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导致俄罗斯将面临人口危机

俄罗斯的人口问题越来越严重，死亡人数超过出生人数，俄罗斯人口减少了120万人，占总人口0.83%。

俄罗斯国际新闻通讯社在其对俄罗斯各地区人口统计的研究中报告称，2021年俄罗斯人口的死亡人数是出生人数的1.7倍。 自然增长数最高的地区是达吉斯坦（+82200 人），移民涌入人数最多的是莫斯科地区（+274400 人）。而同时莫斯科地区的总自然下降人数最高（-10.31万人），人口总涌出最多的是鄂木斯克（-3.013万人）。 考虑自然增长和移民增长的因素，人口总体增长数最多的七个地区是汉特-曼西斯克自治区、秋明州、印古什、萨哈（雅库特）共和国、阿尔泰共和国、涅涅茨自治区和楚科奇自治区。 在人口数下降最多的地区里，萨拉托夫地区下降了7.89万人，下诺夫哥罗德地区下降了7.03万人，克麦罗沃地区下降了6.99万人，鄂木斯克地区下降了6.46万人，阿尔泰边疆区下降了6.46万人。 总体来说，在85个联邦主体中，有72个的死亡率超过出生率。

普京表示，俄罗斯正在经历一个人口“紧张”的时期。近日，俄罗斯联邦统计局的最新人口数据显示，今年预计俄罗斯全年人口将减少35.2万人。这一数据也是对此前预估今年人口减少15.8万人的修正。俄联邦统计局强调，如果这一趋势不加遏制，那么到2024年，俄罗斯人口将减少120万。  截至2019年底，俄罗斯的人口约为1.46亿，排名位居全球第九。俄媒表示，最新的人口预测预示着，俄罗斯当前正在遭遇最严峻的人口危机。  面对俄罗斯人口锐减的警钟，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俄罗斯政府正在采取最大可能措施来遏制人口的减少，实施这些措施的结果即使在短期内也将很明显。

人口危机事关经济发展。今年年初，俄总统普京在国情咨文中就谈到的第一个主题是人口。当时，普京表示，俄罗斯正在经历一个人口“紧张”的时期，政府对人口增长前景感到担忧。

两个人口低谷的巧合  俄媒表示，此前俄罗斯人口大幅减少还要追溯到2006年，当年俄罗斯人口全年减少37.3万人。  对于俄罗斯人口减少的原因，佩斯科夫表示，主要还是两个“人口低谷”的巧合：二战和上世纪90年代初的苏联解体，“这两个低谷贯穿俄罗斯整个现代史，在这种情况下，它们汇聚在一起，造成了这种负面趋势。”

俄媒的数据显示，二战期间，苏联虽然赢得了战争，但也付出了近2700万人口损失的高昂代价。而在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人的死亡率一直高于出生率，导致人口隐忧一直存在。  今年上半年的数据显示，俄罗斯人口锐减26万人左右；死亡率较去年同期激增3.1%，出生率则下滑5.4%。俄媒认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是造成上述结果的原因之一。 除了疫情的突发因素外，低生育率一直是困扰俄罗斯人口的难题。1999年，俄罗斯联邦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俄罗斯适龄女性的生育率为1.16，为二战以来的最低值。即便在战火纷飞的1943年，苏联时期的适龄女性生育率还有1.4。最高值出现在1960年，为2.5。而在2019年，上述数值仅为1.5。

此外，俄罗斯的人口危机还表现为老龄化严重、地域分布不均。其中，去年的数据显示，俄罗斯60岁以上老年人口超过3200万，占总人口的21.8%。为此，俄地区问题研究所曾发布报告指出，俄罗斯老年人口比重过大，将造成国家预算卫生医疗项目支出过高，社会工作者负担沉重。

就地区分布而言，首都莫斯科、经济中心圣彼得堡等大城市集中了俄罗斯近1/4的人口。其中，人口最密集的莫斯科市和莫斯科州的平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近400人，而人口密度最小的楚克奇自治专区，人口的平均密度仅为每平方公里0.01人。俄地区问题研究所认为，人口分布不均，致使人力资源的分布出现严重失衡，对俄罗斯地域经济发展极为不利。

推诸多措施力缓人口危机  为缓解俄罗斯日趋严峻的人口危机，俄罗斯政府也是煞费苦心，在近年推出了一系列福利政策，比如采取措施刺激生育率、加大吸引移民的力度等。普京在年初的国情咨文中强调，俄罗斯政府需要采取更多措施鼓励生育，承诺为有孩子的家庭提供补贴。他希望到2024年，人口出生率从现在的1.5提高到1.7。

俄联邦劳动部此前消息显示，自2020年起，每个家庭的前两个孩子每月获得的补助将提升至12000卢布（约1300元人民币），提升幅度约为7.1%，且补助时间延长至3年。俄联邦劳动部部长表示，“2020年，俄政府将拨款5279亿卢布（约合584亿元）用于支持生育，相较2019年增加24.3%。”  10月12日，俄罗斯社会组织“母亲委员会”则呼吁开征“无子女税”，试图缓解人口危机。

上述组织表示，对那些拒绝生育者征税建议每月缴纳300~500卢布（约合27~45元人民币），不过，不会对那些因医学原因而无法生育者征税。  上述消息随即在俄罗斯社会引发争议。反对方表示，一些年轻父母因经济问题推迟生育，对其征税是“不合逻辑的”，“政府要扩大年轻家庭福利待遇的范围，且疫情期间显然不是征税的最佳时机。”而支持方则认为，目前俄人口中年轻人数量正在减少，征收的税收可用于养老金的统筹。

此外，俄罗斯政府近来也通过改革移民法加大了对移民的吸引，比如放宽获取俄罗斯国籍的限制等。不过，俄媒认为，短时间内难以指望移民来缓解人口危机。 俄罗斯总统普京花了数年时间解决俄罗斯的人口问题，但在下令入侵乌克兰之后，俄罗斯人口出现历史性下降。  战场上成千上万的伤亡，30万预备役军人加入战斗，以及更大规模的人员外逃，正在使普京今年就开始稳定人口的目标偏离轨道。  战争造成的严重破坏与源于上世纪90年代的人口危机交织在一起。上世纪90年代是苏联解体后的一段经济困难时期，生育率大幅下降。独立人口统计学家Alexei Raksha称其为“完美风暴”。 普京政府计划设定的目标是从2022年开始扭转人口下降的趋势，然后在2030年恢复增长。但9月份宣布动员行动的几周前，一份闭门会议起草的内部报告显示，俄罗斯官员们已经得出结论，认为这些目标不切实际。报告援引了新冠疫情和移民外流造成的后果，提出了一项修订政策，设想到2030年减少41.67万人。

莫斯科Gaidar Institute研究员、人口专家Igor Efremov表示，如果未来几个月的军事行动如预期那样继续下去，俄罗斯明年的出生人口可能不足120万，达到现代史上最低。俄罗斯每年平均死亡总人数接近200万，但在新冠疫情期间，死亡人数有所增加，去年接近250万。

“重大打击”  “对出生率的主要打击将是间接的，因为大多数家庭的计划将被完全摧毁，” Efremov说：“动员持续的时间越长，影响就越大。”  俄罗斯的人口问题已经到来，由于缺乏年轻的雇员，现在俄罗斯晋级面临着在战争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停滞甚至更糟的风险。彭博经济目前估计，俄罗斯经济的潜在增长率为0.5%，比战前下降了两个百分点，人口结构因素约占降级原因的四分之一。

Renaissance Capital经济学家在本月的一份报告中表示，普京计划吞并的乌克兰地区的不利人口结构只会增加俄罗斯面临的日益增长的人口负担挑战。虽然人口问题通常会持续几十年，但战争使最糟糕的情况更有可能发生，而且比预期的要快得多。  在俄罗斯人口统计史上最令人担忧的时刻，动员令正在颠覆家庭，育龄妇女的数量在过去10年下降了约三分之一。与此同时，俄罗斯也是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国家之一，劳动力市场枯竭且老龄化，移民外流，外界对俄罗斯吸引海外工人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对普京来说，人口问题一直是一个关乎俄罗斯生死存亡的问题，就在去年，他还宣布“拯救俄罗斯人民是我们国家的首要任务”。在他的领导下，政府努力通过政策争取时间，包括为新妈妈提供一次性补贴，以及为家庭减免抵押贷款。

但今年2月入侵乌克兰后，俄罗斯经历了自二战以来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年，疫情使情况变得更糟，自2018年以来首次人口出现下降。8月1日，这一数字达到了1.451亿，比年初减少了47.55万，低于1991年苏联解体时的1.483亿。  Efremov表示，如果军事行动和动员持续到明年春末，将是“灾难性的”，可能会在截至2024年年中的12个月内使人口出生率降至100万。他说，生育率可能达到每个妇女1.2个孩子，而俄罗斯自1999-2000年代以来只有一次达到这个水平。在没有移民的情况下，保持人口稳定需要2.1的生育率。

高等学校经济学国际人口与健康实验室研究员Elena Churilova说：“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许多夫妇很可能会推迟要孩子的时间，直到情况稳定下来。到2023年，可能会看到出生率进一步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