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曾祯出警了一个家里天然气泄露导致女主死亡的案子。一切看似无懈可击，尸检结果却是他杀，究竟怎么回事？

“曾祯，走，出警！”我才上班不久，正在电脑上看刑侦案例，张伟民突然一声吼，吓得我一弹而起，抓起桌上的帽子就冲了出去。

我是曾祯，湖南人，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察。出门前，我习惯性地看了下时间：2021年2月25日9时48分。

案发现场在市郊的一个老小区，原房主基本都搬走了，住的都是租户。卖早点的、做夜宵的、收废品的，开出租的……还有一些才创业的小年轻，图便宜掺在这沙丁鱼罐头的老破小里过渡。

张伟民带着法医邵华和我们几个刑警，进了北边5栋2单元的电梯，直奔出事的1405房。

新年刚过就出了命案，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电梯里一片让人窒息的寂静。

出了电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煤气味，正对楼道的1405房门大开，门口挤着看热闹的居民。回头看到我们，纷纷又往后退了两步，让开一条道。

报警的是租住在1403的中年女人。她早上8点半准时拖着拖车去菜场买菜，一出门就闻到楼道有股煤气味，以为是天然气泄漏，连忙敲门提醒同楼层的邻居检查，其他人家都没什么事，只有1405怎么敲都没人开门。

她以为1405的小青年上班走得急忘关火了，又没他家电话，只好报了火警。

根据消防员的描述，他们破门而入后发现，灶上没关火，屋里一氧化碳的浓度特别高，加上早春天寒、门窗紧闭，简直就是个炸药包，稍有不慎就会发生爆炸或火灾，后果不堪设想。

关火开窗后，消防员们才发现卫生间的浴缸里躺着个女人，早已气息全无，这才打了110。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带厨卫的老房子，面积不大，但家具电器齐全，从装修风格看，主人没少花心思。

房子呈“田”字格构，客厅和卧室呈对角，卫生间和厨房呈对角。卫生间里，一个硕大的浴缸占据半壁江山。

死者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孩，赤身裸体躺在浴缸里。浴缸旁有小半瓶白酒，旁边的玻璃杯里还有少量白酒。

邵华马上戴上手套，和我们一起把死者从浴缸里抬出来，放到地上做尸检。

“死者有酒气，口腔粘膜有破损；从尸斑看，死亡时间是昨晚9-10点左右。”邵华收集死者指甲里的东西，记录下初步尸检的情况。

张伟民看了我一眼，要法医带死者回去做尸检。我把酒瓶装进证物袋，和他转去别的房间查看。

被褥叠放整齐，卧室床上放了一堆女式衣服，估计是死者洗澡前脱下的。

我仔细翻看了一下，白色羽绒服下面，乱七八糟堆着毛衣秋裤，一只袜子甚至卷在了内裤里。

尽管已经拉了警戒线，可人们忍不住好奇，纷纷踮脚探头朝屋里张望，感叹说一定是女孩忘记关火，这才不幸煤气中毒出了事。

我走进厨房，虽然墙壁和吊顶都已泛黄，灶和油烟机也很旧了，但灶台台面整洁干净，厨具归置得很到位，看得出女主人很讲卫生。

一口盖着盖子的锅放在灶上，我走过去揭开锅一看，里面干干净净，一点食物残渣都没有。

据第一个进厨房的消防员说这是台老式液化气灶，没有熄火保护装置。他听到天然气嗞嗞的气流声，这才赶紧关了总阀。

早已有热心邻居紧急联系了房东，房东又打电话给租住在1405的男主人。不久，一个男人跌跌撞撞撞闯了进来。

男人约摸30岁左右，脖子上有几道深深的红痕，看上去像是被抓伤的。

他看到地上的女人，一个趔趄扶住墙壁才没摔倒。他脸色惨白，嘴唇翕动着，半晌才嚎了一嗓子：“田甜！”

这一声吼似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身子一软，软体动物似地顺着墙壁瘫下来，哧溜一下坐在了冰凉的瓷砖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揪扯着。

经询问，这个男人正是这屋的租户，名叫叶磊。29岁的他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死者田甜是他的前女友。

据叶磊讲，田甜在超市当收银员，她性子倔爱钻牛角尖，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而且她自尊心又特别强，事事想压别人一头，因而人缘关系不太好，几乎没什么朋友。

叶磊和她是相亲认识的，两人交往了4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们去年还合资买了婚房，原计划七夕结婚。

可在元旦假期，叶磊找东西时，无意中发现田甜的离婚证。相恋多年的女友曾经有过一段婚史，这任谁都接受不了，于是他痛苦地提出分手。

可田甜不肯分，以各种理由赖在家里不走。两人毕竟这么多年感情，他狠不下心来赶她走，只好搬到公司附近的小旅馆暂住。可田甜还是不放过他，经常去小旅馆找他，又哭又闹求复合。

叶磊苦着脸，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其实心里也难过，可一想到她欺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求和不成就吵，弄得别的房客都投诉了好几回了。”

2月24日，是田甜的生日。她约他下班后过来，说协商一下共买的新房怎样分割，也好好聚好散。

他以为她想通了，想着此事早了早好，也就同意了。

“我过来后，她又不肯说房子的事了，非要我留下来陪她过生日，拿以前的事纠缠不清。”

叶磊卷起袖子，指着手腕上和脖子上的道道伤痕说：“我不想再和她有牵扯，跟她发生了争执，她就对我又抓又挠。”

叶磊说着掏出手机，给我们看昨晚的通话记录：“后来是一个客户临时要我给他看招牌效果图，我才得以脱身。”手机显示昨晚9:35，通话时长3分21秒。

“为了多赚点钱，我有时也接点私单做。”可能怕我们误会，他解释道，“从这儿离开后，我和客人碰头吃了夜宵，我还喝了点酒，回去就睡了，今天上班时接到房东的电话，才知道出了事。”

“她打你，你就这么任由她打没还手吗？”我盯着叶磊的眼睛问。

他慌忙避过，低着头小声说：“我扼住她手腕推了她，还、还说了狠话……这，跟我没关系吧？我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我们按照电话显示，找跟他喝酒的客户求证，证实了叶磊没说假话。

“田甜平时爱喝酒吗？”我看到厨柜里还有瓶酒，转头问叶磊。

叶磊耷拉着脑袋：“她心情不好时会喝点，不过没什么酒量，一两就醉的那种。”

然后，叶磊补充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说田甜有严重的鼻窦炎，根本闻不到气味。他还找出了病历本，我看了看，上面确实有田甜看病用药的记录。

这么说，如果是她煮东西时忘了关火，煤气泄漏感觉不到也正常了。

房东赶了过来，一张脸皱成苦瓜，嘟囔着说这套房子是他的婚房，现在婚房成了凶宅，以后租、卖都麻烦，只怕要砸在手里了！

他不住地对叶磊抱怨：“当初要不是朋友介绍，看你们还挺讲究的，我也不会这么便宜租给你，这下亏大发了！唉！”

在房东印象中，这房子租给叶磊和田甜三年了，他们一不欠房租，二爱惜东西，是不可多得的好租户。“特别是这个田甜，总是客客气气一脸笑，人又长得漂亮，没想到红颜薄命啊！”房东感叹着。

难道真是田甜煮东西忘关火，心情不好在泡澡时喝高了，才出意外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我思忖着：室内门窗完好，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就连指纹，也只有田甜和叶磊的。

据叶磊的交待和田甜死亡时间来看，他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田甜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虽然他说得真切，理由也很有说服力，可作为警察，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在真相没有查清之前，所有和田甜有关联的人，都是怀疑对象。

我想了想，既然叶磊说他搬到小旅馆去住了，旅馆老板会不会知道些什么？这样一想，我直奔他说的那家旅店。

旅店老板查看了开房记录，叶磊是2021年1月11日入住的，经常有个女孩来找他。

“有一次可能是两人吵架，那女孩哭声太大，引起隔壁房客投诉，我还去劝了架。”老板回忆说，“我记得他们是为着钱吵架，好像是女孩欠了一大笔钱还是怎么回事来着……”

老板叹息着，默认求和的田甜为了钱做了对不起叶磊的事，对她的看法不太友好。

我隐隐有一丝不安，如果是这样，叶磊为什么不交待？他在隐瞒什么？

我回去把这些情况跟张伟民说了，他也觉得奇怪，于是安排人去查田甜的经济状况。

谁知这一查，竟查出了田甜有银行的多次催款信息，后面还有要走法律程序的通知。

我看了一下金额，欠款有一百多万！这对一个超市收银员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啊！网上经常有这种还不清贷款走极端的例子，莫非田甜也是因为欠债太多而自杀的？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欠下这么多钱了呢？

张伟民看我疑惑，告诉我这笔巨债的由来。

据调查，2019年11月，田甜和前夫廖东贷款买房，12月，两人就离了婚，房子过户到廖东一人名下，贷款也由他偿还。

2020年5月，廖东再婚，并育有一子。

可2020年12月，廖东竟然意外去世，银行根据当时的贷款协议，向田甜追讨剩下的百万购房欠款。

“这么说，田甜可能是怕还不清账才自杀的？”我嘀咕着，“她明明有男友，怎么会突然跟别人闪婚闪离？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查一下这个廖东的家庭信息。”张伟民起身戴好帽子。

2021年2月27日，我和张伟民一起找到廖东家，开门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女人，自称是廖东的岳母。

我们说明来意，屋里走出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女人说她叫林双，是廖东的老婆，怀里半岁大的婴儿是她和廖东的儿子。

说起田甜，林双变了脸色：“她死了？怎么可能？！她前几天还来这儿吵过架呢！我也不是不帮她，实在是想要她退了那十万块钱，我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也是没办法啊……唉！”

林双抹了把脸，从电视柜里翻出一部手机和一张纸递给我们。我打开一看，这是一份纸质协议，上面清楚地写着田甜自愿和廖东领取结婚证，并协助廖东买房，廖东付给她辛苦费十万元整。

下面是两人的签名和日期：2019年10月18日。

林双告诉我们，她和廖东相恋多年，早就以身相许。2019年10月，林双再次怀孕。

可林家人看不上廖东，说除非在长沙买房，否则要求林双打掉胎儿另找对象。

一边是深爱的妻儿，一边是强势的丈母娘，廖东左右为难。他只是一个小商贩，没有在长沙买社保，也就没有购房资格。

情急之下，他听信朋友的馊主意，花钱找个有购房资格的人假结婚，等房子买好贷款办好后再离。

在征得林双同意后，他们瞒着林家人，通过朋友介绍，和有购房资格的田甜签了协议，以十万元“买”来购房机会，并成功贷款买下这套二手房，然后和田甜离婚，再和林双结婚。

“我们做点小买卖，手里的钱也不多。”林双红肿的眼里盛满怨怒，“最可恨的是，在我们准备去签购房合同的前一天，田甜又临时反悔，要追加2万！这不是故意讹人么？太欺负人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咬牙付给田甜12万，买了这套房子，每月房贷都是大几千。”

林双懊悔的眼泪滚滚而落，“生了孩子，我们的开销更大了，廖东就是为了多赚钱过度劳累，才骑电瓶车进货时出了事的……”

在她抽抽嗒嗒的哭诉中，我们终于理清了事情的经过：由于田甜和廖东离婚时，只把房子过户给廖东，并没有去银行变更债权人。

因此在廖东过世后，银行就找田甜，要求她偿还贷款。

田甜没想到这事还有后遗症了，就来找林双，要求林双卖房还债。林双却对她之前的恶意敲诈很不满，提出只愿给2万辛苦费，要她退还那10万块钱，才肯卖房还贷。

林双茫然无助的眼中蓄满泪水：“也不是我有多恶毒，实在是买房已经掏空了家底，廖东不在了，我和孩子以后可怎么过啊！谁知道她会想不通呢？”

田甜真是自杀吗？张伟民和我对视一眼，在我们之前的询问过程中，叶磊一字没提田甜的债务纠纷，这究竟是为什么？和田甜的死有关吗？

回到局里，我仔细回忆当天的全过程，越想越疑心，跟张伟民打了个招呼，又去了消防队，找到参与救援的消防员，把相关情况再次核实。

这一趟，没白跑！

消防员告诉了我一个重要信息——当时厨房没有明火！“你确定当时没有明火？”

望着本子上的记录，我想起那口洁净的锅，连忙追问：“能听到气流声，油烟机没开吗？”

那个进厨房关燃气的消防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态度坚定：“确定没有明火，也没开烟机！怎么啦？”

我摇摇头，脑子里把厨房的情景再过了一遍，发现了疑点。

按照常理，我们要煮东西才开火，那就一定会开油烟机，何况女主又是这么爱干净的人，哪能忍受一屋的油烟味？而且，这么干净的锅，根本不像要煮东西啊！

更吊诡的是，一口干锅又不是水壶，不存在水沸后溢出熄火的情况，那为什么没有明火呢？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人为！人家想要的效果只是煤气泄漏，并不是真要煮东西！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田甜这是自己想不开，还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只有先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才好做下一步行动。

我回到局里，把调查的结果和疑点向张伟民汇报。

与此同时，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酒精只存在于口腔，食道和胃溶液里没有酒精成分；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右心及肝、肾等内脏淤血；肺淤血和肺气肿；内脏器官的浆膜和粘膜下点状出血，明显的机械窒息死亡症状，确定为他杀。

经检测，死者指甲内的生化物是人体组织，DNA检测和叶磊一致。

我想起厨房的一切，以及床上杂乱堆放的衣服，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我跟张伟民汇报了自己的想法，他也觉得疑点重重，于是重新传唤叶磊来问话。

面对我们的质疑，叶磊一开始还态度强硬，后来渐渐自相矛盾、难以自圆其说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审问，他终于交待了犯罪全过程。

叶磊说他和田甜都来自农村，家庭条件都不好，职高毕业后来长沙打工，一个在亲戚的广告公司上班，一个在超市收银。

两人相恋多年，一直租房同居。看到同龄人都结婚生子，叶磊也向田甜求过婚，想早日修成正果。

可田甜看到同事都买房买车，觉得这样裸婚很没面子，为了买房，两人削尖脑袋凑钱，但由于只有一点死工资，攒得也不多。

就在他们焦头烂额之际，叶磊无意中听客户说起长沙的限购令，一些没有购房资格的人都想方设法，比如给点好处费和有购房资格的人假结婚。客户说他朋友就急需要找一个这样的人。

一听好处费有大几万，叶磊眼睛都亮了，马上要了对方联系方式。初步谈了后，他便回去游说田甜，为了这笔横财与别人领证假结婚。

在他的极力怂恿下，田甜同意了这桩买卖，两人一起去见了廖东，并把价格提升到10万。

为了多赚钱，在廖东签购房合同前一天，他又怂恿田甜反悔，追加了2万。

轻松赚回12万，叶磊和田甜很快入手了套小户，想等装修散味后，乔迁加新婚，双喜临门一起办。

谁知乐极生悲，廖东出了意外，银行追问田甜还贷。天降巨债，叶磊气急败坏地指责田甜，怪她头发长见识短，离婚时怎么就没把这些分割清楚呢？

田甜也很委屈，她没经历过这些，哪懂得这么多？她去找林双协商，可林双却要她退还10万好处费，否则不同意卖房还贷。

田甜想着自认倒霉退钱消灾算了。可叶磊不同意，说钱已经买了房，拿什么去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先拖着呗！

田甜好面子，一来担心这百万欠债真要自己还，二来怕这事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整天提心吊胆神神叨叨，非要把房子卖掉了结这事。

当时买房叶磊出了大头，房子写着叶磊一个人的名字。现在被田甜这么一闹，他起了歪心思：如今的田甜欠了一屁股债，何不跟她撇清关系，自己独得那套房？

于是，在田甜再次怪他不该贪便宜惹祸端时，他和她大吵了一架，趁机提出分手并搬去小旅馆住。

共买的婚房没自己的份，田甜不服气，屡次三番找上门来要说法，自然又免不了哭闹。

2021年2月24日，田甜约叶磊回去面谈，说好聚好散，有什么事当面说清，以后就再无瓜葛。

叶磊想了想，还是回去了。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

田甜怒目圆睁，指着要求叶磊把购房款全部折现退还给她，叶磊本来就想独吞房子，现在田甜居然要他把钱全退给她，于是他恶毒地骂起田甜来，田甜又气又恼，边回骂边跟他扭打在一起。

打斗中，叶磊被她挠了几下，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他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跨腿坐在她腰上，抓起抱枕死死捂住她的脸，重压之下，田甜一开始还挥舞着双手乱抓乱挠，后来如一摊泥瘫软下来，没了声息。

叶磊丢下抱枕，看到一动不动的女友，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闯了大祸。

为了逃脱嫌疑，他冲到卫生间，把浴缸里放满水，手忙脚乱地把田甜的衣裤脱下放到里屋床上，把人抱进浴缸，又在旁边放了个小茶几，拿了瓶酒过来，灌了一些到她嘴里，倒了一些到杯子里。

为了证据充足，他抓起田甜的手捏了捏酒杯，让酒杯上留下她的指纹。

最后，他去厨房打开燃气灶，接了点水扑灭明火，又把锅放好，造成燃气泄漏酿成意外的假相。

做好这一切，刚好有客户给他打电话，他才从容不迫地边接电话边离开。

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料被邵华看出破绽，我们进而抽丝剥茧，查出了真相。

叶磊为一己私欲，残忍杀害女友田甜，犯有故意杀人罪，于4月30日被市法院判处死刑。

案子水落石出，我跟张伟民叹息：“这田甜也真是无知法盲，像她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找律师向银行申诉，要求拍卖廖东房子还债，也不至于闹成今天的这出悲剧。”

张伟民也感叹道：“是啊，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动那个歪念头，也不至于有后面这一连串的事。”

人生没有捷径，每一步都算数，每一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作者 | 紫藤萝

世间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身边的男人为了区区10万买房名额好处费，让女友惹得一身骚，不仅不帮忙处理，最后还因此要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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