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就像这个房间内的人的内心，从早上一直到傍晚，他们好像都没有改变过姿势，等到灯光真的暗到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的时候，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阿炎拍了拍自己的已经坐麻的腿，艰难地站起来说道：“我去把灯打开。”这时孙可也好像找到打开沉默的救命稻草一样，立刻说道：不用了，就这么着吧，我回去了。

阿炎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停住了，他缓缓地转过身，望了望周围，又缓慢地坐了下来，突然抓住桌上的一把十字起，发狂一般向孙可扑了过去，一边还喊叫着：我特妈的，今天非搞死你不可，非搞死你不可。旁边的苗云见状，也赶紧上来阻止，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阿炎。“你这样干嘛，不是你说好聚好散的吗？”阿炎一边挣扎一边喊叫到：“我想好聚好散，你凭什么？弄成这样就是因为你个吊人！你还先接话了，你有个狗脸接啊！”孙可倒是没有被阿炎的激动状态所吓到，他瘫了一下手说道：“随你吧，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舒服了一点，看样子今天也啥都谈不了了，我先走吧，你们如果商量出分配的比例了，记得通知我，我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太过分。”孙可转过身，向门口走去，由于没有开灯，他好几次撞到了路边的沙发。当他终于找到了门的位置时才发现，有一个人早早立在了那里。此时的孙可好像已经耗光了耐性，“让开。”小业完全没有被他的言语所动：“给我坐回去。”孙可再次不耐烦地说道：“有意思吗？你看他这个状态，适合谈事情吗？”“只要他还没发话，你就动不了这门。”

孙可不想再和小业理论，他先尝试用一只手搭在小业的反向的肩膀上，可是小业没有任何想要移开的意思，孙可叹了口气，于是用两只手抓住小业的肩膀，一边开始用力，一边用力嘟囔着：你给我让开！他感觉到小业的肩膀开始用力，小业也改变了双脚的与地面接触的角度，为了寻求更大的摩擦力，来应对他的反作用力。

“算了，让他走吧，这样有什么用？”苗云在背后用劝告的语气说道，果真这样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伴随着孙可倒地的声音，小业发现刚刚用力有点猛。他一边揉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拳头，一边说道：阿炎哥，我们继续。

阿炎看着跑向孙可的苗云，和一脸满足走向他的小业，突然一下就冷静了下来，人的思路有时候就像是发动机，过热了，看似很努力地工作，可什么都做不了，可一冷静下来，才能继续。

阿炎此时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大喊了一声，我有办法了。

苗云一边蹲下，一边面向他：你说啊……

“再试一次。”

苗云失望地说道：“再试一次不还是一样吗？”

阿炎自言自语到：“不，不一样，这次不一样，我有办法了。”

说完他快速地走向门口，边走边向小业安排工作：“过分了啊，下这么重的手，叫辆车把他送回去。送完后来我这里，有个程序要改一下。”小业摇了摇头把孙可扛在身上，跟在阿炎的身后，最后只留下不知所措的苗云，向着阿炎出门的身影喊道：怎么说啊？

“明早10点，我们再去找那个姓王的。”

作者简介：

陆煦嵘，悬疑小说家，青年导演，电影编剧，大地英豪影视出版集团重点IP作家，曾出任阿里巴巴集团总部空间租赁专家，现为百战雄狮影业专业编剧。著有长篇小说《欢乐谷》《都是默契》《麻将技巧》《分手前夜》，电影剧本《避难层》 《欢乐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