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用猫爪擦眼泪，擦到一半被拉进【宠物月老庙】群聊。
302 五百：【两个罐罐，要 183 单眼皮卷毛男大腹肌照，我妈爱这款。】
我老脸一红。
601 甜筒：【嘿嘿，我麻也是。】
201 可乐：【184 行不行？】
502 蛋卷：【罐罐是金枪鱼味的吗？我这就假装走丢让铲屎的来你家面基！】
没多久响起敲门声，一辆狸花仰着小脑袋。
【人，泥嚎。】
1
我粉的爱豆塌房了。
刷吃播视频，屏幕里突然走进一个高瘦身影。
天杀的，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担，身边还搂着漂亮嫂子。
想到这三年我真金白银的付出，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不敢想把这些钱花在自己身上，我会变成多么活泼快乐的小女孩。
五百听见哭声，丢开她最喜欢的喵喵球，一屁股跳上沙发，朝我伸出爪爪。
我嗷一声把眼泪擦干，头埋进五百肚皮一阵狂亲。
「妈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亲完之后心也化了：「诶呀，是谁家的小猫这么贴心啊，喔原来是我们家五百啊。」
五百是流浪猫。
那天我蹲在楼下吃烤肠，五百闻着味从树丛里钻出来。
一人一猫，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手里的烤肠。
小小一只，还没我两个巴掌大。
低低的叫声，还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宝宝。
众所周知，流浪猫的花语。
不开玩笑，我以前兼职客服，同时回复三十个顾客。
顺手把小猫揣进兜里，回家路上顺道买了张刮刮乐，一发入魂中了五百。
我指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给猫猫看。
「好小子，以后就叫你招财了。」
小猫哼哼唧唧喵了好几声，我听明白了。
「不喜欢？那换一个。
「进宝怎么样？」
「喵喵喵喵喵喵——」
小猫二次不满并向我使出了一套组合喵喵拳。
「好好好，再换一个。」
我一边闪避一边头脑风暴，思考量堪比大一新生做高数题。
「那就叫你五百吧，程五百，以后你就跟着我姓。」
「喵。」
五百缩起 jiojio，一屁股坐在我手上。
「好的五百，咱们去超市买罐罐，你喜欢鸡肉味还是鱼肉味呀？」
「喵。」
「都买呀，好吧好吧。」
嘿嘿，以后我也不是没有猫的野人了。
2
半夜十二点，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想到自己暴晒三小时排队只为见爱豆一面，熬夜 P 图剪视频向路人安利的曾经，我又开始 emo。
飘荡到客厅，五百露出柔软的小肚皮在窝里睡得四仰八叉。
看得人心软软。
我把她挖出来猛吸一口缓解情绪。
「晚上陪妈咪一起睡好不好。」
五百生无可恋地抬爪，掀翻玩具小闹钟。
我心虚低下头。
「明天加两个罐罐。」
五百挣脱，无果。
我妥协，加大诱惑力度。
「好吧好吧，再给你加一条小鱼干。」
「喵。」
下一秒，手机屏幕亮起。
一个名叫【宠物月老庙】的群正聊得火热。
201 可乐：【救命！铲屎的明天要带喵去嘎蛋！
【总有刁民想害朕.jpg】
601 甜筒：【那很坏了。上次麻的好朋人用一袋小鱼干把咪骗走，麻麻哭着把咪从医院接回来的。】
502 蛋卷：【笨蛋！人是最邪恶狡猾的生物，最擅长骗你这种呆呆的小猫。】
601 甜筒：【诶？可是麻说咪是全世界最最聪明可爱的小猫。】
402 壮壮：【主人三天没回来了，好想被遛，想在新鲜的草尖上拉新鲜的屎。】
201 可乐：【呜啊，喵的蛋——】
我皱起眉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群聊。
402 壮壮的头像不正是楼上那条每天都拉得很多的拉布拉多吗。
没等我想明白，群里又更新了一条消息。
302 五百：【两个罐罐，有无喵出 183 单眼皮帅人，我妈喜欢这款。】
这精准又熟悉的形容词，正是我天天念叨的理想型。
我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手机，又看了看怀里的小猫。
五百的头像还是初次见面我拍的，她脚踩中奖刮刮乐的那张照片。
天啦噜，我家的小猫成精了？
601 甜筒：【嘿嘿，我麻也是。】
201 可乐：【184 行不行？】
502 蛋卷：【罐罐是金枪鱼味的吗？我这就假装走丢让铲屎的来你家面基！】
没多久响起敲门声，一辆狸花仰着小脑袋。
【泥嚎，人。
【说好两个罐罐，不许骗喵。】
3
花三分钟让自己重新认识并接受这个世界。
我勒个豆啊。
狸花乖巧地坐在门口，谅谁也看不出这是一只离家出走的叛逆小猫。
现在可是凌晨，就这样跑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我没忍住问出声。
502 蛋卷晃悠着尾巴。
【没事，喵都是夜猫子。
【铲屎的不给饭吃，喵可以自己赚。】
我目测了一下蛋卷的体型。
好家伙，大卡车。
【今晚喵就在这住下了，等明天发现喵不见，铲屎的就会来找你了。】
我尝试在群里沟通。
【你主人怎么会知道你在我这？】
蛋卷骄傲地晃晃蓬松柔软的小脑袋。
【喵留了记号，人肯定能找到。】
201 可乐：【这个新来的家伙是谁？】
301 冰墩墩：【啊啊啊是人，人啊，啊啊啊！】
搬进这个小区的第一天，我和邻居姜月打过照面，一个超级酷的二次元女生。
冰墩墩被她捡到的时候还是只小奶狗。
熊孩子手欠，打断了他的后腿，用胶水糊住他的眼睛在他身下挖了个土坑，小狗被捆在树上。
被人发现时，半截身子都是蝇虫，后腿都快烂了。
春季多雨，所幸墩墩在暴雨前遇见了属于他心软的神。
但也因为从前的经历导致他特别害怕人类。
我咻咻发了两张合照。
【墩墩，系我呀.jpg】
姜月曾因为工作要出差三天，她不放心把冰墩墩一个人留在家，就给我拿了两件贴身衣服拜托我上门喂养。
后来次数多了，也就熟了。
301 冰墩墩：【OiOi，是你！饭人！
【汪记得你，每次你来就有好多好多粮啊。】
我心虚地笑笑不敢接话，差点给人狗喂积食了。
402 壮壮：【汪好羡慕，汪就剩五颗粮了。】
201 可乐：【你来窝家，铲屎的新买了火腿肠，窝偷偷扒拉一根给你。】
402 壮壮：【嗷呜，可是主人会不会认为你是偷吃的坏小猫啊？】
201 可乐：【没事哒，喵可以嫁祸给家里的狗。】
201 七喜：【？？？】
4
一大早，保洁阿姨在群里发公告，希望大家看顾好自家的猫猫狗狗。
我看着群里被拍的熟悉门牌号以及安全通道路上的毛线，默默捂脸。
始作俑猫还压在我身上呼呼大睡。
收拾完屋子，起床刚攒满的电量怒降百分之四十。
活人微死。
狂吸两只小猫恢复元气，最近天气多变，五百总是闹肚子，我收拾出门准备带他去看医生。
打开手机软件搜索附近的宠物医院。
蛋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跳上我的肩膀歪头。
【人，你生病了？】
我趁机摸摸他的脑袋，软乎乎的手感十分上头。
【不是我，是五百拉肚子了。】
蛋卷咕噜咕噜开起小摩托，小脑袋在我手心拱来拱去。
【好惨的喵，对付生病的小猫铲屎的最有办法了，他有好多邪恶药水和痛痛针头。】
我正准备问地址顺便把蛋卷带过去，门铃响了。
183 单眼皮卷毛帅哥眼尾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不好意思，我是楼上 502 的住户，我家的猫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他举起手机，屏幕里是保洁阿姨在群里字字泣血的劝告和蛋卷作案的证据照片。
蛋卷听见熟悉声音，从猫爬架上跳下来，一个飞扑窝在他主人的腿边。
「喵~」
帅哥下蹲抱猫，蛋卷换了个姿势躺在他怀里。
手臂肉眼可见地下沉，502 帅哥惩罚性地捏捏他 Q 弹的耳朵。
「坏猫。
「跟你说几次了，不准半夜偷偷开门。」
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薄薄的皮肤下面映出淡淡的青色血管。
作为资深夸克老兵，我及时遏制住脑海里不正经的想法和画面。
谁说这猫坏啊？
这猫可太好了！
还没跟帅哥说上话，我妈的专属来电铃声大马金刀地劈开屋内氛围。
我深吸一口气：「亲爱的赵女士，有什么指示？请讲。」
快快快，别耽误你亲闺女认识帅哥啊。
I 人梦想，入室抢劫般的爱情这不就来了。
不过我妈打电话有她自己的一套流程。
先简单寒暄，表达思念。
比如：「马上过年了，几号回来？」
然后铺垫。
「你爸一大清早就去菜市场抓了只小母鸡，等你回来炖汤喝，到时候回来让你爸去接你。」
再开始进入正题。
「隔壁你林阿姨女儿都生二胎了，你还不结婚？身边连个雄性生物都没有，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一岁了！」
这些话耳朵都听起茧了，我把听筒拿远一点。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之前不是还说丹丹姐看人眼光不行，她老公包都不帮她拎，自顾自地在前面走，让她一个人又拎包又抱孩子。」
这样的婚姻跟丧偶有什么区别。
余生那么长，想想就可怕。
我无奈：「再说我刚大学毕业，结什么婚呐？」
我妈从善如流地接过话茬：「不结婚也行，那先谈个恋爱总行吧？你爸老同学的儿子，单眼皮长得特别帅，你肯定喜欢。正好过年回来他们聚会你俩见个面。」
完蛋，中计了！
5
我干脆两眼一闭。
「拉倒吧，老妈你都能看上我爸，你的审美可信度太低。」
我爸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嘿程渺你真是我亲闺女。」
对不住了老爸，为了你闺女的自由只好让你小小地牺牲一下。
你在我心里还是最帅的。
「再说了我已经有对象了，就在我旁边，我让他跟你说两句？」
屋里就两个人，蛋卷扬起脑袋：「喵？」
唯一一个异性大帅比站在门口，眉头微挑。
手机接连震动。
502 蛋卷：【什么是对象喵？】
601 甜筒：【象不是一只一只的吗？怎么还有一对咪？】
201 可乐：【喵知道！对象就是一个长头发穿裙子身上香香的人，她经常来我家，你找她吗？】
201 七喜：【蠢猫，没救了.jpg】
402 壮壮：【对象就是主人的另一半，可能是长头发也可能是短头发，是和主人很亲密的人，他们一见面就会玩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游戏。】
201 可乐：【臭狗你骂我蠢，你等着喵这就摔两个杯子嫁祸给你。】
502 蛋卷圆溜溜的大眼睛在我和他主人之间思考。
【第一次见面就亲亲啊。】
咳咳，我老脸一红。
强亲良家少男这种事吧，我虽然干得出来，但我还是要点面子在这个小区生活的。
不合适不合适。
我从兜里掏出变声器，丝滑转音。
「阿姨您好，我是程渺的男朋友。」
这玩意还是之前江月送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是的阿姨，我是南方人，独生子，现在准备接程渺出去吃饭。」
502 帅哥站在门口看得一愣一愣的。
一番你来我往的人机寒暄后，我挂断电话冲帅哥尴尬一笑。
「见笑了见笑了，家里给安排了相亲对象。」
「很有新意，也给了我一点启发。」
不愧是帅哥，一笑起来感觉天空都明亮了。
蛋卷在他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胸肌上来回贴贴。
看得人眼热。
小猫咪这是你能贴明白的吗？
五百冲他喵喵两声，贴着他的裤脚蹭了蹭。
啊！五百你是一只矜持的小猫，不可以学我！
诶？可是五百并不是亲近人的性子。
帅哥蹲下捞起五百，怀里的 C 位换了只小猫蹲。
「看来我投喂的那些火腿肠没白费，你还记得我呢。」
我恍然，差点忘了五百被我带回来之前也曾是小区的流浪猫。
6
「这是我的微信，以后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李响给五百看完诊，给我递了张名片。
「没什么太大问题。」
等从他的宠物医院出来，迎面遇到可乐爸和猫包里生无可恋即将被绝育的可乐。
201 可乐：【兄弟姐妹们，喵不会忘记这一天的。
【回去我要尿遍全家！让铲屎的知道喵的愤怒！】
可乐爸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毫无所知，我不由目露同情。
不经意地提醒他记得给猫猫穿尿不湿后，我轻挥衣袖离开，深藏功与名。
【？？？】
可乐在群里声嘶力竭。
【群众里有叛徒！】
猫猫狗狗你一言我一语，我注意到四楼缺粮的壮壮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壮壮是只拉布拉多，每天都拉得很多。
我在业主群里戳了戳他的主人，壮壮妈给了我准确的信息，今天下午就能落地回家。
我笑了笑没跟壮壮说，这个惊喜还是让他自己发现吧。
果然，傍晚就听见楼上壮壮用尾巴敲盆的声音。
乒铃乓啷可真有劲啊。
出差回来也不忘带盆护体开门吗？壮壮妈真乃奇女子。
402 壮壮：【嘿嘿嘿，妈回来遛汪啦。
【可以在湿漉漉的草坪里撒欢了耶。】
我看了一眼窗外暴雨，风中夹着雨滴，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棂上，雨水沿着屋檐急速流下。
「……」
就是说，这个弯非遛不可吗？
心疼壮壮妈两秒。
601 甜筒：【不要啊壮壮哥哥，淋湿了要被送去洗澡的咪。】
201 可乐：【每次淋雨喵都要生一个两千块钱的小病。】
601 甜筒：【两千块很多吗？是不是可以买很多罐罐和小鱼干？】
201 可乐：【应该不多吧，铲屎的付钱的时候还在笑嘞。】
201 七喜：【笨蛋，有一种笑叫作苦笑。】
601 甜筒：【诶？笑还会苦吗？麻笑的时候咪舔她的嘴巴是甜甜的欸。】
502 蛋卷：【傻瓜，人的世界很复杂。】
402 壮壮：【Oi，出发啦！】
我出门拿外卖正好遇见壮壮妈下来，全副武装还套着雨衣，壮壮在一旁欢快地摇着尾巴。
我的脸上写着沉默：「这是？」
壮壮妈拍了拍蓬松臃肿一看就很结实抗揍的衣服裤子。
「我家壮壮之前在我蹲下弄狗饭的时候尾巴摇成螺旋桨，一下抽到我后脑勺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
那太有生活了。
敢情差点被狗子单杀啊。
我默默退进房门，和壮壮拉开距离。
透过窗台看，一人一狗在偌大的草坪中遗世而独立。
业主群里有人拍照并配文。
【恶劣天气一定会出现的犟种和它的倒霉蛋主人。】
有人觉得不礼貌：【你这样不经过别人同意拍照点评不好吧。】
【我也是那个倒霉蛋/微笑/凉亭旁边那个一人带两狗的就是我。】
【……打扰了。】
7
看完了人的群，我手指上滑点进【宠物月老庙】。
宠物群里不仅有猫猫狗狗的日常聊天，还有求助公告。
虎斑丧彪：【急招人一起跨年，要求会开罐头、手速快，挠下巴精准！】
A 栋 1301 可爱多：【能不能跟我麻说一声，下次让她一个人回老家，倒也不必去哪都带上窝。咪晕车车。】
B 栋 902 土豆：【怎么办！过年了麻要带我去洗澡！汪讨厌水。】
C 栋 701 芒果：【我知道我知道，去步行街那家宠物店！那里的姨姨说要按超级大胖狗收费，我麻就带我回来了，嘿嘿。】
群里不仅包括小区的宠物，辐射范围囊括了附近三公里。
三花（额头有月牙）：【最讨厌下雨了，咪刚找的箱子又被淋湿了。】
五百给我科普过，像这种没有地址和名字的猫猫狗狗就是还在外面流浪。
而有名字但是没有地址，说明他们被遗弃过。
豆豆：【有喵认识林圆圆吗？她是一中的学生，圆脸短头发，左边嘴角有一颗小痣，主人和我走散了，喵很担心她。】
虎斑丧彪：【笨猫，走散那是人的借口，他们会把你带出门骗你去买玩具，然后把你扔在那里。】
C 栋 701 芒果：【彪哥说得好有道理。】
豆豆：【不会的不会的，是主人的妈妈把我扔掉了，主人没有不要我。】
正巧我有个朋友正好在一中教体育。
我在手机里打字：【豆豆你好，我认识一中的老师，你知道林圆圆是哪个班的吗？我帮你问问。】
豆豆：【啊！你就是那个人类！喵听过你。
【高二（3）班！主人是高二（3）班的，喵经常趴在她作业本上打盹。】
我立马给朋友打电话，十分钟后我看见手机上朋友发来的消息。
【我听她班主任说情况不是很乐观了。】
8
【小姑娘上次校考掉出前三。下学期就高三了，她家长本来就不同意养宠物，认为分心会耽误学习，之前成绩稳定也没说什么，借着这次偷偷把人养的猫给丢了。
【等孩子晚上回来发现，出门找猫，结果出了车祸，大货车你也知道根本刹不住，现在人在 ICU 情况不好，估计……
【唉。
【她家长还来学校闹过两次，毕竟猫是从学校捡回去的，他们认为学校也有责任。搞得现在校长都安排我去抓猫了。】
豆豆还在焦急地等待消息：【人，找到了吗？主人没有喵会睡不着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斟酌着措辞：【有消息了，她一直在找你。】
豆豆很开心：【我就知道！主人不会不要我的。她现在在家吗？都怪喵笨，忘记了回家的路。
【人，你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我点头：【可以，但是圆圆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她出了车祸。】
罐罐群里安静了一瞬。
虎斑丧彪流浪了很久，见多识广。
【我亲眼见过有猫被那些怪车压成了猫饼。】
金毛（右脸有疤）：【我有猫朋友冬天躲在轮胎上睡觉，结果也被压断了腿。】
我握着手机，打了很多字又一一删掉。
虎斑丧彪：【但是人不一样，她们会被一种滴嘟怪叫的四轮怪车拉走，再过上几个月就好了。】
金毛（右脸有疤）：【对，好心人在我的猫朋友受伤腿上缠了白胶带，一个月后他就能跑能跳地抓老鼠了，豆豆你别担心。】
豆豆急得喵喵叫：【那主人现在好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猫咪的小小脑袋里应该思考今天吃罐罐还是鱼干，而不是困扰生死。
但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豆豆很通灵性，没有继续问。
他只是轻轻地问：【我可以再见主人一面吗？】
9
白净的病房里铺满消毒水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