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是共产党的领袖，卫立煌是国民党的虎将，二人虽然立场不同，却面临着相同的敌人，日本法西斯。

在1938年四月，这两位抗日英雄人物在延安会面，晚餐结束后，卫立煌应毛主席的邀请，于一处山冈散步，山路上迎面走来一位拉着小毛驴的老汉。

毛主席问卫立煌：你猜这驴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卫立煌起先并未明白毛主席的用意，细思后猛然醒悟过来。那么，毛主席用毛驴走路的例子想要表达什么？卫立煌是否真的明了了毛主席的深意？

卫立煌是谁？有人说，他是中华民国的高级将领，因为他曾参与过北伐，跟随过孙中山先生，在国民党内地位极高。

也有人说，他是老蒋的心腹，毕竟蒋介石说起卫立煌总是赞不绝口，认为他是国民党五虎上将中的"虎将"，是"常胜将军"。

还有人说他是日本人的天敌，毕竟卫立煌在日本人那里打出了名号。比如，在中原大战中，卫立煌用兵巧妙迅猛，击败了石友三解了南京之围；

在"围剿"鄂豫皖，镇压"闽变"当中，卫立煌立首功；在抗日战争中，卫立煌击败冈村宁次收复河南郑州，在西南地区强渡怒江。

按理说将这一系列头衔光环加身的卫立煌应该是和共产党老死不相往来的角色，为何卫立煌会和毛主席走在一起？这还要和他的秘书说起。

1938年1月31日正是农历春节。当时担任第二战区前敌总指挥的卫立煌闲来无事，当然也为了面子问题，虚情假意地来给朱德拜年。

组织上要求赵荣声前往八路军总部，对卫立煌做一个专访。而年轻气盛的赵荣声对自己这位国民党高官老乡并没有好感，只是将卫立煌的讲话稿原封不动挪到报纸上了事。

不久之后，赵荣声主笔的《西线上的一个盛会》被卫立煌看到，卫立煌反反复复研读这篇文章，越读越感觉这个作者不简单。

在听说赵荣声是共产党那边的人后，一方面好奇为什么有才的人都到共产党那边去了，另一方面也想把他挖过来为己所用。

恰巧卫立煌手下有一个叫刘毓珩的，曾经担任过清华大学救国会主席，同样也是青年才俊，和赵荣声相熟。

卫立煌便让刘毓珩写了一封信邀请赵荣声到第二战区前敌总指挥部工作，许下了令人眼红的工资待遇。

赵荣声接到信后不以为然，不过他还是把这份信上交给了组织，组织经过研究决定，在卫立煌身边安插一位我党人员是有必要的，就这样赵荣声来到了第二战区前敌总指挥部。

不过赵荣声刚到，并没有成为卫立煌的秘书，只是负责一些闲杂工作。与此同时，卫立煌也在观察着赵荣声。

1938年3月6日，卫立煌和赵荣声在办公室里闲聊，一封恭喜卫立煌晋南之战大获全胜的电报送了进来。卫立煌自得之余也想考教一下赵荣声，便问赵荣声对晋南之战有何看法。

赵荣声略微沉吟便说："这是一次成功的运动战，八路军也是这样，用运动战调动敌人，分散敌人，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

卫立煌大吃一惊，虽然晋南之战是他亲自指挥，可是能打赢这场战斗更多凭借的是一个老手对于战场时机的把控和下意识的直觉，哪能想到一个刚挖过来的小秘书对自己的战略战术有这么深的认识。

"调动敌人"、"运动战"、"集中优势兵力"，自己听都没听说过这些新名词。从此，卫立煌就把赵荣声安排在了自己身边担任秘书，经常和他彻夜长谈。

赵荣声也趁机给卫立煌灌输了大量抗日救国思想。时间一长，卫立煌就越发的对共产党感到好奇，经常要求赵荣声为他收集一些共产党人主编的刊物，学习毛主席的军事思想。

1937年11月9日，太原失守，卫立煌临危受命，担任第2战区司令长官兼前敌总指挥，可以调动整个山西的中央军。

本就是出色军事指挥家的卫立煌这时已经深得毛主席持久战的精髓，在和朱德，阎锡山商讨后，在临汾附近的韩信岭构筑防线，阻击南下的日本军团，以确保兄弟部队可以安全转入太行山，吕梁山深入敌后。

随后卫立煌率领部队在韩信岭阻击日军整整十天，达到战略目的后，向中条山转移。

当卫立煌和赵荣声商讨前进路线时，赵荣声提议不如走陕北这条路，一是不用绕路时间短，二是能好好参观一下延安。卫立煌当即同意，且命令赵荣声收集一些延安刊物，为他写一份发言稿。

1938年4月17日，卫立煌来到延安，原本以为立场不同会受到共产党的冷眼，可是一路走来树上墙上全是欢迎标语，心中十分感动。

还没进延安城，就有数位共产党高级干部出城迎接，进了延安城内，两旁的欢迎群众更是数不胜数，欢呼声，欢迎声，欢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让高高在上且很少和百姓接触的卫立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萦绕在心头。见到毛主席，二人又是一阵寒暄。

卫立煌是国民党的元老，对于虚假客套这一套自然是驾轻就熟，可是面对毛主席的真诚热情，他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毛主席夸赞卫立煌打得巧妙，将一座临汾空城留给了日军，保存了我军的有生力量，韩信岭战役也是成功阻击，伤亡极小。卫立煌连说不敢当，还虚心地向毛主席请教抗日大计。

毛主席也不藏私，略微地批评了阵地战，认为要发扬运动战的长处，打人民的战争。由于卫立煌就是一个阵地战高手，且注重军队不注意人民，所以有些话毛主席并不能说得太直白。

这就导致了卫立煌被新鲜、有深意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了，哪怕听得一知半解，也依旧认真地听着。

谈话结束之后，卫立煌问毛主席有需要什么帮忙的地方，毛主席婉转地提出了八路军战士后勤不足，弹药不足，想让蒋介石接济一下。卫立煌也是一口应下。

下午参观抗日军政大学，卫立煌见识到了八路军的后备人才库，十分惊讶。其中不光是穷人的子弟，也有很多富家子弟受到延安先进思想的影响，来到抗大学习。

要知道国民党内部论资排辈讲关系的风气严重，抗大副校长罗瑞卿特意找来了"靳大少爷"。

这位学员名叫靳怀刚，他父亲靳云鹗是吴佩孚的副司令和河南省省长，他的伯父靳云鹏在北洋政府里曾两度出任国务院总理，还是张作霖的儿女亲家。

卫立煌惊讶的问家里这么好的条件，为何要来这种地方受苦？靳怀刚回答道"我们家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知道什么金钱呀、享受呀，真叫人受不了，我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所以就到这里来了。"

卫立煌大受震动，如果全国各地都像抗大这样搞，何愁日军不败？下午看戏时，卫立煌又和毛主席聊了起来，这一聊就是一下午，喜好看戏的卫立煌连戏都没好好看一眼。

晚上卫立煌和毛主席一同散步，半路上遇见一个老汉赶了一辆毛驴车，毛主席便问道："卫将军，你说说这头毛驴上山，开步是先抬左腿，还是先抬右腿？"

卫立煌当即愣住，怎么也没想到毛主席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思索半天谦虚答到："抱歉，俊如（卫立煌的字）是军人，军旅之外的事，知之甚少，请毛先生不吝赐教。"

毛主席说："依我的观察，这头毛驴上山先迈左脚。"

等那老汉上山，果然不错，那头毛驴先迈了左脚。卫立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头毛驴会迈左脚？毛主席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

毛主席看到卫立煌疑惑解释道："陕北是穷地方，山多坡陡，用毛驴的地方很多，所以就得研究毛驴。卫将军是带兵打仗的人，对日军这头毛驴要多加研究啰！"

如此一听卫立煌便明白，毛主席是想和他商讨抗日大计，苦于身份不能随意开口，而毛主席是运动战的高手，对这方面一定有研究请教道："毛先生之大智，是许多常人难比的，我倒想听听您的高见。"

毛主席看了看远处，"日军这头驴子又踢又咬的，厉害得很啰，我若是和这些日本鬼子对阵，首先要退避三舍，然后抓住它的尾巴，狠狠地在它屁股上刺一刀！"说完他大笑起来。卫立煌也若有所思，连连称是。

离开延安后，卫立煌一直对于空着手去延安心中不安。想着给林彪送去几千大洋，一是补送礼品，二是收买林彪。

赵荣声劝阻了卫立煌，建议给八路军送些枪弹，药品和夏装，既解了八路军的燃眉之急，又能在毛主席面前刷一波好感，这比给林彪送钱有用多了。

卫立煌当即以第二战区副司令官兼前敌总指挥，批了一个条子，要拨给八路军步枪子弹100万发，手榴弹25万颗，外加180箱牛肉罐头。

可是国民党后勤部的高级官员觉得此事太大，决定拖着不放。赵荣声眼看此事要黄，带着十四集团军驻西安的办事处处长和卫立煌的侄子，前往后勤部兴师问罪。

后勤部官员是两面受气，被逼无奈只好向汉口发电报询问如何处置，一连拖了几天汉口都没有回复。这时候卫立煌又打来电话责问，万般无奈下，只好让十八集团军派人来领取物资。

又过了几天汉口方面回电，果然不同意发放，可是物资早已被拉走，气的蒋介石是直跺脚。

虽然卫立煌一个国民党高级将领，但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共产党的先进思想。

以至于在后来，卫立煌私自问过赵荣声如何加入共产党的事宜，二人还成了关系很好的忘年交，多年之后赵荣声撰写的《回忆卫立煌先生》便是最好的证明。

在建国后，卫立煌和妻子辗转多地，回到大陆，先后担任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常委、民革中央常委，担任过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虽然卫立煌是国民党高官，但他在知道赵荣声的共党背景下，依旧和赵荣声很是亲近。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卫立煌就已经有了亲近共产党的心思。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共产党的魅力。共产党为何能够壮大如斯，为何能够成功解放全中国？因为这个政党的先进思想对人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卫立煌（1897年2月16日～1960年1月17日），字俊如，又字辉珊，安徽省合肥县（现属包河区）人，中华民国高级将领，国军陆军二级上将，是蒋介石的“五虎上将”中的“虎将”。

文/李清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