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导演有一次采访中,公开表示对于本部影片在中国大陆播出后,被重新剪辑的不满,导演义愤填膺,还怂恿中国大陆的粉丝从国内购买光盘,或是从网上下载,为了能够一睹本部影片的真容。事实上,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在国内首映,他的很多作品,到了国内,都会被改编,所以,一部作品出现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很有意思。
与其它的文学作品不同,在完成一部影片之前,要进行一次很关键的编辑工作。在此过程中,制作者会对此前所拍摄的资料进行选择和处理,并确定它们之间的先后次序。因为影片本身具有时间艺术的特点,所以这一过程对影片最终文本的构成起到了非常关键的影响。相同的资料,经过不同的剪辑,可能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含义。所以,最后剪辑的权力一直都是影界一项重要的权力,就算是在好莱坞,也没有多少人有资格拥有最后剪辑的权力。
因为剪辑的方式不同,所以,每一部影片都会出现一个新的版本,甚至,每一部影片都会出现一个新的片段,甚至是一个音符,一个画面,都会出现一个新的片段。再拿导演的影片来说,当时那些影片在香港放映时,一般都是粤语对白;但在大陆影片中,都是用国语翻译出来的,也就是说,无论在视觉效果还是在故事情节上,对白的发音都是完全不同的,这也导致了内地和香港的发音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版本,即使翻译的很准确,但粤语与国语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偏差。
在配音方面,大陆的观众们也养成了一种很有意思的观看方式:对于喜欢看好莱坞的影片的人,往往乐于听原声和看字幕;而国内的观众,则更喜欢用香港产的粤语影片,而不是用中文。所以,很多好莱坞的大片(字幕和一些细微的改动都可以省去),香港的片子(在音效上)却要做一些改动,以便进入中国的主流影坛。导演很庆幸,因为他的影片里没有太多的对白,对于星爷这种有着独特台词的香港影人来说,如果没有了熟悉的声音,大陆的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是假的。
因此,在大陆和香港,同样一部华语影片,出现两个完全不同的译本,并不少见。比如导演的一部影片,内地观众看到的《大块头有大智慧》,香港版本却是《大只佬》。名字的变化,并不只是粤语与国语在表达方式上的差别,其中还反映出一些深层的社会与文化方面的差别。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大陆、香港、台湾三个地区,其实形成了一个密切关系却又明显的差异的三个文化圈子,因为他们的社会、文化、影视体制等因素,所以他们对于影视的态度也就各不相同。
注定要有“一国两版”,这一点,不仅仅是香港片,大陆与台湾片,也是如此,“一国两版”(“一国三版”,“一国数版”)的出现,无疑说明了海峡两岸之间的文化交往越来越频繁,原来的隔阂也越来越小,同样一部影片面对不同地域的受众,必然会出现两个以上的版本。此外,中港“一国两版”的合作,亦显示香港在回归后确实享有《基本法》给予的权利,而在影视上,由于香港并未采用与大陆相同的影视体制,所以形成了与大陆迥异的影视模式。
要知道,“一国两版”并不是说香港或台湾的影片,在输入大陆后,都要经过改编,事实上,大陆的影片,在输入港台后,也要经过改编,不管来源如何,“一国两版”都是通用的,只有一些国外的影片,因为译者的习惯,可能会有一些差别,比如一部进口的影片,被译成内地、香港或台湾,这很正常。
导演的愤怒,不是因为重新配乐,也不是因为某些小名称的改动,在他看来,本部影片的大陆版本,最大的变化就是片尾多了一个镜头和字幕,交代了主角未来的人生。但依我看,这样的修改,也算是对这部影片的一种维护,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还能让国内的观众大饱眼福,这是双赢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