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易位：从中国反航母作战学苏联，到中国航母把美国逼到学苏联

二战之后，随着航空技术和导弹技术的发展，前苏联发明了我们耳熟能详的，利用轰炸机挂载超音速反舰导弹对美国航母战斗群进行超饱和攻击的战术。至今，当军迷们讨论反航母作战之时，依然在秉持前苏联的作战理念，很显然，在大家的心目中，这种战术无疑是有效的。然而事实上，前苏联在1970年之前，确实在反航母作战领域一直处于压制美国航母战斗群的状态中。

但是随着美国舰载战斗机技术的持续更新，到1975年之后，这套使用轰炸机挂载大量重型超音速反舰导弹对美国航母进行饱和攻击的战术事实上已经失效了。我们在吸取了前苏联相关战术的失败经验之后，发展出了一套区别于前苏联的，我们自己的一套海战战术。很显然，这套战术的有效性逼得美国海军手忙脚乱，不得已，当下的美军，在面对解放军海军之时，已经开始对自己的战术产生怀疑，并有点开始朝着前苏联超饱和攻击的路子上转变的意思。接下来，咱们就从前苏联反航母战术发展视角出发，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海军发展成果，开始逼得美国人不得不去走回头路，开始学习前苏联?

二战之前，螺旋桨飞机挂载航空炸弹就已经称霸海洋，航母时代称霸海洋的时代就已经到来了。但是二战之后，喷气式飞机和导弹技术的发展，曾一度让航母海洋霸主的地位产生动摇。尤其是前苏联不断发展的各种轰炸机和反舰导弹，曾让美国海军手忙脚乱，疲于应付。可以说在1975年之前，美国海军航母战斗群，一直处于被前苏联反航母战术的压制之下。接下来，我们来围绕反航母与航母反攻击的技术演变，为大家展开上世纪50年代到七十年代的技术路径演变。

冷战后，苏联为了对抗美国海军的航母优势，开始重点发展自己的反航母打击体系。因为美国航母具备的海空优势，前苏联如果选择走发展航母对抗美国航母的办法，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追上美国的脚步。前苏联剑走偏锋，走出了一条独特的反航母打击体系，历史证明，这套体系成功压制了美国航母优势二十年。

这套远海打击体系的核心，就是轰炸机挂载反舰导弹，对美国航母进行防区外打击，至于后来的超饱和攻击概念，事实上是在美国发展出宙斯盾反倒体系之后，前苏联依托原有反航母打击体系，提出的一种改进概念而已。事实上，后来的技术发展证明，超饱和打击体系并非有效的反航母攻击手段，这里我们先买个坑，随后再介绍为什么反舰导弹超饱和攻击事实上很难成功。

先来看看前苏联这套体系的具体武器和战术运用。1953年，前苏联研发成功一款亚音速反舰导弹AS-1，也就是彗星，采用涡喷发动机，空射射程150公里，战斗部装药800公斤，采用雷达制导方式精确攻击。1957年，前苏联研制出了另外一款反舰导弹，AS-2，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咸鱼，技术层面上跟彗星大差不差，射程提高到了250公里，战斗部装药提升到了一吨，同时也可以使用核战斗部。这款导弹的重量增加到了4.5吨。以上两款导弹都采用亚音速飞行，速度大约0.9马赫。从前苏联反舰导弹发展来看，最初级的反舰导弹装药量都非常夸张，说明前苏联这两款导弹的作战目标就是针对美国海军的。

可能大家看着以上的导弹数据觉得没什么，现在随随便便一枚几百公斤的亚音速反舰导弹，射程就超过了前苏联的反舰导弹。然而在1950年代，前苏联将这两款导弹挂载在图16轰炸机上之后，就变成了美国航母的噩梦。原因很简单，美国航母虽然称霸海洋，虽然舰载机种类繁多，但是作战半径都在150公里以内，而且当时的空空导弹技术非常落后，反导拦截更是无从谈起。也就是说，前苏联不但可以在美国航母舰载机作战半径之外发射导弹，而且美国航母还不具备拦截能力，这时候的美国航母，事实上成为了前苏联反舰导弹的活靶子。

随后，前苏联又根据美国航母技术的提高，发展了更先进的轰炸机和反舰导弹。从苏联技术发展的路径来看，前苏联反航母作战最先进的轰炸机和反舰导弹的配置，是图22M逆火轰炸机挂载Kh-22。逆火轰炸机大家都很熟悉了，起飞重量130吨，挂载能力24吨，不进行空中加油，依靠机内燃油的航程7000公里，作战半径接近3000公里。而Kh-22这两款反舰导弹可能熟知的人并不多，属于前苏联反航母武器库中的终极武器。

Kh-22导弹北约绰号为厨房，中文译名为风暴。是前苏联60年代研制的超音速反舰导弹，导弹射程400公里，后来的改进型号通过换装固体火箭发动机，射程提升到了650公里，速度3.7马赫，战斗部可装900公斤高能炸药，也可以装备核弹头。具备掠海飞行能力，采用惯性制导加雷达制导的符合制导模式，采用图22空载发射，导弹发射重量5.8吨。Kh-32是前者的改进型，上世纪八十年代才开始改进，前苏联时期并未研制成功，俄罗斯到2016年才开始装备，导弹技术参数与Kh-22差不多，射程提升到了1000公里，末端速度提升到了5马赫。

前苏联图22M轰炸机挂载风暴导弹的反航母作战组合，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将美国航母给压制的根本抬不起头。这也是为什么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的时候，苏联敢于在地中海以核潜艇浮出海面的方式，与美国航母对峙，并将3艘美国航母逼退的原因。说白了，苏联强大的反航母作战能力，让美国航母在全球海洋不敢过度放肆。可以说，在1975年之前，苏联在海战层面，一直是压着美国打的状态。

美国在苏联第一代反舰导弹和轰炸机组合出来之后的五十年代，实际上是非常着急的，因为按照当时的技术路径，导弹只要打出来，除了被动干扰之外，根本没有主动拦截手段。前苏联轰炸机可以在美国防区外发射导弹，这导致美国航母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当时美国的应对思路很简单，在前苏联反舰导弹发射之前，将轰炸机给打掉。

从今天的视角看，正是基于防御前苏联反舰导弹的威胁，促进了美国航空技术的快速提升。今天我们熟知的空空导弹，机载雷达，大航程舰载战斗机，都是基于拦截苏联轰炸机，技术上才开始快速进步的。

1950年代，美国航母舰载机的主力是F8,航程只有300公里，作战半径还没有苏联的导弹射程远。针对这一情况，美国在苏联AS-1导弹出现之后，开始上马作战半径超过前苏联导弹射程的舰载战斗机F4鬼怪。这款战斗机的故事大家都很清楚了，从后来越南战争的表现来看，可谓是毁誉参半，尤其是其不装备航炮的弊病，让其在面对米格19/21时尚且处于下风。

事实上从一开始，美国研制F4的目的，就是为了拦截苏联反航母轰炸机的，所以这款飞机除了升级机载雷达，空空导弹之外，就是在优化航程和作战半径。以至于这款飞机在航母上只注重是不是飞得远，有没有挂载性能更高的空空导弹，所装备的雷达能不能完成拦截任务。至于战斗机所仰赖的机动性，虽然也很重视，但是并非飞机研发的首要目标。

从作用上看，F4的出现，一定程度上可以完成针对前苏联第一代图16挂载射程300公里反舰导弹的拦截。因为这款战机在航母上的作战半径只有400公里，所以在面对前苏联的轰炸机和新一代风暴反舰导弹的时候，就显得不够用了。

从速度上看，图22M可以飞到1.6马赫，后续改进型更是可以飞到2.3马赫，F4战机的速度最快才1.1马赫。此外，作战半径400公里，刚好够得着早期风暴导弹的发射阵位边缘，而且六十年代，鬼怪战机挂载的空空导弹的射程还只有二三十公里，而且有效性还很弱。即便面对没有改进的风暴导弹，鬼怪战机依然拦不住。其实在这个时候，航母无用论和导弹万能论开始风靡军工界，也曾一度让美国海军怀疑自己的航母中心论。

但是后续美国持续升级舰载机，开始逐渐具备将苏联导弹发射平台拦截在发射阵位之前的能力。当一代名机F14登上航母之后，前苏联的防区外超音速导弹攻击优势开始逐渐丧失。1974年服役的F14战机，是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四代机，其装备的超视距雷达对小型目标的探测距离120公里，对苏联轰炸机的探测距离高达300公里。装备的美国第一款超远程空空导弹不死鸟的射程高达180公里，有效射程超过150公里。飞行速度2.2马赫，执行拦截作战任务时，作战半径750公里，可搭载6枚不死鸟空空导弹和两枚近距格斗导弹执行拦截任务，理论上一架战机可将6架距离航母900公里以内的苏联轰炸机击落。

按照美国每艘航母搭载20架F14战机算，在执行防御拦截任务的时候，一次出动可拦截的轰炸机数量高达120架。一般高强度作战任务，美国航母战斗群最少会编组3艘航母，这意味着前苏联至少需要准备360架逆火轰炸机，才够雄猫战机远程导弹的拦截量。前苏联一共才生产多少轰炸机，很显然，在大航程高性能F14面前，再多的轰炸机，已经难以飞到发射阵位了。前苏联风暴导弹改进型的射程不过才650公里，到了这个时候，前苏联的防区外超音速反舰导弹的远海打击战术，事实上已经破产了。

这里稍微说一下关于超饱和打击的战术演变。当美国舰载机技术突飞猛进之后，仅仅依靠轰炸机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各种堆数量，堆发射平台的战术开始出现。依托核潜艇，水面舰艇以及轰炸机等各种不同平台，从不同方向，朝着航母战斗群发射超过美国航母拦截量的导弹，以期望用数量的方式，压垮美国的防御体系的战术理念开始出现。

说真的，前苏联也明白，超饱和攻击事实上是一种自杀式攻击行为。因为美国航母拦截圈或者说防御半径因为一款舰载机拓展到了900公里，加上其上装备的攻击机A6舰载攻击机的作战半径高达700公里。这种情况下，任何进入发射阵位的苏联导弹发射平台，都是在送人头，即便部分平台能够突防到发射阵位，最终也将面临美国航母舰载机的致命打击。

此外，七十年代的防空导弹技术也开始突飞猛进，美国防空导弹标准1的上舰，让舰载防空反导能力拓展到了120公里的防御半径。仅仅依靠舰载机就足以将前苏联发射平台拦截在发射阵位之外，再加上防空导弹的有效拦截。事实上前苏联的所谓超饱和攻击，已经不怎么起作用了。

一般意义上，大家认为超饱和攻击是为了应对美国七十年代后期出现的宙斯盾系统，这个不能说不对，但是宙斯盾系统出现之后，航母拦截能力事实上获得了一个本质的飞跃。理论上，一个完整的打击群具备有效拦截数百枚反舰导弹齐射的能力，这个时候，就算没有舰载战斗机的拦截，前苏联的反航母作战体系，事实上所能发挥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随后，美国更是不断升级其舰载战斗机的作战半径，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挂载两个大型副油箱的F14战机，已经具备在1200公里外执行拦截任务的能力了。

1991年，苏联解体后，美国退役了F14舰载战斗机和A6舰载攻击机曾让美国军方惋惜不已，在美国高层看来，苏联解体后，远海威胁解除了，没有必要保持那么昂贵的作战体系了。甚至连改进F14战机，装备五代机雷达航电和武器的计划也都取消了。转而采用更廉价的F18战机来维持航母的战斗力。美国航母的拦截半径，再次回到了700公里，这些都是后话了。

美国航母编队的技术进步，让前苏联一度占据绝对优势的远洋打击体系逐渐失效。一定程度上反过来刺激前苏联的技术路径变化。前苏联在找不到对抗美国航母战术的情况下，技术层面再次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开始航空母舰的研发，但是整体思路上并没有转变，还是以往反舰导弹攻击占主体，航母研发，只是为了保护发射平台突破美国防空拦截圈，能够平安前往发射阵位而已。

说白了，前苏联的航母研发，本质上就是打不过就加入的问题。随后，我们看到前苏联虽然从1960年代就开始装备莫斯科级航母，基辅级航母，但是真正促使苏联朝着超级航母研发路径上迈进的，恰恰是1974年F14舰载机出现之后。1977年的库兹涅佐夫级开始进入研发序列，说明前苏联的海军发展理念，出现了重大转变。

在我看来，1977年苏联库兹涅佐夫级航母的研发，本质上只是为了依靠航母舰载机，对美国航母前出的舰载机进行拦截，以保护自己的导弹发射平台能够进入到距离美国航母500公里左右的导弹发射阵位。因为库兹涅佐夫级航母上12个巨大的反舰导弹垂直发射管在打开的时候，事实上苏联航母上的起飞跑道已经被占用了，这时候是无法起飞舰载机的。我想前苏联航母的这一设计，恰恰是苏联依然在依托反舰导弹为远洋作战核心的理念在作祟的原因。

随后的乌里扬诺夫斯克号超级航母的研发，前苏联才算真正意义上开始意识到超级航母存在的意义。从这点上说，前苏联的装备发展理念，应该已经从防区外发射反舰导弹的远洋打击理念，转变成了航母保护导弹发射平台对抗前进的技术理念上去了。

很显然，前苏联的解体，让美苏这场反航母作战以及航母防御作战的对抗偃旗息鼓，最终美国海军在失去对手后，也开始经济型航母战力的自我阉割。这场对抗也最终没有以战争的形态展现出来。

然而我们研究美苏之间攻击和防御的发展脉络，依然是有重大借鉴意义的。至少，我们能够从中间窥见前苏联在远洋反航母作战中走了哪些弯路，并以此完善人民海军的远洋作战理念。从美苏远洋对抗的技术路径，我们大概可以总结出以下几点。

首先，一味的追求防区外打击是不现实的，只要航母战斗群具备将你的发射平台，拦截在发射阵位之外的能力，那么就算拥有先进的，射程很远的反舰导弹，发射平台只要难以运动到发射阵位，导弹发射就无法完成，自然也就难以有效遂行反航母作战。当然，如果有能力研发出射程超过对手航母防御半径的导弹，则防区外发射反舰导弹的作战理念依然有效。比如现在各种射程超过一千公里的超远程反舰导弹。

其次，现代航母防御体系愈发强大，尤其是宙斯盾系统出现以及远程防空反导导弹技术，以及干扰，复杂电磁环境下的对抗技术不断演进。所谓的饱和攻击在完善的防御面前，正在被越来越自动化的系统所超越。仅仅依靠堆反舰导弹数量的方式，实施反航母作战的战术也已经失效，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一种应急策略。

第三，要想在远海大洋之上站稳脚跟，航母依然是有效的作战平台。只发展远洋进攻武器，而不进行防御建设，本身就很难在复杂的远洋对抗中生存。这也是为什么，前苏联到最后，开始醉心于超级航母研发的原因。

从我们当下的海军建设中，我们可以看到，我们充分吸收了前苏联的经验教训，并针对性发展出了我们自已的一套远洋战术。从美方的反馈来看，我们当下远洋海军建设，正在成为美国海军的噩梦。

中国海军的发展是从前苏联，这一点几乎全都认可。而且在每个时代，我们都能看到苏联发展的影子。比如说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们从俄罗斯订购的基洛级潜艇交货后，我们的军迷会以俱乐部导弹为出发点，意淫这款武器如何攻击航母。新世纪后我们进口的现代级交付后，我们又会以其上搭载的日炙反舰导弹为出发点，探讨如何攻击航母。从我们军迷的意愿上看，我们的海军建设，就是对标美国海军，假想敌就是美国海军，哪怕我们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还非常弱小的时候，我们就在梦想有一天能够击败美国的航空母舰。

及至时间到了新世纪，随着我国轰6K以及鹰击12导弹开始出现，这时候，我们基本上已经具备了前苏联时期的轰炸机配备超音速导弹打航母的中等战力。这时候，如果再发展出一款载弹能力和速度比肩逆火的超音速战机和超重型超音速反舰导弹，我们似乎就在远洋打击能力上追上了前苏联。这时候，航母无用论和导弹万能论事实上已经在中国军迷心中扎下了根。

说真的，我觉得无论是军方高层，还是从军迷视角，这个在十年前都是最热的点。因此，我们一度跟俄罗斯磋商引进逆火轰炸机的事情。但是我们所有苏联反航母体系从这里开始转变，我们并没有按照苏联的技术路径继续摸索下去，而是走出了一条我们自己的路子。

我们没有购进逆火轰炸机，也没有在鹰击12之后，继续研发大气层内飞行的超音速导弹，而是转而研发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反舰弹道导弹。从技术路径上看，这条路，依然是防区外打击体系的延续，但是区别于前苏联饱和攻击理念的是，我们走的是突防的路径，而不是超饱和攻击依靠数量压垮对手的能力，那么这条路到底是否有效呢？

美国智库专门做过相关的兵棋推演，假设我们一次齐射24枚反舰弹道导弹对关岛以西的美国航母战斗群进行攻击，可以达成击沉3-5艘军舰的战绩。美国智库不相信这样的战果，于是将我们的反舰弹道导弹技术性能压到最低，将美军航母防御体系技术指标拉升到极限，连续进行了120次推演，得到的结果依旧。

从美国智库兵棋推演的结果来看，我们的反舰弹道导弹，是一种可以有效在防区外对美国航母战斗群实施打击的武器。当下我国反舰弹道导弹对美国航母的压制，跟上世纪五十年代，苏联压制美国航母实际上是差不多的。

接下来，美国是不是要发展出作战半径4000公里甚至更远的舰载战机，将中国的反舰弹道导弹发射阵地给打掉呢？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当下超级航母无论是吨位，还是舰载机的作战半径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阶段性的极限。美国想要再来一次F14舰载机式的防御半径外延已经不可能了。严格意义上，反舰弹道导弹组成的攻击噩梦，依然让美国航母在战时不敢靠近第二岛链以内了。

更可怕的是，中国反舰弹道导弹已经能够实现轰炸机空载发射以及军舰垂直发射了，这也就意味着，中国反舰能力，不再是依托海岸线向外四千公里的极限延伸，而是依托移动平台的延伸，具备了全球反舰作战能力。

除了防区外攻击之外，我们也意识到航母作战的巨大威力，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像前苏联一样，先是将所有的宝都压在反舰导弹上，之后看到技术路径出错，才磨磨唧唧的开始航母研发。我们直接走了超级航母研发的路径，就算引进的瓦良格号上面依然有导弹发射筒，我们也没有计划在上面部署反舰导弹。

我们的超级航母目前依然开始交付，而且正在南北两个造船厂同时开工建造两艘航母。按照当下的速度，我们每三年就将完成一艘超级航母的建造，最多三十年，中国的超级航母数量九江超越美国。很显然，我们既发展了防区外攻击美国航母的远海打击体系，也学习美国发展出了我们自己的远洋航母作战体系。

美国人自然知道超级航母的防御能力，在美国智库进行了120次反舰弹道导弹攻击航母的兵棋推演之后，不得不公开表示，战时美国航母很难在关岛以西活动。同时，中国超级航母数量上来，将在公海大洋之上形成对美国航母战斗群更大的优势，因为我们的055上，装备有可以防区外攻击美国航母的鹰击21反舰弹道导弹。那么问题来了，美国面对这样的劣势，该怎么做呢？

很显然，美国人也在建立他们自己的远洋反航母作战体系，而思路，也是防区外打击。只不过，他们这次使用的，是轰炸机挂载隐身反舰导弹的思路。这款射程900多公里的隐身反舰导弹，被美国寄予厚望。在美国看来，这款导弹，是目前唯一能够对中国航母作战体系构成威胁的武器。

LRASM是美国隐身导弹的当家花旦，目前有450枚的库存，而其攻击固定目标的型号为AGM-158B，目前有3200枚导弹库存。这款导弹目前已经整合在了B-1B/52/2三款美国轰炸机上，而且每架B2的装载数量是24枚。除此之外，还包括美国的战术飞机诸如F35/16/18/15都可以挂载这款导弹，而且就连运输机，都可以挂载这款导弹。可见美国队隐身反舰导弹的重视。那么从技术原理上，美军到底能否依托轰炸机加反舰导弹的苏联模式，实现对中国航母战斗群的战术压制呢？

对此有相关文章进行过技术分析，这篇发表在国内军事杂志上的文章认为，对中国海军威胁最大的是B2轰炸机挂载隐身反舰导弹的攻击方案。文章认为，美国当下20架B2隐身轰炸机突防能力很强，同时具备在防区外发射隐身导弹的能力，可以一次性在中国舰队900公里之外，发射480枚隐身反舰导弹AGM-158C，一次齐射就可以将中国海军现代化三十年的努力给送进海底。

很显然，这对中国海军而言，也是一种战略压制。事实上证明美军也具备对我国海军的防区外打击优势，一如我们可以在防区外攻击美国航母的能力。那么这种攻击可以有效破解吗？

在我看来，这种隐身优势短期内还无法破解。因为我们的航母战斗群，目前尚不具备在900公里之外，发现B2隐身战机的能力。这也意味着，中美在远洋作战上，达成了短期的战略平衡，我能毁灭你，你也能毁灭我。

但是从武器装备长期发展的视角上看，还是可以破解的。以现在的技术脉络，我的理解中，以预警无人机外加超远射程空空导弹的方式，或许可以实现F14舰载机似的突破。

按照当下舰载战斗机最远1250公里的有效作战半径看，如果攻击900公里外的美国轰炸机B2，理论上是可以够得着的，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怎么发现900公里外的隐身战机呢？目前航母的反隐身手段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必须依赖更先进的探测手段才行。

目前我国的技术路径上说，预警无人机无侦-9或许可以实现，目前，技术层面，无侦-9装备的双波段雷达，UHF 波段用于探测隐形目标，X 波段提供高分辨率地面成像，还可能装备共形相控阵天线，使雷达天线与机身蒙皮融为一体，美媒推测其探测距离可能高达 900 公里。最关键性能优点是，据推测，这款无人预警机的飞行时长高达48小时，速度大约0.6马赫，这也就意味着，这款预警机的作战半径高达3000公里，可以形成对四千公里外目标的持续追踪。按照当下的条件，从我国沿海机场起飞，基本上就能够对关岛以西的广袤海域进行有效预警。

当然，要反隐身作战，仅仅一架预警机肯定是不够的，要对隐身目标进行有效探测，最好的方法是每间隔150到200公里部署一架预警机，一架预警机的接收机可以接收另外一架预警机发射机在隐身战机上的反射波。如此，多架预警机组网形成的预警反隐身机阵，可以有效达成对隐身目标的探测。

接下来，就只剩下进攻的问题了。我们的舰载战斗机目前最远的空中拦截距离是舰载机作战半径的1250公里外加400公里超远程空空导弹霹雳17的射程，也就是1650公里。如此距离超过美国隐身反舰导弹900多公里的射程，理论上可以实现对美国导弹发射平台轰炸机的有效拦截。至于隐身导弹的威胁，美国轰炸机难以运动到发射阵位，不具备发射条件，哪里还能够形成威胁呢？

也正是看到了这些威胁，所以美军正计划将AGM-158C导弹整合到包括俄亥俄级巡航导弹核潜艇，海狼级核潜艇以及弗吉尼亚级核潜艇上，依靠核潜艇的高隐蔽性，通过隐蔽接近的方式，进行突然袭击。美国版本的超饱和攻击战术，正在从理念变成现实。

说到这里，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美国在面对中国海军之时，其航母战斗群因为难以靠近战场前沿，不得不选择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前苏联的防区外打击模式。在这一模式有可能被破解的情况下，又开始学起了前苏联时期的超饱和攻击理论。仅从这一点上我们足以看出，中国海军的进步，正在将美国海军逼得不得不走回头路，向半个世纪前的前苏联学习了。不过如果不能有效进行防区外攻击，所谓的核潜艇隐蔽接近，不过是一次自杀冲锋罢了，核潜艇固然能够隐蔽接近到发射阵位，但是发射导弹后能不能生存依然是个巨大的问题。

小结：虽然我们目前反航母作战以及防御作战理论已经出现超越美军的势头，但是仍需要承认的是，当前中国的技术路径虽然逼迫美军不得不选择战略退缩，但是他们依然有足够的手段给我们造成造成严重破坏。基于此，我们有必要继续努力，直到将对手的攻击手段完全扼杀。只有到了那时，我们才能说，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