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找我复合,我却发现他已婚

每读故事 2024-12-18 11:37:50

顾远一边吻我,一边问我,当初为什么那么绝情。

这不恶人先告状吗?

当初明明被甩的是我啊!

可事实证明,人虽然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很有可能两次摔进同一个坑。

毕业十周年,高中群里闹着要搞同学聚会。

嗯,搞就搞吧,正好我也想看看当年那个甩了我的男人现在胖成什么样了。

地点选在市中心的一家老牌饭店。

说是市中心,其实从城东开车到城西也不过就是半小时的事,这还得是碰上若干红绿灯的情况,就是个很小很小的县级市罢了。

小城市,留不住人。当年大学毕业,回到家乡的没几个,我是其中之一。

同学聚会挑的是五一劳动节假期,为的就是多凑点人。最起劲的是高中时期班级里成绩最差的一个,因为学生时代爱吃食堂里的千层饼,故而得一绰号“饼子”,现在城东开了个麻将馆,也是我们这些老同学的“接头基地”,接头暗号嘛,自然是“三缺一”。

饼子在群里发下通知,转头就来私聊我说:「顾远还单着呢,你这次可得抓紧啊。」

我回复了他三个问号。

聚会那天,公司搞五一活动。我负责市场营销,自然要盯活动现场。前一天晚上场地搭建忙到夜里两点多才到家,第二天一大早又奔到现场调控,手机消息电话就没停过。五一假期人是真的多,平日里没什么人气的商场里闹哄哄的,吵得头疼。

聚会约在晚上六点。收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等我急匆匆赶到饭店,已经将近七点钟。我迟到了将近一个钟头。

一进门,就被饼子拍了脑袋:“别人回老家都是混日子的,怎么就你回来奋斗啊?”

“懂五一劳动节的含义不?不劳动,怎么过节啊?”我撩开他的手,然后与在座已经喝开了的老同学们打招呼。

两桌人,饼子将我往老师在的那桌带,“来来来,好学生坐老师旁边。”

我笑呵呵地应下,正打算坐到班主任田小虎旁边,却不料被人从身后扯住领子,“这是我的位子。”

声音耳熟,转头果然是顾远。

可恶啊,他竟然没发福。我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个。

他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我也回了个笑,在田小虎右手边的座位坐下。

“原来今天我是电灯泡了。”田小虎在校园里还有几分威严,出了校园就显露出他“活泼”的本性。

“早就分手啦——”我扯高嗓门,捞起桌上的可乐瓶子给自己倒满。

田小虎闻言,转头苛责顾远:“渣男。”

顾远一口可乐差点没喷出来。

“当初是不是你承诺将来一定跟宋铮结婚,我才准许你俩早恋的?”田小虎将杯子同他一碰。

顾远被动地接受碰杯,“田老师,您如今都升校长了,怎么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啊?”

却见田小虎摆出正经架势:“这点事记不清楚,怎么抓人把柄,怎么升校长呢?”

说得好像颇有几分道理。

“可是老师,没信守承诺的是宋铮,不是我啊。”顾远说得云淡风轻的。

我赶紧喝口可乐压压惊:“你俩抬杠可别带我啊。”

“你是女主角啊,不带你怎么行?”别看田小虎五十出头了,八卦起来不亚于我们这些小年轻。

“我可没承诺您老任何事情啊,单方面的承诺做不得数。”

田小虎点点头:“有点道理。”

顾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其实我和顾远已经有六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大学毕业分手。高中加大学六年恋爱都挺过来了,最后折在了毕业发展方向上。我想回小城市定居,他想留在上海。

我还记得分手是在一个西餐馆。三线城市的西餐馆,其实就是个快餐店。当时顾远指着桌上那一堆难吃的汉堡和薯条,很认真地问我:“你愿意以后自己的小孩就吃这些东西?”

我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他嘴上说着难吃,最后还是将食物扫得一干二净。

后来我再也没去过那家店。

我们班人是真闹腾,险些把人饭店都给拆了。踏出饭店门的时候,老板满怀感激和热情,对我们说:“谢谢啊!”

有人提议去第二趴。可我昨夜就没睡好,今天又折腾了一整天,早就困得人五人六的了,眯着眼睛要同众人告别。

饼子却将我一拽:“干嘛呀,好不容易顾远回来了,你怎么能先撤呢?”说完,就把我塞他车里了。

一上车,正对上顾远那张英俊且丝毫没有发福的脸。

“去哪儿啊?”我问。

饼子坐上驾驶位,将音乐开到最大声,在这声浪里呐喊:“砌长城啊。”

我在座椅中躺倒:“饼子哥,我可真是太累了,求求你把我扔回家去吧。”

“不行不行,我们今天要决战到天亮。”饼子的身子跟随音浪摇摆,使得车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好不容易顾远回来一趟,不多赢他几把怎么甘心呢?”

顾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看谁能赢谁吧?”

同学们凑了三桌人,饼子的麻将馆瞬间挤满了。说来也怪,进门前我还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结果一上桌就跟被麻神附了身似的,眼睛直发亮。

饼子坐我对面,顾远坐我左手,右边嘛是田小虎。

“带碰不带吃,顾远你还记得我们这儿的规矩吧?”饼子十分体贴地问了一声。

顾远将手机倒扣在桌上,“我还没失忆。”

说来也怪,今天的牌格外顺,想要什么花色来什么花色,我越摸越开心,越摸越精神,连胡好几把。

其他几个人在这振奋人心的氛围里扯东扯西。

饼子上学的时候成绩不咋地,入了社会之后却很有生意头脑,这会儿正在游说田小虎把学校食堂盘给他。

田小虎一面摸牌,一面婉拒:“怎么,麻将馆不够你挣的?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饼子叹口气:“生意难做啊,这不是想多条路嘛。田校长,给谁挣钱不是挣,我保证做菜好吃。”

田小虎笑了一下,“这事我可管不着,都归教务处管的,我不插手。”

我摸着牌,心里感觉饼子这事难成。田小虎虽然很爱开玩笑,可是却廉明得很,不爱跟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之前有同学就抱怨过拜托他帮忙办个入学他都避嫌得很,更别说是这种和金钱直接扯上关系的事了。

“听说教务处今年换人了?”饼子不依不饶。

田小虎没应声。

顾远用指节敲敲牌桌,提醒饼子:“摸牌了。”

饼子摸了一张红中打出来,顾远碰了以后打出一张二条。

我扑向那张二条:“哈哈,清一色!”

田小虎咳嗽一声:“刚刚就想说了,顾远你这放水放得太明目张胆了啊,当我们不存在呐?”

我一愣,转头看向顾远,却见他淡定地拿起手机:“微信转账?”

“诶,还没结束呢,别急着算钱啊。”饼子明摆着还想套田小虎的话。

顾远却已经起身:“不早了,改天再玩。”

“改天又要等到哪天了,你好容易才回来一趟。”饼子扯住他的胳膊。

顾远看了看在座的人,淡定地吐出一句:“公司有个项目在这边,我暂时不走。”

饼子和田小虎同时暧昧地看向我。

我被盯得尴尬,老脸一红:“给钱给钱,微信支付宝都可以,田老师对不住了啊。”

田小虎笑着起身,边掏手机边说,“我可是你恩师,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节后上班,领导陈亭找我复盘五一的活动。

活动内容简单,无非是统计客户反馈情况,盘点一下使用的物料,看看下次活动能不能再废物利用。末了,陈亭惯例地说一句,“宋铮,你在这儿真是屈才了。”

总体而言,我不是个特别讨人喜欢的下属,但是优点也很明显——干活很卖力,所以为了让我更卖力地干活,六年里公司也给我升过两次职,让我从一个小小的市场助理升到了市场专员,又从专员升到了主管。

我们部门的小年轻来了走,走了来,这六年间轮换过许多人,只有我坚如磐石地定在这儿。之前上海总部岗位空缺,有意要调我过去,我考虑再三还是拒绝了。陈亭很诧异地问我,为什么我跟那些同龄人不太一样,一点奋斗的想法都没有。我说我没有,我就想为家乡添砖加瓦。

吃完中饭,陈亭拉我去售楼处。陈亭大我三岁,刚离婚不久,带着一个两岁的娃。丈夫婚内出轨,净身出户,因此她得了好多赔偿,打算换一套没有糟糕往事的新房子。用陈亭自己的话来说,别人结婚都是亏本,只有她稳赚不赔。我不明白她是强颜欢笑,还是真洒脱。

售楼处位于城东,显然是刚搭建好,旁边工地围挡都还是新的。

销售很有眼力见,眼乌珠在我跟陈亭之间转了两圈,立马就明白了有钱的是哪个,而后就绕着陈亭一个劲地输出。陈亭也很是享受,俨然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总价三百万都不到?很便宜啊。”说完,还要用手肘杵杵我。

销售一听更来劲,愈加口若悬河起来。

我嫌聒噪,避去洗手间。一出洗手间的门,正撞上从对面男士卫生间出来的人。

竟是顾远。

他见着我也是一愣。

“你来买房?”

“陪同事来的。”我说,“你在这儿工作?”看他西装笔挺的样子,不像是来看房的。

他点点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陪着我走到了售楼大厅。

销售见着他,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顾总”。

原来还是个老总,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陈亭转过头来看着我,暧昧地笑了一下。但凡同我熟一点的人,都知道我曾有个意难忘。

于是,我们在售楼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你在这边要待多久?”陈亭了解到顾远外派的性质,主动问道。

他从吧台端来两杯咖啡给我和陈亭,“不一定,现在有事还是要回上海,但也是偶尔。看公司后一步的计划,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可能还会在这里再拓几个新项目。”

陈亭飞快地接着问道,“那你结婚了吗?你这长期在外奔波,家里人怎么办?”

顾远挑了一下眉:“我还没结婚。”

旁边销售热切地补充:“顾总可是我们集团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多少女孩眼巴巴地望着呢。”

顾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紧盯着我。

我被盯得脸开始发烫,迅速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顾远将我们送到了售楼处大门口,并且嘱咐说:“如果决定要买,随时给我打电话,给你们最大力度的折扣。”

回去的一路,陈亭都在嘲笑我:“怪不得看不上其他人,如果我交往过这么一个男朋友,我眼睛里也放不下别的浊物呀。”而后又正经分析起来,“他这明摆着想要跟你继续前缘,你不接招吗?干脆,你就跟他去上海得了,正好咱们总部也想让你去。”

我叹了口气,“庞女士怕是有话要说。”

下班回到家后,我在客厅玩起了塞尔达,只听庞女士将厨房搞得嗙嗙响。

“妈,你干嘛呢?”

庞女士向我笑,“这骨头,我拿它没办法。”说着,十分无奈地将整块大骨丢进锅里,“算了,一锅煮了吧,待会儿你吃的时候费劲些。”

我站在厨房不走。

庞女士纳闷:“怎么的,有话要说?”

“顾远回来了。”我直截了当。

庞女士看我一眼,然后转头去看锅,嘴巴里“哦”了一声,扬高声音说道:“他还没结婚啊?”

“没呢。”

庞女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想什么了?”我也阴阳怪气起来。

“你想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庞女士手里挥舞着锅铲,睨了我一眼。

我闷声不响。

这事属于我跟庞女士的历史遗留问题。我爸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过世了,庞女士很有骨气,愣是没再婚,含辛茹苦将我拉扯长大,结果到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她死活要把我留在老家,还各处走动关系帮我找工作。

那会儿,正值我和顾远因为发展闹别扭的时候。顾远觉得我大学四年说得好听,说什么他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结果一毕业我就变了卦。而我也没法说服顾远留在老家,毕竟他这么有才华,怎么能埋没在小县城。

于是,我就好像是夹心饼干中间的奶油,被庞女士和顾远死死地按住了。

父母在,不远游。我终究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还是决定留在老家陪伴庞女士。

从此以后,顾远成了我跟庞女士之间的禁词,一提关系就要破裂。

果不其然,庞女士见我不语,也生气起来,转头啪嗒一声把火关了,挥手说:“走走走,家里招待不了你,你爱干嘛干嘛去。”

正巧饼子打来电话:“三缺一,来不来?”

我拎着包包就走了,出家门的时候将门带得哐当一声巨响。

饼子今天心情格外好,眉开眼笑的。

问他怎么回事,牌桌上他才偷偷透露:“食堂的事,我找到别的门路了。”

我一边吃着他们麻将馆里的蛋炒饭,一边问:“什么门路?”

饼子却将面孔摆正,义正言辞道,“小朋友,别多问。”

搓到一半,饼子的手机响起,“诶唷,有要紧事,要不改天再来。”

牌桌上其他人正在兴头上,当然不乐意了,饼子抓起手机在班级群里发消息,“三缺一,有人吗?宋铮在。”

我刚要求饼子把消息撤回。

就看见顾远回复道:“我来。”

饼子向我笑:“你瞧瞧,还是你的名字管用。”

顾远的家离饼子麻将馆不远,就隔了两条马路,十分钟就到了。

他向我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下搓麻将。顾远牌技很好,出牌快,能记得住牌,很快就成了他的独角戏。方才兴致很高的三人,连同我,现在都兴致缺缺。谁能真心喜欢输钱呢。

于是摸完一圈,就有人提出散场。

我站在麻将馆门口,等顾远付完台钱出来,同他告别。

他却提议说:“去吃宵夜吧。”

我看了下时间,十点都不到。方才那盘难吃的蛋炒饭我只勉强吃了三分之一,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

“附近有家潮汕菜。”他没等我犹豫,补充说。

禁不住诱惑,我同他一道前往。

落座后,顾远浏览菜单,点了一锅海鲜粥,一份肠粉,一份粉蒸排骨。

都是我爱吃的。

等菜的间隙,我问他:“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之前经常回来吗?”

顾远摇摇头。

饭店里昏黄的灯光,好像一层朦胧的滤镜,顾远原本就好看的眉眼在灯光下更加引人注目。我没法移开视线,望进他墨黑的眼睛里。

“大众点评看到的。”他的回答却是云淡风轻。

菜上齐之前,他接了几个电话,我也埋头玩起了王者荣耀。

“不打算结婚?”挂了电话以后,他终于有空同我说话。

我从游戏里抬头,眼前还残留着自己被一血的场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微微起身,从我手里接过手机。

“你很会玩娜可露露?”他挑眉看我。

“不会,瞎玩的。”

“怪不得。”

嗯,怪不得才2级就被拿了一血,还被对面刺客反了个蓝。

他埋头游戏,英俊的脸庞没有一丝烦躁,手指流畅地在屏幕上动作。没过多久,他就笑着抬头,将手机还给了我,同时从手机里传来“Victory”的播报声。

“好了,现在可以认真吃饭了吧?”他认真问道。

我鼓掌:“哎呀,好厉害。”我鼓得敷衍,其实输赢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所以,你还单身着?”他又一次问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吗?”

他唇角一弯,“是啊。”

“你呢?”我反问。

“上次你同事帮你盘问的结果,你不满意吗?”

想起陈亭那一段盘问,我尴尬得耳朵根不由得烧了起来。

“主要是觉得不太现实,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会是单身呢?”

“因为你呀。”他说得何其自然。

可怜我一勺粥刚刚塞进嘴巴,险些呛得喷出来。

他反倒被我逗笑,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笑意。

我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嘴巴,清清嗓子,“好好说话。”

他但笑不语。

六年没见,他还保留着当年的习惯,吃饭的时候还不忘帮我夹菜。聊起他这几年在外打拼,从一开始与别人合租房子,拿着五千月薪,交着两千房租,到现在已经能住得起单月两万房租的公寓。个中辛酸,他不用细说,我也能明白。

“还好你当初没跟我一起去。”他这么总结了一句,说着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来,像是庆幸,又像有遗憾。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里密密麻麻的难受。好像曾经分手的瞬间,又重来了一次。

吃完夜宵,我们站在店门口道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地面已经微微湿了,空气中的潮气令我打了个喷嚏。

我们对望了一会儿。

六年时间,带走了他的青涩,在他的眉间留下了几道褶皱。

六年时间,也带走了我的妄想,接受了眼下的平淡。

最后还是我开口说:“要不,今天就先这样?”说着,打开打车软件叫车。

他点点头,抬手拍了拍我的头。

这天以后,我和顾远的关系变得剪不断理还乱。

微信的聊天内容总是天马行空,我们好像都极力想要去填补这缺失六年的空白一般,拼命地找话题聊,从一日三餐聊到电影书籍。只是,谁也没有提及一句未来。

陈亭说,好久没见我这么开心过了。

从前的我,宛如一条离开水的将死的鱼。

“那现在呢?”我感觉很难将脸上的笑容卸下来。

“现在?你去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顾远上班时间不定,只要他有空了,就会约我出去玩。不再是搓麻将,而是会带我到处游玩逛吃。

我们维持着朋友的距离,不曾逾矩。

不知不觉过了夏至,天气愈发炎热起来。顾远说带我去浙江舟山避暑,我跟庞女士打了个招呼,就踏上了两天一夜之旅。

顾远开车很平稳,加上他开的是一辆奔驰E级,过于舒适,以至于我上车没多久就陷入昏睡。半梦半醒间,听见顾远在讲电话,声音时有时无。等到我一觉睡醒,距离舟山仅剩余八十公里了。

他嘲笑我说,猪睡得都没我沉。

我欣然接受:“谢谢你的夸奖。”

我们是下午出发的,抵达民宿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到了舟山必然要吃海鲜,顾远阔绰地点了一整桌,又点了特色海鲜面。我们坐在户外餐桌,夜风习习,我们一边眺望夜景一边就着海鲜各灌了两罐啤酒。

我有点上头,感觉脸在发烫。

顾远在对面笑我。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学生时期。他将自己满分的物理卷子甩到我面前,让我对照着改。

脸上也是这样宠溺的笑。

“你后悔过吗,当初分手?”我问他。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唇角带着微微笑意,眼神又有那么一丝认真。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越过桌子伸手将我拉起。

订的房间靠海,他将我带到露天阳台,我刚要开口说点什么,他的气息就罩了过来。他的呼吸炽热,唇齿间有啤酒花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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