主席,离开延安,独自一人去往苏联。
苏联是全世界很多无产阶级革命者心中的摇篮,但真实的苏联生活环境,却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
至少在苏联生活期间,贺子珍承受了不少委屈。她被人当成精神病,强行送进了医院软禁。
李敏来到苏联上学,母女俩彼此思念,却没有办法经常见面。
这对于一个向往自由的革命战士,以及一个拥有拳拳之心的母亲来说,无疑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
一直到1947年,贺子珍得以从苏联回国,这噩梦般的生活才算走到终点。
因为组织上的一些安排,她无法前往北京生活,所以暂时只能住到上海,一边参与一些强度不算太高的工作,一边疗养身体,逐渐适应国内的环境。
她回国之后,毛主席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她。但谁也无法怀疑,他们两个人的心中一直挂念着彼此。
包括后来毛主席把李敏接到自己的身边上学,也都征求了贺子珍的同意。
很长一段时间,李敏都是父母之间沟通的桥梁。假期从北京回到上海,她会向母亲传达父亲的叮嘱,也会给贺子珍带回一些毛主席精心准备的礼物。
快要开学时,她从上海回北京,又会同样充当父母的信使,把贺子珍准备的东西带给父亲。
他们用这样间接和委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关心,直到1959年,在庐山两个人才终于见上一面。
可能在再次见到毛主席的时候,贺子珍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就是她和毛主席之间的最后一次相见。
他们像老朋友一样寒暄,聊聊过去,谈谈未来,彼此似乎没有生疏,但又有什么是确确实实不同了。
这次见面之后,贺子珍身边的人回忆,她的状态好了许多,好像又被注入了很多力量。
1976年,毛主席去世,听到这个消息的贺子珍,所有力量都被抽走。
她恍恍惚惚,迷迷蒙蒙,先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后来又问身边的亲人,毛主席不是生病了吗?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可能对于爱戴毛主席的所有人来说,无论毛主席什么时候离世,这个消息都是突然的。
在那之后,贺子珍状态越来越不好。撑了三年,她向组织上提出了一个请求,能不能到北京,到毛主席纪念堂,再看一看毛主席。
其实提出这个要求,贺子珍本人也非常忐忑。像他们这样老一辈的革命家,平生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因为自己的私心,给组织上添麻烦。
但是看望毛主席,又确实是她当时最大的心愿,因此思前想后,她才愿意提出来。
也是在这一年,中央发生了一件事情。贺子珍的亲家,也就是孔令华的父亲,向中央提了个建议。
考虑到贺子珍井冈山时期和长征时期的深厚资历,以及有目共睹的贡献,希望中央能给予贺子珍一个正式的待遇。
于是邓公妥善思考之后,决定将贺子珍增补为中央委员。也正因如此,贺子珍才能鼓足勇气,开启她的北京之行。
北京方面的医院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她入住。与此同时,和她一同从上海出发的医护人员,也随时关注着她的安全。
贺子珍自己也承认,中央对于她是非常关心的,也尽可能为她考虑周全。
不过,对于她来说,那些都是次要的,她来北京,最大的心愿还是再看看毛主席。
所幸中央领导完全能够理解她的情感和心情,在进行了周全的安排之后,也答应贺子珍。
她可以在晚辈们的陪同下,去毛主席纪念堂看一看,去中南海走一走。
李敏作为她的女儿,当然能够感同身受母亲的激动。
恍惚间,得到中央肯定的答复之后,贺子珍好像都年轻了许多,原本还虚弱的身体,好像瞬间就有了力气。
动身参观那天,贺子珍坐在轮椅上,由女儿李敏和女婿孔令华推着,一起进入毛主席纪念堂。
看到毛主席巨大的雕像,贺子珍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个时候,晚辈们一直在她的身边安慰她,让她一定不要在这么庄重的场合失态,尽量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贺子珍当然也知道,毛主席纪念堂不该是她痛哭流涕的地方。她从来都是个顾大局的人,人到晚年,也不例外。
当毛主席的遗容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贺子珍又恍惚了。
她还记得,从前毛主席睡着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么安静,但脑袋当中,胸膛里面,又装着整个中国。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近距离看到过毛主席的睡颜,但贺子珍始终记得,毛主席就该是这个样子。
她和孩子们一起,送上自己亲自挑选的花圈,送上来自老友,来自战友的最诚挚的思念和敬意。
离开之前,她深深地望着毛主席纪念堂,心里大概也明白,这一次离开之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如果说在毛主席纪念堂里,贺子珍还能用理性来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的话,那么在中南海毛主席的卧室里,理性也不管用了。
那间卧室,好像还是和之前一样,充满了与毛主席有关的气息。她置身其中,仿佛又能回忆起很多的从前。
尽管三年过去,屋子里的很多摆设,还是没有怎么变动。而贺子珍也能从中找到熟悉的感觉,一点点品味着这来之不易的时刻。
她慢慢看过去,这里是毛主席睡过的床,那里是毛主席用过的书桌,旁边又是毛主席的大水杯。
这么多东西,都是毛主席生前亲自使用的珍贵物件。看着看着,贺子珍的视线好像一瞬间定格。
突然间,她再也控制不住,在所有人的面前哭出了声音。
大伙儿都很诧异,一边安慰她,一边面面相觑。不过,所有在场的人,应该都能理解贺子珍的哭声。
她当时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和自己的记忆交织在一起的东西。
这个东西,可能是从前她还在毛主席身边时,两个人共同使用过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她在女儿回北京时,让女儿带给毛主席的礼物。
没有人会这么不识趣,去贺子珍的面前刨根问底。
因此,她当时看到的,让自己情绪崩溃的东西,也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这都不影响人们清晰地意识到,贺子珍对于毛主席的感情,从来都是那么震撼人心。
这种曾经并肩作战的革命情谊,很难去具体界定,只需要明白,它的浓度永不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