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梅，今年52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里。
家里兄妹四个，我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靠种田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因为家境贫寒，我初中还没毕业就辍学了，跟着母亲在田里干活。
后来，18岁那年，我嫁到了隔壁村，丈夫家境也一般，婚后不久我们就生了一个女儿。再后来，日子虽然过得不宽裕，但也算安稳。
女儿长大后考上了大学，后来留在了省会城市工作，成了我最大的骄傲。
相比之下，我的三个弟弟妹妹就显得“潇洒”很多。
他们比我小，赶上了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的时候读了书，尤其是我那个小弟弟，还考上了大学。
父母总说我命苦，没享到什么福，心里却一直偏疼弟弟妹妹们。
小时候他们想吃什么穿什么，我这个当姐姐的总是让着他们，长大了也是如此。
结婚后，父母年纪大了，照顾他们的责任自然落在了我头上。
弟弟妹妹们工作后都去了外地，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平时家里有什么事，还是我在跑前跑后。
尽管心里有些不平衡，但我想着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也好，父母健在，逢年过节大家聚在一起，图个团圆。可今年除夕前，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寒了心。
除夕前一周，妹妹在家族群里发了条消息：“春节快到了，咱们一家人这么久没聚了，要不除夕一起吃顿饭吧？”这提议一出，大家都在群里附和。
弟弟说：“好啊，吃完饭还能一起打个牌热闹热闹。”小弟弟也说：“行啊，就按这个来！”我看着群里的热闹讨论，心里却有些无奈。
这几年过年聚餐，都是在我家里吃。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家里的一切几乎都由我负责。每次聚餐，买菜、做饭、洗碗，忙前忙后全是我一个人。
弟弟妹妹们来了，吃完饭拍拍屁股走人，从来不管后续的收拾。
说实话，我不是没抱怨过，但每次一说，他们就笑着说：“大姐，你做饭最好吃了，我们都指望着你呢。”我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想着一家人团聚的机会不多，忍忍就过去了。
可今年不同。
我女儿最近生了二胎，年前刚出月子，我过去帮她照顾了一个多月，刚回家没几天，还没好好歇口气。
再想到以往的“团圆饭”，心里就有些抵触。
于是，我在群里回了一句：“要不今年咱们换个方式，订个酒店吃饭，费用AA制怎么样？”消息发出去后，群里一下子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妹妹率先发了消息：“大姐，订酒店是可以，但AA制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毕竟爸妈年纪大了，咱们聚餐是为了孝敬他们，不该计较这些钱。”她这话一说，弟弟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姐，咱们家就你条件好，你还计较这个干嘛？再说了，以前不都是你负责的吗？”
看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委屈。家里条件好不好，不是他们说了算的。这几年丈夫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开销也大。
我女儿生二胎后，我还贴了不少钱过去。可这些，弟弟妹妹们从来不上心。
他们只看到了表面，觉得我住在老家，有房有地，女儿也成了家，就该理所当然地为他们付出。
我忍着气回复了一句：“以前是以前，今年我也不想太累了。订酒店吃饭，大家都出点钱，轻松又省事，不好吗？”
这一次，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连一向嘴快的小弟弟也没再回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觉得释然。也许，我这次是真的不想再惯着他们了。
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早上，妹妹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开始埋怨：“大姐，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们一起过年了？订酒店吃饭倒没什么，可你提AA制，这不是让爸妈难堪吗？你让他们怎么想？”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发冷。
“我让他们难堪？妹妹，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每年聚餐，买菜做饭全是我一个人忙活，你们来吃现成的，从来没问过我累不累。爸妈年纪大了，咱们孝敬他们没错，但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一个人付出？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我也会累？”
这话一说出口，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妹妹才低声说：“大姐，我知道你辛苦了，可我们也不是不想帮你。只是……你是老大，这些事，你不做，谁做呢？”
我冷笑了一声：“就因为我是老大，我就该一直伺候你们？你们都成家了，难道不该为爸妈出点力？”
这通电话不欢而散。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可在他们眼里，这一切似乎都成了理所当然。
接下来的几天，群里依然没有动静。直到除夕前一天，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说：“梅啊，听你妹妹说了，你不愿意做饭就算了，咱们今年不聚了吧。你们兄妹几个，能聚就聚，不能聚，也别勉强。”
听着父亲的声音，我心里一阵酸楚。父母是无辜的，他们年纪大了，最盼望的就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年。可这份“热闹”，为什么总要我一个人去承担？想到这里，我还是决定退让一步。
“大过年的，怎么能不聚呢？爸，明天咱们去酒店吃饭，我已经订好了，费用我来出。”父亲在电话那头连连说好，语气里透着欣慰。
除夕那天，我们一家人终于在酒店里聚了餐。
父母很开心，弟弟妹妹们也都装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可我的心里，却再也找不到以往的那份温暖。
我知道，这样的聚餐，不过是表面的圆满。
弟弟妹妹们的冷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亲情需要维系，但不能一味地妥协和付出。
聚餐结束后，我没有再提起AA制的事，也没有计较他们的态度。只是从那天起，我决定为自己多想一点。不再事事迁就，不再一味付出。我依然会孝敬父母，但弟弟妹妹们的“理所当然”，我不会再去惯着了。
人生过半，我开始明白，一个人的好，不是用来被消耗的。亲情重要，但亲情也需要平等和尊重。或许，这才是我今年最大的领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