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印象中，入殓师这个职业总有一层神秘的色彩。当然，他们也有着难以言说的孤寂。一起来看看辽宁的入殓师会遇上什么样的奇葩事吧？

深夜两点，我一个人在殡仪馆值班。突然，二楼停尸房传来声响，跑上去一看，一个黑影飘过。

只见冰柜外掉落着一截香，还冒着火星，我打开冰柜——女死者的寿衣里面竟被塞进一套红色的情趣内衣！而且面部、唇部都像被抚摸过！

我是专门给死者遗容化妆的入殓师徐可，今年28岁，至今未婚。在我工作的八年时间里，曾为一万多具尸体做过美容整形服务。

对每一位离开的人，我都会在心里和他们打招呼：“你好，逝友！今天由我为你送行！”

我所在的殡仪馆属于锦州市民政部门下的事业单位。现在我们单位的入殓师，大多是对口的专业院校毕业分配来的，也有通过正规事业单位考试进来的。而我入行早，算是女承父业。

我爸就是一位在殡仪馆工作了三十多年的遗体化妆师，因常年接触有毒的化学清洁剂，双手被药水泡得发白，指甲里永远有洗不净的化妆颜料，手背上有铁制支架刺伤的疤痕。

而且，做这一行有很多禁忌，比如，我爸从来不和人握手，在饭桌上不给人夹菜，对上我们家来的访客，从不说“你好”“再见”“一路走好”。

节假日，他也从来没带我去亲戚家吃过团圆饭，更没参加过亲友的婚寿喜宴。

所以，入殓师也被称为世上最孤独的职业。

大学从历史专业毕业后，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我爸看我在家无所事事，让我去他单位做临时工。

我妈强烈反对，家里已经有一个入“阴行”的人了，我又是个女孩子，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她还说我又呆又傻，不懂人情世故，吃不了这行饭，我爸却搬出他的口头禅：“刚毅木讷近乎仁！我看闺女适合做这行！”

后来证明，我爸眼睛真毒，没看走眼。

我本来性格就有点内向，还有点社交恐惧症，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不喜欢热闹。

虽然当初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可当真正接触到这份职业，就能感受到全身心投入的安静与忘我。

真正让我动容的是，有一次，我看着我爸一步步将出了车祸的女人“修补”得栩栩如生，一瞬间，她的丈夫竟以为妻子还活着，情不自禁扑上去亲吻妻子，久久不肯离开；

还有一次，殡仪馆为一名因公殉职的警察处理遗体，接手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

他十分年轻，几个同事为他重塑了面部，穿上警服，那真是一个十分帅气的男子。他的妈妈忍着悲痛说：“儿子没有走，他只是睡着了！”

遗体告别的时候，他的警察同事们全都来了，齐刷刷地敬礼，那场面让我受到极大地震撼。

也是在那一刻，我切身体会到入殓师这一职业的意义，那就是“还逝者以尊严”，并坚定了要留在殡仪馆工作的决心。

可是，下决心容易，真正面对尸体，却是要克服极大恐惧的。记得刚上岗那会，我很害怕，根本不敢上手。我爸为了帮我练胆子，把我一个人扔在山上住了一个星期。

我们工作的殡仪馆建在半山，殡仪馆有宿舍方便工作人员休息。我的宿舍就在殡仪馆最北面，宿舍后面是茂密树林掩映下的满山坟茔，宿舍前面不到二十米处是停尸房。

记得有天凌晨一点多，我好容易有点困意了，有一家来送逝者，家属在停尸间里哭。凄惨的声音，吓得我在被窝里哭，手脚冰凉，每根汗毛都是竖着的。

不过，我爸的这一招还挺管用，我渐渐习惯了殡仪馆的氛围。经过半年的实习，我成了殡仪馆的正式员工。

两年后，我不但拿下了五级遗体整容师资格证书，也彻底战胜了恐惧。

我的工作流程是，穿上白大褂，做好防护，戴好手套、口罩，特殊情况下还要戴面具，防止被“逝友”身上携带的病菌感染。

然后，清洗身体，包括剪指甲、刮胡子、理发、清理污秽物，接下来做面膜、按摩、防腐处理，最后是修整“逝友”遗体、化妆、穿衣服等等。

工作多年，我为很多人化过妆整理过遗容，有可爱的孩子、牺牲的英雄、器官捐献者、大体老师；有因病去世，全身皮肤脱落的病人；有车祸去世的年轻妈妈，手里还攥着买给女儿的卡通发卡；也有被儿女遗弃，全身沾满粪便的老人……看，逝者是会说话的。

这些年，我在工作中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一边化妆，一边给逝友放音乐。我觉得他们能听见，在灵魂和肉体分离之前，我希望他们再享受一次人间的声音。

可是，最让我不能面对的，是要亲手送走自己的亲人、朋友。

2018年10月，我外公患肝癌去世，走的时候整个人是黄色的，桔黄色。

我妈哭晕过去三回，根本进不了化妆间。面对躺在操作台上的外公，我根本不相信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我爸看我一直哆嗦，提出给我当助手。当我的手指碰触到外公的脸，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寒意，直戳我心。

我用水冲洗外公的身体时，问了我爸一句：“能不能用温水，我怕他冻着！”

爸在一边准备外公要穿的衣服，叹气说：“用温水冲洗遗体不利于保存，你外公三天之后才能火葬。”

那天我的手一直抖，最后还是让我爸接了手。给外公穿鞋子的时候，我努力按摩外公的脚踝，可就是穿不上，那一刻，我突然就崩溃了，把鞋抱在怀里，蹲在地上哭。

我爸拿过鞋，一面拉抻外公脚踝，一面对外公说：“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可可她妈，等我们一家团聚，我再找您喝茶、下棋。”慢慢地，鞋就穿上了。

送走外公那天晚上，我坐在星空下，看着山上的墓地，忽然意识到，死亡，是一道门，离去的人，从这个门，向现世的人告别，他们不是失去了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

可也有这样的情况，他们因种种原因，心有遗憾，始终不肯走。

在殡仪馆停尸房的最里间，有一个特殊的房间，是为公安局提供的法医验尸间。

从那里出来的“逝友们”大部分样子都不太漂亮，甚至是吓人，有些已经看不出人形了，这就需要我们来完成修复工作。

验尸房由我负责，一来二去，我和市局的王法医也都很熟悉了，偶尔还为他搭把手。

2019年2月的一天，我帮工作的王法医开排风扇的时候，看到他从一个编织袋里掏遗体，一块又一块，一共八块，遗体腐烂度高，味道刺鼻，连法医都一直皱着眉。

当我凑近后，就在看到逝者头部的那一瞬，我的心“咯噔”一下，感觉自己的脖子也一紧，身子一颤——是她？！我会不会认错人了？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林燕。

林燕以前是我们中学的校花。上高中时，我和林燕同班，还住同一个寝室。我们都习惯叫她燕子。

燕子长得像年轻时的郝蕾，脸上有一对大酒窝，她的漂亮是公认的。当年隔壁中学的男生为了一睹芳容，还经常翘课翻墙过来看她。她性格很随和，我们女生也都喜欢她。

高中毕业后，燕子没考上大学，在市里的化妆品专柜做导购。两年前，我听老同学说，她和李强恋爱了。

李强是我们那一届隔壁班的同学，老实厚道的一个小伙子，很腼腆，爱脸红，不怎么说话。

燕子是家里的独生女，家庭条件还可以，但李强家在黑山县的农村，有个姐姐远嫁了，李强父母上了年纪，也没什么经济来源。

李强与燕子领证后，李强希望赚取高薪，经人介绍，去了哈尔滨一家酒店当主厨。燕子每周末都会往返于锦州-黑山李强父母家，照顾二老。

因为职业的关系，平日我没参加过同学会，所以毕业后就没见过燕子。没想到，再相会时，居然是这样的方式。

看着燕子七零八落地躺在操作台上，我心里一阵阵发酸。尸检之后，我找到王法医，希望包括缝合在内的所有工作都交给我完成。

王法医很诧异，我把和燕子的关系告诉他，并且通知我的助手小冯开始整理尸体。

助手小冯说：“姐，这次难度也太高了吧！”可难度再高也要做，燕子生前爱漂亮，我发誓一定要还原一个完整的燕子出来。

每一次缝合，我都谨慎细心，燕子的有些皮肤已经塌陷，需要用铁丝支撑，有些地方要用丝棉做出弹性，整整六个多小时，燕子终于再次“复活”了。

我帮她做面膜，再仔细地涂了橘色指甲油。因为燕子腐烂程度高，洗头发时有脱落现象。

我还记得，高中那会儿，燕子的头发又黑又长，这么多年，她一直是长发飘飘的形象。

在没结案之前，尸体是不能火化的，这意味着，燕子还会在殡仪馆住几天。所以，我打算第二天下班后去市里给她买假发。

次日，我在市场精挑细选了一顶假发，回到山上的殡仪馆已经很晚了。

燕子的遗体存放在一栋二层的小楼。这栋楼，一层是公租灵堂，日式的格子间；二楼存放遗体。

晚上10点多，我刚走到楼梯转角，忽然听到二楼好像有动静，我正纳闷，晚上没听说有人要送“逝友”过来呀。

我放轻脚步上了二楼，四处看看，没发现有人。当我走近存放燕子的306冰柜时，忽然看到地面上掉落着一截香，香没有完全熄灭，灰烬还在星星点点的亮着。

这么晚谁会来祭拜燕子？燕子的家人我都熟悉，她的父母是不可能这么晚上山的。存放燕子遗体的冰柜已经被人平移出了半截，我定睛一看，心怦怦直跳，燕子怎么变样了！

我清晰记得，给燕子涂口红时特别细心，可是现在口红溢出唇外，似乎是被人弄糊了！

更让我吃惊的是，燕子的衣服明显有人动过，我一掀，居然发现燕子寿衣里面塞着一团红色的东西——是一套情趣内衣。

我飞快跑到窗口，看到一个黑影正沿着后山的小路飞奔，很快钻进墓园，不见了。这人莫非是专程来亵渎死者的？还有，燕子那件丢失的红色情趣内衣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打电话报警。因为，此前王法医曾和我简单聊过案情。

王法医告诉我，她做的是死因二次核查。“这个案子，燕子的丈夫李强现在是最大的嫌疑犯，而且他就在柴房分的尸！我们提取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无论是死者体内精液还是皮肤组织都属于李强一个人。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这男人怎么下得去手。”

根据警方的调查和李强的口供，原来，一个多星期前，李强从哈尔滨回到黑山老家。案发当晚，李强父母去了别的村走亲戚。

小夫妻久别胜新婚，李强抱着燕子说，在外面再辛苦两年，就回来把婚宴办了，还说一定要让燕子穿上婚纱、戴上钻戒，成为最漂亮的新娘。

小两口聊着天，憧憬着未来的生活。李强笑着问她为什么不穿之前他网购的内衣？那是一套红色情趣内衣，纯蕾丝透明的惹火装。

燕子红着脸，说不习惯穿那样的衣服，还说等以后办了婚礼，两个人在锦州市买了房，有了自己的小窝后，再穿给他看。

李强来了兴致，挑逗着非让燕子马上穿。他起身翻燕子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

李强有点不高兴了，问燕子把内衣藏哪了？不穿给自己看，想穿给谁看呢？

燕子只好告诉他，衣服丢了。她说，几个月前的一天，她把内衣洗好，不好意思晒在院子里，便将内衣晾在卧室，挂在窗户铁栏上，就出门了。没想到，晚上进卧室一看，内衣不见了。

李强这人挺老实，但猜忌心强。在领证前他就知道，追求燕子的人很多，自己家里父母务农，经济条件不好，所以有点自卑。

李强在哈尔滨期间，老家曾有人微信告诉他，说看到林燕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这让他很不放心，总爱胡思乱想：燕子这么漂亮，会不会移情别恋？她会不会耐不住寂寞和别人好上了？

当晚，李强越想越不对劲：这内衣指不定是忘在了奸夫家里吧！于是，他逼着燕子交待奸夫是谁？

燕子气得哭笑不得，说了句：“你能不能不胡搅蛮缠？就算有奸夫，奸夫也是你。”

本来是句玩笑，李强却当了真，他和燕子大吵起来。两人越吵越凶，相互拉扯间，李强气得用力一推，燕子的头正好撞到床沿上，昏了过去。

李强向警方交代说，他在当晚10点半和燕子发生冲突后，在气头上，拿了瓶酒，也不管燕子，就冲出家门，到离家不远的半山亭子里，喝得酩酊大醉。等清醒过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他冷静下来，回想起燕子对自己父母的照顾，觉得可能是自己多疑了，便回了家。这时候他发现燕子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等到天亮，李强就去燕子娘家询问，可娘家人说燕子根本没回去。

李强慌了，四处打电话，问亲戚朋友，开始大家都认为，肯定是燕子和李强争吵后，气不过离家出走了。可几天过去了，依然没有燕子的任何消息。最后，燕子的妈妈报了警。

警方将李强带走调查。与此同时，技术刑侦人员在李强家进行搜查采样。

在辽宁农村，家家户户院子都很大，农户家还有菜园子、种点果树。当推开李强家柴房时，警方在脚下的土壤里发现了大量血迹！

王法医当场提取物证，送化验，最终确定燕子是在李强家的柴房里，被人用切草的铡刀分尸。

警方以李强家为中心，进一步搜索，最后在不远的后山发现了几个化肥编织袋，里面正是燕子的尸块！

李强被抓之后喊冤枉，他一再表示说和燕子发生冲突后，他就在半山树林子里喝酒，后来又晃到亭子里，醉醺醺的，就睡着了。

可是，他的说辞却没有时间证人，而且距离他去燕子娘家寻人，中间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差，完全具备分尸作案的时间。

对此，李强一再否认，也拒不交代分尸的细节、燕子手腕和脚腕上遗留的伤痕来历，但由于警方掌握的各种生物鉴定资料都属于李强一人，在找到其他证据前，李强就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警方在接到我的报警电话后，赶到殡仪馆，我详述了自己看到的情形，并向警方表明，燕子丢失的红色内衣现在又被人塞在了寿衣里面，不知道这些和本案有没有关联？

当晚，技术科的民警经过取证，在燕子脸上竟提取到半枚唇印！听他们说，一个人的唇纹和指纹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生物特征。

我暗暗在心里祈祷，如果李强不是凶手，希望这半枚唇印能帮助警方弄清燕子的真实死因，我也算帮了同学一场。

后来，我从王法医口中了解到，案子破了！李强无罪释放。原来，经过警方48小时的调查走访，锁定了居住在李强家附近的另一嫌疑犯——张举。最后，警方在开往深圳的火车上，抓获了这个杀害燕子的真凶。

经过审讯，张举交待，自燕子和李强恋爱后，她经常出入李强家。张举住的地方在二楼，能看到李强家院子。

他经常在楼上盯着身材窈窕的燕子看，想入非非，还暗地跟踪过燕子很多次。

只不过燕子为人谨慎，所以，他也一直没找到亲近的机会。一个月前，他趁燕子不在家，从屋后偷走了燕子晾晒的那套红色情趣内衣。

案发当晚，李强从哈尔滨回来时被张举看到了，他晚上一直在李强家周围晃来晃去，鬼鬼祟祟地在屋后窗户底下听房。在听到李强和燕子吵架、李强出去后，他决定乘虚而入。

张举很容易就翻墙进了李强家的院子，当时李强摔门离开时，因为用力太猛，房间门没有锁上，反弹之后，被虚掩。

张举试着推了一下，发现门没锁，便悄悄潜入室内。他看到燕子的头撞到床沿，晕倒在地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还露出了香肩，便动了歹意。

张举怕燕子醒过来反抗，先用绳子将燕子的手脚绑好，然后熄了灯，把燕子强暴了。

因为张举经常嫖娼，口袋里装着避孕套，所以当时警方在燕子体内只提取到李强的精液。

在强暴的过程中，燕子惊醒，她拼命挣扎，张举一害怕，杀人灭口，掐死了燕子。

一开始张举有些慌张，想用袋子把燕子运走，伪装成燕子离家出走的样子。可是，目标太大，不好搬运，他只好把燕子挪到猪圈旁的柴房里。

正好，他看到屋内有一把铡刀，便用铡刀将燕子分尸，还擦去了自己遗留的指纹。

分尸后，张举在柴房看到有几个化肥编织袋，就用它搬运尸块，丢弃在后山。

在燕子失踪后，李强一直在锦州市四处打听、寻找爱人，他家这个柴房之前一直存放一些不用的杂物，李强父母平常也没进去过，所以谁都不知道那儿就是分尸现场。

张举将燕子抛尸后，没敢回自己住处，在小旅店躲了几天。据他自己交代，他每天晚上做噩梦，不是梦到没了头颅的燕子，就是梦到燕子向他索要衣服。

于是，他才带着香烛祭品来殡仪馆祭奠，想化解内心的不安。

当张举打开冰棺，归还燕子内衣时，发现化好妆的燕子栩栩如生，像活着一样漂亮，他情不自禁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没想到被我撞破，匆忙逃走。

幸运的是，警方还是在燕子脸上提取到了那半枚唇印。经过唇纹比对，证实了张举就是当晚看到的“人影”。

后来，李强带着婚纱和钻戒来殡仪馆找我，他说自已亏欠燕子太多，如果不是无端的多疑和猜忌，燕子根本不会死，他恳请我说要把葬礼办成婚礼。

我重新给燕子化了新娘妆，穿上洁白的婚纱。

婚礼是由我爸主持的，和正常婚礼程序一样，夫妻交换结婚戒指时，李强抱着燕子的遗体痛哭流涕，不肯放手。

一条美丽的生命就这样远去了，我只能祝福躺在冰棺里的燕子，在另外一个世界获得超脱。

有人说入殓师这个职业太过残酷，每天都要面对死亡、悲痛、无助，可这些年，当我沉浸在工作中，真切体会到，这份职业承载着的是逝者给生者的回忆，甚至是一种救赎。

所以，我更愿意将自己看作是一个摆渡人，我工作的过程是陪伴逝者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跨越生死，干干净净地来，漂漂亮亮地去。

作者 | 红袖添乱

每一份职业都有其不可取代的价值。入殓师让逝者体面地延续着生前的热度，更值得大家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