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建国,今年六十二岁,出生在一个北方农村家庭。
我们家兄弟姐妹四个,我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小时候家里穷,能吃饱饭都是一种奢望。
读到小学五年级,我就辍学回家帮父母种地了。
后来赶上改革开放,我靠着勤劳的双手,学了点泥瓦匠的手艺,慢慢地在县城安了家。
现在我已经退休,靠着每月三千五百块的退休金生活,日子虽说算不上宽裕,但也还过得去。
我结婚早,二十二岁就娶了我妻子王秀兰。
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儿子和女儿也都成家立业了。
儿子在城里开了一家小超市,女儿嫁到了外地。
这几年,我和妻子住在县城的老房子里,平日里种种菜、跳跳广场舞,生活简单而平静。
可就在这几天,因为一件看似平常的事情,我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
昨天上午,我妈打电话给我,开口就问:“建国啊,你退休金多少?”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纳闷。
老妈今年八十岁了,身体还算硬朗,一直跟二弟一家住在农村老家。
平时我们兄弟几个也会轮流给她生活费,虽然不多,但每月五百、一千地凑着,也算够她花了。
她突然问我退休金的事,让我有些不安。
“妈,怎么了?”我试探着问。
“没事,就是问问。”她语气平淡,但又藏着点犹豫,“你弟媳说,这几年家里开销大,给我的生活费可能……要少点了。”
我心里一紧。
这些年,二弟家确实不富裕。
他在镇上开了个小修理铺,平时生意一般,两个孩子都在上学,花销确实大。
我妈跟他们住在一起,虽然没怎么添麻烦,但说到底,老人吃喝拉撒都得有人操心。
我挂了电话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今天上午,弟媳张翠梅给我打来了电话。
“建国哥,咱妈的事,咱们几个兄弟姐妹得商量下了。”
她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我和你二弟这边,实在是撑不住了。咱妈年纪大了,花钱的地方多。去年孩子的学费、家里的修理铺赔了点钱,现在真是没办法了。”
我皱了皱眉,语气尽量平和:“翠梅,咱妈的生活费,不是你们家一个人在出。我们兄妹几个每月都给妈补贴的呀。”
“是这样,可是……”她顿了顿,“咱妈住在我们家,吃喝肯定是我们管的。还有冬天烧煤、买菜,哪样不花钱?你们每个月那点钱,根本不够。我寻思着,咱们兄弟几个是不是得重新算算,每人每月多拿点。”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确实,弟弟家经济条件差,但我和三弟、妹妹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
再说了,我妈一直住在二弟家,日常开销确实多,可这不正是他们作为子女的责任吗?
可我又不好直接回绝,只能问:“翠梅,那你们觉得怎么分合适?”
“建国哥,你退休金多,家里负担轻。你看这样行不行,每个月你出三千,三弟出两千,咱妹妹也出个一千五。这样咱妈能过得舒服点,你看呢?”她的语气听上去理所当然。
“三千?”我心里一惊,这几乎是我退休金的全部了!
“翠梅,你这个分法是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
“建国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咱妈养大咱们不容易。现在她老了,难道你不该多出点力吗?再说你条件好,咱三弟家还有房贷,咱妹妹嫁出去也不宽裕。你是大哥,这事儿你得带个头啊!”
我气得手直抖。条件好?我和妻子现在一个月加起来不过四千五百块,还要留点钱给儿子和女儿帮衬一下。再说了,我妈的养老不是应该兄妹几个共同承担吗?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出大头?
我没有立刻答应,只说回头再商量。挂了电话后,我妻子看我脸色不好,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一说,她顿时急了。
“你弟媳这算盘打得倒是精!咱俩一年到头省吃俭用,怎么就成了他们眼里‘条件好’的人了?咱妈是你亲妈,咱们该出的一分不少,可凭什么你弟弟家就能少出?他们不也有两个人赚钱吗!”
我听着妻子的话,心里更乱了。是啊,我妈是我亲妈,我不能不管,可这样明显不公平的分配,我又怎么能答应?
下午,我给三弟和妹妹分别打了电话,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三弟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大哥,我也想多出,可家里房贷刚还了一半,孩子的补习班一年就要两万,我是真没多余的钱了。”
妹妹的声音也有些为难:“大哥,我嫁得远,平时伺候妈也指不上,可我每月那一千五也不是小数目了。翠梅姐说的三千,你们能扛得住吗?”
我沉默了。是啊,三千块对谁来说都不是小数目。我妈的养老问题,难道真的只能靠争论来解决吗?
晚上,我又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建国啊,妈知道你心里怨翠梅,可你别怪她。她也是为了这个家操心。妈老了,拖累你们了……”
听着她的话,我鼻子一酸。这些年,我妈一直是个明理的人,从不主动向我们要钱,生怕给我们添负担。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衰老和我们兄妹之间的矛盾,她心里又何尝好受?
挂了电话后,我彻夜未眠。弟媳的要求确实不合理,但三弟和妹妹的难处我也理解。作为家里的长子,我既想为母亲尽孝,又不愿让家庭关系变得僵硬。可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呢?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再去一趟老家,和弟弟弟媳好好谈谈。或许,这件事情还有别的解决办法。不管再多的争吵,我们都是一家人,而我也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孤独无助地面对晚年生活。
这次谈话的结果,我不知道会是什么。但我知道,作为兄妹中的长子,我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同时也希望其他人能明白:孝顺父母,不该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家庭的共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