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互证:金庸武侠小说的双姝叙事模式来自红楼梦

凤凤文化 2024-03-17 06:52:59

红楼梦的秘密其实在上世纪中叶已经基本上全部破解。

红楼梦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小说,也是极其精细的古典名著。由于作者和增删者刻意通过匪夷所思和鬼斧神工的手法掩盖其核心秘密,因此数百年来真正读懂的人寥寥无几,但是再复杂的谜题也有人破解。文学史上再复杂的作品都有人看懂,金庸先生在上世纪中叶前后就几乎破解了红楼梦的全部秘密,但是他没有像那些低水平的红学家一样反反复复去书写红楼梦解读之类的作品,不然他就会被无数的红学家、伪红学家、红迷和伪红迷围攻,他利用红楼梦的几乎全部手法,独创了十五部武侠小说,其中十二部长篇小说对应第五回判词里的金陵十二金钗,三部中短篇小说对应其他三个副钗。

金庸先生借鉴了红楼梦的几乎所有表现手法,十五部武侠小说里的许多人的名字,许多地方的名字都来自红楼梦,那些名字里藏着红楼梦的文本秘密。金庸先生化文为武,化武为侠,结合他自己早年阅读武侠小说的经验,构建了一个独特的武侠世界。这些转化当然还包括化女为男,化男为女,化真为假,化假为真,化虚为实,化实无为虚,化贵为贱,化贱为贵,化尊为卑,化卑为尊,化敌为友,化友为敌,化悲为喜,化喜为悲,化正为邪,化邪为正,化美为丑,化丑为美,化善为恶,化恶为善,化忠为奸,化奸为忠,化有为无,化无为有,化南为北,化北为南,化内为外,化外为内,化僧为俗,化俗为僧……

前文提到红楼梦里文本描写的双姝模式,双姝模式是中国古代小说的一种特殊的叙事模式,它包含“一男二女”和“双姝对比”两种叙述范式,其核心思想是通过关系密切的两位女性形象对立的性格与行为方式来形成小说的情节冲突,推动小说情节的发展。红楼梦里的双姝模式很多,包括早年前到贾府小住的同昌公主和寿昌公主,后来到贾府避难的李纨娘家的两个姐妹,显文本的双姝模式指的是林黛玉和薛宝钗,隐文本的警幻仙姑和兼美姐妹的组合也是这个神话在现实世界里的双重变型。金庸先生在创作武侠小说里重点借用了红楼梦的双姝模式,为我们书写了一对对美女的美好形象。本文重点介绍金庸武侠小说里的几对双姝。

《书剑恩仇录》是金庸先生的第一部小说,回部里有一对并立盛开的姐妹花,文本里的是双姝是回族贵族女子香香公主和霍青桐,香香公主的美貌如光芒万丈,让一般人难以抗拒。她的圣洁的容颜让她族人拥戴;她的纯洁无瑕的美貌,让亲人呵护;她的美貌可以让敌对的士兵放下武器,回族军士以能为香香公主一死而自豪。霍青桐也是回族战士人心之向往,他“丽若冬梅拥雪,露沾明珠,神如秋菊披霜,花衬温玉”,她美得如春花、朝霞一样明艳娇媚,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和豪气,霍青桐与香香公主的美貌不同,她将温柔与英气结合得完美无暇。

“一个是天生丽质,灿若玫瑰,像一汪澄澈的清水,又似一壶甘冽的美酒。一个是秀若兰芝,楚楚动人,凝聚了汉水之钟灵,峨眉之毓秀。所动人者,唯情而已。绝代双姝,情归何处。”这是《倚天屠龙记》里的一段描写,它描写的就是两位主人公赵敏和周芷若,其直接来自红楼梦的枉凝眉。《倚天屠龙记》中的赵敏与周芷若都是惹人喜爱的女子,她们一个艳若玫瑰武功高强,一个美若芷兰心狠手辣。论武功,赵敏武功汇集百家所长,周芷若后来秘密研习两部真经,武功更胜一筹;论智计,赵敏诡计多端,周芷若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城府极深,后来又善于伪装,心计也是不输赵敏。

《倚天屠龙记》还有一对特殊的双姝,那就是在昆仑山并称的“雪岭双姝”,男主角张无忌从海外归来中原遇到的第一个美女就是朱九真,朱九真是昆仑山朱武连环庄庄主朱长龄独女,第二个美女就是武修文的后人武青婴,她们姐妹两个姿色清丽,美艳无方。朱九真的美貌让张无忌第一次了解到了什么是女人的表面上貌美如花和内心的心如蛇蝎,虽然朱九真伤害了他,但是张无忌都没有记恨,只因为他太喜欢朱九真,不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朱九真最后被殷离用千蛛万毒手给重伤而死。“雪岭双姝”的另外个武青婴的结局不明,最初武青婴跟她老爹被金花婆婆抓到灵蛇岛,严刑逼供追问谢逊下落,后来武青婴跟父亲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宋青书给救了,以后就下落不明。

《天龙八部》里也有一对双姝阿朱阿紫,她们是同一对父母所生的两姐妹。阿紫和阿朱的名字也有一个极深的蕴意,将阿紫、阿朱的名字连起来读,竟有“恶紫夺朱”之意。“恶紫夺朱”出自于《论语》,原指厌恶以邪代正,后以喻以邪胜正,以异端充正理。阿朱心地善良,阿紫心肠歹毒,虽然品性不同,但是她们都是精乖伶俐、活泼调皮、且对感情执着且深刻。阿朱的成长有着良好的成长环境,品德教育属于传统意义上的道德教育,因此阿朱非观很正,心地善良。但是阿紫却截然不同,由于她被旁门左道的星宿派收养,成长在一种道德极具扭曲,以弱肉强食的规则来决定权力的氛围里,因此阿紫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的概念,做事没有是非道德和底线。

金庸小说是武侠小说的集大成者,也是通俗文学中的代表性著作,在我国武侠小说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小说蕴含了丰富的中国传统的历史、文化内涵,不但表现在故事情节中,更体现在小说人物的情爱故事中。金庸武侠小说的双姝模式在形象塑造与情节结构上有着独一无二的艺术特色,它借鉴红楼梦的双姝叙事结构,塑造多对双姝,以二女的对比作为建构小说的框架,推动情节发展,使中国传统文化对武侠小说里的情节发展影响至关重要,金庸先生在多对双姝结局塑造的和谐共处更是武侠小说爱情婚姻生活的奇葩。

注:本文参考部分专业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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