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对越南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

笔者那60后的老父亲，一提到越南人，总爱边叹气边说：“唉，曾经的兄弟国家、曾经的敌人，也不知道他们老百姓啥时候能过上好日子！”

应该说，不管咱们感情上愿意或者不愿意，从近些年的客观事实来看：如今的越南，又一次走到了“十字路口”。

为何这么说？

一方面，是傲人的发展成绩。

近些年来，靠着低廉的劳动力和区位优势，越南抓住机遇，在国际形势一片哀鸣的时候，逆势而起，创造了一个经济增长的“神话”。

同时，据越南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4月份，越南人口超过9920万。预计到2023年4月中旬，越南人口总数将突破一亿，成为世界上第15个人口破亿的国家。

1个亿的人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观的红利，意味着在国际社会越来越强的“话语权”，意味着将有更多的劳动力能增加到市场中去。在这样的背景下，据越南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22年越南GDP增长率为8.1%，出口额大幅增加是主要原因。

8.1%的增长，在2022年这样一个全球经济萎靡的大环境下，难怪有经济学家们说：“这个牛，够越南人吹一辈子了！”

但另一方面，越南的危机也近在眼前。

世界各国、包括越南人自己都清楚，之所以经济能增长成这个样子，主要是依赖于低附加值的加工出口。说到底，就是跟大量增加美债有很大关系。这样的经济，一旦美联储稍有风吹草动，越南经济就将“万劫不复”。

而依美国人长期的“尿性”来看，只要客观情况需要，在坑“朋友”这件事上，他们是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这就正好应了那句话：弱者的命运，从来都不由自己决定。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处在十字路口的越南人，到底该怎么走，这是一个需要他们认真思考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一向喜欢替他们作主的美国人，打算来“指导”一二。近日，美国总统拜登还亲自与越南领导人通电话，大谈“越美兄弟之情”，还称要扩大两国之间的合作，帮助越南取得更大的成就。一时间，越南亲美人士一片欢腾，满世界大喊：我们要超越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工厂了！（说这话的人，从来不会想，中国人要走的复兴之路根本就与“世界工厂”无关。）

同时，就在美国人极力拉拢越南之际，中国对越南也传递出了极为积极的信号。以中国为主导的ICEP正在显现出越来越大的作用，如果越南积极同中国合作，将成为ICEP受益最大的国家。

信美国还是信中国？向东看、还是向西倒？越南面临着事关近1亿人未来的选择。

关于这个问题，中国和美国最大的不同在于：我们从来不强迫任何国家跟我们走，我们尊重所有人的选择，并坚定地认为世界应该是多元的。我们看待这个问题的哲学很简单：历史的教训就摆在那里，是吃一堑长一智、还是再次踏进错误的陷阱，全看你们自己。

而这段历史，愿越南人永远不要忘记。

一：从兄弟到敌人

越南同中国之间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在秦朝时期，这里就曾经被纳入了大秦中央政权的版图之中。此后很长的时间里，越南一直以中原王朝藩属国的地位存在，直到近代清朝遭受殖民者的侵略，越南才彻底离开中国这个“宗主国”。

因此，越南的古代史是由汉字书写的，很多越南人祖籍中国，他们也保留了很多与中国相同或相似的传统习俗和节日，例如农历春节。

上世纪初，中国与越南一样都遭受了列强的侵略和剥削，两国的有识之士也在不断探索救国之路。在艰苦的革命岁月里，中共与越共革命先辈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两国也曾经联手共同驱逐侵略者。

在此期间，越南有两个不得不提的人物：胡志明和武元甲。这二位，一个是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共产主义领导者之一；另一个是越南人民军的创建者之一，人称“红色拿破仑”。

胡志明很早就进入了中国，并参加中国的革命运动，他不仅担任过孙中山先生的秘书，还参与了国共合作。后来还是在中共的帮助下前往苏联，得到了共产国际的帮助。

由于当时越南国内政治环境恶劣，包括胡志明在内的一大批仁人志士都长期在中国进行革命活动。在此期间，胡志明还曾被捕入狱，是在周恩来的帮助下，他才被营救出狱的。因此可以说，我们对他是有救命之恩的。

1949年年末，已是花甲之龄的胡志明冒着生命危险冲破法军封锁线来到北京，请求新中国给予越南革命援助。

当时毛泽东和周恩来正在莫斯科访问，刘少奇接见了胡志明，并立即拨付了一批紧急援助物资赠予越南。

随后，胡志明北上莫斯科请求斯大林的援助，毛泽东陪着他一起面见斯大林。胡志明原以为，苏联人肯定不会不管自己。但他没想到，斯大林有自己的考虑。

斯大林认为：苏联尚未在战争创伤中恢复，担心直接援助越南会进一步恶化同欧美强国的关系，所以建议由中国援助越南，后期苏联会给予中国部分补偿。

胡志明见斯大林不肯出手相助，心急如焚，只能转头看中国的态度。此时的中国，是怎样的情形呢？

我们刚刚经历了艰苦的抗战和解放战争；

我们百废待兴，全国人民都想着把经济建设好，大家都过上能吃饱饭的日子。

救还是不救？作为一个伟大的国际主义者，毛主席说：中国将尽全力。此后，10个师的装备，大量药品、设备以及紧急物资，都被运往越南。

而与此同时，胡志明还向中共请求派出经验丰富的军事顾问，帮助越共训练军队，击败法国侵略者。对于这个请求，毛主席也没有任何犹豫，他很快便抽调了由韦国清将军为代表的军事顾问团。

这些顾问都是身经百战的优秀军官，尤其擅长山地丛林作战。韦国清将军自己就是广西壮族人，对于越南的热带丛林情况较为了解。

为了确保尽快打通中国援越通道，中央军委又特调经验丰富的陈赓将军与顾问团一起前往越南协助越军发起边境战役，力争一战打破在越南北部的法军封锁线。

陈赓大将，中国人心里最具传奇色彩的新中国大将之一。在他逝世多年后的今天，仍然有军迷一提到他，就忍不住叹息：陈大将身体本就不好，若非那段时间长期在越南丛林里吃苦，或不至50多岁就病逝。

一声叹息！但不管怎么说，当年是胡志明点名要陈赓过去的，而陈将军也是心甘情愿去帮他们的。

总之，在中国顾问团的帮助下，越军由原来散漫的游击队，逐渐成长为一支意志顽强，战斗力强悍的正规丛林部队，让法国殖民者头疼不已。

1954年3月至5月间，越军调集四万余主力部队集结在奠边府外围，由武元甲任总指挥，对两万余法军发起了规模庞大的进攻。最终，越军歼灭法军一万六千余人，取得了震惊世界的奠边府大捷。

对于这一时期，中国对越南人的帮助有多大，武元甲曾在回忆录中写道：“中国的援助对于我军的成长和取得最终的胜利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一边抗美援朝，一边援越，可以想象，那一代中国人对越南兄弟是怎样的“两肋插刀”。

然而，谁又能想到，此后的越南会让我们越来越陌生。

1969年9月2日，胡志明逝世，武元甲也因种种原因脱离了军事系统。此后，越南国内形势变得非常复杂，越共决策层渐渐走上了抗中路线。

七十年代末期，越南军队不断向我南部边防军发起挑衅，甚至造成我方军民伤亡。1979年2月，我中央军委下令对越南发起自卫反击战。经过20多天的战斗，我军攻陷越北重镇谅山，兵锋直指河内。

随后，我军迅速回撤，未侵占越南一寸领土。在撤军途中，想起昔日咱们的“掏心掏肺”，想起死在越南人手上的我军将士，许世友上将下了3道命令：

其一，把当年我们援助越南的物资全部带回来，如果实在带不走的，就全部就地毁掉，一件都不留给他们。

其二，把我们援助建设的学校、医院、军工建筑，全部摧毁。

其三，在我们撤退的后方路上，埋下一些地雷。

后来，有部分学者认为：许世友的这3条命令，让越南人在此后的几十年里，都一蹶不振，无法翻身。

咱不管这种说法是不是“夸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与中国开战，是越南近百年来所犯最大错误之一。此后多年的轮战，更是让他们国力日衰。

二：是该反思了！

一个人，只有吃了苦头，才知道成长；一个国家，犯过错，才知道反思。

1986年，坚决反华的黎笋去世，经历多年战争的越南经济也已经崩溃，国际上苏联更是无力再给予他们支援。而与此同时，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就，也让越南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走过的路。

继任的越南领导人，希望能够与中国恢复外交关系，并向中国学习改革开放的经验。但两个打过仗的国家，想要在外交上“破冰”，哪有那么容易？中国人在感情上受过的伤，哪有那么容易好？

在这个时候，越南国内一位老者站了出来：79岁的武元甲。此时的他，已走出权力中心多年。1990年，越南政府决定派武元甲来中国参加亚运会开幕式。

那天，当头发花白的武元甲，身着大将军服出现在亚运会上时，亚洲各国都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氛。人们都在猜测：中越之间，或将有一个新的开始。果然，次年，中越关系开始正常化。

此后，武元甲作为中国和越南之间的“友好使者”，忙前忙后。在此期间，一件发生在1993年的事情，曾让无数中越百姓动容。

那是在武元甲率团到中国考察期间，当时他们主要想学习中国沿海地区的发展模式。期间，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工作人员：“我想去毛主席纪念堂看看他老人家，你们看行吗？”

中国人答应了他的要求。

出发前，武元甲要求：随行人员、包括他自己，都必须脱下西服，换上正式的军装，才能进纪念堂。

次日，武元甲以一个军人的身份，迈进了纪念堂。他举起右手，向毛主席郑重行礼。同行人中，有人开始抹眼泪。武元甲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行军礼的手，过了许久才肯放下。

很显然，对于经历过从兄弟到敌人这种变化的武元甲，此次的种种都让他感慨万千。他是真的看清了很多事，当年毛主席、陈赓等人是怎么对他们的，再回想起来，怎能不令人动容？

应该说，这个军礼里有感恩、更有反思。回到越南国内后，武元甲跟他们的政府说了很多，也跟他们的年轻人谈了很多。晚年的他，为中越友好四处奔波。2013年10月4日，武元甲病逝，中国官方高度评价了他晚年为中越关系做出的贡献。

自与中国关系正常化后，越南的改革基本都会参照中国的施政方针。每当中国召开重要的会议或者颁布重要的政策，越南方面都会集中进行研究学习，然后再根据自身的国情进行修改调整，然后付诸实践。

而同时，与中国的友好，也让他们在经济上受益良多。任何人都无法否认：这些年越南的发展，离不开中越友好这一大前提。没有这一大前提，再多的订单都救不了他们。

尾声：

如今的越南，又一次到了该选择的时候。毫无疑问，为了针对中国，甚至“围堵”中国，对美西方来说，越南是他们必须努力争取的对象。要不然，拜登也不会时不时跟他们“称兄道弟”。

但笔者希望，这一次，越南人能聪明一回、明智一回，千万不要忘记武元甲生前在毛主席纪念堂是何等恭敬，也千万不要忘记此前的种种教训。保持中立、好好为自己百姓谋福祉，少助纣为虐，才是你们该走的康庄大道。

愿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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