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安静看着讲台上那个身高只有1米49的矮小女人。
"我曾经是最红的童星,也是最惨的童星。"她说这话时,眼神里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带着一种释然。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这就是纪宝如?那个天才童星纪宝如?"
是的,她就是纪宝如。70年代台湾最红的童星,七年拍了200多部电视剧,30多部电影,还出了4张唱片。听起来像是个传奇故事,但真相比传奇更残酷。
1975年的一个深夜,13岁的纪宝如被奶奶强行拖进一家小诊所。诊所里的消毒水味刺鼻,她被按在冰凉的椅子上,护士手里的针管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奶奶,求求你不要......"她哭着求饶。可奶奶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贬值的商品。一针下去,从此她的身高永远定格在了1米49。
这不是童话故事里的魔法,这是现实里最无情的毒针。奶奶的目的很简单:不让她长高,好继续在银幕上扮演小孩子。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纪宝如的人生从出生那天就注定坎坷。她是个双胞胎里的女孩,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这个身份就像是双重诅咒。家里人把她当成灾星,爹不疼,娘不爱,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丢给了奶奶。
你以为到了奶奶家会好点?天真了。
五岁那年,奶奶听说电视台在找会哭的小演员。她眼前一亮,立马把这个"赔钱货"拽去试镜。没想到纪宝如的哭戏出神入化,导演当场拍板用她。
从此,她就变成了奶奶的"摇钱树"。
五岁的小孩该在幼儿园玩积木,她在片场背台词。其他孩子在操场跑步,她在凌晨三点还在赶戏。钱越赚越多,她却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
但最讽刺的是,她以为只要乖乖听话,总有一天能见到爸妈。结果呢?等来的是那管止住她生长的针。
17岁那年,她遇到了比她大九岁的余龙。在夜店驻唱的日子里,余龙的温柔像一剂良药,治愈着她饥渴的心。为了逃离奶奶的控制,她做了个疯狂的决定:未婚先孕。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家人暴打了她一顿,逼她去打胎。但这一顿打,反而打醒了她。她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和余龙私奔了。
然而好景不长。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患上了先天性腹裂症,看上去就像被解剖过的青蛙。纪宝如的心都碎了,但她还得强撑着。
后来虽然孩子慢慢好转,她又生了两个孩子,日子也算过得去。想不到的是,余龙出轨了,还赌光了家里的钱。
纪宝如崩溃了,一头撞在桌角上。
最后她带着孩子离开了余龙。没想到没过多久,余龙就在一场大火中丧生。这个噩耗击垮了她,三个孩子也先后出现问题:一个抑郁,一个染上毒瘾......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了。"纪宝如说,"直到有人告诉我,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不懂得爱,也不相信爱。"
或许正是这句话点醒了她。
现在的纪宝如,已经不再演戏。她创办了自己的公益组织,专门帮助那些和她有类似经历的人。"我想告诉他们,"她说,"无论多么不堪,只要愿意,就一定能重新开始。"
讲台上的纪宝如,身高虽然还是1米49,但站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那个被针剂定格住身高的女孩,终于长大了。只不过,她是向内生长,长出了一颗强大的心。
这大概就是生命最大的魔法:它能让我们在伤口上,长出一片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