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以后,因为连年战争的原因,国内百废待兴,城市改造成为一项特殊的任务。
解放阁济南城也在这次城市改造的名单之中,昔日的旧城墙纷纷被推倒,城市随之焕然一新。但令人疑惑的是,在济南城的东南角,却有一处旧城墙仍未拆除,难道是工作疏忽吗?
这么大的一处城墙,自然不可能因为工作疏忽而忘记拆除。之所以留下济南城的东南角,是因为这里曾是气象台的旧址,是9纵73团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这里不仅被保留下来,还在此地建立了一座纪念济南战役的阁楼,由陈毅元帅亲笔题词,名为“解放阁”。
济南战役,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许世友率部攻下济南城的速度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参与济南战役的将士那么多,为何唯独要留下济南城的东北角,将9纵73团置于如此高的位置呢?因为73团是毛主席亲批的济南第一团,因为有一位班长当了俘虏,口供却让周总理感动落泪。
1948年9月,国民党军的战局形势已经越来越差,这支昔日在兵力和武器装备上都要远超解放军的队伍,如今也只能采取被动防守,再也没有了一年多之前的嚣张气焰。
王耀武却始终看不清形势,依然打算凭借济南这座坚城继续负隅顽抗。但很快,被国民党军视为坚固“堡垒”的济南外城防线,迅速被势如破竹的解放军完全突破。此刻,济南守军仿若笼中困兽,济南墙高城坚,却也难掩孤掌难鸣的悲凉。
兵临城下,大战一触即发!
王耀武想错了王耀武此时却依然心存侥幸,心里盘算着以空间换时间,趁着解放军大战过后的休整机会,赶紧补强济南城的各处防御,与解放军在济南来一场不死不休的拼杀。他又哪里能够想到,解放军素有连续作战的强硬作风,岂会给他留下喘息之机?
王耀武以为解放军开始休整时,许世友已经下令准备发起总攻了。具体作战的方式也早就研究差不多了,只等许世友的命令一下,9纵和13纵就随时可以攻城。按照既定的作战方案,13纵当时的攻城方向在济南城的西南角,而9纵攻城的方向则在东南角!
9纵负责主攻,肩上的担子很重,9纵首长聂凤智却并不怕,毕竟这是一位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将军,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以前那么艰苦的仗都打过来了,这场仗比起之前来要“富裕”太多,他自然毫无惧意。
只不过,聂凤智比谁都晓得狮子搏兔尚用全力的道理,所以他对此战非常重视,在战前精心布置了攻城方案。由9纵的尖刀73团负责主攻,其他各团则每团出一个连,辅助73团攻城。
时任73团团长的张慕韩,在此战中争得主攻的位置,回到团部宣布消息后,立刻引起73团将士们的一阵欢呼。国民党军队打仗时都怕冲在最前面当炮灰,但解放军将士却都争抢着要冲在第一线,认为这是军人最大的荣耀,三军用命的情况下,解放军自然所向披靡!
张慕韩心里也很高兴,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否则攻城时出了差错,主攻位置让兄弟部队临阵给替换下来,那可就丢人丢大了。因此,张慕韩在战前亲自到济南城的东南角,也就是73团准备攻城的位置观察地形。
张慕韩以前只是听说济南城城防坚固,墙高炮利,易守难攻。这次亲眼来到济南城下,才发现此言不虚,真实的济南城坚固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慕韩手持望远镜,在济南城对面登高远望,只见济南城的城墙差不多有14米高,即便是宽度也差不多12米,守敌在城墙上如履平地,无论是相互支援,还是搬运防守所需的弹药物资,全都极其便利。
除此以外,济南守敌的火力布置也很有层次,既有城头上的三层火力网,又有城下的地堡群。想要攻破这样的防线,确实不容易,这样的情况让见多识广的张慕韩也不禁犯难。尤其是当他看见那宽度足足有5米的护城河,心里对此次攻城难度的预估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好在此时的解放军已经今非昔比,手里已经掌握了不少的火炮,可以在冲锋之前用火炮清理掉城墙上的一部分火力点,减轻攻城的压力。张慕韩为了完成此次攻坚任务,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再加上兵团对他的支援力度很大,令他信心倍增。
济南第一团但在总攻发起的时候,张慕韩却还是觉得此战很棘手,因为狡猾的敌人连夜又在阵前安插了许多的梅花桩和鹿砦,让原本打算一路冲到地堡前拔掉敌人地堡的7连爆破班,被挡在了外围。
尽管爆破班随机应变,用炸药摧毁了拦路的鹿砦和梅花桩,却还是因此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由于这一次是攻坚战,打的又是济南这样的坚城,所以爆破班在这一战中的发挥很重要。他们先要炸掉拦路的鹿砦,又要炸掉地堡,还要炸掉城墙和城墙上分布的一些火力点。
等到这些敌人的火力点被清除大半以后,强攻随之开始。梯子队、突击队、敢死队向济南高大的城墙发起冲锋,但守敌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的反击很猛烈,若是攻城的解放军意志稍微动摇,可能随时都会失败。
但73团的将士在此时展现出非常高的军事素养,每一个战士都猛打猛冲,令守敌心生畏惧,最终丢掉了城头的阵地。攻上城墙并不算完,只能算是抢占了此战的主动权,若想真正占领济南,势必要全面瓦解敌军才行。
于是,攻上城头的解放军战士们,又追着溃败的国民党军冲下了城头,在济南的大街小巷中,与敌人展开巷战。守敌自然早就做好了打巷战的准备,各个交通要道处,都会有守敌的火力点,拔除这些火力点又是一个难题。
简而言之,73团主攻济南城,整个过程若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一定是“惨烈”。是的,济南战役是一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较量,73团将士赢得了胜利,但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攻城开始时是一个团,攻城结束时只剩下3个连,这便是73团将士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战后,73团的勇猛表现令毛主席动容,毛主席亲自下令,授予9纵73团“济南第一团”的光荣称号。
在谭震林的一份报告中,周总理还看到了一个细节。那是73团的一个班长,在作战中受了重伤,成为了敌人的俘虏。敌人对他百般折磨,逼迫他投降,但他始终坚贞不屈,无论敌人用什么手段,都没能让他屈服。
审讯他的敌人似乎也被这种精神所震慑,颇为不解的问了他几个问题,“你有信心攻破济南吗?”他的回答是“我完全有信心!”敌人闻言笑了,戏谑的问道:“可是,你现在成了俘虏,怎么办呢?”
班长接下来的话,让审问他的敌人再也没有说话,也正是这句话,令周总理也不禁落泪。他坚定地回答道:“我虽然被俘了,但我们的人还有很多!”敌人听完这句话,知道这位解放军的班长是不可能投降了,班长壮烈牺牲了。
其实,班长的表现只是一个缩影,整个73团的将士们,都是悍不畏死、勇猛冲锋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