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最终捞起这艘承载了太多悲伤与勇气的战舰时,才惊讶地发现,那些未能及时获救的船员竟然在绝望中坚持了整整17天。当这些遗体被一一抬上岸,在场的人们无不心痛欲绝,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为这些英勇的水兵送上最后的哀悼。
与此同时,“西弗吉尼亚”号也未能逃脱厄运,它接连遭受了六枚鱼雷的重创,左舷被炸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巨大的裂痕如同撕裂的伤口,暴露出翻滚的火焰和内部的“脏器”。不久,这艘曾经骄傲的战舰便倾覆于水中,激起阵阵滔天巨浪,宣告了它的陨落。
紧接着,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亚利桑那”号战列舰成为了下一个目标。水平轰炸机如同死神降临,投下的鱼雷几乎同时命中了这艘战舰,爆炸的火花与烟雾瞬间吞噬了一切,将战舰的命运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又是一枚穿甲弹,不偏不倚落在“亚利桑那”号的第二炮塔旁,咔嚓一声,钢铁甲板应声而破,紧接着,舰首的弹药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天空裂开了一道口子。整个舰身猛地一震,大块大块的金属碎片和沉重的炮塔如同被无形之手抛向天际,再重重砸回海面,“亚利桑那”号仿佛被巨浪猛然抬起,随即又狠狠地摔回深渊。事后,幸存者回忆起那一刻,仍是心有余悸:“那感觉,就像是瓦胡岛远古火山再临,千年未有之巨响,震得人心都碎了。”那爆炸声,尖利而震撼,穿透了周围舰艇上每一个战士的耳膜,让他们的世界暂时失去了声音。黑烟与火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遮蔽了天空,火柱直冲云霄,超过千米之高,桅杆如脆弱的木枝般被轻易折断,烈焰贪婪地吞噬着战舰的每一寸肌肤。就在这艘巨舰即将被火焰完全吞噬之际,三枚炸弹再次袭来,如同最后的宣判,让它在绝望中发出最后一声沉重的呻吟,随后便如同受伤的巨兽,缓缓沉入海底,带走了1100多条鲜活的生命。而另一边,“加利福尼亚”号同样难逃厄运,两处中雷,油库也未能幸免。舰长为了保全大局,果断下令向弹药库注水,却不料这一举动反而加速了战舰的倾斜,沉没已成定局。面对无法挽回的局面,舰长不得不忍痛下达弃船命令。可是,此时的“加利福尼亚”号周围已被厚厚的重油所包围,油层厚达30厘米,且已被点燃,火海滔天,烈焰滚滚,将天空染成了赤红。绝望的船员们纷纷跃入火海,企图寻找一线生机,但厚重的油层如同死神的枷锁,将他们紧紧束缚。在这片火海中,无数英勇的战士挣扎、呼喊,最终却只能化作一缕缕青烟,永远留在了这片战场。在珍珠港北边,斯科菲尔德兵营里头,士兵们正乐呵呵地围着餐桌,享受着周日大餐——香脆的薄饼,还有额外半品脱的牛奶。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一声,把大伙儿都惊了。
“哎,这又是哪门子的庆祝方式,放炮?”三等兵乔治满嘴食物,含糊不清地问。班长威廉姆耸耸肩,喝了口牛奶:“谁知道,兴许真是啥庆祝活动吧,不过就咱们这待遇,喝杯牛奶就算庆祝了?”说着,他还撇了撇嘴。话音未落,一架飞机嗖地飞过食堂顶,机枪扫射,玻璃碎片满天飞。士兵们吓得一跃而起,边跑边嚷:“空军兄弟,这是闹哪出?庆祝可不是这么玩儿的!”突然,有人尖叫:“不对!是日本鬼子,日本飞机!”只见另一架红太阳标记的飞机追着辆军车,子弹打得路面火花四溅,军车失控撞进兵营,一声巨响,场面乱作一团。“救人要紧!”有人大声喊。一部分士兵猫着腰往高射炮那边跑,另一拨则直奔出事军车。而在希卡姆机场,情况更加糟糕。官兵们早餐吃到一半,轰炸机就带着死神的呼啸而来,炸弹如雨点般落下,餐厅瞬间成了废墟,屋顶飞了,餐具乱舞,好多人被压在了下面。那边,板谷茂少佐带着他的飞行队和“加贺”号的兄弟们,刚从伊瓦基地轰炸完,又掉头来祸害希卡姆。他们不仅轰炸营地,还追着地上的士兵扫射。珍珠港的幸存者提起那段日子,总是苦笑:“那时候,裤子都来不及穿,就被炸趴下了。”与此同时,渊田的高空轰炸机队正对战列舰进行毁灭性打击。他驾驶着飞机直冲战舰,突然机身一震,危机四伏……“那感觉就像被巨石猛击了一下!”他猛地转身,焦急地问水木发生了什么。水木快速查看了数据,报告说:“长官,飞机左侧被碎片打穿了,方向舵受损严重。”渊田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脏话,紧接着问:“还能飞吗?”水木肯定地回答:“能,长官。”不顾飞机随时可能失控的风险,渊田决定继续指挥机群,将目标锁定在港内深处、鱼雷机无法触及的“马里兰”号战列舰上。他亲自带头,冲向那艘巨舰,边下达投弹指令,自己先扔下了四颗炸弹。他后来回忆说:“那四颗炸弹就像是长了眼,一连串地往下掉,直到小得看不见。再看‘马里兰’号的甲板,就跟个小洗衣盆似的,紧接着,两股白烟就从甲板上腾了起来。”“两发命中!”渊田兴奋地吼了出来。紧接着,其他轰炸机也冒着密集的防空炮火,纷纷向“马里兰”号投弹,炸弹像雨点般落下。眨眼间,“马里兰”号被浓烟和火焰包围,防空炮火也突然哑了火。两颗特制的穿甲炸弹穿透了舰体,在内部引爆,巨大的冲击波在海面上掀起层层巨浪。这一下,“马里兰”号严重受损,船身倾斜了1.5米,甲板上大火熊熊,浓烟遮天蔽日。相比之下,“田纳西”号算是逃过一劫,因为它靠近福特岛,只挨了一枚鱼雷。但这鱼雷也够它受的,船上顿时燃起大火,好在最终没有沉没。至于金梅尔的旗舰“宾夕法尼亚”号,则是最幸运的一个,它当时正好在海军造船厂船坞里进行修理,虽然也挨了几颗炸弹,但总算保住了性命,没被彻底击沉。当金梅尔上将赶到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时,眼前的惨状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引以为傲的八艘战列舰,如今……在这场激烈的海战中,七艘军舰沉入海底或身受重伤,而我方空军只击落了不到十架日军飞机,这让指挥官心痛不已。望着战舰的残骸,他内心翻涌的不仅是愤怒,更多的是对舰上战士们深深的忧虑与挂念。对他而言,那些数字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与他共同奋战过的家人。他熟知许多士兵的名字,这些士兵如同他的亲生孩子,他对他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他不是那种天赋异禀、能激发众人狂热的领袖,像山本五十六大将那样,但他绝对是一位出色的将领。他以智慧、诚实、勤勉和严谨著称,职业生涯中屡获好评,长官们对他寄予厚望。早在1925年,他便入选海军参谋大学,迅速成长为上校,并被派往华盛顿负责政策与联络工作。几年间,他海上、陆上双线作战,无论是驾驶驱逐舰还是统领全局,都表现得游刃有余,被誉为“军中翘楚”。不久后,他更晋升为少将,八个月后便掌舵第七巡洋舰队,次年又晋升为巡洋舰队司令,战功赫赫,才能卓绝。金梅尔将军不仅才能出众,更难得的是他待人和善,真心关爱每一位部下。因此,他的参谋团队对他忠心耿耿,甚至在珍珠港事件后,全舰队上下都坚定地认为,只有在金梅尔的指挥下,他们才能无惧强敌,英勇战斗。此刻,金梅尔的心被巨大的悲伤填满,他蹒跚走到窗前,不料一颗流弹意外穿透玻璃,击中了他的胸膛。身边的参谋们惊呼,纷纷欲上前救助,但幸好,那颗五毫米口径的机枪子弹经过多重阻挡,已大大减弱了威力,并未造成致命伤害。这一突如其来的袭击,更加坚定了金梅尔带领舰队抗击侵略、保卫家园的决心。战斗突然降临,金梅尔的军服上赫然留下了一道漆黑的弹痕,他踉跄落地,却迅速挥手示意部下冷静,连自己胸前的伤痕也未曾理会,似乎这样能减轻内心的重压。他深知,个人的失误尚可弥补,但众多将士的生命却无法挽回,这让他心如刀绞,不禁低语:“若这子弹真能夺我性命,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解脱。”言罢,他强忍悲痛,毅然转身,果断下令立即向海军部和总统府汇报紧急战况。与此同时,珍珠港外,一片混乱之中,海军部长诺克斯正饿着肚子坐在宪法大街的办公室里。就在这时,作战部长斯塔克急匆匆闯入,手里紧握着一封来自金梅尔的“非演习”电报。“天哪,这不可能!”诺克斯惊呼,初时以为误报,指向远方:“是不是菲律宾出事了?”斯塔克坚决摇头:“错不了,是珍珠港,金梅尔亲自发来的。”诺克斯立即拨通了白宫电话,罗斯福总统正与霍普金斯共进午餐。当诺克斯一字一句念出电报内容时,霍普金斯难以置信:“这肯定是误会,总统,日本还在和我们谈判,怎会突然攻击?”罗斯福面不改色,冷静分析:“这份电报不容置疑,日本人行事往往出人意料,俄国和中国的先例摆在那里。若真如此,局势已非我们所能掌控。”说完,他似乎卸下了重担,神色稍缓。而在远海的柱岛,联合舰队旗舰“长门”号的通信室内,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无线电波里,不仅充满了各攻击机群的战况汇报,还夹杂着美国发出的清晰求救信号:“SOS,珍珠港正遭受日本轰炸机猛烈袭击……”一条条绝望的求救信号,如同潮水般涌来,预示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不可预测。瓦胡岛上空,日本航空母舰上的轰炸机如猛禽般俯冲而下,对岛屿发起了猛烈轰炸。那一刻,“SOS,珍珠港正遭受空袭,紧急状况,绝非演习!”的消息急传而出。
山本大将坐在指挥部,一封封捷报接踵而至,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他迅速下令,让传令兵火速将这份胜利的喜讯送往皇宫。皇宫之内,气氛原本凝重,裕仁天皇的脸上布满愁云。然而,当战报送达,他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整个皇宫仿佛都被这份突如其来的胜利之光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