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真实案件，案中人名为化名

资料来源：MSN《24岁贵州网红罗婷跳楼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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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你说这条香奈儿连衣裙怎么样?三万八,不贵。"

"洪哥,太贵了。这个月你已经给我买了两个包包了。"罗婷抿着嘴笑,眼神却始终落在那条香槟色的裙子上。

"你喜欢就好。"王洪生宠溺地刷了卡,"晚上我订了米其林,给你庆祝直播破千万打赏。"

罗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香槟色的裙子衬得她肌肤胜雪。谁能想到,这个穿着奢侈品、出入高档场所的女网红,一个月后会从贵阳市中心一栋写字楼的32层纵身跳下。

2024年4月的一个清晨,贵阳市民被一条震惊全网的消息惊醒：24岁网红主播罗婷坠楼身亡。短短几个小时,各大社交平台都被这则消息刷屏,#网红罗婷跳楼#的话题阅读量瞬间突破了五千万。

"天啊,前两天还看她直播来着,人那么漂亮,怎么会想不开?"

"听说是因为感情问题,但具体原因没人知道。"

"她最后一条动态写着'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方很快封锁了现场,但关于罗婷自杀的各种传言却在网络上甚嚣尘上。有人说她是因为感情受挫,有人说她是被逼无奈。而真相,或许要从半年前说起。

2023年10月的一个傍晚,罗婷正在某短视频平台直播。

"谢谢张哥的火箭,谢谢浅浅的嘉年华..."她柔声细语地念着打赏者的名字,忽然看到一个ID叫"洪波涌起"的用户连刷了十个价值9999元的超级火箭。

直播间瞬间沸腾。

"土豪来了!"

"洪总牛批!"

"主播赶紧谢谢洪总!"

罗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甜美的笑容："谢谢洪哥的火箭,真的太感谢了。"她的声音很特别,温柔中带着一丝沙哑,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一直听下去。

这是罗婷第一次遇见王洪生,也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我刚来贵阳打工那会儿,连房租都付不起。"后来罗婷在采访中说起自己的经历,"要不是互联网这么发达,我可能现在还在奶茶店端盘子。"

确实,罗婷的起点很低。她出生在贵州省毕节市一个偏远山村,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因为家里供不起学费,她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十六岁那年,她跟着村里的姐妹一起到广东打工,在工厂里做了三年流水线。

"那时候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除去吃住,根本存不下钱。"罗婷的闺蜜小玲回忆说,"后来她听说贵阳这边有个表姐在奶茶店上班,工资高一些,就来了贵阳。"

2020年,疫情爆发,奶茶店生意惨淡。罗婷为了多赚点钱,开始在短视频平台上传一些跳舞视频。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第一个视频就获得了上万点赞。

"那时候我就觉得她一定能火。"小玲说,"她长得漂亮不说,气质特别好,说话也好听,完全不像没读过什么书的农村女孩。"

确实,罗婷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她身高一米六五,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但是在短视频领域,光有外表是不够的。罗婷起初也经历了很长一段低谷期。她会反复研究别人的爆款视频,揣摩拍摄角度,练习表情管理,有时候一个十五秒的视频要拍上百遍。

功夫不负有心人,2022年底,罗婷的粉丝突破了五十万。她开始接一些广告,收入也逐渐可观。但真正的转机,是在她遇到王洪生之后。

那天直播结束后,王洪生通过助理联系到了罗婷。

"小婷,我是洪波涌起。"视频那头的男人西装革履,看起来四十出头,面容儒雅,"我有个商业企划想和你聊聊。"

罗婷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和打赏这么多的大哥直接对话。但王洪生的谈吐很有教养,完全不像某些大哥那样轻浮。他说他在贵阳做房地产,想请罗婷作为他们楼盘的品牌代言人。

"我们约个时间面谈吧。"王洪生说,"正好我在锦江国际酒店有个饭局,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来聊聊。"

小玲劝她不要去："这种饭局不靠谱,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但罗婷却说："我看过他的朋友圈,都是些商业活动,应该是正经商人。再说了,是在五星级酒店,能有什么问题?"

就这样,罗婷如约赴会。让她意外的是,王洪生真的只谈工作。他详细介绍了楼盘的情况,开出的代言费也很优厚：一年二十万,外加各种商业活动的出场费。

"小婷,你有潜力,但需要有人帮你规划。"王洪生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从那以后,王洪生几乎场场都来捧罗婷的直播。他出手阔绰,动辄就是上万元的打赏,一个月给罗婷刷了将近五十万。罗婷的直播间人气暴涨,粉丝迅速突破了两百万。

与此同时,王洪生也开始对罗婷嘘寒问暖。今天送包包,明天送首饰,每次都是十万元起步的奢侈品。他还给罗婷换了个高档小区的房子,配了一辆白色宝马。

"你觉得他是真心的吗?"小玲问罗婷。

"应该是吧。"罗婷低头玩着手上的卡地亚手镯,"他对我特别好,从来不让我少一样。"

"那他家里的情况你打听过吗"

罗婷摇摇头："他说他离婚了,一个人住在城东的山语江南。我去过他家,确实是单身住所。"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罗婷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王洪生了。他既是她的贵人,也是她的依靠。每当她遇到困难,王洪生总能给出最专业的建议；每当她心情不好,王洪生也总能用各种方式逗她开心。

2024年2月,两人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王洪生对外公开了这段感情,还在朋友圈晒出两人的合照。罗婷也在直播时大方承认："是的,我恋爱了,对方是圈外人。"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三月底的时候,王洪生突然说要带罗婷去三亚度假。"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是时候见见我的圈子了。"他说。

罗婷欣喜若狂。在她看来,这无疑是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信号。她特意买了几套名贵的度假裙,还约了造型师专门设计发型。

但就在出发前一天,一个意外的发现彻底打破了这场美梦。

那天下午,罗婷正在商场给王洪生挑领带。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王洪生正挽着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从奢侈品店里走出来。

"当时我就傻了。"后来罗婷在日记里写道,"那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姿态是那么自然。而他脸上的表情,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温柔。"

罗婷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远。她浑身发抖,摸出手机想给王洪生打电话,却在通讯录上看到一条刚刚更新的朋友圈。

那是一个陌生女孩发的：爸,祝你和妈结婚二十周年快乐!照片上赫然是王洪生一家三口的合影。

02

罗婷呆坐在商场的长椅上,手机里的照片像一把刀,一下下捅进她的心脏。照片上的王洪生西装笔挤,搂着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女孩,笑容灿烂。配文写着:"2024年3月28日,爸妈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感谢爸爸这些年对妈妈不离不弃的照顾,也谢谢妈妈为这个家的付出。"

评论区里全是亲朋好友的祝福。有人艾特了王洪生的账号,赞叹他是模范丈夫。而这个账号,赫然就是他平时工作用的公众号。

"罗婷姐,你还好吗?"小玲连发了十几条信息。

罗婷木然地站起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她记得王洪生给她看过工作证,上面有公司地址:贵阳市国贸大厦32楼。

"要不要先冷静一下?"小玲在电话那头急得直哭,"你别做傻事。"

但罗婷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这半年的点点滴滴:他给她买的第一条裙子,带她去的米其林餐厅,送她的各种奢侈品...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已婚男人的施舍。

国贸大厦前台认识罗婷,笑着替她刷了电梯。一路上升到32楼,罗婷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想起那天王洪生说自己是房地产公司老板,有整层写字楼。可现在她看到的是"贵州省某政府部门"的牌子。

前台小姐正准备打招呼,罗婷已经冲向了最里面的办公室。她推开门,看到王洪生正在和几个部下开会。他抬起头,表情瞬间凝固。

"小婷..."

"你还知道我叫小婷?"罗婷冷笑一声,把手机摔在会议桌上,"王处长,好威风啊。"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王洪生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等门关上后,他才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你不是什么房地产老板,而是个结了婚的处长?还是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骗我?"罗婷的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王洪生站起来想拉她,被她甩开。"小婷,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些年在部门里压力太大,遇到你之后我才感受到了生活的快乐..."

"那你怎么不离婚?"罗婷冷冷地打断他,"你说你住在山语江南,那是你的办公室吧?你说你离婚了,结果前两天还在给老婆买奢侈品?"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王洪生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太太身体不好,女儿也马上要工作了。我不能..."

"所以我算什么?"罗婷突然大笑起来,"原来我连个小三都算不上,只是你无聊生活里的调剂品?"

她冲出办公室,直奔楼顶。保安想拦,被她推开了。4月的风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罗婷站在天台边缘,低头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王洪生。

接通后,她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婷,你别做傻事。我马上上来,我们好好谈..."

"不用谈了。"罗婷的声音异常平静,"这半年,我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命运的转机。可原来,我连个情人都不配做。"

"你听我解释..."

"王处长,和你的家人好好过吧。"她挂掉电话,打开微信,给几个好友发了最后的道别。然后点开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罗婷回头,看到王洪生领着保安冲了上来。他的西装已经皱了,额头上全是汗。

"小婷!"他大喊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罗婷笑了。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王洪生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轻轻闭上眼睛,张开双臂。

四月的风,真的好冷啊。

第二天的新闻说,24岁女网红罗婷从贵阳市中心一栋写字楼跳楼身亡。网友们翻出她生前的视频,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纷纷扼腕叹息。

警方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王洪生因涉嫌在工作中存在违规行为被停职调查。据知情人透露,他利用职务之便帮助某些企业在土地审批上开绿灯,从中收取好处费。而这些钱,就是他在罗婷直播间大额打赏的来源。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小玲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他利用婷婷对他的信任,骗取她的感情。可婷婷当时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

罗婷的父母从山村赶来认领遗体。他们一直不知道女儿在城市里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最近半年常常给家里寄钱。老两口抱着女儿的黑白遗照,失声痛哭。

在罗婷的出租屋里,警方发现了她生前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来贵阳五年了,我以为自己终于要熬出头。遇见他之后,我真的以为这就是命运给我的补偿。他对我那么好,把我捧在手心里疼。我们约定好了要去三亚,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可最后的惊喜是这样的啊..."

日记本后面夹着一张三亚的机票,是三月二十九号的。订票时间是王洪生结婚纪念日前一天。

罗婷的社交账号被清空了,但网友们保存了不少她生前的视频。有人发现,在她生命的最后一个月,她曾在直播时说过这样一句话：

"其实我这个人挺容易满足的。不求大富大贵,只要真心对我的人,就够了。"

春天的风还在吹,国贸大厦依旧耸立在贵阳的商业中心。每当夜幕降临,32楼的灯还会准时亮起。只是再也不会有人为了一个虚幻的梦想,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

据说王洪生的妻子后来搬离了贵阳,带着女儿去了外地。而他的那个"洪波涌起"的账号,至今还挂在某平台的榜一位置,成了一段无人问津的往事。

半年后,有人在罗婷生前常去的一家奶茶店看到了小玲。她说,店里保留着罗婷最爱的那款芝士草莓,杯套上还印着她笑靥如花的照片。

"其实婷婷不是想不开。"小玲摆弄着手中的奶茶杯,"她就是太较真了。较真地相信爱情,较真地活着。在这个城市里,这样的较真是要付出代价的。"

窗外,春天的花开得正艳。行人匆匆走过,偶尔有人停下来,点上一杯芝士草莓。杯套上的女孩永远笑得那么灿烂,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爱情、欺骗与成长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终究没有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