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同治三年的六月十六那天,也就是1864年,天京的北边有个城门叫太平门。
大暑快到了,这就是一年里头最热的那段日子。刚吃完午饭那会儿,下了一场大雨,现在天蓝得像洗过一样,云里还带着点儿凉风,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不过,就在这亮堂堂、火辣辣的太阳底下,太平天国的日子,怕是快到头了……
过了中午没多久,地下突然传来了一声超级大的爆炸声,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晃动。太平门那二十多丈长的厚城墙,一下子就被炸上了天。然后,一大堆碎砖烂土就像下大雨一样,噼里啪地往下掉,穿过灰尘,撒得到处都是,周围几百米内都被覆盖了。
苦战了两年零两个月,七百多个日夜煎熬等待,这一刻终于盼到了,气氛紧张得让人透不过气。好几万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墙倒塌后那片黑洞洞的缺口——穿过这像要吞噬所有声音的“黑暗之门”,湘军和太平天国的生死较量就要画上句号,而太平门城墙里头,天京的最后一场恶仗也拉开了序幕……
【对峙:漫长等待中无尽的煎熬】1864年7月份,就在天京城被攻陷前的两个星期多一点,湘军打下了太平门边上的龙脖子那块地方,这样一来,城外最后一个重要的防守点也就被他们给占领了……
现在太平军的情况非常糟糕,龙脖子那地方在紫金山脚下,靠着太平门,只要占领了那儿,城里怎么布防、军队往哪儿动,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湘军更是占了高地,摆了一百多门大炮,没日没夜地轮流开炮。城墙被炸得快要倒了,守城的士兵被炮火压得抬不起头,根本没法上城墙打仗。
1864年2月份的时候,湘军就已经把太平天国都城给团团围住了。而且,城里头的粮食和草料早在半年前就没了,那时候天京外面还有好几十万的援军,可都被挡在了各个地方,根本进不来帮忙。
外面没有援军,里面粮食又不够,既守不住城,也冲不出去——大家都明白,天京迟早得沦陷,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
天京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可话说回来,城外带着吉字营、看似即将大获全胜的统帅曾国荃,心里头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湘军因为缺少大炮和大型工程设备,人数上也不占上风,所以在攻打天京这座坚固城池时,只能采取长期围困的战术。就这样,他们在城下围了两年多,期间因为疾病死了快一万人,战斗中牺牲的也有九千多。尽管这座城市看起来快要支撑不住了,但它还是顽强地坚持着没倒下。
吉字营的士兵们已经大半年没拿到军饷了,现在队伍里老兵疲惫,新兵也没啥斗志。这种没日没夜的煎熬,还有那看不到头的等待,一直在折磨着大伙儿的心。要是再这样下去,军心散了倒是小事,万一哪天上了战场,士兵们闹起来,那可就出大乱子了。
关键是,湘军正被天京的战事拖得不可开交时,李鸿章率领的淮军和左宗棠的楚军在江苏、浙江那边连连取胜。清政府看到金陵这座孤城迟迟拿不下来,心里头直犯嘀咕,怕拖久了会出变故,就一个劲儿地催曾国荃快点攻打。另外,还给刚打完苏南仗的李鸿章下了命令,让他赶紧带着部队往西赶,去帮天京战场的忙。
李鸿章想着和曾国藩有师生情分,不想急着去跟湘军抢功劳,所以就找借口说天气太热,士兵们打仗打累了,硬是把去帮忙的时间往后拖了拖。
李鸿章碍于面子没说什么,但他手下的那些勇猛将士早就急不可耐,一个个都等着上阵杀敌。淮军里的头号猛将刘铭传,更是直接放出话来:“要是湘军胆敢阻拦咱们攻城,那就让他们好好领教一下淮军大炮的厉害。”
攻城不知何时能成功,继续等又怕别人抢先——面对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曾国荃感到身体和心理都特别累,心里头烦躁得很。那段时间,他看谁都不顺眼,碰到点事儿就犯愁。
打完龙脖子这块硬骨头没多久,曾国荃冷不丁收到了李鸿章的十万火急信件。信里头说,朝廷那边催得紧,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派刘铭传、潘鼎新他们带着二十七营,总共一万四千人马来帮忙,打算在7月19日出发,往西边挺进。
援军快到了,时间特别赶。到了18号那天开战前的会议上,九帅激动得不行,扯着嗓子大喊:“援兵就要到了,咱们苦熬了两年,不能白给人当嫁衣!”他手下的将领们心里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纷纷跟着大声回应:“咱们豁出去了!”
1864年7月份,在天京那坚固的城墙两边,进攻和防守的军队都在漫长的等待里受尽折磨。是活下去还是完蛋,时间马上就要揭晓了……
【城破:弗留半片烂布与妖享用】这次战斗关乎一切,全军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在太平门外,曾国荃更加卖力地指挥士兵,他下令每个士兵进攻时都要带上芦苇和蒿草,把它们塞到山脚和城墙之间,好给攻城创造一条平坦的路。
不过天京的守卫士兵们团结一心,就算处境再艰难,也不给湘军一点点机会。吉字营虽然损失了不少人马,但还是没能打破僵局。他们费了好大劲堆的柴火,也总被城墙上扔下来的火把给烧成灰。硬攻根本行不通,看起来,要想打赢这场仗,最后还得靠挖地道攻城这招。
早先时候,湘军围着城池挖了三十多条地道,不过因为挖的路线太长了,特别容易被城墙上放哨的太平军发现。一方面,挖地道时植物根给弄断了,地上的草木很快就蔫了变黄;另一方面,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碎石和泥土,根本没法及时藏起来,也是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要是发现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太平军就会瞅准时机,顺着城墙悄悄溜下去。他们要么找到洞口,往里头放毒烟、倒开水,要么就直接在城墙里面挖条横道,等着湘军的工兵一冒头,就立刻下手,把他们给彻底解决掉。
不过龙脖子那里一失手,城外头的包围圈就一点点变小了。湘军的有些前锋部队,都快贴到城墙根儿了,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吉字营的士兵在枪炮掩护下,更是往前头修工事,挖地道。城头上守着的军队,被炮火压得抬不起头,就算发现了,也反击不过去了。
再说天京城周长好几十里地,城外挖的地道到处都是,太平军忙得团团转,这儿顾上了那儿就顾不上——到了17号那天,神策门那儿的地道突然炸了,城墙被轰塌了好大一块,湘军瞅准机会就往里冲。还好忠王李秀成反应快,赶紧带兵去拦,还让人从城头上扔下去几十桶火药,一下子干掉了三百多湘军的敢死队,这才好不容易把缺口给堵上了。
19号一大早,天还没亮,一条直接通到太平门的大地道就建好了。曾国荃为了确保不出差错,让人把两万多斤炸药都装进棺材里,然后全都放到了城墙根底下。到了下午两点,吉字营的头儿大喊一声,引火线就“噌”地一下冲进了地道口。等了一会儿,突然“轰”地一声巨响,感觉天都震了一下,火光冲天,灰尘四起。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太平门东边的城墙就被炸塌了二十多米长的一段。
听到城墙被攻破的消息,忠王李秀成和顾王吴如孝又赶紧带兵去指挥防守。一时间,城头上火药桶被点燃,纷纷往下掉,城墙里外枪声不断,箭像下雨一样密集。头一批冲进去的400名湘军士兵,眨眼间就全没了。可没多久,朱洪章这个猛将又带着三千人的敢死队,紧跟其后冲了上来。
这时候,太平门的守军人数很少,太平军战士们因为长时间被围困,都已经饿得没力气,累得不行。看着敌人如潮水般涌来,缺口又那么大,他们虽然拼命战斗,流了很多血,但还是没办法改变败局。到了下午三点,太平门终于被攻破了,忠王没办法,只好让剩下的士兵退回城里。
湘军大批冲进城的时候,城里的好多楼阁几乎一块儿烧了起来,到处都是“不让妖人得到半块破布”的呼喊声。在这生死关头,太平军选择了跟城一起毁灭,这种豁出去的行动,正表明了他们要和城池共存亡的悲壮心意。
冲进太平门之后,湘军立刻分成了四队。总兵朱洪章带着一队人马,直接朝着天王府冲了过去,其他三队则分别朝着天京的其他几个城门赶去。
经过长时间的僵持,天京之战终于迎来了最为残酷的面对面搏杀阶段。这时候,守城的士兵们虽然已经是筋疲力尽,但他们心里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湘军想要往前推进一点点,都得付出极其沉重的代价。不管是哪条街哪条巷,还是哪座楼阁哪间屋子,全都变成了双方激烈交火的血腥战场。
苦斗了两个多小时,就只有忠王李秀成带着小天王洪天贵福乱中逃出了城。剩下的太平军,差不多有一万人,拼死抵抗,但人数太少,最后还是被打得差不多了。太阳快下山了,天空像染了血一样红,整个城里都是血腥味。到了傍晚,天京的各个城门都被攻破了。
然而战斗还远远没有停止,剩下的太平军士兵,有的躲在房子里,在墙上挖洞开枪射箭,有的则坚守在重要的路口,跟敌人拼命搏斗,誓死抵抗。
中路湘军攻打天王府时,在五龙桥那儿碰了钉子。朱洪章带着队伍好几次猛冲猛打,但都没能成功,最后没办法,只能换个方向继续前进。
湘军里的陈湜,就是那个打下天京旱西门的人,他后来回忆说,城被攻下来的两天后,他带着兵去攻一个院子。突然,后门那儿跑出来俩老太太。一问才知道,这院子里头藏了好几百个太平军的大官,他们正忙着把宝贝都集中到一个地方。
陈湜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让手下的士兵们快点往后撤。大伙儿还都没明白咋回事,突然“砰”地一声,整个院子连带楼房一下子就炸成了废墟。眼看着大楼要塌,大伙儿心里都清楚,这回是躲不过去了,最后都狠下心,决定拼了命也要跟敌人同归于尽。
拼死一搏,豁出去了,他们宁肯战死也不屈服,为了守护天京,使出了浑身解数。就算城墙被攻破十多天后,那些隐蔽的角落还会冷不丁地冒出几枪。啥是成功啥是失败?太平军的战士们,面对敌人,就是这么硬气,用行动给出回答。
【毁灭:克城之时,大索三日】在天京的局面慢慢被我方把控住后,战斗就步入了另一个超级重要的阶段!
湘军攻下城池后,有个老规矩,那就是连续搜查三天,之前九江、安庆被攻下时都是这样做的。外界都说天京“财富多得像海一样”,那它又岂能躲过这个规矩?
20号那天,中路湘军部队一马当先,打下了天王府。朱洪章的部队原本在那候着,听到消息后,猛将萧浮泗火速赶到,他趁机把皇宫里的宝贝钱财全给抢光了。抢完之后,为了怕别人发现,他又下命令放火,想把证据都给烧掉。结果,洪秀全花了十多年心血建起来的华丽宫殿,就这么变成了一堆废墟和灰烬。
其他湘军的头头们也不甘示弱,金陵城里,大大小小的王府多得跟星星一样,官府楼阁到处都是。这些摆在眼前的“大便宜”,自然就成了那些侵略者拼命想要抢到手的首要猎物。
除了天王府,像忠王府、信王府这些大大小小的王府,还有那些官署衙门,全都没能幸免,都被抢了个精光。抢完之后,他们还不满足,又放火把这些地方给烧了,想来个“死无对证”。
战火连天,火光冲天,那繁华的六朝古都,辉煌的金陵城,被熊熊大火烧过后,就只剩下满地焦黑的碎土和破瓦烂砖。那以后,进城的官员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找不到。天京战役的领头人曾国荃,只能先在城南的雨花台军营里凑合住着。到了7月28日,湘军的大头头曾国藩来到天京,也只能临时住在英王府——要不是陈玉成死得早,王府空了许久,里面没啥值钱的东西,恐怕也得被烧个精光。
曾国荃虽然默许手下抢东西,但他一开始就说了,城攻下来后,每营只能派六成人去冲杀,剩下的人得老实待在营里。可湘军里那些大官,像李臣典、彭毓橘、易良虎、萧孚泗、张诗曰这些,都抢着去捞好处。他们这么做,下面的士兵就更肆无忌惮了,一个个急着进城抢东西,啥都不放过。就连军营里的那些干杂活的,比如长夫、雇工啥的,也都拿起扁担、箩筐,跑去抢东西。结果,整个兵营一下子就被掏空了。
规矩、条理、清醒,还有那些指令,全都在这一刻被心里的那股子欲望给冲垮了。好几万湘军就跟饿疯了的野兽一样,在天京城里到处乱窜,见啥拿啥。皇宫王府被抢了个底朝天,他们还不满足,又把魔爪伸向了老百姓的家。地上能搬的全搬走了,他们还不甘心,又开始挖地三尺,连坟墓都不放过,啥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更可怕的是,湘军自己内部也因为抢的东西不均或者抢起来互不相让,动不动就大打出手。
大家根本不关心城里的太平军是否被全部抓住,也不在意那些漏网之鱼会不会趁机逃跑。
赵烈文是曾国荃的得力助手,他从头到尾都参与了打下天京的战斗。当他亲眼看到湘军士兵的糟糕行为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在自己的《能静居日记》里,非常生气地记录了下来:“等到城被攻破的那天,全军都忙着抢东西,没有一个人想着大局,结果让好多敌人像笼子里的野兽一样,趁机逃跑了。”
天京城里头那叫一个惨,到处都是倒霉事儿,可水西门这块儿,就在长江边上,却是人来人往,跟过年似的。啥金银财宝,锅碗瓢盆,还有大件小件的家具,不停地往码头上搬,再装上停在那儿的船,直接送到老远老远的湖南去。
【失控:胜利者的嗜血狂欢】可要是仅限于烧杀抢掠,那怎么能真正填满胜利者心底那股疯狂的欲望?
城外那黑漆漆的日子简直要把人逼疯,天京的老百姓和士兵们死硬到底,就是不肯投降,这让湘军的士兵们恨得牙痒痒。再加上战场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更是把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凶狠劲儿都给勾了出来。
当那些极具破坏力的坏情绪不能光靠烧和抢来发泄时,入侵的人肯定会找更狠的办法,继续他们这只有赢家才能享受的“派对”。
巷战打完了,上万太平军差不多都被杀光了。接下来,城里那两万多名没武器的老百姓也倒了大霉。
成年男人被硬逼着去搬东西、挖坟墓。那些年老体弱、女人和孩子,因为搬不动重物,也没地方挖坟,就都被残忍地杀害了。
街上躺着的尸体大都是老人,就连那些才两三岁的小孩也没被放过,被杀来玩闹,他们就那样趴在路上。四十岁以下的妇女,一个都看不见。
夏天正热的时候,好多遇难者的遗体就被随便丢在路上,被大太阳晒了好久,都开始腐烂长蛆了。结果城里头路上全是尸体,臭味熏天。就算是曾国荃进了城,也只是让人把那些堆得像山一样的遗体随便挪到路边就算了。
除了杀人,还有强奸的恶行。吉字营里最勇猛的那个将领李臣典,一进城就变得像野兽一样。那晚,他“糟蹋了十个女子”,结果身体被掏空,精疲力竭而死。
不论是太平天国里那些大大咧咧的“大脚婆姨”,还是江南水乡里娇滴滴的小家碧玉,都没能躲过湘军官兵的残忍对待。她们有的在大街上就被公然欺辱,有的则被抢到湘军大营里受尽折磨。更惨的是,许多漂亮姑娘直接被抓上船,一路送到湖南乡下,成了掠夺者们长期霸占的私有物。
局面越来越乱,赵烈文这个读书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管这事儿,心里头也过意不去,所以就连夜跑到湘军大营去找曾国荃。他想让曾国荃赶紧管管手下那些人的行为,别再乱来了。赵烈文还给曾国荃出了四个主意,说要停止杀人、建个安置所、让老百姓安心,还有别让大米运出城,好收拾这个烂摊子。
可是九帅支支吾吾地应付了一阵子,就把赵烈文给打发走了。天京城里的情况,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真是挺让人唏嘘的,那些被清朝政府骂作“发逆”的太平军,在打下了南京后,居然没像大家想的那样大开杀戒、到处抢掠。这些被说成是“乱臣贼子”的家伙,在掌管南京的十四年里,城里的老百姓日子还算过得去。可瞧瞧那些整天捧着圣贤书、嘴里喊着仁义的湘军头头们,还有那些自认为根正苗红、来打抱不平的官军,他们只用了几天功夫,就把以前那个热热闹闹的金陵城,搞成了一片“火烧火燎、啥都不剩”的惨状,简直就像人间地狱一样。
【嘉奖: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事情都搞定后,接下来就是按功劳分好处了。
太平天国那帮人占了金陵,在江南胡作非为,成了咸丰皇帝的一块心病。到了1861年,这位清朝皇上快不行了,躺在床上特意交代:“谁能打下金陵,我就封他为郡王。”
到了1864年那会儿,曾国藩和李鸿章这些汉人大臣已经联手,成了能撼动时局的大角色。他们手下的那些兵马,眼里只有自家头儿,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势力也越来越大,快管不住了。要是再给湘军的老大封个王,那以后想管就更难了。
慈禧太后仔细考虑后,决定不按照先帝的吩咐办事,她找了个理由,说“文官直接封王太快了,以前也从没有过这样的例子”,于是把曾国藩的封赏改成了可以世袭的一等毅勇侯。
不过打下金陵,摆平了太平天国,这事儿不管咋说,都是当时最牛的一件大功。就算清朝政府心里头有再多的小九九,也得好好奖赏那些立了大功的汉人官员。
在江、浙那边,跟天京战场一起打仗的淮军头儿李鸿章,被封为了一等肃毅伯。楚军的老大左宗棠,得了二等恪靖伯的封号。至于天京之战的总负责人,吉字营的主帅曾国荃,他更厉害,被赏了一等威毅伯的爵位。
曾国荃手下的吉字营将领们,皇上都给了奖赏。那个在战场上丢了命的李臣典,被朝廷封成了一等子爵,还给了他太子少保的荣誉。像萧浮泗、朱洪章这些将领,也都升了官,加了爵位,既得了名又得了利。
金陵古城,战火纷飞后只剩焦土与残墙,这一切背后,湘军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将领们实现了蜕变。天京的老百姓,他们的牺牲如同山堆,血流成河,坟头遍布,而曾氏两兄弟却因此声名大噪,手握重权,成为了一方诸侯。
这场大灾难让南京受了重伤。到了1896年,谭嗣同路过那里时,发现城里还是“一片荒凉破败”,显然,就算已经过了三十多年,这座六朝古都还是没能从战争的摧残里彻底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