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天虚
张天虚(1911—1941),云南呈贡人。
1924年考入省立一中,参加“云南青年努力会”。
1928年考入东陆大学预科八班,与聂耳等一同参加地下党的外围组织“互济会”。
1929年,昆明北门街火药库发生“七一一”爆炸事件,在中共地下组织和“互济会”的领导下,他与聂耳等人积极进行赈灾、募捐等活动。后又以“青年服务团”名义组织灾民召开大会,强烈要求查明事件真相、惩办祸首,揭露云南当局企图嫁祸于共产党的阴谋。会后,张天虚被国民党特务跟踪,党组织通知他迅速撤离,遂辍学回家。
1930年秋,张天虚离开昆明到达上海,加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撰写并发表了大量短文外,完成了47万余字的《铁轮》,并由郭沫若作序后连载于《东流》丛刊。茅盾将其称为是作者“痛心于十年‘内战’的抗议”。
与聂耳在东京
1935年3月,张天虚奉上级指示离开上海到日本。张天虚和聂耳虽远隔重洋,但始终保持着密切的信件往来。
1935年4月,聂耳也抵达东京,他们住在一起。
在东京,张天虚和聂耳分别加入了“左联”东京支盟所属的“小说之家”和“戏剧之家”,张天虚担任由“左联”流亡日本同志所创办的大型进步刊物《东流》的撰稿人和编辑。
不久,聂耳应日本友人邀请参加“新协剧团”赴京都、大阪、横滨等地演出。张天虚给聂耳送行,不料竟成永诀。
1935年7月17日,聂耳游泳时不幸遇难于藤泽市鹄沼海滨,张天虚闻讯后,立即奔赴藤泽市,收领并火化了聂耳的遗体。张天虚带着聂耳的骨灰回到东京,东京“左联”支盟召开追悼会,在东京的中国文艺界人士纷纷撰写挽联、诗歌、悼词。
会上,由张天虚报告了聂耳的生平、革命业绩和作出的贡献,后又主编第一部《聂耳纪念集》,收录了《聂耳传》、聂耳日记、聂耳著名乐曲和其他相关文章。
1936年初,张天虚把聂耳的骨灰盒、提琴、日记、衣服等护送回国,交给专程赶到上海的聂耳的哥哥聂叙伦带回昆明,安葬在昆明西山。
驰骋抗日战场的“战地记者”
1936年西安事变后,党组织派张天虚赴延安参加抗战。1937年8月,“西北战地服务团”在延安成立,张天虚任通讯股长,随八路军进入山西进行抗战活动,他创作了独幕话剧《王老爷》,宣传全民抗战。毛泽东观剧后,赠送给张天虚一支钢笔,以示奖励。
张天虚写了不少报告文学和战地通讯,出版《两个俘虏》《雪山道中》《我们的小鬼邓超》等文集,受到茅盾等人的高度评价,为抗战史留下了珍贵的文献资料。
1938年春,党中央和长江局派张天虚等人以共产党员的身份到滇军60军184师参加抗日活动。
临行前,朱德亲自指导他们如何开展工作,同他们合影留念,朱德还送给张天虚一部留声机,方便他更好地开展工作。
张天虚等人在184师成立了地下党支部,张天虚负责宣传组织工作,他负责编辑《抗日军人》油印期刊,很受官兵欢迎。
至武汉保卫战爆发的这半年时间里,他撰写了《运河的血流》《血肉筑成的长城》等多篇战地通讯和报告文学,发表于茅盾主编的《文艺阵地》和老舍主编的《抗战文艺》上,后汇集为报告文学集《运河的血流》,极大地鼓舞了抗日军民的斗志。
病逝于昆明及故居现状
1939年武汉沦陷后,张天虚因共产党员身份暴露,被迫离军回昆,参加了“昆明文艺界抗战援后会”。
他任《云南日报》编辑时,积极为副刊“南风”等写稿,发表《忆蒲风》《恋战场》等散文、诗歌作品。
同年,党组织派他到南洋及缅甸,在仰光任华侨报《中国新报》编辑,他不顾肺疾严重,一年内发表社论、随笔百余篇,并完成了10余万字的中篇小说《五月的麦浪》的初稿。
1940年,张天虚因肺疾严重,不得不回乡疗养,次年病逝。

张天虚故居建于1890年,是一座四合院二层楼,前三间临街为铺面,为土木结构前三后三中四耳传统民居,坐东向西,占地面积193平方米。
2011年1月17日,张天虚故居被昆明市人民政府公布为第五批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目前张天虚故居已被挂牌为昆明市文物保护单位、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国防教育基地,呈贡区革命遗址、学雷锋志愿服务工作站等。

张天虚墓
张天虚墓在云南昆明西山高蛲至华亭寺中段右侧松柏间,距云南昆明市区16公里,为昆明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墓地呈圆形,四周松柏环绕,林木叠翠,墓体以青石砌成,三台圆形墓基,周约2米,中立一青石柱形墓碑,高1.5米,径约0.4米,上镌刻原云南省副省长张冲题“青年文艺工作者张天虚墓”。
其墓柱碑之上,镌刻郭沫若撰“张天虚墓志铭”,论其生平云:
天虚年仅三十耳,长才未尽,赍志而殁,惜哉!八年前游学日本时,曾挟其大作<铁轮>访余,人谦抑而有气度,机敏而坦白,余一见而敬爱之。曾为其<铁轮>作序。君忧国之念甚深,在东垣纠集同志作文艺及其它活动。要在求祖国之独立与民族之解放也。
君之归国,早余一年。七·七变起,曾赴西北参加丁铃所率领之青年战地服务团。未几南旋,随张云鹏将军从事政工,曾参与台儿庄、武汉外围诸战后,继因故去职,返滇从事教育,仍不如意,拟再返西北,甫抵渝而肺疾以作,此民纪十八年事也。
西北之行未果,应友人之邀,复转道赴仰光,任《中国新报>编政。力疾服务,勤劳有加,尽力启发侨胞,打击敌伪,盖已早置生死于度外矣。不幸疾转剧,咯血过猛,曾亘月昏睡,失去意识,乃不得不回乡疗养,卒以三十年八月十日长逝于昆明西郊之赤甲壁。
君尚未婚,著作除<铁轮》外,尚有小说及报告多种,均待刊行。君之家在呈贡,住于滇池东岸,风光明媚之地也。严君因恸君之丧而相继病殁,有母在堂,尚余弟妹。
后死友人,难免其职责,谨为卜茔,于昆明西山聂耳墓之旁。非以媚死,欲以为青年百代之表率耳。
余归国后,曾与君相遇于武汉及桂林,君之音容,尚仿佛在余耳目。君年少于余者二十岁,孰意铭君之墓者亦为余耶!
然在君亦复何憾,虽未永年,业且不朽。
铭曰:西南二士,聂耳天虚。金碧增辉,滇洱不孤。义军有曲,铁轮有书。弘歌百代,永示壮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