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将领谈四野：四野的林彪，林彪的四野

四野将领谈四野：四野的林彪，林彪的四野

1985年的时候，总政治部开始编纂《军事大百科全书》。主编周之同去找黄克诚商量，说关于“林彪”这个词条，咱们该咋写呢？

83岁高龄的黄克诚看完初稿，他写下意见说：“写林彪的时候不提第四野战军，说第四野战军的时候又不提林彪，这样一来，党史军史就不全面了，辽沈战役、平津战役的事情也说不清楚。”

很多人对东北野战军的发展历程存在误解，总以为罗荣桓和林彪，一个担任政委，一个当司令员，他们是同级别的。

这种想法完全不对头！

从1946年6月16号起，林彪就成了罗荣桓的上头，林彪不光是司令员，还兼着政治委员的职，而罗荣桓呢，就是副政治委员。

1946年6月份，16号那天，中央下了新命令，让林彪去当东北局的书记，还让他一并担上东北民主联军的总司令和政治委员的职务。罗荣桓呢，就被任命为东北局的副书记，还兼职东北民主联军的副政治委员。

因此，不管是早期的东北局，还是后来的东北民主联军，一直到改编成的东北野战军，林彪始终是军队和政治上的领头人。他就是东北地区领导团队里的领头羊，是那个最关键的角色，也是级别最高的负责人。

新中国成立后，当过空军头儿，也是以前东北野战军里管出谋划策的刘亚楼，回想起在东北那三年打仗的日子，感慨万千地说：

罗荣桓政委对林彪司令员的军事部署和战斗决定，就那么一回插了手，就那么独一无二的一次：在辽沈战役那会儿，咱们的队伍都快到锦州城门口了，结果林彪司令员突然说要回头去打长春。

说林彪的军事生涯就像“林彪行事总求稳”，这描述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辽沈战役时，林彪面临了个大难题：到底是先拿下锦州呢，还是先攻打长春。这次，他在军事决策上显得特别拿不定主意，以往少有的犹豫不决。

在电影《大决战·辽沈战役》里头，有这么一场戏——

领导大发雷霆：“早就说好让林彪去北宁线南边，这都年初定好的事儿了，现在搞成这样，怎么行呢？电报里别扯别的，直接就说让他林彪来军委，我亲自去找他……”

从上面的决策层考虑，为啥要先攻锦州呢？这其实是全国战争布局的一步大棋，主要有三大关键原因：

（一）首要攻打锦州，就像是扼住了咽喉，这跟中央说的“堵住退路打敌人”一个意思。只要拿下锦州，东北的国军陆上逃跑路线就被切断了。锦州一被攻下，东北的国军就插翅也难飞了。这样一堵，东北的战斗基本上就能搞定。然后，东北野战军就能趁着胜利，一路往南打，跟南方的部队两面夹击，全国胜利的大局就稳稳当当了！

要是咱们先动手打长春，那就像是“揪住尾巴不放”，又像是在“驱赶鸭子”，这样会把东北的国民党军队主力硬给逼到关内，赶到华北去。这样一来，后面要想解决平津问题，可就更加棘手了！

（三）这事儿最关键了：要是先攻打长春，东北的国军万一全跑了，跑到华北去，光靠聂荣臻手底下的华北部队，那是绝对拦不住的。要是国军再顺势跑到两淮地区，中野和华野就得忙得更团团转了，整个局势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林彪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先攻打锦州，这背后主要有三个考量：一来，他有些顾虑重重，担心行动过早会带来不利后果。二来，对于是否先进攻锦州，他心里没底，一直拿不定主意。三来，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在影响他的决策，让他迟迟未能下定决心。

（一）要把40万东野大军从黑龙江的齐齐哈尔，通过铁路一路开到1000公里外的辽宁锦州，这可真是场远距离的快速移动战。

锦州的后边紧接着就是沈阳，那儿驻扎着三十多万国军。要是沈阳那边发兵，把东野的后方跟锦州的铁路给切断了，那就好比“一桌菜来了两拨客人”，东野到时候就得腹背受敌了。

（二）要是锦州攻不下来，沈阳的增援又挡不住，再加上铁路被拦腰截断，那东野就算想撤回来，也得走上快1000公里的远路。这一路上，啥都得扔掉，费了好大劲才积累起来的那些家底，可就得全赔进去了！

（三）要是先攻打长春，对东野来说，这法子挺靠谱，也容易上手，毕竟东野的老巢在黑龙江那边嘛。

从齐齐哈尔出发，一路杀向长春，能打下来就直接占，打不下来就撤，不用顾虑后面被人抄了后路。这样一来，就能从根本上防止自己陷入腹背受敌的糟糕局面。

林彪这人，特别小心谨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不管是敌人会使啥花招，还是自己这边有啥变化，他都得把各种可能性都琢磨透了，心里没谱的话，他是不会轻易做决定的。要是对情况不够了解，他就迟迟不肯拍板。

林彪在地上缓缓走着，心里盘算得飞快。最后，他按照上面的指示，决定先攻打锦州。主意一定，他就轻声说了句“记下来”，“记下来”这话一说，就说明作战计划已经定好了。接着只要下命令，胜利就指日可待了。

因此，林彪和罗荣桓一起工作了好多年，除了锦州那场大战，罗荣桓作为林彪的下属，从来没插手过林彪的打仗决定。

大战前夕，林彪总会走来走去，闷头沉思两三天，啥也不说，这是他的老习惯了。从野司的政委、参谋长，到下面的那些参谋、干事，这时候都心知肚明，不会去搅和他的思绪。

有一回，屋外面的警卫员不小心让枪走了火，屋里的林彪也就只是稍微皱了下眉，接着又继续在地图前走来走去，一门心思地琢磨着，就好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在林彪的军事道路上，他很少小看对手，虽说有时候对战况有点太乐观了，但这种情况并不多。

平型关大战打响前，林彪连着熬了两个通宵，跑了三趟去瞧地形，把师部、旅部、团部的指挥位置都弄得一清二楚。哪些地方是重点，火力咋安排，他都自个儿动手安排妥当。对待这场仗，他那是一丝不苟，特别上心。

不过，林彪瞧了瞧那地形后，心里原本七成的底儿，立马涨到了九成。他跟聂荣瑧说，这地界儿打伏击，简直没有更合适的了。

战斗前夕，林彪给中央拍了封电报，里面是这样说的：

打算把敌军大部分抓活的，带到太原去游街示众，好让军民们看到，提振大家的抗战信心！

平型关一战，八路军115师大展神威，干掉了日军上千号人，还砸烂了100多辆汽车，收获了好多好多的物资和枪械。这可是自打抗战开始，咱们中国军队头一回赢得这么漂亮的大仗。

然而，115师并没抓到任何一个活着的日本兵……

战后，林彪发表言论称：

以前，从北伐那会儿一直到苏维埃战争，咱们都没遇上过这么厉害的对手。现在跟日军干架，老一套打白军的办法可不行了。

平型关大战过后一个多月，林彪总算是把《平型关战斗的经验汇总》给弄完了。在打算交给中央之前，他把初稿给身边的好多人都瞧了瞧，想让大伙儿给点建议。

新中国成立后，以前115师的参谋处长王秉璋，在回想起那篇长达两千多字的文章时，他这样讲：

我看了好一阵子，得有一个多小时吧，那草稿被他改得面目全非，要不是熟人，根本看不懂。有个字，我现在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被他改来改去，画了又勾，勾了又画，总共改了9次，结果到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用的那个字。

从上面这些记录咱们能瞧出来，林彪在平型关战役开打前，那是相当乐观。但仗一打完，他又变得谨慎起来了。没想到一支平平常常的日本后勤运输队，战斗力居然这么猛，这事儿让林彪好好琢磨了一番。

我花了一个多月，反复琢磨那篇2000多字的战斗总结，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定稿，才把它上交给了中央。

苏静，原东北野战军司令部的作战处长，他在自己的回忆故事里这样讲述：

林彪这人挺沉得住气，战场上枪林弹雨的，他脸上总是没啥波澜。要说有啥不一样，那就是四平保卫战打了败仗那会儿。

我们开始撤退，敌人紧跟其后。有的队伍被留在了敌人的后方，有的队伍在战斗中走散了。那些心不定的家伙，干脆就投了敌。

作战科的二把手王继芳，老家在四川巴中，他14岁那年就加入了红军，是个正宗的“老资格”。长征路上，他还是个小不点，被老同志们从草地里背了出来，大家都叫他“红小鬼”。林彪对他特别器重。可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带着一大堆机密文件叛变了，这事儿让林彪心里头很是受挫。

当部队从四平转移到舒兰的过程中，林彪突然生病了，他得了交感神经炎，体温一直居高不下，高烧持续不退。

从九台准备动身时，林彪吩咐机要秘书季宗权去告诉参谋处长李作鹏，说机要组得带上电台一起坐车走。可到了舒兰才发现，李作鹏压根儿就没安排电台上车，机要组还是靠着骡马驮着电台，正慢悠悠地在路上呢，没能及时跟上。

没有通讯设备，林彪就没法跟正在往后撤的各路人马取得联系。身体不舒服的林彪跑到李作鹏家里，一看李作鹏正跟几个人围坐在炕头上喝酒呢。林彪气得脸一下子白了，啥也没说，直接用两手抓住桌子边儿，用力一抬，桌上的东西全给弄得噼里啪啦乱响。

林彪再次拎起床上的包裹和地上的鞋，对着李作鹏他们几个就是一顿猛扔。

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这样……

这些人跟林彪混了好久，短的也有个十年八载了，啥时候瞧见过林彪这副模样啊？

长征路上经过湘江时，湘江战役打得那叫一个惨烈。我从来没瞧见过林彪那么慌张的样子，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明显乱了神，失了常态，过好一阵子才慢慢平复下来。

四平保卫战那会儿真的挺难的，情况紧张得不行。林彪身体实在撑不住了，一生病他心里就烦，然后就跟平常完全两样，变得特别激动，快失控了。

这么说吧，当时咱们军队在东北那边的处境，真的是十万火急，迫在眉睫了。

季宗权是林彪身边的重要助手，负责机要事务。在东北那三年，季宗权表现得既聪明又能干，做起事来稳稳当当。那时候，林彪身边就只有他这么一位秘书。

季中权后来主动要求换岗位，他一离开，林彪那边就算是多加了三个秘书，还是觉得人手紧张。

季中权回想起那段经历：

辽沈战役那会儿，林彪身子骨还算硬朗。一有仗打，他就跟上了发条似的，能连着几天不合眼。他亲自口述电报，这些电报就像接力棒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往前线送。要是累了，他就往椅子上一靠，眯个十几分钟，醒了就立马看地图，接着又口述电报，继续指挥部队打仗。

林彪不太爱开会，平时很少和人一起商量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他更是不让任何人插嘴，怕打断他的思路。要是他找你了解情况，谈完了你就赶紧自觉走人，别妨碍他边走边琢磨。等他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那就不是和你商量了，而是直接告诉你，这就是最后的决定。

打仗开始前，战场上正打着呢，林彪就爱走来走去，时不时还会从兜里掏几颗炒黄豆，往嘴里一丢。

大局一稳定下来，他就不瞎晃悠了，黄豆也不嘎嘣嘎嘣嚼了。直接往椅子上一跨，两手往椅背上一搁，下巴再一顶，就这么盯着地图看。嘴里吩咐着发电报的事儿，偶尔还闭眼养神，但心里那盘棋，布置得明明白白，一点不含糊。”

辽沈战役打完后，林彪带着东北野战军一路往关里冲，直接杀向了华北的战场。

接下来，咱们得打天津，再包围北平，等平津战役一结束，时间就来到了1949年2月23日，四野的先头部队就开始往南走了。到了4月份，第四野战军的其他部队也一个接一个地往南进军，他们是为了配合二野和三野，一起发动渡江战役。

渡江战役一打完，全国眼看就要全面解放了。那时候，四野有90多万大军，再加上二野陈赓的4兵团来帮忙，他们一路追着白崇禧打，桂系军队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要说有个小挫折吧，也就是青树坪那一仗，但那点损失根本不算啥。

衡宝战役结束后，苏联的作家西蒙诺夫跑到衡阳去找林彪聊天。他先问林彪对当前敌人和白崇禧有啥看法，然后又让林彪讲讲自己从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宜沙战役，还有衡宝战役这些大战里，是怎么做决定和指挥的。

在长达4个小时的访谈里，林彪自己只聊了不到10分钟，其余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讲述那时候的敌情我情、部队的打仗经过，还有干部战士们的勇猛无敌。

萧克，那时候是第四野战军的参谋长，他聊起林彪在那个时期的事儿，是这样说的：

现在衡宝和广东的战斗都尘埃落定了，广西那边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剩下白崇禧手头那点残兵，跟秋天里的蚂蚱似的，没几天蹦跶头了。林彪琢磨着，广西这边估计再有个把月就能搞定，于是乎，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有空的时候，参谋们琢磨着出去透透气，有人提议去东湖风景区逛逛，没想到林彪立马就答应了，而且还亲自跟着一块儿去了。

这事儿真让大家挺吃惊的，毕竟林彪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平日里也没啥特别的喜好。记得在延安那会儿开舞会，他也就偶尔露个脸，没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朱总司令和贺将军都热爱打篮球，但他对此却毫无兴趣，连瞅都不瞅一眼。热闹的地方，他是最不愿意踏足的。私下里，不少人都议论纷纷，说他沉闷，不太合群。

可你别看这个人挺闷的，在给部队讲话时，他却说，咱们得活跃点，特别是军事上的头头们，别老绷着脸，跟个暮年老者或是阎王爷似的，那可不成，咱们每个人都得带着股子活力。

那天大家一块儿去东湖玩，林彪显得格外开朗。湖边有好多摆水果摊的，大伙儿都挑了些买，直接用草帽兜着。林彪呢，他也拿起个梨，啃得津津有味。

从北边一路往南走，路上碰见的各地特色小吃可真不少。而且啊，我们还弄到了好多美国货，像罐头、小饼干、糖果、咖啡，还有各种酒之类的。

林彪对这些玩意儿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每天就吃三顿饭，别的啥也不吃，而且每顿吃得还少，警卫员都说他吃得跟“小鸟餐”似的。

这次他居然吃了一个梨，大家都乐坏了，觉得他心情挺不错的。

但回家后可遭殃了，开始拉肚子，这一拉就拉了个通宵，医生也跟着忙活了大半夜。折腾了两三天，这拉肚子才算停住，整个人一下子就瘦了很多。”

后来的林彪，变得特别胆小，风吹草动、光亮刺眼、水声潺潺，甚至拉肚子这事儿都让他心惊胆战。特别是拉肚子这个毛病，说起来还是那次在东湖玩的时候，吃了个梨子，从那以后，这毛病就像跟定了他似的。

1985年的时候，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总政治部开始编一本叫《军事大百科全书》的书。在书快编好的时候，主编周之同、姚夫、李维民他们去找了黄克诚，问他关于“林彪”这个词条应该怎么描述。

当时已经83岁高龄的中央纪委常务副书记黄克诚，在生病期间特意召见了周之同、姚夫和李维民三人，给他们细致安排了任务。

……你们初稿里头光写了林彪的经历和他不好的地方，这样可不行。林彪的词条得全面点，不能这么片面，要不然后人看了会迷糊。还有啊，有人竟说林彪不会带兵打仗，这可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跟历史真相也不符嘛！

写人物故事时，得学学司马迁那套。他在《史记》里把好多历史人物都写得活灵活现。咱们现在也得拿历史的眼光，像历史学者那样，去评判这些人物。

咱们不能因为逮着一个人，就把他以前做的好事全给忘了。看问题不能只看一面，得瞧全面了，要从两个角度去观察，这样才能给出一个公正的评价，写出真实的历史。别被条条框框给绑住了，得敢于打破这些限制！

林彪这家伙，在我军的历史上算是挺出名的指挥官。要说起对他的评价，得分两个阶段来看。

一段讲的是战争时候的事儿，另一段说的是建国以后的情况，得把这两方面都讲清楚，别模棱两可的，这样才能符合真实的历史。

要是聊到林彪却不提四野，或者说到四野却避开林彪，那党史军史可就讲不全了，辽沈战役、平津战役的事儿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