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庆后启示:其实大家并不仇富?

财视传播 2024-03-07 13:05:48

作为一个商人,宗庆后的去世成为一个大事件,恐怕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尤其是这两年,尽管国家一再强调民营企业家是自己人,但是在舆论上,仇富的言论还是层出不穷。这说明一个导向调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但是宗庆后出殡那天,虽然下着雨,杭州十里长街依然挤满了伞,伞下都是他的“故人”。其生也荣,其死也哀。环视一周,这种待遇的企业家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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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并不了解宗庆后,但是打开朋友圈,就是向宗老致敬的信息。和一个朋友聊天的时候,我说,大概是这样的,他从年龄上和我们的父亲相仿,在习惯和行事风格上,他都无比像我们的父辈,从情感上他的离去能带给我们共鸣,从价值观上他能带给大家归属感。

当然,这个一生穿越风尘的人不是我这肤浅的说法能概括的。其实我并不了解他,我对他的一知半解都是最近看新闻看来的。

比如,他无论去哪里,都穿着那双30块钱一双的布鞋,看上去甚至和农民没有什么区别;

比如,虽然身价几十亿,但个人每年的花费,甚至都不会超过五万元;

比如,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喜欢大鱼大肉,而是喜欢吃青菜,而且拒绝浪费……

这些都是我最近看新闻才知道的,不过仅仅是这些他都能获得来自于我一个后辈的尊敬,更何况他那一句“我们不开除45岁以上员工”,可以轻而易举击中我这个年龄的中年人的泪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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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功德,还可以一一列举:

几十年坚持做实业、扩大投资吸纳就业;

在黄金地段,为员工盖房分房,解决了很多员工最基础的住房问题;

他还捐建希望小学,捐助抗震抗洪救灾……

在连绵不绝的新闻中读来读去,我读出了九个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两千多年前儒家成为我们的道统,到宗庆后,以及和他一起被称为浙商三驾马车的鲁冠球、冯根生,和我的父辈一样身上残留着的儒家传统,是映在市场经济大潮中的最后一抹夕阳,也是最后一抹暖意了,尤为令人留恋,并百味杂陈。

无论如何,老人家走得很风光,很体面。

最近莫言很不体面。

和他的魔幻现实主义写作一样,他被起诉这事儿很魔幻。

魔幻现实主义的宗师在南美,据说莫言当年看了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感叹小说还可以这么写,于是开始了中国魔幻现实主义的实验。

魔幻现实主义在现实的魔幻面前也要退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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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星火是出于何种目的起诉莫言,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会有人干这样的事儿。

根据网友扒出来的信息,此人本名吴万争,是湖南凤凰县人,近期居住于靠近北京的河北省某地。他的网名叫“毛星火”,在微博、微信等新媒体平台都有自己的账号。吴万争这个名字应该比较可信,因为他早在2022年注册的微信公号,曾按自己姓名中两个字的谐音“无争"命名,后来才改成与网名“毛星火”相关的名字。

毛星火是谁其实并不重要,谁这么干我都要为他叫好。

本来我们从来就不乏不尊重文化、更不尊重艺术的人,他们只接受他们看得懂的,能接受的观点和作品,我们也从不缺少跳梁小丑和精神奴才。梁启超在《中国史界革命案》中说:“二十四史非史也,二十四姓之家谱而已。”鲁迅在《老调子已经唱完》一文中说:“中国的文化,都是侍奉主子的文化,是用很多的人的痛苦换来的。”

根据老子的道德理论,好的事物出现了,就把坏东西显露出来了,坏东西出现了,就把好的事物彰显出来了。

福祸相依,道动于反,谁能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呢?如果有人在突破底线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底线,他就会被反噬。

复旦大学教授严峰说:“这波网络闹剧,不谈动机,只看结果,一目了然:1.流量满满;2.人心惶惶;3.资本跑跑。这些年来此类闹剧不断上演而得不到制约,消耗的是社会资源,收获的是撕裂,离散的是人心。”

如果仅仅是谈论文学的话,莫言的同行阎连科说:“今天,中国文坛到了一个巨大的被误导、误读的时代。为什么会这样说呢?我们今天都非常清楚,社会要求作家和文学必须承担起太阳、月亮的功能,而文学恰恰又没有这个功能。文学是非常寒冷的,作家也是非常寂静的,他只是希望在太阳下边晒晒暖,在月光下边交谈交谈,散散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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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我们要求一个作家要像太阳像月亮那样发光的时候,我们写不出这种文学来,那我们能写出什么样的文学来?我想这第二种文学其实已经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了,我想了半天怎么给它命名,我想就是——苦咖啡文学。”

他还说:“今天咖啡馆文学非常盛行,并不是说在咖啡馆写作就叫咖啡馆文学,而是这种文学的风格:温暖中有一点寒冷,甜美中有一点伤痛的文学,这是我们今天的作家整体在追求的一个文学局限。”

历史学家汤因比说:文明都不是亡于他杀,而是自杀。

在审视了东西方28个文明的兴衰后,汤因比得出结论:

“文明崛起的关键,就在于富有创造力的精英群体,能不能带领大众应对挑战。

所以说,文明成长就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战争。

“他们在,文明就在;他们有创造力,文明就有创造力。如果他们不在了,或者失去创造力,文明就走向衰竭。”

莫言获诺贝尔奖时说过一句话,当众人都哭的时候,要允许有人不哭。

现实也许是,大家都苦咖啡了,没有茶了,也没有酒了,没有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但是现实却越来越魔幻了。

早晚会被反噬,被反噬才会新生。

这个世界荒诞而执拗地存在着,大多数时候分属于不同极端的事物就像两条平行线,不相交不干扰,就像新加坡人头攒动的霉霉演唱会和人群簇拥的豫东鲁西河南豫剧团青年团的大戏台。

马斯克起诉书

2月29日,马斯克在旧金山法院起诉了OpenAI及其首席执行官奥特曼,称其违背了这家AI研究公司成立时达成的一项协议,即为人类福祉而非利润开发人工智能,部分原因是微软提供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包括违反信托义务和不公平商业行为在内的指控,并要求该公司恢复开源。

2015年,马斯克和OpenAI现任奥特曼等人共同创办了非营利组织OpenAI,对外宣称要避免人工智能灭世。在OpenAI创立后的早期阶段,马斯克和奥特曼显然十分默契,两人一致认为,拥有大量相互竞争的人工智能系统更有利于构建人工智能安全体系。

然而,马斯克与奥特曼的心有灵犀在2018年破灭,马斯克离开了OpenAI的董事会。时隔多年后,马斯克在一次采访中批评,OpenAI脱离了他原本的想法,开始以营利为目的并将代码闭源。

马斯克在诉讼中称,这些变化导致保护非营利使命的制衡机制“一夜之间崩溃”。在新董事会的领导下,该公司正在开发和完善通用人工智能AGI,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微软的利润,其出发点不是“人类的利益”。OpenAI已转变为微软事实上的一个闭源子公司。

图源:Pexels

马斯克的核心的目的就是督促其开源,而值得一提的是,去年7月,马斯克宣布成立X.AI公司,主营人工智能业务,并在不久之后推出首款人工智能模型Grok,能实时连接马斯克名下社交媒体平台,旨在与OpenAI等竞争。

根据OpenAI发给公司员工的内部备忘录,该公司“断然不同意”马斯克对该公司提起的诉讼。

OpenAI首席战略官在备忘录中反驳了马斯克关于“OpenAI是微软事实上的子公司”这一说法,并表示马斯克这么做可能是因为其如今没有参与OpenAI的公司发展而感到后悔。

奥特曼在备忘录中称,马斯克是他的英雄,并表示怀念以前的马斯克。

有人说,看了网友和杭州市民对宗老走后的态度,不要再说普通民众仇富了,大家仇的是为富不仁,宗老这样的企业家越多越好。

果然,随后,大家对宗庆后的怀念之情,转而成为了对农夫山泉钟睒睒的猎巫。虽然他及时站出来发表了一篇纪念宗庆后的文章以示澄清,但从效果来看并不理想,跟帖依然是一边倒的声讨。

之所以不厌其烦抄录马斯克和奥特曼之间的恩怨,是因为他们这种清清爽爽的官司着实让我羡慕,感觉那才是人和人之间的计较,而不是人和狗之间的计较。

人如果和狗计较,人就不是人了。

图源:出版社回应截图

出版莫言作品的出版社回应说:

经慎重查核,信访人反映的《红高梁家族》问题并不属实……《红高粱家族》是一部用文学笔法创作的“先辈们生与死、血与土的悲壮民族史诗”。作为一部虚构的小说作品,不能用纪实报告文学的眼光去看待,小说所讲述的故事也不能当作现实中发生的历史事件去对待……对作品任何断章取义的理解,都容易造成对整部作品本身和作家本人的误读。因此,信访人所反映的《红高梁家族》一书的这些问题属于断章取义和误读,不存在导向问题。

有一个段子说:

“其实文学作品像一面镜子,只是照出了读者自己的样子。你看才子佳人看到颜如玉,富商大贾看到黄金屋,每个人都会带着自己的感受和经历去阅读。”

“那怎样才能读到要去法院的境界?”

“两种可能,一种是完全没读,至于是告莫言还是莫文蔚还是告莫高窟,全看心情;另一种就是蛀虫,爬进书里了,它在里面咬文嚼字,还在里面拉屎,结果要告人家书臭。”

我虽然看不懂毛星火的操作,但我认同伏尔泰说的这句话:“我不能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我不认同他人突破底线,但我坚决捍卫他突破底线的权利。

因为只有在一再退让的底线面前,宗庆后所保有的起码的良心才显得珍贵,终会有人被唤醒,然后艰难地往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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